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感觉到此剑力强,彼剑力弱,就专望弱的一环攻去,那就上当不浅,因初招力弱,诱使对方出手,转瞬间,第二招化作凌厉无比的潜力,超出初招迫去,对方无有不当时立败,其次双剑舞到急处,剑身弧槽即会发出一种夺魄啸声,令对方神思不能贯注,端的利害无比。
谢云岳见阴阳双剑也不依江湖交手规矩,即出手抢攻,不由微微冷笑,足下暗踩“玄天七星步”,一晃身,已脱出剑圈外,口中清喝一声道:“奸个武林驰名之阴阳双剑,不招呼就飞剑迫攻,这难道就是你们华山派独有的规矩么?”
一清一非两人,没有见他怎样的动作,即从剑圈中脱出,不禁骇然,听罢两人面上全红,一非道人道:“无量寿佛,贫道等意欲见识阁下罕世绝学,不由出手略快,既然这样,阁下请亮出兵刃来吧。”
谢云岳轻笑一声道:“我多年不用兵刃了,就空着手与你们玩玩吧。”
此言一出,不但阴阳双剑胆寒心惊,即在旁观的名列十三邪之首苍须怪叟火眼中,也露出了骇异神光,谢云岳为什么这样狂,他有他的道理,他在初踏入江湖时,尚未知这辈武林高手艺业深浅,是以将本身功力藏匿五成,免被看出来么,将以后复仇之事多少有点妨碍,自从来到周维城处,所见的武林能手,大都有独到的长处,自己若以平常武学来应付,心知不足以抗衡,反正弥勒神功及轩辕十八解两种罕世绝学,尚无一人知其来历,何不乘着此时抖露出来扬名,再则因为武学一道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如逢着对手时,看对方功力高低,拿这两种绝学随机施用锻练,好慢慢悟出其中奥妙,刚才见赵莲珠,周月娥运用自己传技,来对付弛名魔头而得心应手,由此可见自己所学武林确属罕见。
当下阴阳双剑面上一变,双双一领剑诀。扬腕处剑芒又起,谢云岳暗哼一声,足下紧踩“玄天七星步”,身法如行云流水般,只在剑浪中穿进游出,双手空着不动,面上微微含笑。
阴阳双剑合力猛攻十数招,剑法虽诡奇无伦,怎奈谢云岳身法忒也出奇,一晃眼,即移形换位,这边失踪,那边现形,只见谢云岳“玄天七星步”走到急处,眼前即幻出谢云岳数十个身影,不如何者是真,何看是幻,令双剑不知向何处攻击是好,一清一非两人相顾失色,手中剑法愈自加紧,只守不攻,力求自保。
此时谢云岳一声长笑,双腕一扬,只听得两声惨吼,陡地阴阳双剑身形飞退五六丈开外,一清一非都用左手扶着右腕,面上灰白淌汗,显见受伤不轻,谢云岳却手中多出两把剑,映在朝日下,发出闪闪光芒。”
阴阳双剑一非一清两人其实不是自动撤出圈外,却是被谢云岳用“轩辕十八解”之中“日月入怀”绝招,擒住腕眼,一抖一推,震飞出去,这手法如同电闪,连十三邪之首苍须怪叟也没看清,其他人更不用说了,他这手法暗藏巧妙,中指点上阴阳双剑“经渠”穴,浑身功力瘫痪,一清一非只觉右臂奇麻,寸步难移,可是又没有定住身躯,但稍一移动关节,一股酸软懒洋洋的劲儿,直逼脊心,只呆在那里仅是喘气。
越莲珠周月娥两人几曾见过有如此神奇功力的人,先前只是耳闻,现在亲眼得见,只瞧得四只水汪汪地杏眼又圆又大,芳心中既甜蜜又惊羡。
谢云岳唤来陈文翰,低声嘱咐命他等前去东棚,请周维_城等不可擅离,此地有他与二位姑娘足可应付,陈文翰连声称诺,转身与胡天生等三人如飞弛去,谢云岳眼角也不瞧一清一非两人,只低首看着手中双剑,嘿嘿冷笑道:“什么阴阳双剑,还来此处充字号。”
