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孤剑沧海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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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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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究竟。”
  谢云岳哈哈笑道:“以雪山人魔凌霄子二人之力,不过想幻梦空花而已。”
  娄敬德道:“不然,据雪山人魔说,来时已与隐世已久黑道妖邪有所勾结,其中尚有一武功出神入化之辈,不知是何许人,虽说他俩一伤一死,诡谋虽暂可平敛,但日后雪山人魔伤愈,必追查三位行踪下落,说不定演成武林大变,娄某回山后即解散能耳帮众,遁迹化外,但雪山人属未必不向汴梁诸家镖局辣手寻仇,娄某谨以先闻奉告,从此一别,谅无再见之期,但大德永铭心底。”说着匆匆起立,欠身为礼,走出亭外,率领六人走出铁塔寺外而去。
  这时,灵飞道:“娄敬德所说虽甚笼统,但言出有微,不可不防万一。”
  谢云岳思索有顷,才道:“武林风波迭起,无日无之,因人而生,绝不能因事而止,在下对险谲江湖,久已生厌,物物相克,天演至理,即无在下,尚有继起之人制止,二位老师,我们即刻起程吧。”
  风沙弥漫中,三人电疾驰去……
  途中,谢云岳即觉体内不适,知是身罹雪山人魔“玄阴黑眦”之故,忙与二人说知。
  二人大惊失色,灵飞忙道:“前途不远,即抵徐州南关,少侠精擅歧黄,深明药理,是否可用普通药物化毒么?”
  谢云岳微笑道:“时不我与,无能赶至南关,就在此处在下即运禅功驱毒,有劳二位护法”,说着盘坐于地,凝运菩提禅功逼毒。
  只觉毒气流窜无定,每窜至一穴道即生剧痛,不禁大惊暗道:“果然灵飞说得不错,幸亏我先习有菩提贝叶禅功,毒性入侵即自动堵遏,体内亦即生出异感,换在别人,当如灵飞所言,缓缓不自觉血枯筋缩而死。”
  他运用菩提禅功逼使毒血聚于三处空穴,然后立起,笑道:“暂可无虞,待抵徐州后再行设法吧!”
  灵飞赞叹道:“少侠能事先察觉,当是功力深厚之故,灵某是所难能。”
  谢云岳一笑,举步前行,毕灵二人随后赶去。
  徐州不愧为穷山恶水,岗陵起穴,满眼一片黄湛湛地,树干树业都染满黄士,一阵风起处,刮起漫天黄尘,无逊于开封风沙。
  时届申初,西风萧瑟,天色向暮,三人行在南关外范增墓,季扎挂剑台处。
  此一古迹早荡然无存,但见荒烟衰草,断壁颓垣,空余凭吊而已。
  三人正行之间,忽闻“答”的有人坠地之声,毕晓岚突向路侧断垣残壁处跃去,谢云岳灵飞接踵掠起。
  毕晓岚跃过一座高可五尺之残垣落下,但见长可掩膝乱草中仰卧一年方二旬四五少年,浑身带伤,血染重襟,睁着一双虎目逼视着自己说道:“你也是为虎作怅之辈,要杀要割任便。”双眼立即合拢。
  毕晓岚大惑不解,谢云岳与灵飞接踵落下,一眼瞥见那人,谢云岳失声道:“这不是葛少侠么?为何落得这般情状?”
  那少年听得语声,倏睁双目,深深打量三人一眼,面现惊喜之色道:“三位当是易容乔装,其中一位口音在下甚熟……”
  谢云岳却制止他出言,道:“少侠失血过多,暂勿说话”,伸手取出一粒长春丹喂入少年口中。
  这少年正是昆仑后起俊秀葛天豪,此刻葛天豪已知谢云岳就是黄鹤楼对江相遇之青衣老叟,不禁喜形于色。
  蓦地——
  破空之声传来,只见两条黄影疾掠而至,身显处却是一双肥头胖耳,面像狞恶的黄衣僧人,分执一柄沉手禅杖。
  两僧瞥了葛天豪一眼,继又望着三人道:“这人是鄙寺强仇,二位施主路过请不必招事。”说时一僧迅如雷光石火般左手向葛天豪抓去。
  不料灵飞比他更快,右掌横推,大喝道:“佛门子弟,不持清修,动手伤人也是你们能干的么?”
