《截教之火灵门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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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教之火灵门徒-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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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轲只是奇怪,这人行礼严谨,看起来也不是无礼之人,不知为何,就是不愿意开口与他相谈。

    孟轲当下也不必问出口,向他回了一礼。

    李斯热情地向孟轲攀谈,孟轲也是喜好与人交谈的性子,对这李斯也并没有什么恶感,自然是来者不拒。

    “这么说孟兄是孔丘先生后人门下的弟子?”李斯显得有些兴奋:“鄙人曾经听过孔夫子的事迹,传言孔夫子施政遵循古法卓有功绩,门人弟子人才辈出,只可惜不太得志,最后高寿而终,也是一位有本事的贤人,今日能遇到孟兄,实在是鄙人的幸运。”

    孟轲略感吃惊,也没想到这李斯虽然出身不好,但见识倒是不少。

    孔丘虽然有些名气,但还不至于被世人所熟知。这李斯顺口就能说个大概,说明此人也是一个有心之人,不是泛泛之辈。

    李斯兴致勃勃地向孟轲请教儒家的治世之道,孟轲自无不可。能与人探讨儒家的学说,孟轲是求之不得。

    李斯听的极认真,也不插嘴,只是对孟轲讲的治国理政方面的认识较为感兴趣,对为人之道就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虽然李斯掩藏的很好,但孟轲还是看在眼里,也不说破,依旧滔滔不绝地讲下去。

    两人正聊的高兴,背后忽然发出声音:“有有有、、、鬼、鬼、鬼!”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四章 可恨之人亦可怜 为善之人何为恶() 
孟轲等人回头一看,正是韩非发出的声音。

    此时,他正瘫坐在地上,手中原本紧握的竹简也被扔在了一旁。

    他一手撑地,另一手指着前方黑洞洞的石壁,脸色煞白,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李斯也一脸的紧张,这荒山野岭若是出现什么怪诞的东西,也并非是不可能。此时的人十分恐惧鬼神,他听到韩非这样惊慌失措地喊叫声,心里也不由得紧绷起来,身体僵直的不敢活动,像韩非指的方向打量着。

    孟轲也惊得头皮发麻,他长这么大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只是他生性胆大,还敢活动身体,过去把韩非从地上搀起来,问道:“韩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韩非怔怔地看着石壁,手指依然向前指着,却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有,有鬼!”

    孟轲转头一看,那原本黑乎乎的石壁忽然燃起了两把火,仔细一看,一张硕大的人脸从墙壁中慢慢的飞了出来,足足有一个人的身高那么长!

    那两把火,原来是那张脸上的瞳孔!

    韩非吓得再一次瘫倒在地上,身后的李斯也坐倒在地,口中不住呢喃着,却无法听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似乎是一些什么咒语。

    那张脸越靠越近,孟轲吓得直起鸡皮疙瘩。

    不行!读书人以家国社稷为己任,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岂能被这区区山中野鬼所吓倒?更何况,子不语怪力乱神,人越怕鬼,鬼越可怕。只要心中有正气,何惧鬼神相侵?

    孟轲的胸膛中好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把身体烧得暖洋洋的,给他提供了无穷的胆气,止住了身体的颤抖。

    孟轲脸上装作若无其事,将原本微微解开来烘干的衣服不紧不慢地系紧,顺手捡起了韩非掉落在地的竹简,反而向那张大脸走去,对它说道:“正好火光不够明亮,你却送来两道更亮的火把,来的正是时候。”

    说罢也不管他,径直坐在地上,背对着那鬼,让它双眼的火光正对着竹简,把竹简上的字照的无比清晰。

    孟轲一看,这竹简正好记载的是周公所做的象传,自顾自地朗读起来。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君子体仁足以长人,嘉会足以合礼,利物足以和义,贞固足以干事”

    “阴虽有美,含之以从王事,弗敢成也。地道也,妻道也,臣道也。地道无成而代有终也”

    孟轲声如洪钟,在这空荡荡的山洞中尤为响亮。在火光的照亮下,孟轲的身形显得更加地挺拔坚韧,看得韩非和李斯都呆了。

    那鬼见孟轲如此戏耍与他,恼羞成怒,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渗人的獠牙,就要当场吞吃了他!

