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挑衅X次,蛮横无理X的平方次,外加冲我进行无声的眼神攻击X立方次。“有个任务,要你们俩一起去执行。”萧印月很是开门见山。只是……我没听错吧。你让我跟这个明摆着想把我拆碎了的野蛮人一起执行?
我郁闷地摸了摸鼻子。耀卿显然有些迷糊,他说:“印月……是什么任务,需要我跟这个人一起?”
靠!好像我愿意跟你一起似的!我心里是那个波涛汹涌阿。萧印月笑眯眯地拍了拍手,很温柔地说:“来,听故事的时间到了。”“一百年前,天下大乱,烽烟四起。当时魔道神教不仅在西域一手遮天,甚至还逐渐把魔爪伸向了中原武林。那时中原一带各大门派还不是太团结,只是各自分头抗敌,这样当然敌不住势如破竹的神教,最后,中原武林人士齐聚江南烟罗城,准备跟神教决一死战。”这些显然耀卿听过了,显得有点心不在焉。我却听得异常仔细。“神教中人自知无法匹敌,使出了卑鄙的招数。西域毒物众多,当时的西部毒王培育出了众多的会飞毒虫,被叮到的人则全身溃烂两个时辰内就会死去。一时间,中原武林伤亡惨重,烟罗城里一片阴云。神教看时机差不多了,正要下令进攻。就在这个万分紧急的时刻,一个人来了。”萧印月在这个万、分、紧、急的时刻停住了,他优雅地伸手拿起盛着琥珀色酒液的玉杯,抿了一口酒,再眯着眼睛细细地品了一会,显得十分悠然自得。我气得用快要冒烟的眼睛盯着他,却迟迟不见他开口。“耀卿,你该知道来的人是谁吧?”只见他笑着转头问一旁的耀卿。“知道,他是百年前的剑圣,极乐宫的始祖师裂天。”耀卿肃然道,显然是对这个师裂天很尊敬崇拜。“不错。他是名副其实的剑圣。故老相传,只要师裂天手中有剑,那天下就是他囊中之物。”萧印月这时候也正经了些:“在那个中原武林几乎要沦陷的时候,师裂天手提他的裂天剑出现了。他守在烟罗城城门前,一人一剑斩尽神教妖孽的头颅,当时,方圆五百里就是一片杀场,神教气势汹汹地来到中原,最后却几乎无人生还。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西域武林几乎是销声匿迹的原因。”
我轻轻吸了口气。只要手中有剑,天下皆是囊中之物。这是何等的霸气,何等的热血沸腾,即使是在百年后如此简单的叙述,依旧是荡气回肠让人久久不能平静。萧印月微微一笑,说出了重点:“按理来说,极乐宫始祖师裂天已经无敌,极乐宫现在也不该屈居江北武林中的第一,你们可知为什么?”我和耀卿都摇了摇头:“不知。”“只因裂天剑不见了。”萧印月的脸色凝重了些:“从师裂天死后就不见了。极乐宫祖训有曰,裂天乃神兵之王者,更是掌握剑道精髓之要诀。也就是说,裂天并不仅仅是一柄利器,它里面更是隐藏着师裂天剑术的精髓。”我忍不住轻声问:“那……裂天剑现在……”“裂天剑消失了一百年后,最近忽然出现了。它现在湖北少林寺的静音方丈手里,那帮秃头举行了一个封禅大会,裂天剑自然就归武功第一者。我要你们,把它给我抢回来。”萧印月晃了晃酒杯,看着我们。“这么重要的事你难道不亲自去?”耀卿大惊。“这对我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事,就算你们失利了,我也随时可以亲自去杀了拿剑的人然后夺回裂天剑,你们要相信,这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难的事。”萧印月淡淡地说:“这次任务,我主要是想选出我真正的右护法。”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萧印月。耀卿的脸也瞬间变得血色全无。“无论如何,你们俩,只能回来一个。那个人才是我极乐宫的右护法,明白了么?”萧印月扣了扣桌面,起身,开始向内室走去。“印月……”耀卿很小声地唤:“你的意思是,我们俩有一个人一定要死,对么?”
