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来- 第44部分

“冈田似藏，你做好死的觉悟了么？”月姬轻轻说道，一边抬起了左手的天丛云横在了胸前。

“有银桑在的时候呢，打架这种事情就交给银桑好了，女孩子就乖乖站在一边看着啊。”轻笑声突然出现在耳畔，月姬还没反应过来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面。坂田银时握着刀的左手手臂扣住了月姬的腰把她往后拉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和她空着的右手十指相扣。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喂，这种姿势敌人忽然偷袭的话怎么反应啊！”月姬脸红了一下，跳着脚掩饰道。

“他要是有点眼力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偷袭嘛。”坂田银时拉着长调子说道，“打扰别人谈恋爱是要被马踢的啊！啊不过他好像看不见捏？”

“不许卖萌！”月姬咬着牙说道。

“你没事就好，吓死银桑了。”坂田银时忽然说道。被他提醒，月姬忽然想起来冲田总悟说他被打了，于是在坂田银时的怀里转了个圈面对着他，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

“你也是啊，我听总悟说你被揍得很惨本来想去看你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上了船……”月姬直接把手伸进坂田银时的衣襟里面摸了摸，被坂田银时按住了手腕不许乱动：“喂喂这个时候你倒是热情如火可惜银桑没法回应啊让我赶紧解决这个杂碎咱俩回去来一发好了……”

“你能不能抓重点！受伤了还没好吧？”月姬反握住他的手腕，“你要怎么跟他打？我跟你说，他手上那把初代红樱和其他的红樱都不一样，那不是一把战斗机器，那把红樱是用两个孩子的灵魂血祭打造出来的名副其实的妖刀，现在其中一个孩子的怨念已经爆棚了，那个家伙被怨气吞噬了一半，肉体马上就要撑不住了，等到鬼力反噬的时候我会看准机会收了那个魂魄，然后你出手拿下他就好啦！”

“明白了明白了，怎么还是这么啰嗦……”坂田银时俯下身在月姬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把人推到了自己身后，“那你就看着好了，看看银桑是怎么英明神武的帮你报仇的！”

“讨厌。”月姬摸着脸往后退。这个人……要不要这样啊！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55049｜一直默契才是朋友

月姬退到了坂田银时的身后；她看着坂田银时一只手攥着盘龙刀；另一只手对着冈田似藏打招呼，表情贱贱的，忽然很想笑。

“这位小姐，你是……”耳边忽然传来迟疑的招呼声，月姬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着干练的女孩子站在墙头上看着自己，目光中有一丝躲闪的意味；“你是坂田先生的……”

“嗯。”月姬点点头；“怎么了；有事吗？”

“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女子连忙摆手；“我叫村田铁子，是……村田铁矢的妹妹，我拜托坂田先生帮我阻止哥哥。”

“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做了什么？”月姬实在好奇，便与铁子攀谈了起来，“他打造红樱的事情？”

“我……知道。”铁子张了张嘴，眼中闪过懊恼的情绪，随即承认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出来啊？！”月姬皱眉，“你哥哥为了那把红樱害了两条性命啊！那是命不是别的东西！”

“什么……命？！”铁子听了月姬的话，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红樱是哥哥设计的一种战斗机器，它的核心是一种芯片……”“我知道。”月姬抬手打断了铁子的解释，“后来量产的红樱确实只是机器，但是冈田似藏手中的那把，是牺牲了两条生命血祭炼成的名副其实的妖刀啊！”

“什么？！哥哥竟然已经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铁子的目光转向了在小男孩儿的逼迫下步步后退的村田铁矢，这个时候她也已经注意到了小男孩儿的不同寻常之处，“那个孩子是……”

“他是从红樱中逃出的冤魂之一，被我遇见了。”月姬说道，“血祭炼刀之法自古以来就是禁忌，因为太损阴德，会遭报应的。血祭双魂，一阴一阳，阴阳相辅相成，刀气才能平衡，现在阴之魂出逃，阴阳平衡被破，那把刀被阳之魂掌控，死气四溢，冈田似藏已经被侵染了。现在只有等到他肉体撑不住反噬的时候，才能把他和红樱完全剥离。”