    当他的獠牙刚刚碰到孟轲的身体的时候,忽然有一道火星迸出,烫的他“呜呜”直叫。

    孟轲自己没有感觉到,但一旁的李斯和韩非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孟轲的身体似乎被烈火点燃了一般,撩起冲天的火光!孟轲就好像坐在火堆中一样,照的整个山洞再没有一个阴暗的角落。

    孟轲依然陶醉在朗诵之中而不自觉,他的声音越来越铿锵有力,每个音节每个吐字,都好像是天雷地火相遇一般,充满了力量。

    那鬼的大脸痛苦地都扭曲了。每一个字,从孟轲嘴里吐出来,都好像是用一把大锤,在那鬼的灵魂深处重重地锤了一下!疼得它鬼哭狼嚎,转身想跑!但它更加悲剧地发现,它似乎被牢牢地定在原地无法离开。所以它痛苦地扭曲面孔,发出鬼哭狼嚎。

    那鬼一动,眼中的火光自然也闪烁起来。

    孟轲一皱眉头,竹简往鬼脸上一拍,就好似学堂中先生拿戒尺打懒惰学生的手心一般:“既然是为我照明而来,岂能半途而废?做鬼难道就可以如此随意吗?莫要作声,按心听我读书。“

    那鬼吃了一下,也不敢乱动了,老老实实地停在原地。

    说也奇怪,被孟轲这样打了一下之后,那鬼再也不觉得那火光和那声音会让自己痛苦了。相反,孟轲身上的火光让它感觉温暖,而那铿锵有力的读书声,也变得十分中听。

    那鬼安安静静地充当孟轲的火把,静静地听着,那张大脸也不断地冒出黑气,变得模糊,直到孟轲把竹简上的内容全部诵读完毕。

    ”贤哉周公!“孟轲读完象传,感觉神清气爽,混身通透,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回头再看看那鬼,那鬼已经完全变了样子,变成一位老人家的样子,正默默地跪在他身后,双眼紧闭。

    ”你是何人,为何沦落至此,要害过路无辜之人?“

    那老人家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孟轲的眼神还有一些畏惧:”小人姓黄,本是十里外黄村人氏,原本耕地为生,家中尚有几亩薄田,经过小人的辛勤耕作,也算是富足。家中还有两个儿子,原本生活安逸,快乐无边。”

    “五年前,小人途径此地,救下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年人。他自称是过路的书生,被野兽伤了腿,无法动弹,请我救他一救。小人平日里就乐善好施,见他如此可怜,就把他带回家中,好生照料他直至康复。这书生会写几个字,被当地的大夫招为门客,为他做事。”

    “谁知好心办了坏事,这书生看上了小人的这一点家产,欺骗我两个儿子,告诉大儿子我偏爱小儿子要把家产全部给他;又对小儿子说了类似的话。怂恿我两个儿子先暗地里谋害小人,再互相残杀。最后他又设计故意泄露出去,让大夫以残杀亲父和亲兄的罪名当众处死了仅存的小儿子,使小人绝后。“

    ”之后,他又假装报恩,哭着为小人收敛尸身办理丧事,大夫被他的假仁假义所蒙蔽,命他以小子的身份为小人治丧,便把小人的家产判给他。如今他身上官运正旺,小人无妨靠近。但心中怨气难消,故而小人发誓,要杀尽过路的读书人,以解小人心头之恨!“

