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瑞晗揉了揉脑袋,立刻否认了自己这个无厘头的想法。停住脚步,她细耳倾听,终于发现哭泣声的来源,就在自己左手旁的厢房。
“王爷!!你为何这般对待云舞?!”云舞似是哀求似是悲伤,看上去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子。
站在窗户跟前偷听的瑞晗,咽了口吐沫,思考着是继续听下去,还是转身离开,最后女人的八卦天性战胜了杀手的理智,她留了下来。
肃王倒也几分动容,轻声道:“云舞,你永远替代不了她在我心中的位置,这一点你是知道的,为何还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折磨自己?”云舞痴痴一笑,“王爷,云舞知道,你忘不了丽妃娘娘,可是……可是她都走了五年……你还是要将自己的心冰封多久?”
【丽妃?】瑞晗惊讶道不由地捂住嘴,天呀,这个肃王要逆天了,惦记的竟然是皇上的妃子!!【祸害!!果真是祸害!!】“云舞,你说的太多了!!要知道,和其她人比起来,你已经得到很多了!!”肃王听到丽妃二字,瞬间眸色变深,略一驻足,沉静道。
“可是王爷不是已经将那个姑娘弄到别院了吗!!!”云舞言辞瞬间锋利起来,“到时候,只怕云舞也会像其他姐姐一般吧!!”
肃王冷冷地看着抓着自己双腿的云舞,一丝厌恶闪过眉间,话中也带了几分讽刺道:“只要你在床、上依旧yin、荡,本王又怎么舍得将你打入冷房呢!!”说罢,将牢牢抱住他腿的云舞踢开,,摔门走了出去,只留下云舞伏在地上哀哀哭泣。
瑞晗来不及躲闪,傻乎乎地站在窗户跟下,和肃王撞个正着,肃王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过了不久,云舞的房门轻轻被推开,瑞晗走进房间,见到伏在地上的云舞,轻声说道:“你没事吧?”
云舞早已停止了哭泣,只是木然地看着冰冷的石砖,恍惚间才反应过来,看着瑞晗的脸,冷笑说道:“是你?!”
“是我。”瑞晗颇为尴尬,觉得自己好像变得越来越爱管闲事了,可是肃王怎么能对一个女子说出那么狠毒的话!!
云舞面无表情,低声说道:“我劝你不要和王爷走的太近,你在他心中,无非就是个替代品,一个影子而已!!”
瑞晗轻轻扶起云舞,把她安置在床上,看她沉沉睡去时眼角挂着泪,瑞晗伸手替她拭去。瑞晗忽然露出一个坚定的表情,不用云舞说,她心中也清楚,自己不过是肃王的棋子,若非要说的好听些,那就是在他心中那个丽妃娘娘的替代品。
悄悄退出云舞的房间,瑞晗缓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很喜欢管别人的闲事吗?是吃错东西了?还是鬼上身了,进了肃王府竟然性情大变!!”肃王立在瑞晗的房门外,一脸阴郁地看着她,也许是等的时间太久,他身上似乎有了霜打得露水。
瑞晗没有搭话,绕过肃王,直径向屋内走去。
“记住,做好你该做的!!其他的事情不是你能管的!!”肃王缓缓回眸,覆盖着层层冰冷的瞳孔泛起一丝怒意,“不要以为你像她,本王就会对你心慈手软!!”
“我知道!!”瑞晗冰冷的丢下一句话,啪得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
京城东南角的民宅内。
“明让大人怎么会在这里?”正和影十七喝酒赏月的影五颇为意外的抬起头。
“看来王爷对那个女子很满意?”明让淡淡地道,“事情进展到底如何?”
“明让大人,事情发生到什么程度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影十七端起酒杯,向明让轻轻示意,“你还真是明白王爷内心所需,难道你不怕这个人会成为下一个丽妃娘娘?”