说着双手两指一捏;只听得“克察”连声,双剑断成四截,掉在地下了,继又抬头望着苍须怪叟笑道:“老怪物,你名列十三邪之首,在武林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竟与宵小之辈为伍,似乎也不过是无耻下流的鼠贼格局,”继而面色一沉道:“一大早,你就闯人家宅,又出手伤人,究竟意图何在,还不与我说出来。”语声冷峻损苛异常。
苍须怪叟本来是极为阴傲自负的人,先前听得烈火星秦鹿说起怪人功力非常,他就听得心中极不舒服,心想秦鹿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分明是过甚其词,于是他就与阴阳双剑三人不循大路由捷径直抵此间,沿途所设暗卡被他三人闯过,现在他见谢云岳出手尽只一招,阴阳双剑便折在当场,果然秦鹿言之非诬,不禁骇得两目变色,只觉这怪人,年纪轻轻,竟有此份已臻化境的武学,象他这样成名人物,却又不甘心未交手就逃走,传闻出来,岂不被江湖人耻笑,听得谢云岳那种讥损言语,也不动气,只是火红双眸中不时露出阴狡的光芒,微笑道:“阁下年岁轻轻,便有这份功力,令人佩服,请问阁下师承何人,也许是老夫当年旧识知交”
谢云岳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这怪物,也能与我师长是旧交,老实说,别在我面前套交情,你还不配,你不是先前找我吗?如今我不是立在你面前,动手不动手,你只说说看。”
苍须怪叟就是泥菩萨也能逼出火来,闻言须眉怒戟大喝道:“好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凭你这一点火候,也敢在老夫面前狂妄,你趁早退走,还可留一个成名余地。”
谢云岳哈地笑出来了,道:“老贼,你要不要脸,我平生就不吃这一套,听说你‘透骨寒风掌’还有几份火候,谁不行,咱们还得试试真假。”
事情挤在头上,苍须怪叟可就再不能不出手了,变颜喝了声:“你这小子真不识抬举”,劲气凝聚掌中,双掌一甩。“透骨寒风掌”用上十二成真力,排山倒海望谢云岳身前劈去,这透骨寒风掌是老怪用新尸骨磷凝练掌心,一中人体,寒气尸毒直透骨髓,不到七日,骨软化成血水而亡,可见此种掌力过于阴毒,江湖闻名色变。
谢云岳早听其师明亮大师说及苍须怪叟行事残忍,早存心要把他除去,及听赵莲珠说此人就是十三邪之首苍须怪叟,心下即决定不让他半分,处处不让他得手,使出绝招儿,雄浑惊人,就和他欲效博浪一击,不由微微一笑,弥勒神功随意念所自由调动,*下左右运开,双掌外挡,霍地推出一掌弥勒神功十二式中“六合须弥”。
只听苍须怪叟闷哼一声,巨大的身躯被那弥勒神功撞得侧飞出去五六丈外,双掌齐腕全折,只剩皮连着一点,波波紫血流了一地,苍须怪叟浑身疼得颤抖个不止,狠狠望了谢云岳一眼,身形急旋,双足猛点,向后窜去。
谢云岳喝了声:“你还想走”,人就如影随形地追在苍须怪叟背后,左手一挥,拍在苍须惊望脑后的“玉枕”穴上,苍须怪望即觉天昏地转栽在地下、谢云岳双手拍了拍,又绝赵莲珠周月娥之处招了招手。
二女喜吟吟地跃身过来,谢云岳就请两女将苍须怪叟与阴阳双剑命庄了抬至擂下并嘱咐如何行事,自己可不便露面,尚需回宾舍更换衣衫。
赵周二女笑着答应了,赵莲珠又埋怨道:“你刚才往何处去了,倘不是你及时赶到,恐怕我俩早陈尸圆内,是你存心要我俩好看嘛?”