萧印月的语调依然很温柔:“祝你们好运。”他没有回头,自然也没有看到耀卿的眼神。那是种,已经疼得无法出声的眼神。甚至,连我都不忍看第二眼。
“如果耀卿死了,你会难过么?”右护法退下后,我问萧印月。 “会。”他纤长的手指滑上了发间,轻轻把白玉发簪拔了下来,行云似的长发披散下来,挡住了他眉尾那只傲然的火凤。少了些耀眼,多了些柔媚,他抬眼看着我,轻轻笑着说:“当然会。”
“他那么爱你,你不怕他会伤心么。”我蹲下身,揽住了坐在竹塌上他纤细的腰身,轻声说:“你真是个狠心的人。”
萧印月笑得更开心了些,他俯下身,凑在我发际处放柔了声音:“我不狠心。如果你死了,我也一样会很伤心很伤心。”
他眯了眯眼睛,有些狡黠:“可是人每时每刻都可能会伤心的,不是么?”
他身上有点淡淡的麝香味,我把头依在他胸前:“我不需要你伤心,只要记得我就好。”
你一定要记得我,萧印月,我夙墨若能活着回来,必要你万劫不复悔不当初。
灯火下,我们都笑得很温柔。
可惜,谁知道笑颜下是什么呢?
…… 我去找凛熙的时候他在吹箫。我以前从不知道他还会这个。桃花树下,月光透过斑驳的枝叶洒下来,红衣如火,有点迷蒙的光线中那双白玉般的手最是显眼,修长的手指抬抬落落很是灵活。手中是青玉萧,萧首还系着银丝穗。真的是很美的一幅画卷。
我没有出声,只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听。那曲子不高昂,不华丽,甚至也不是很哀伤。只是……很无奈。
微潮的夜风中,萧声很悠扬。
落寞孤独浅浅的忧郁一点点舞动在耳边,最后一点点地把心绕紧,缠死,不可脱身。
“你来了。”萧声骤停,那人稍稍低着头从桃树连天的枝叶下走了出来,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那是种不可言喻的高华脱俗,仿佛是踏雪破月而来,不染一丝尘埃。“恩,来不久。”我点了点头。
“有事?”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掌中玉萧。“本来有事。”我恢复了常态,笑嘻嘻地说:“可惜看到你的花容月貌就忘了。”
“……”凛熙脸微微红了一下,没有说话。“再一听你那仿若传自仙宫的萧声,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拉。”我越吹越离谱。
“那好,送客。”凛熙双手一摆,竟然真的是赶我走的手势。“啥?”我面呈呆滞状态。“既然连你都不记得自己是谁,我自然也就可以不认得你,所以,送客。”凛熙微微笑着又重复了一遍,眼神挺亮挺有神的。
我也笑了。我喜欢他这样,有点放纵有点狡猾,这样才像个实实在在触得到的人。
“你不会舍得的。”我不退反近,轻漫地说:“如果你这次赶我走,说不定以后就看不到我了呢。”凛熙挑了挑眉毛,显然在考虑我话中的可信度:“你这个样子说这种话,很让人怀疑。”
“是这样的……”我还是保持着漫不经心的微笑:“你知道最近裂天剑重现江湖了吧?”