“所以才是对王爷的考验,只要他能听过这一关,复仇大计指日可待!!”明让冷嘲一声,“我可不相信王爷会对她动心。也不觉得她会像丽妃那样愚蠢!!”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大人。”影十七妩媚一笑,俊美的面容浮现出丝丝冷意。
长夜无眠,辗转反侧一夜,第二日午后,瑞晗和敏儿又回到别院。没看到肃王,但是看见云舞站在院落中的桂花树下向瑞晗眺望,瑞晗轻轻回眸,只微微一笑,便悄然离去。
一月光阴,恍若一年。自从回到别院,瑞晗的日子依旧在学医和练武之间轮回着。若是雷柏或是珈蓝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将她留下畅谈一番,更多的时候,瑞晗只是倾听,此时的她,已经少了许多初到这个世界时的分芒毕露。
瑞晗的窗前,有几株秋菊,每到秋日,便是繁华一片。清晨推开窗来,便可看到金黄的花球团团簇在一起,还带着些晨露。
“姑娘,你醒了吗?”敏儿踩着冰冷的台阶,端着洗漱水来到瑞晗的屋前。
瑞晗将房门打开,昨晚点的玫瑰香猛然飘散开来。敏儿将洗漱水放好,轻声说道:“姑娘,今天府上来了新的小厮,听影十七说,有一个要分给姑娘你。”
“最近几个月来,姑娘为何不出去走走?”一边替瑞晗洗脸,敏儿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姑娘少了很多初来的时候的锐气!”
“你也看出来?”瑞晗缓缓的呼出一口气,“王爷是主子,我是个奴才,被人关在这里在一身刺,哪一天王爷要真是怒了,怕是我会死无全尸!”
“姑娘……”敏儿还想劝解,瑞晗却已经走出了房间。伸了伸懒腰,瑞晗冲着太阳笑了笑,敏儿并不知道这世间有一种伪装术叫扮猪吃老虎!!
从瑞晗房间到别院前厅只需要穿过一个不大的院落,一路上但见树叶多已经变黄,寒风中瑟瑟飘舞着,格外添了几丝愁意。
才穿过月亮门,便听到前院已是人声鼎沸。这次肃王别院招来的护院小厮中,有几个武艺颇高,影十七坐站在回廊下,看着几个小厮互相比划着。
“怎么他会在这里?”瑞晗微蹙眉头,轻声说道。
“姑娘说的是谁?”敏儿顺着瑞晗的目光看去,是个皮肤黝黑的少年,背上着一张弓,腰间别着一把剑,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难言的自信。
“你来了。”瑞晗的脚步虽然很轻,却没逃过影十七的耳朵,他侧头看向瑞晗,淡淡地说道,又随手指了一人,“这个人以后是你的贴身侍卫。”
“过来吧。”影十七向少年招了招手,意味深长地说:“以后她就是你的主子。”
少年顺着影十七的目光看去,表情瞬间凝固,不知所措地看着影十七。
“我们又见面了,暮雪。”瑞晗快步走上前,轻笑着对暮雪说道。
第32章 宫中阴云
秋天的华夏京城,云很低,像是触手可及的棉花糖,也像“风吹草地见牛羊”的牧群。当瑞晗刚刚完成上午的功课,仰面躺在秋花遍地的屋前院子时,才发现九月流光之际,天居然可以蓝的这样澄清耀眼。
瑞晗那里知道,此时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落入别人的眼帘。
“姑娘。你倒是好悠闲呀!”忽然瑞晗头上的阳光被人挡了去光茫。瑞晗与来人互望了一下,见来人的服饰与别院中的人很大不同,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干草,面上一僵,尴尬道:“请问你是?”
来人轻咳一声,笑眯眯地看着瑞晗,“姑娘,我是肃王爷身边的贴身侍从,你叫我安保就好。”
“哦……”瑞晗点了点头,盯着安保看了好一会儿,发现他竟然没胡子,心中略动,诧异道:“请问你来可是有事情?”