谢云岳悄声安慰道:“两位姑娘,如不是我躲在树上,哪有此种眼福见到两位绝妙身手哩。”接着把他为什么接应来迟的缘故说了。
原来谢云岳如飞驰到后园后,即瞥见两条人影一掠往碧沉阁而去,他猛然警觉两贼一定是窃取“巨阙”、“青虹”双剑,昨夜将双剑埋在碧沉阁阶石下,任甚么人都不防这双剑埋在这不甚隐蔽之处,除了自己有限数人外,其余的人一概未知情,心下疑惑贼人为何知道,这一疑惑,脚下一晃,如影随形地跟在两贼身后。
但见两贼落在碧沉阁阶石前,游眼四顾,就听得其中一贼急切说道:“老二,我们赶紧下手吧,想这园内全部伏桩均被苍须及阴阳双剑三位老前辈悉数点到,还自迟疑什么,稍迟被前面几个老鬼发觉,就来不及了。”
那个唤作老二的人,迟疑一下,便自抽出单刀就望阶石上跳,说话之人紧抓着兵刃四面张望掠看。
谢云岳心中吃了一惊,匪徒既然知道双剑藏在阶石下,一定有人在本庄卧底;私通眼线,眼见贼人挑开一块阶石,就随手折了一截树枝,扬腕一晃,那个名叫老二的贼人猛然一跳,手中单力“当”地落在阶石上,发出清亮的响声。
另外一贼低喝道:“老二,你怎么啦?”
“我也不知道怎样,只觉右臂微麻,全身不由自已往上一一跳,”老二有点茫然地说。
“看来你是有点心虚了,我兄弟俩什么大小风浪没有经验过,周家庄又非龙潭虎穴,况苍须老前辈等又在附近,有什么可怕的,快动手,”另外一贼又低喝着。
谢云岳心里发笑,天下那有这样笨贼,暗暗飘身晃在说话那贼身后,用手按了按这贼肩头。
那贼如中蛇蝎一般,往左闪出两尺,旋身惊叫“什……”口中只吐了一个“什”字,只见眼前一黑,人都没有看清,翻身倒地。
唤作老二的贼人,在同伴闪身之际,也自惊觉,瞥见来人就是昨晚在柳树湾现身那个怪人,不禁吓得六魂皆冒,凭自己能耐差得太远了,也顾不得同伴生死如何,即往树丛密处窜去,他那里快,谢云岳更快,“轩辕十八解”凌空点穴指透出劲风,已点在他“心俞”穴上,只觉内腑奇痛,仆倒
尘埃。
谢云岳飞身过去,拍开穴道,笑道:“朋友,我知你们慕上差遣,身不由主,你只说出为何知道双剑藏处,什么人通风报信,我决不难为你。”
两贼心知不说出定然受苦,由老二说出了,他说:“我俩奉副帮主秦鹿差来,至于何人通风报信,只听说是灵飞鼠巩天佑侦知,这人形象矮瘦,双目吐出黄色光芒,详情均已供出,你老高抬贵手吧?”
谢云岳笑笑道:“我既获说了决不难为你,定然放你们整着身子回去,不过尚清屈留两日”,说着点了两入“昏哑”双穴,两贼即象死狗一般瘫在地下。
谢云岳随即取出“巨阙”、“青虹”双剑,藏在另一秘密点,接着巡视了全园,把守卡的人全部解开穴道,至囚禁三手空空徒奕等石室处,即瞥见陈文翰等四人倒在地上,又见周月娥正在与苍须怪叟喝斗,即飘身晃在大树上,用凌空解穴指法将陈文翰等人救开,即登上树枝瞧着二女胜负如何。
赵周二位姑娘听后才知详情,谢云岳又低声说道:“周姑娘先回在东棚,享知陶老前辈,看看录飞鼠巩天佑尚混在东棚中否,若他还在,尽可下手擒他,赵姑娘稍候片刻。即命庄丁押着苍须阴阳双剑三人置在擂下,看看他们可否知难而退。最要紧的叮嘱凡见我形踪的人,不准吐露一字,我还须到宾舍去换件长衫,行再相见。”说着,一晃身即飘去七八丈外,转眼就没了身影。
周月娥匆匆来到东棚,开播还差半刻就要开始了,东西棚已是坐满了,人声如蚊,东棚两淮大侠周维成,云龙三现陶祝三,金面悟空侯履冰,吴泰彪,郑金吾坐在一席,周月娥即低声向陶祝三私语了几句。
云龙三现陶祝三陡然着眉一扬,沉声道:“原来是这个小子。”两手一按,人嗖地在座上拔起四尺余,复又施展云龙三现身法,猛一拧腰,往东棚众人头上平窜过去。
