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以南可不就欺负了么?”陆明明白了他一眼。
北宫一噎,半晌,道:“你小孩子不懂。容七跟姓顾的那是冤家,除了姓顾的,还真没人能降住她,除了她,也没人能降得住那姓顾的……不过我倒也没想到,两人现在闹到这个地步。嗯,你去帮点忙。”
陆明明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他说:“你去追求容七,就像当初追求简瑜一样,一定要尽情尽力不要消极殆工知道吗?我会给你发奖金的。”
陆明明:“……合着我就是一个炮灰是吧?还是专治男女感情的炮灰?你怎么就不自己去呢?万一容七真的爱上我,看她那架式,我万一哪天得罪她,她不得把我脑袋抽下来当球踢?”
北宫拍了拍他的肩,笑得含蓄:“不会,她最多把你的头摘下来送给人做尿壶。”
“……”恶!还能不能更恶心啦?还能不能再正经一些啦?
北宫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笑得温文尔雅:“顺便,帮着顾以南把剩余的人渣除了,我算你一等功。”
陆明明一点儿都没觉得高兴:“杀鸡用牛刀。”
“谁让你前任老大专程跑来让我帮忙呢?”
…………
容七没想到,容冕居然会跟七重门扯上关系。
自几年前七重门被连根拔起,核心成员倒是被摆平的很快,但一些在边缘地带的小喽喽这几年却总是蹦哒,虽说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但总是麻烦。
容冕就是当初年少轻狂,被七重门的人坑了一道。而且显然,挖坑给容冕的,不是什么简单货色。至少对方能够弄出来像模像样的实验室。容冕当初做的医药代理,结果代理出了麻烦。七重门利用容冕的手,正大光明的把那些研究出来的药物用到活人身上,想以大众为实验品,进行他们惨无人道的那些古怪实验。
不过好在容冕年纪小但心发现不对劲,那会儿正好七重门被一锅端,他便趁着对方无暇顾及他,暗地里把所有人‘实验品’全都藏了起来。现在七重门的喽喽们果然找上门来了,甚至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跟乔家混在了一块儿。
至于容冕将那些‘实验品’藏在哪里,容冕连父母都不说。整件事情要不是容父自己发现,还不知道容冕惹了这么大的祸。
容七回公寓的路上想了一路,觉得容冕那小子也真是胆大包天。幸好七重门散了,不然就凭他算计七重门这一招,容家说不定早没了。
现在被容冕这件事情一搅和,容七发现自己想杀顾以南的心思,都不那么一心一意了。
回到公寓,她一走进去浑身便绷紧!
有人来过!
她冲进卧室,果然台灯下,多了一张字条。上面一行字龙飞凤舞,张狂之极:你是我的。
容七看着那纸条,脑海里浮现出顾以南那张风流不羁的俊脸,心头一抽,那一瞬间疼的她弯下了腰。但随即她深吸了几口气,将那纸条揉成团狠狠的扔进垃圾桶里!
她冷笑一声,心道,既然知道她回来了,那么她也不必藏头露尾了。
…………
到了下班时间,工作的人忙了一天,有疲倦的直想回家困觉的,有像打了鸡血似的去享受夜生活的,也有老老实实回家陪老婆孩子的……顾以南不属于这其中的任何一种。
他慢悠悠的从办公室出来时,整幢楼都没几个人了。外面已是华灯初上,整个城市绚丽多姿。
他独自一人坐电梯到地下车库,惨白惨白日光灯将整个车库映照的跟恐怖片现场似的。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在空阔地场地里回荡,嗒嗒嗒嗒,从容而有节奏。
突然四周的灯闪了几下,明明灭灭的灯光令这本就幽静的地方更加阴森。顾以南已经走到车旁,他停下脚步,四下望了眼,正在这时,啪地一声,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
黑暗中,顾以南听到一道轻浅的呼吸声,由远及近,直到身后。
一并而来的,还有抵在他后脑勺上的一个冰冷的东西。
不用猜就知道那是什么,顾以南无声的笑了一下,似是说了什么,但嗓子里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一般,没有发出声音。但容七还是听清了那几乎不可闻的话:
“你终于来了。”
她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嘭地一声,她却知道自己什么也没有打中。与此同时,身后突然贴上来一个火炉子一般的胸膛,握枪的手腕被人抓住,轻而易举的卸去她手里的枪,下一刻,顾以南突然将她压在车窗上,下巴抵她肩窝里,轻轻地,带着那久未出声的沙哑的嗓音,叹息般发生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句话:“容七,我想你。”
第748章 仇人()
那声音嘶哑不堪,仿佛撕破了喉咙,硬生生挤出来的一丝言语。像萧瑟秋风,孤寂而悲凉。呼吸喷在她耳畔,容七立即如同触电一般身体一颤,本能抬起手肘往后一撞。
顾以南生生受了这一下,半年多前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养好,再遭这一重击,疼痛一直漫延到四肢百骸。他却像是遇春风而活的枯黄老树,抽了新枝,鲜血了起来。
他低低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哭,喜极而泣,悲极而笑……他仿佛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么疯颠一般,死死的抱着容七不撒手,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野兽的闷嚎,喉咙宛如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艰难的无法发生声音。
容七心头巨震,那抹痛楚一闪而逝,下一刻,她手里多了一个短刀,手腕一翻反手割向顾以南的脖子,当刀锋贴上皮肤的那一刻,顾以南猛地后仰,一丝细线般的血丝自他脖子处淌下,随即模糊伤口。
容七一击不成,另一只手里也握住了刀,出手如电,毫不留情!