    孟轲听完他的故事,喝道:”混账!冤有头债有主,岂能祸及他人?因一人之过累及无辜之人,你虽可怜,但更可恨!“

    那老人家的鬼魂不住地磕头:”小人之错。但小人之恨,如何能消?“

    孟轲摇摇头:”如此大奸大恶之人,天且恶之!你若不悔改,与他何异?“

    那老人家正要辩驳什么,一道婴儿手臂粗的铁链套在他的脖子上,将他一扯跌在地上。

    孟轲一看,一个人正牵着铁链,身着白衣,头戴高帽,上书”一生见财“四个大字,口中伸出血红长舌,厉声喝道:”黄老汉,正是你投胎轮回的时候到了!还不老实一点!“

    黄老汉知道厉害,不敢抗拒,诺诺称是。

    孟轲一看,猜到是阴间鬼卒来了,黄老汉虽然可恨,但也确实可怜,忍不住出声说道:”这位大人,这黄老汉虽然为恶,但事出有因,还请大人明察。“

    白无常被人叫住正要发怒,回头一看是孟轲,连忙摆出笑脸:”这不是真人嘛?既然真人有言,谢某必然仔细调查。黄老汉,今日若不是孟夫子为你说话,必然少不了一顿好打,好生跟我去那阎王殿受审罢。“

    孟轲听不懂什么真人假人,偏生白无常又不明说,也不好问。那黄老汉连声道谢,临走前对孟轲说道:”多谢先生美言。但老汉我有问题,还请先生解答为何这世间总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孟轲沉思许久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等他再抬头,那黄老汉早就与白无常消失无踪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五章 善恶难断方寸迷 人杰荟萃风云起()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人的本性究竟是善,还是恶?

    孟轲忽然想起临别之际,夫子的问题。当时的孟轲没有一点点的犹豫,就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现在想起来,是自己太过武断了。

    黄老汉是恶人吗?

    原本不仅不是,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大好人。他自己辛勤劳作,不偷不抢,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

    甚至在自己还有余力的时候,热心的帮助别人。比如说那个过路的落难书生。

    但结果呢?好人没有好报。

    黄老汉因为做了善事,反而闹得家破人亡。满心怨恨之下,化作厉鬼,迁怒于过路的书生。

    那些遇害的书生又有何罪过?却要受到这样的残害?

    今日若不是机缘巧合,孟轲这三人也横竖逃不过一死。孟轲一想到家中的老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带大,若是自己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只怕家里的老母亲也会悲痛欲绝。

    之前遇害的那些书生,又何尝没有家人?

    因此,从这一个角度说来,黄老汉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书生,无数个家庭因此支离破碎,他所造的恶,甚至要多过于那恩将仇报的书生。

    恶人如今安享富贵,原本的大善人却已经家破人亡。

    莫非当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倘若好人都没有好报,恶人却可以荣华富贵,那么天底之下还有谁愿意向善?

    孟轲眉头紧锁,这恐怕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在思考这个问题,而不是像从前一样,从典籍中寻找,或者向先生请教。

    那一堆篝火依旧吞吐着火苗,燃烧的木柴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此刻在安静的山洞中显得格外突兀。

    外面依然下着大雨,暴雨夹着大风肆虐着,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倒把篝火拨弄得闪烁摇摆。

    “孟兄?”

    孟轲猛得惊醒,忽然想起还有别人也在,回头看看李斯二人:“两位兄台,不好意思在下刚才太过入迷,疏忽了两位。两位刚才可有什么大恙?”

    韩非脸色煞白,虽然已经直起身子,但依然没有说什么,只是用眼睛盯着孟轲。

    李斯倒是显得比较镇定,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哈哈,哈,我等两人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孟兄你,莫非是有什么神仙手段?连这恶鬼都怕你?”