“姑娘你是阴阳师么？”铁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既然有你在我也就放心了……这件错事是哥哥犯下的，我会让哥哥承担责任的，还请姑娘帮忙善后。”

“我受人之托，一定会让那两个冤魂解脱，这一点你不必担心。”月姬笑了笑，算是安慰铁子。

坂田银时已经和冈田似藏打起来了，两个人的速度渐渐加快，普通人只能看到一连串的虚影。月姬把天丛云放回袖中，感觉铁子扯了扯自己的衣袖于是回头对她一笑：“怎么了？”

“姑娘，难道你不担心坂田先生吗？”铁子咬了咬嘴唇说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把初代红樱是用血祭之法炼制的，那么它的战斗力要远超于那些机器红樱……”

“担心啊，但是我相信他。”月姬转过头努力捕捉着坂田银时的动作。她的男人举着刀抵住了红樱从上往下的全力一击，然后放低身形后退避开了冈田似藏旋转着砍过去的刀风。动作行云流水，潇洒的一比那啥。坂田银时就是这样一个人，平时不管多么懒散，就是个没用的废柴大叔，但是一旦他认真起来，他会做到最好。

“我看得到他们两个人的战斗，冈田似藏撑不了太久的，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月姬扬了扬眉，提高了声音，然后她把目光转向了房顶下面，高杉晋助坐在栏杆上，吉田裟罗跪在他身边，正帮他包扎胸口上被桂小太郎砍出来的伤，而假发这个时候砍翻了两个拦路的攘夷浪士，沉默的振刀收刀，看着高杉和裟罗。

“那么，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见我哥哥。”铁子隔着战斗的两个人看见了抱着手臂同样观战的村田铁矢，他似乎已经拜托了小男孩儿的威胁。

月姬点点头，然后她搂住铁子的腰，抱着她蹦到了更矮一点的房顶上避开了战斗的两个人，来到了村田铁矢的面前。

铁子质问村田铁矢为什么要这样做，村田铁矢回答说，这是冈田似藏自己的选择，是他自己选择成为刀的本身，成为能够保护高杉的刀。他宁愿在火中愈加激烈的燃烧，也不愿意再次回到黑暗之中。

“就像挥动着的刀一样，那里存在着美！”村田铁矢大着嗓门回答。

“你的审美观念真是异于常人呢。”月姬出言讽刺道，“而且我们问的不是你为什么要把刀给那个人渣，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想要用两个无辜的孩子祭刀，做出了那把妖刀。”

听了月姬的话，村田铁矢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他警惕的盯着月姬：“与你何干？我只是想做出最美丽的刀！不过怎么样什么代价都无所谓！”

“用别人的性命来打刀，这已经违背了你们刀匠的守则。任何行业任何人都有不能触碰的铁律，你跨过了规则，就要接受规则的惩罚。”月姬冷笑道，“谁管你想做出什么样子的刀？像你这种罔顾人性命的人，制作出来的刀也只能徒增杀戮罢了。刀是凶器没错，可是关键在于它能做什么，破坏或者是守护。”

“你已经没有资格成为最优秀的刀匠了，因为你已经丢失了你最优秀的东西。”月姬把铁子护在了身后，看着那边已经接近了尾声的战斗，缓缓抬起了衣袖，“我现在不杀你，但是我会以故意杀人罪将你逮捕回真选组，让法律审判你吧！”

“大哥，那就是你梦寐以求的东西吗？”铁子扒着月姬的胳膊对村田铁矢焦急的说，“够了大哥，我已经不想看到有人因为大哥制造的刀而流血了！”

这个时候，月姬忽然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大喊声：“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这么痛苦！已经够了，够了！全都给我去死啊啊啊啊啊！”她怔了一下，猛地抬头，看见坂田银时拎着刀站在冈田似藏的身后，摆好了姿势正准备最后一击，而冈田似藏背对着坂田银时单膝跪在地上，左手死死按住被红樱的触手缠绕的右手大臂。