“恩,可是这件事情就算不是宫主亲自前往也应该是耀卿或者我去,跟你有什么关系么?”他的面色终于凝重了起来。
“很不幸,美人左护法。”我按住他的肩膀:“这次是我跟耀卿两个人去。”
“更不幸的是……”凑近他带着淡淡幽香的如云长发:“我们俩只能回来一个,回来的那个才是极乐宫的真正右护法。”
“……”他在我怀里,轻轻颤抖了一下:“你……”不等他再说话,我已经探了过去,重重吻在了他微凉温润的唇上。撬开紧闭的双唇,我的舌尖探进了他的口腔,他的唇齿间带着甘露的微甜,很香,让人很想就这样下去,一直不放开他。
“我刚才是骗你的。”趁他被我亲得有些晕的时候,我凑在他耳边暧昧地说:“我一定会回来,我还没彻底得到你呢,不是么?”“……”“凛熙,你放心……我不会死。只要我不想,这世上,没有人能让我就这样死掉。”
没有人……没有人。………… 我管我们万能的药王凛熙要了几样药。 第一当然是金创药,这是必备的,原因就不用说了。第二是蒙汗|药,而且是很高级的无色无味的那种,可以从人毛孔中渗入。这个是以防不时之需。
第三就是剧毒的影子毒,据说喝下去会浑身溃烂而死。第四……叫做……绮罗一春= =||这个,是一种春药,咳咳,其实我真得真得不是需要这个,只是我想再看看左护法脸红的样子,于是故意要了种最烈的春药让他不好意思=_=大家一定要相信我这个本分的孩子。然后就是上路的日子了。耀卿腰挎他的长刀,一身猎猎的红衣,往极乐宫门外走的时候,一次头也没有回。
那么决绝的背影。我想了想,回头冲凛熙挥了挥手,然后也跟着耀卿下山了。凛熙的面容隐在巨石的阴影下,斑驳模糊,看不清也摸不透。
致命任务(上,下)
“右护法,你这个甩手的姿势很帅耶。” “右护法,你挑起眉毛的时候看起来很狡猾哎!”“右护法……你让我摸摸你的刀如何?” 完全无视我的耀卿在听到这句话时终于有了点反映,他微微扬起刀,眯起眼睛,很危险地看着我。
“咳咳,我是说笑的。”我立刻急流勇退。 “哼。”耀卿充满威胁意味地又斜了我一眼,继续赶路。
我郁闷地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又开口了:“右护法,你难道不觉得这样闷不作声地赶路很没有情调么?” “你觉得让我现在就劈了你很有情调?”耀卿蛮横地鼓起眼睛。暴力狂,不解风情,再加上动不动就瞪眼,亏你长得这么美。我在心里罗列耀卿的罪行。
他的速度很惊人,至少我已经是用上了轻功在追赶他,而他还是不急不徐的,面上一点看不出异样,长袖翩飞好似蝴蝶。 我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再不爽他了,只能顾着跟上他越来越快的速度,靠这个混蛋腿上安马达啦?
正当我怀疑自己可能要被他溜死在这个荒村野店的时候,他毫无预兆地停下了。
我来不及刹住脚步,“砰”地撞上了他的后背。他倒也没生气,我揉着额头的时候忽然听到他低声说:“妈的,心里真难受。”
我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姓萧的王八蛋怎么能这么混账。”他又自言自语似的咒骂了一句。剔透的月光下,他狂艳的脸上染上了些许哀伤和倦意,很不搭可以莫名其妙地让人心里怦然一动。我轻声说:“没人规定一个人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他凌厉地眼神瞬间刺了过来:“你别多嘴。”我苦笑了一下:“我说的是我自己啦。” 就是这样一个人,浑身都是刺,明明难过得不得了还要装出一副嚣张的螃蟹样,还真是有趣得很。 …………这里的和尚群居地也叫少林寺,位于中原武林最中心的鹤顶山脚下的红锡城,乃是风景最为秀丽城市最为繁华的地方。 我跟耀卿一路上基本上无话,紧赶慢赶结果在比武大赛前大约四五天就到达了红锡城。 我对这个野蛮的未进化完全的靠自虐来折磨自己忘却痛楚的白痴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想法,只得期望在红锡城找一间上等的客栈好好睡上那么一觉。进了一家叫鸿运的客栈,小二热情万分地跑了过来,满脸殷勤地说:“两位公子满面英气衣着不凡,一定是人中龙凤,想必是两间天字号房?”“你说得不错。”耀卿满意地点头:“可惜我们现在在卧薪尝胆期,所以给我们两间地字房就可以了。”小二那热情无比的脸顿时冷了下来,我觉得郁闷无比,扭头问耀卿:“你用得着这么节省么?”