安保来到别院,留下肃王一道密令,让瑞晗整理行装,陪同珈蓝一道进宫为太后诊病。虽然是密令,但消息还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别院。影十七跑过来不咸不淡地恭喜了一番,就飘然而去,倒是暮雪兴奋不已。
“姑娘,你真厉害,可以和珈蓝师傅一起入宫,暮雪能来王爷的别院当差,都觉得是天大的事情,没想到姑娘却能进宫!姑娘你进宫了,是不是就能见到当今圣上?”替瑞晗打点行装的时候,暮雪不无羡慕地道,“也不知当今圣上是个什么样子?若是姑娘见到圣上,可要好好看看……”
“你知道什么!!”敏儿白了暮雪一眼,随后望着瑞晗娇嫩的脸,面带忧伤地说:“我听说太后身体一向不好,宫中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如今这个时候将你和珈蓝大师召进宫去……”
因为时间仓促,瑞晗并没有准备什么,只是换了件太医院医女的宫服,便匆匆登上门外等候的马车。临行前,瑞晗忽然从马车中探出头。
“不用担心,王爷就算不在意我的生死,也不会随便拿珈蓝师傅的性命开玩笑的。”瑞晗拍着敏儿的手,淡淡地说道,“你呀,就将心老老实实地放在肚子好了,我还要吃你做的饭菜呢。”
进宫的过程并没有瑞晗想象的那般复杂,珈蓝只坐了一顶青布二人抬小娇。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便稳稳当当地从宫门抬了进去。瑞晗跟随在轿子旁,穿着月白的医女儒服,做一个寻常医女打扮,快步跟在轿子后面。
小娇径直往宫中行去,进了英武门后,门禁侍卫忽然增多了起来,瑞晗心中猜想,这里大概就是皇帝的后宫了。
阳光透过层层树荫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细碎的光影,瑞晗很想抬头去仔细欣赏下华夏国最宏伟的建筑,可惜现实根本不允许她这样做。
慈宁宫中,玉色的丹陛承阶而上,蜿蜒在层层的珠帘下。帘下垂着的长长流苏挑出曲折的【福】字,梨花错金的美人榻上卧着一个中年女子,安然合目躺着,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慈宁宫中沉重的气氛,给人一种不安的讯息。
端王快步走过去,摇了摇榻上女子的手臂,轻声唤道:“母后娘娘……母后娘娘……”
传闻太后这病得的十分诡异,早上还好好的,可当后宫们请安离开后,不知怎地,太后就突然晕了过去,陪在太后身边的端王急忙传了太医来,施针煎药,但太后至今没醒。
“去请了皇上没有?”心中焦躁的端王忽然向身旁的宫女大吼一声,全然没了往日的温雅,吓得慈宁宫中的小宫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八哥!”立在一旁的肃王悄悄拽了下端王的衣角,小声道:“皇上还在批阅奏章,想必一会儿就来。”他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向慈宁宫外张望,一双眸子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还有什么比太后娘娘的玉体更重要的事情吗?”端王不服,继续大声说道。
“八弟。”睿王忽然走到端王身前,悄声说道:“毕竟太后娘娘不是圣上的亲生母后,而且……”话说一般,睿王轻轻扫了一眼端王不再言语。
当今太后乃是先皇武宗继后,并非当今圣上光宗的生母,宫中宫外也曾流传过许多太后与光宗不和的消息。太后一直认为自己的亲儿端王才应该是皇位的继承人,为了皇位之事,太后甚至一度想要拒绝接受太后封号。
端王不去理会睿王,微蹙眉头,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闪露出一阵阵焦虑,“十三弟,珈蓝大师怎么还没来?要不要在派人去请?”