“银时！闪开！危险啊！”月姬一把推开村田铁矢冲了过去。坂田银时听见了月姬的大喊，停下动作回过了头，却看见了月姬惊恐的眸子。数道长长的触手从红樱之中蔓延出来死死缠住了坂田银时的脖子，然后顺着脖子往下缠绕，把他整个人在瞬间裹进了一个茧之中。月姬挥袖推刀出鞘，鬼气在瞬间灌注于天丛云之上，带着刀原本的戾气，瞬间逼退了袭击过来的触手，冲到了冈田似藏的身前，月姬连挥两刀切成一个十字逼退冈田似藏，自己腾空而起踩着不停蔓延过来的触手翻身而上，然后回身倒砍，借着自身重量的冲击把冈田似藏狠狠地砸穿了房顶，落进了下面的房间里面。

月姬和冈田似藏一起摔了下去，她翻滚了几圈才稳住身形。失去了意识的冈田似藏开始大开杀戒，不只是冲过去救援的神乐和新八，就连武市变平太和来岛又子也被他攻击了。

坂田银时被红樱的触手重重叠叠的包围起来，月姬看了既心疼又着急，她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腹部的伤口再次裂开，染红了包裹的纱布。忍着疼痛，月姬咬牙从地上拔出了插得很深的天丛云，看了一眼拼命想要救坂田银时的大家，左手开始聚集鬼气。

就像那天对付那个异形一样，远程用天丛云射断冈田似藏和红樱的连接，然后再趁机折断红樱逼出剩下的魂魄！拜托了银时，你再坚持一下啊！

冈田似藏发疯一般忽然把铁子甩到地上，然后举着红樱一刀劈了过去。月姬在另一边，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眼看铁子就要葬身在红樱之下，最后帮她挡了一刀的人，竟然是村田铁矢。

铁子抱着哥哥失声痛哭。月姬把弓在左手之中凝聚成形，她看了看准备发动第二次进攻的冈田似藏，临时改变了主意——这只是瞬间的事情，月姬扔了天丛云，右手也开始凝聚鬼气成一支箭的形状，然后她把箭搭上了弓，对准备了裹住坂田银时的茧，猛地张满弓后松手，同时大喊道：“混蛋天然卷！你给我起床了！”

一箭射出，月姬迅速拎起天丛云搭上了弓，张满之后第二箭瞄准的是红樱和冈田似藏的连接。此时坂田银时已经挣脱了茧的束缚，他跃起飞到冈田似藏的面前，一刀砍在了冈田似藏的脸上。一刀砍完坂田银时亟亟后退，绝不恋战。

“给我留下那把刀，去黄泉安息吧！”月姬把弓弦拉到最大，森森鬼气割破了她拉弓的手指，鲜血顺着弓弦蒸发到了弓箭之中，整副弓从淡紫色逐渐变成了妖异的红。

月姬松手，天丛云射出，一刀斩断了冈田似藏和红樱的联系。月姬在天丛云脱出时几乎立刻动身就跟上了天丛云的轨迹，落地后她稳住身形，抬手覆上了深深□了地上的红樱。

“别碰啊白痴！”坂田银时看见红樱和冈田似藏被分割开来，冈田似藏还保持着被附身时的鬼样子，于是他上前又补了一刀，冈田似藏轰然倒地。这个时候坂田银时看见月姬伸手摸刀，于是吓得他大叫。

“没关系的……”月姬呢呢喃喃，她用力握住了刀柄，使劲把刀拔了出来。

“救救我……”月姬听到了刀在哀鸣。

“哥哥……”消失了的小男孩儿突然出现，他伸出自己透明的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着红樱的刀刃。

这种刀果然还是毁了比较好……月姬抿了抿唇，把红樱放倒了左手拿着，右手握着天丛云，用尽全力把两把刀撞在了一起。

“咔”的一声轻响，裂纹从红樱的刀刃处蔓延了整把刀，最后红樱碎成了满地的残骸，只留下月姬手中的刀柄。点点荧光从残骸之中浮起来，最后拼成了一个男孩儿的身影，小男孩儿高兴地扑上去抱住了他，两个人对视一眼，小男孩儿把手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月姬的手中，再离开的时候，月姬的手中多了一片闪烁的荧光。