昏暗的车库里,顾以南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能听到那有些紊乱的呼吸,陡然间急促起来,带着愤怒与杀意,刀刀逼近自己……他想就站着不动,任何她把刀身扎进自己身体,只要她能够消气。
可是祁墨的话却清晰的在脑海里想起,不要走极端……
他在刀锋扎破他衣服的那一刻,他抬手握住了刀,那刀身便再难进分毫,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淌下去,像这片空间染上了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容七像是被烫着了似的,猛地松开了刀柄,心头一横,另一手朝着顾以南的脖子抹去,却被顾以南握住了手腕,她抬腿去踢他,顾以南勾住她有腿,两人同时倒地!
顾以南下意识垫住她的后脑,勾住她的腰,倒下去时减缓了落地的速度与重量。容七回过神来之时,他已经紧贴上来,熟悉的气息笼罩上来,下一刻,她的唇便被封住,瞬间夺去了呼吸!
“容七,容七……”他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如同野兽一般嘶咬着她的唇,像是要将她吞进肚子里一般凶狠!
容七的刀落地,发了清脆的声响,她拧拳揍过去,却反被顾以南压制住双手,他的另一手固定着她的后脑,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口吞下。
当他的霸道的舌扫过挤开她的唇勾住她退缩的小舌时,容七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来,她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黑暗中,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
容七被捏住手臂的麻筋,一时失力,便被顾以南带进了车里。她咬牙起身,眼见挣脱不开,在他吻上来之际,一口咬住他的唇,顿时鲜血漫延在两人口唇之间,不是药物,却胜过药物,激起顾以南死寂了许久的心里千层巨浪!
他疯狂的让容七感到恐惧,他咬着她的唇,声音含糊的响起,一声一声不断响在她耳畔:“我太想你了……太想你了,想得恨不得把你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
“幸好你没事,没事……不然我会把你的骨灰吃下肚,这样你就能留在我身边了……”他说着说着,猛地一口咬在她喉咙上,容七闷哼一声,哑声唤出他的名字:“顾以……南……”
顾以南身体僵了下,突然捧起她的脸,带着不顾一切的凶狠,落在她眼角眉梢的唇却又好轻柔的像春风拂柳一般。那唇滚烫带着血腥,烫得容七身心颤抖。
突然有什么东西滴落在自己脸上,温热的,一滴又一滴……
她愣住了,想抬手去摸脸,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他紧握着,无法动弹。他的唇还在继续,从眉梢到眼角,从嘴角到锁骨,细细密密不曾间断。
她听到了哽咽声,脑海里一片空白。顾以南……哭了吗?
突然身上一凉,她想想要挣扎时,顾以南胸膛压着她光裸的胸口,炙热的吻沿着她的锁骨一路下滑,停在她胸口的伤疤处,他轻轻的吻着,哑声道:“容七,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会高兴?”
是吗?他死了她就会高兴吗?
容七眼神茫然,她咬破了唇,努力让自己语气平稳:“你何必傻惺惺?顾以南,你是我仇人!”
“是,是仇人。”顾以南轻笑,笑得浑身颤抖,他一口咬在她的嘴角,近距离的看着这张昏暗中模糊不清的脸,突然好发了疯似的撕开她身上所有衣服,没有前戏,猛地沉下身!
“唔!”容七猛地瞪大眼,张口急促的喘息,双手猛地挣开,在空中没有目的乱挥着,像是想抓住什么……一只手覆上来,与她十指相扣,顾以南将她的手放在唇前吻着她每一根手指:“只有这样,你才会属于我……只属于我……容七、容七……”
他毫无预兆的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容七自始至终都半张着唇,艰难的像是下一刻便会窒息而死一般,一声低吟突然溢出口,带着难以言说的愤怒与委屈:“顾……嗯啊……顾以南!”