“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耀卿斜了我一眼说:“另外,教你一件事,在这种武林盛会的时候,各方人士都会查最好的客栈最好的客房里住的人是谁然后多加防备,所以我们才来这家不甚奢华的客栈住地字房。”这话说得倒有道理。看来也是不能小看右护法多年来闯荡四方锻炼出来的敏锐与经验。……耀卿显然是个很尽责的人。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准备了所有的卷宗。包括预计会出现的门派和成名人物,人家的必杀技甚至成名的重大战役都记载得清清楚楚。
我们就在昏暗的灯下一遍遍地记着那些枯燥的人名资料。他很少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喜欢霸道蛮横地挑衅,总是沉默地看着卷宗,好像很认真,又好像只是在发呆想着自己的心事。
我也没有忘记萧印月的命令,我们两人,只能回去一个。虽说耀卿现在就动手的可能性不大,毕竟还没有到真正的争斗时候就自相残杀也未免太蠢了些,可是还是不得不防,我平时睡觉的时候都是半睡半醒。离少林寺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街上也渐渐充斥了些腰跨长剑,身姿挺拔精气十足的江湖人。红锡城渐渐嘈杂了起来,本来清静的少林寺大门口也显得有些嘈杂了起来。慢慢的,江湖人越来越多,甚至连鸿运这种中游客栈人都已经住满了,生意好得不得了。
后来,大会前的那一晚,我临窗向下看的时候居然看到了穹隐凤。他一身雍容的黑衣,周围簇拥着很多白衣人,一个个都是劲装挺拔双目清明,胯下也都是强壮的战马,派头大得不得了。显然,他是根本不打算低调行事的,既然摆排场,就摆最大的,至少我来红锡城这么多天还没看到他这么嚣张的人。旖旎极乐,神龙耀日都已聚集此地。那么,神奘族呢?我把目光投向了天际。
比武大会的场地设在少林寺内院的封禅台,大概有四个篮球场那么大,台子两米高,全是白色大理石砌成,左侧还有一根奇大无比,高能有八米的铜金色法杖擎天竖立,法光森严威势惊人。
封禅台四周都搭上了遮阳的凉棚,凉棚下很多小茶桌上面摆着四色素点心和清茶。
少林寺的茶点虽然简单,但是清淡可口,一点也不腻人,入口即化显然也是做工精细。
寺里的小和尚都身着浅蓝色长衫,颈戴佛珠,面带笑容地引着各方武林豪杰向指定的地方走去。
我跟耀卿被安排在北面一个很大的凉棚下,坐的位置也不错,视野很开阔。
和我们同在一个凉棚之下的还有几个人。左侧有三个黑衣人,面目平凡得让人看了一眼之后甚至马上就会忘记他们的样子,他们不怎么说话,总是低着头似乎默默沉思的样子。耀卿凑在我耳边轻声说:“他们是乌衣绝杀楼的人。”我看过关于这个组织的资料。他们是近百年来,江湖上唯一公开行事也是实力最强的杀手集团,曾经成功暗杀过不少江湖上威名赫赫的人物。乌衣绝杀楼的人应该不能仅仅说是杀后,他们更是一群死士,一群为了任务可以不惜一切甚至生命的疯子。“想不到这群杀人机器居然也来抢裂天剑了。”我压低声音说。“只要他们乌衣绝杀楼的楼主不出现,也算不得什么。”耀卿沉稳地分析道:“杀手修习的严格来说并不能算是武功,而该说是暗杀技,他们胜于出其不意神鬼莫测,在这种大型比武下,并不是最难对付的对手。”“我倒觉得……那边的蓝衣女人应该防备。”我眼神瞟向另一侧隐在角落中无声无息的女人。
耀卿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气敛体内,收发自如。确实厉害。”可是没想到只是这么稍稍看了她两眼,那女人忽然转过头来,冷冷地朝这边看了一眼,眼神如利剑,简简单单的一瞟居然让人有些心神不宁。那女人很是漂亮,体态风流韵致,眼角一颗淡紫色泪痣,无比的邪气妩媚,眼波流动间虽然涌着冰冷的杀意却还是掩不住那股魅人。“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