    孟轲甩了甩前襟,笑道:“我只是一介儒生,不曾有过那等手段。只是心中时刻记得夫子的教诲,心中无鬼,自然就不怕鬼。也许是那地府阴差早已到了周围,暗地里使出那神通手段护佑我等呢。”

    孟轲这么一说,李斯的脸色才稍微显得好看了一些:“孟兄所言极是!一定是那白无常大人在暗中保护我等,降服住了那厉鬼。”

    这么一想,李斯就觉得是自己误会了,是阴差阳错之下才会看成孟轲捉鬼。

    此时的人极为敬畏鬼神,李斯也不例外,就在原地祷告,又是单手举起,又是匍匐在地,想必是他家乡的祭祀仪式。

    孟轲不太喜欢,儒家最反对淫祀,坏了先贤定下的礼法,乱了风气,但也没有说什么。

    此时礼崩乐坏的情况早已糟糕到无可收拾,没有必要因此动怒。

    “在、在下,韩非,韩、国,新、新、新郑人氏,佩服。”韩非的意思大概是说佩服孟轲刚才的好胆气,相比之下自己吓得不敢动弹,和人家相差太多。

    “韩兄客气了。”孟轲略一吃惊,原来他韩非之前说话结巴,是因为被吓住了。没想到原来这韩非原本就是口吃,难怪之前与她打招呼,他也不开口回应。倒不是他无礼,而是怕一开口就被人发现了自己口吃,会被别人看不起。

    不过他姓韩,又是新郑人氏。新郑是韩国都城,韩又是王姓,只怕这韩非可能是未出五服的王室末裔。

    “听说韩兄也是往稷下学宫求学的,不知道韩兄师承何人?”

    韩非一拱手:“荀、荀卿荀夫夫、子,曾经为、为我开蒙,并留、留、留下了竹、竹简。”

    “荀卿荀夫子?可是那赵国荀夫子?”

    韩非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荀卿也是一位鼎鼎大名的智者,如今年近五旬,博学睿智。

    孟轲曾经听先生说过,这荀卿荀夫子原本师承的是黄老之学,中年之时开始学儒,偏偏又比无数自小学儒的儒生学的更快。

    此人早年也是周游列国,扬名于诸侯,但又不甚得志。早些年来到齐国,受到齐王礼遇,在稷下学宫担任祭酒一职。

    以往他人任职祭酒,不过也就是一任而已。但荀夫子连续做了三任,竟然都无人可以指摘,可见其威望之高,学识之广,无人可以替代。

    孟轲连忙说道:“没想到韩兄是荀夫子高足,失敬失敬!”

    “只是启蒙而已。”韩非也是一个厚道人,不愿另他人误会,只是碍于口吃,没有解释太多。

    “韩兄也受过荀夫子的指点?”那边忙忙活活终于结束了仪式的李斯站起身来,似乎是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莫非李兄也?”

    “惭愧。当初荀夫子到楚国的时候,曾经在我家附近居住过一段时间。在下家中虽不是什么高贵的出身,但也颇有余财。家父听说荀夫子来了,赶紧带着在下去拜见荀夫子,就这样跟着荀夫子读书数月。若不是当初荀夫子的教导,李斯也没办法能够做上一任小吏。听说荀夫子在齐国稷下学宫担任祭酒,我特地辞别家中,前来求学。”

    孟轲倒没想到李斯还有这样的见识,肯抛下一切来求学,倒是很有魄力。

    “你我三人相聚便是有缘,然后再稷下学宫之中还要相互关照,多多探讨。”

    “在下出身贫贱,还要请两位多多照顾。”

    李斯虽然圆滑老练,但始终透着自卑。

    也是,韩非就不要说了,王室末裔。孟轲虽然没落,但祖上也是鲁国贵族,如今是孔丘谪孙,孔伋门生。李斯只是一介平头百姓,没有什么家世背景,相比之下逊色许多。

    孟轲不以为意,说道:“李兄不必如此,当初孔夫子少时孤苦,也曾做过小吏,后来自强不息,终于成就了一方大家。李兄莫要妄自菲薄。”

    李斯一听,孟轲这儒生,拿自己比孔夫子,顿时对孟轲感激非常:“多谢孟兄!李斯一定努力!”

    这风雨交加的夜晚,在齐国这一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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