灵飞鼠巩天佑也是华山派第三代弟子,仗着一身小巧功夫,做下一门鼠偷,前数年已投身在红旗帮中,此次来此卧底,打着峨嵋派门下改名龚佑,谎言来此瞻仰名家,别无他图,他数日来就不离周维城附近,专心一志探听周庄各人动静,昨晚周维城埋剑时,被他隐在暗处侦知,即在二鼓将尽时分去柳树湾报与秦鹿,自巩天佑一踏进庄门,云龙三现看出这人眼光奸狡,不由对他留下心来,此时一听周月娥说出这人形象,就确定是他。
灵飞鼠巩天佑也是毒心入命,若在旁人早就离庄远遁,他自认人不知鬼不觉,周庄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猜到自己身上,播期尚有两天,反正混迹周家宾客中,安吉泰山,也许又可侦知一件重大机密,岂不又是大功一件。
他今晨坐在离周维城这席有四五张桌子,或许是他做下亏心事,一直是任何不安,鼠目就始终没远离周维城那席。不过,他一见周月娥匆匆走在陶祝三处窃窃私语,就心感有不妙的事来了,急急起身,正要离去,不料云龙三现平空窜至,口中只说出一个“老··”字,即被陶祝三五只钢爪抓住颈骨,拧小鸡般随着陶祝三身形带回周维城座前,掷在地下。
西棚烈火星秦鹿等人,一见灵飞鼠巩天佑被云龙三现陶祝三抓来丢在地下,就知盗剑之事已被发觉了,秦鹿不禁面上变色,心中猛震,喉间仍发出嘿嘿冷笑声,这是色厉内荏的现象不一会,赵莲珠盈盈含笑走来,身后三名庄丁分别扶着苍须怪叟及阴阳双剑三人软僵的躯体,放在地上与巩天佑一列横陈着,四贼均是目瞪口呆,口角流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神情甚是可怕。
西棚群邪立时震住,鸦雀无声,此时,周维城面色沉重,急步走在东西棚中间旷地,环身一拱,徐徐说道:“这次周某摆下这鸳鸯擂,意在以武会友,借定小女婚事,不料数日来,红旗帮竟不依照江湖觎矩,屡次派人扰庄生事,似此鬼域伎俩,防不胜防,今日诸位武林同道在此,请各位做个见证,看看红旗帮还有何话可说?”
说着唤过庄万,将石室中所囚红旗帮中的人,悉数押来,周维城说罢,两只虎目一瞬不瞬地扫在西棚中红旗帮等人身上等看反应。
烈火星秦鹿,自知情理有愧,稍时三手空空徐奕等人押来,自己颜面何存,眼见苍须怪叟及阴阳双剑等如此有名高手,均被制住,不由心笙摇晃只觉一丝凉气,直透背脊,面孔则袭上一阵燥热,半晌不做一声,群邪均视着红旗帮中等人。
这种情形,僵持了没有多久,想是秦鹿羞极转怒,大喝二声,跃出西棚,就指着周维城大骂道:“不错,是我红旗帮命人所做的,你这老鬼狡猾无比,我们红旗帮申堂主,屡次上门求亲,那一点有辱于你,被你拒绝,你自不应允无妨,反而变本加厉,设下擂台招亲,明明羞辱我红旗帮太甚,一你又条件太苛,说是什么得胜十场者即为合格,任是谁也没有获胜把握,这不是吊尽胃口吗,家你这样无情无义又不公平的老贼,可怨不了我红旗帮行事心狠手绝。”
那周维城哦了一声,随即沉声问道:“听秦副帮主所说,周某既无情无义又不公平,究竟怎么无情无义,又要怎样又算真正公平,周某倒愿洗耳恭听。”
秦鹿被周维城一反问,登时呐呐说不出话来,即听周维城一声冷笑,怒道:“秦副帮主如说不出一个理来,今日休想出我周家庄半步。”
这时,一群庄丁抬着十数红旗帮下匪徒,象滚瓜一般,骨碌碌放了一地,只有三手空空徐奕一人,步行而来,烈火星愈加羞怒无地,不禁变颜喝道:“谅这周家庄弹丸之地,尚难留得下秦某。”
周维城微微冷笑道:“你不信,就试试看。”
西棚陡然闪出一条身影来,只见来人长身费立,玉面来唇,背插长剑,身穿白经劲装,气慨非俗,只是双目位光中夹着淫邪之色,这人见周维城一揖到地,道:“这事错在敞帮,如今事已做下,悔已莫及,反正贵庄既没有损伤,老庄主大可放手不问,小子申一鸣愿尽所学,遵照贵庄规矩上擂,十场不胜,申一鸣即率领帮众离此,永不侵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