月姬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把荧光收进了怀里面。小男孩儿拉着他哥哥往天上飞去，飞着飞着两个人散成了点点光斑消失不见了。

“这就完了？”坂田银时捂着胸口咳嗽几声，问道。

“是啊，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你想怎样？”月姬收回自己追逐光点的目光，她偏过头看看弯着腰勉强站立的坂田银时，一蹦一蹦的跑了过去。站在坂田银时的面前，月姬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败在了他的目光之下，乖乖搂住了他的腰。

“嘛总之事情结束了我们赶紧回去好了……”坂田银时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他把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月姬的身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两只手扣住她的腰，赖着扭了扭，“银桑我都快站不住了……”

“拜托你站住好吗？”月姬被他压得往后倒退了一步，不满的嘟哝，“很重的哎。”

“现在不是秀恩爱的时候吧！”新八被神乐从地上拉起来，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抱在那里，立刻红着脸抗议道，“我们应该出去看看桂先生他们怎么样了啊！”

“新吧唧，这个时候就看出来你当了十六年的处男了，打扰别人谈俩爱是会被马踢的！”神乐挖着鼻孔评论道。

“啰嗦死了你们两个小鬼啊！”坂田银时不耐烦的冲两个孩子瞪眼，“好不容易能抱一会儿还催来催去的，这个机会很难得啊……”

“去看看吧，”月姬把脸埋在了坂田银时的怀里面，嗅着他衣服上的青草香味，“心跳的这么快，你也很担心啊。”

“心跳的快是因为这个么。”坂田银时直起身，不满的招呼，“跟上啦小鬼们，咱们走了。”

“我带你们回家。”

五个人来到外面的时候，飞船上已经开始大战乱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艘巨大的飞船和高杉晋助的飞船对接成功，无数奇形怪状的天人正在和攘夷浪士们交手。打头阵的神乐一脚踢开了两个拦路的天人：“让开！”

“给万事屋阿银让道！”新八也举着刀装模作样的喊。

大家跟在他们后面上了甲板。另一边，心情很不好的桂大开杀戒，砍翻了一堆天人之后和银时他们回合了。

“呦，假发，你的脑袋怎么了！失恋了吗？”坂田银时一只手紧紧攥着月姬的手不撒，另一只手握着刀，背靠着桂小太郎的他一眼看见了桂的新发型，于是出言嘲讽。

“闭嘴！这是改变发型！你才是一副鬼样子呢！被爆破了吧！”桂小太郎反击道。

“闭嘴！这是改变形象！”

“这副鬼样子哪里改变形象了？”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啊！现在怎么办啊！”月姬忍无可忍，一脚踹上了桂的屁股，然后另一只手敲上了坂田银时的头。

“撤退！”桂小太郎看看后方接应的飞船已经到来了，于是下了撤退命令，看见几个人要走，天人们迅速围了上去拦路。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对视一样，月姬松开了握住他的手。

“喂，你们两个，多久没有合作过了？”月姬缓缓拔刀，轻声问道。

“啊，不记得了呢。”坂田银时绕绕头，“喂假发，你现在身手不会锈的和你的脑袋一样了吧？”

“不是假发，是桂！”桂小太郎中气十足的喊道，“那就老规矩，月姬，后方交给你了！”话音未落，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携手杀了出去，两个人行为一致动作互补，配合的十分默契。

“退路就交给我们来保证！你们快走！”桂小太郎说道。

“去吧！”坂田银时道。

“但是——”神乐和新八还想反驳，被被月姬推到了伊丽莎白的怀里面：“去吧，别担心，他们两个人啊，很早以前就很默契了呢！现在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攘夷！”

两个人在敌阵之中大杀四方，月姬拎着刀慢悠悠的跟在两个人身后补刀。走了几步路之后月姬忽然有感，她抬起了头望向春雨舰队那个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