顾以南却全然失去了理智,一次又一次深入,始终十指相扣,将她的所有的声音全数吞进口中……
容七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来到顾以南的别墅的,她的唇被撕咬的红肿不堪,身上早不知道是谁的血迹,当顾以南将她抱进浴室时,温热的水冲刷下来,那温暖的流水几乎将她最后一丝神智冲走。
她抬手便一巴掌扫过去,顾以南不偏不移,俊脸上多了一道鲜红的五指印,印着他血红的眼眶,加上嘴角那一丝丝鲜红的血迹,犹如一个饥渴了几千年的恶鬼修罗,在水幕下,死死的盯住容七。
一字一句,像铁锤一般狠狠敲打在容七的心上:“你别想跑了,容七。”
他再度覆上来,容七只觉得天眩地转……
这一夜她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脑海里只有顾以南那涩耳嘶哑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只有她自己难耐而无法压抑的声音,带着愤怒与仇恨,却最终只变做萦绕着顾以南粗重呼吸的婉转低吟,回荡在偌大的别墅里,直到……天光微曦。
第749章 无耻男人()
容七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她想起身,才发现手腕和脖子都疼的不得,这才想起昨天夜里顾以南当时恨不得咬死自己的那双眼睛,想起他像吸血鬼一样咬破自己手腕,拼命吸血的模样……
饶是知道的本性并不像他表面那样风流随意,却也不曾想到,他会凶狠到昨夜那样的地步,仿佛……一头困曾一般,露出尖利的獠牙,不顾一切的撕咬着猎物。
门被推开,容七本能地摸向枕头下面,一摸却是空,这才想起这不是自己的住处。她想起身,两只脚刚贴着地面,脑子一阵眩晕,随即便倒了下去。
却没有意料中的疼痛,有一双温暖的手接住她。她想睁开眼看看,眼皮子动重若千钧,只隐约见着一道熟悉的轮廓出现在视线余光里,随即身体一轻,被人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那人要离开,她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服,想说话脑子里却是一团乱麻,没一会儿便昏睡了过去。
顾以南身体僵硬,一动不动的俯身在床沿,任由她拉着自己的衣服,看着她睫毛颤了几下以为她会睁开,提心掉胆的等了许久,她最终睡了过去。
容七这几天都处在昏昏沉沉的当中,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有时候能看到人影在眼前晃动,却又不知道是谁。隐约像是在梦里,听到有人说话。
“她的身体变得这么差,是因为之前受伤吗?……嗯,我知道了。不劳费心,我不会再让她有事……”
断断续续的声音时远时近,不甚清晰。再醒过来时,容七仿佛大梦方醒,浑身乏力,提不起半点精神。她好不容易坐起身,鼻间便传来粥的香气,她一愣,转头望去,床头柜上,放着煮好的小米粥,香气扑鼻,引得人胃里响起二重唱。
她沉默了一会儿,把粥喝了。没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再醒来时,仍然一杯水一碗粥,像是掐着她醒来的时间把东西送进来的。
一连三天,容七才恢复力气。这三天里,顾以南再没有出现,但吃的东西每天都会按时送来,澡也会有人帮忙洗,香喷喷的,也很清爽。
容七实在不知道心里该是什么想法,她站在门口,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去。暗啐道顾以南这个懦夫!是不敢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没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当晚,容七又睡了一夜,昏昏沉沉之时,胸上有谁的手指触碰到脸上,轻轻的,像是怕惊醒了她一般。
容七猛地睁开眼!
灯光袭眼,光芒里有一道僵硬的身影,逆光中看不清脸他的脸。容七猛地出手,单手成爪一把捏住顾以南的脖子,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她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他的眼:“你想死吗?!”
顾以南只是盯着她,像是看不够似的,一点儿没把她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放在眼里。仿佛那不是一只会取他性命的手,他也不是即将被掐死的人。他一声不吭,就这么眼也不眨的盯着她。
容七见他脸色都开始发青了,却仍然不说话,手上一颤,力气不由松了些,却仍然仇恨瞪着他,咬牙切齿中带着讥诮:“你别装了,你不是哑巴。”
顾以南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怪异之极。他皱了皱眉,眸子低垂,不再言语。那嘴角眉梢尽是失意,有种让人压抑的悲伤。
容七一脚把他踹下床,怒道:“滚!别出现在我面前!”
顾以南当真就走了,之后除了送吃的,便再没有出现她面前。容七养了几天,高烧退了,身体也恢复了。她心里不太爽……任谁突然之间从铜腔铁壁变成一吹就倒的柳树条,都不会很爽。
她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会渐渐磨灭掉心里对顾以南的仇恨。她第一次发现顾以南孬成这样,只敢晚趁她睡着出现,要不是有一夜偶然一夜醒来,她也不会知道顾以南像个小偷一样悄悄的来到自己身边。
他没有碰她,只是站在床畔,静静地望着她,只要她稍有醒来的迹象,他就会遵从她的意思,绝不出现在她面前。
这天早上,容七打算离开,经过客厅的时候,听到厨房里传来哚哚哚的声响。她知道是顾以南,从抽屉里摸出一把水果刀,便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
越是接近厨房,那哚哚哚的声音便越是响亮。突然传来嘶的一声,菜刀掉落在地,容七看到顾以南弯腰去捡刀,暗道好机会,倒握着水果刀便朝他背心刺了过去!
顾以南本能的闪躲开去,菜刀铛地一声落地,那上面还沾着几滴鲜血,倒映着两人的身影。见是容七,顾以南闪躲的动作一僵,硬生生受着她这一刀。
水果刀并不利,但也扎破了皮肤,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容七就这么僵着,视线不经意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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