“八哥放宽心,应该是快到了……”肃王脸色如常,眸子中难得的露出一阵自信的表情。
他话音未落,一袭青衫的珈蓝出现在慈宁宫大殿。
瑞晗并非太医院中的医女,并不能随珈蓝入殿,只得在门外随时等候,看珈蓝是否有安排。借着等候的机会,瑞晗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起华夏皇宫来。
高耸的金黄色城墙向两边延伸,金碧辉煌的屋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檐上的五彩神兽雕得栩栩如生。大气磅礴,景象万千!沿着墙根往前走,尽头还是围墙围成的长长的走道通向两头,又往反方向走,也差不多是这样。
看似荣华富贵的生活,却不知活活囚住了多少人。瑞晗正望着皇宫出身,就见一个宫女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对立在前面身份低微的医女们扫视了一眼,不耐烦地问道:“你们这里可有一个叫阿万的?”她的衣裙华丽,走路间裙角轻轻地随着微风摇摆,若有若无地有飘过一阵香气。
“我是。”瑞晗见大家的目光都注视着她,微微鞠了一躬,走上前。
却见那宫女冷冷地白了她一眼,标准的瓜子脸上却是嫌弃厌恶的神情,恶狠狠地说道:“还傻站在这里干嘛!肃王叫你进去呢!!”
瑞晗一听是肃王吩咐她进去的,心中忽然涌出一种不祥的情绪,肃王既然在这里,那太后的亲子端王岂不是更应该在这里,若是进去那不是要穿帮?
“还不快的!!磨蹭什么呢!!”这宫女是太后身边有脸的丫头,叫香韵,平时自视甚高,可如今肃王却让她来传唤一个小小的医女,心中一股火正愁没地方发。
瑞晗见推脱不了,只得跟着香韵的后面,缓缓地往慈宁宫正殿走去。
凝重的气息笼罩着慈宁宫大殿,上前为珈蓝递针的瑞晗缓缓抬头,惶惶不安的纯澈眸子在碰触到端王的一瞬间,不由自主的一滞。端王更是不可思议望着瑞晗,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闪过惊讶,不解,疑惑……
一时间慈宁宫中的气氛竟再次变得十分诡异。珈蓝似乎也察觉到气氛的不同,向瑞晗轻轻挥挥手,让她退下。
她抱着小药箱退出慈宁宫的那一刻,好像听到端王出传来一阵低低的叹息,她不敢再抬头,仅仅几个月的时间,端王似乎就沧桑了许多,少了份往昔的儒雅。
瑞晗刚退出慈宁宫,就看见远远的一大队人马过来了,一干宫女太监全都跪下至伏地,瑞晗心中极不情愿的“入乡随俗”的跪了下去。
只一会儿,光宗的礼仪队便到了跟前。前面是着赤衣的举着两个直柄的明黄色伞盖,跟着两个着紫衣拿着长屏扇,再后面是一长排银甲配刀的侍卫,随后就是顶黄色的八**轿,光宗正阴沉着脸扫视着跪在地上的奴才,也不叫起直径走进了慈宁宫。
“臣弟参见皇兄。”见光宗进来,三位王爷急忙行礼。
光宗厌恶地看了看三人,随即却是冷嘲的笑出声,对着跪在地上的太医们怒斥道:“你们这群废物!!白拿着朕的俸禄却不能看病,皇太后病得如此严重,竟要依靠宫外的大夫,若是皇太后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都等着陪葬吧!!”
光宗猛地话锋一转,看向立在一旁端王,“不过,朕以为这宫中之事,还是应该由朕做主,三位皇弟你们说呢?”光宗的目光恶狠狠地扫过三人,他已经不愿意再去掩饰对他们的厌恶。
听闻此言,三人扑通一声齐齐跪下,却不敢说话。光宗最是猜忌,见三人如此,心生狐疑,喝道:“三位皇弟的手不要伸的太长了,就算朕不在了,朕的皇位也是要传给朕的儿子!!!”
陪同光宗一同前来的皇后闵氏闻言色变,吃惊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脸色变得苍白。
眼看光宗面色越来越是不善,便要发作。闵氏忽然求情道:“皇上,请勿动怒。太后娘娘乃是端王的亲母,肃王从小又在太后身边长大,二位王爷如此焦急之心,还望皇上能体谅!”
光宗怒极反笑,拍案打翻了茶盏,清脆的陶器撞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被慈宁宫中的寂静放大数倍,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不由心惊胆寒。
“果然是朕的好皇后……”光宗的眸子中忽地闪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闵氏瞬时花容失色,嘴唇直哆嗦的跪下颤声道:“臣妾惶恐,三位王爷虽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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