  掌力雄厚,两僧不由跃退五尺,神色一变,如罩下一层杀气。
  一僧阴森森笑道:“施主竟敢管出家人是非么?”
  灵飞冷笑道:“清修诵经,一尘不染,哪有是非可言,再说天下半自有天下人管”,手指着葛天豪道:“这人与你们有何恩怨?只要站住理由,老朽即撒手而去。”
  那僧人面色一呆,另一僧狞笑说道:“施主可是真欲与贫僧为难么?恕货僧只好动手了”,禅杖一抡,舞起一圈杖花,劈空而来。
  灵飞错出一步,右臂疾向肩头一挽,龙吟过处,一道寒光疾闪,笃的一声搭在他那禅杖上,展出粘字诀,沉力压住。
  要知重兵器对敌短兵器,重兵器站住上风,灵飞不愧为邛崃第一剑手,蓄凝真力压得杖身一沉后,霍地平着杖身推剑一滑,一式“金蜂戏蕊”,剑光银芒颤动,疾刺前胸,快如星飞闪电。
  那僧人料不到对方剑势如此地迅快轻疾,大吃一惊,一个“云里望月”仰腰贴地平射出去,身形猛起,杖化“八方风雨”,劲风呼啸,潜涌如山,扑山而前。
  灵飞长笑一声,展出平生绝学,身如游龙夭矫,剑摇寒星万点,刹那间,僧人迅猛无匹的攻势,但被他轻灵奥绝的剑招化解开去,微露败象。
  另一僧人鸷睛滚转,杖身上提,欲待联臂袭击灵飞,无影神掌毕晓岚冷笑道:“以二对一,你还是少打这歪主意的好,不然老朽一掌生劈了你。”
  这僧人狞笑了笑,道:“少发狂言,稍时你便知道厉害。”
  毕晓岚冷冷说道:“何必稍时,不如现在。”
  僧人阴阴一笑,杖身一提,倒跃出七尺,对视灵飞,两人一场罕猛无比的凶搏。
  毕晓岚不敢远离谢云岳,知他现逼住“玄阴黑眦”奇寒使它暂不能发什,但最忌妄动真气,毒性一时不能遏阻,又流窜全身经脉,是以紧护在谢云岳身旁,恐谢云岳一时忍耐不住出手搏敌。
  此刻,葛天豪服下长春丹后,渐渐真力恢复,跌坐调息行功,目睹谢云岳只静静观看着,心中大感纳罕。
  他确定谢云岳就是黄鹤楼封江所遇之青衣老者,以青衣老叟震古烁今的武功,使两僧落败不过是举手之劳,但他为何不动?
  毕晓岚忽对谢云岳笑道:“灵老师剑学卓绝,不愧为当代高手。”
  谢云岳笑道:“若以剑法而论,尚推昆仑‘天罗七式’‘乾坤三绝’崇奥无伦,但个人剑学造诣,就在他智慧高低能妙澈玄蕴,神兴意会,再另辟奥境否,食古不化者虽一意浸染,终必望尘落后。”
  一言破的,毕晓岚大为佩服,暗道:“此人年岁甚轻,才华高绝,誉之近年武林中第一奇才,实不为过。”
  场中搏斗之势大起变化,只见丧门剑客灵飞剑式突变,剑光大盛,丧门剑法迭出鬼招,回环出手,将那僧人围在一片剑芒之下,虽然僧人杖猛力沉,只是守多次少,惊险颇频
  但见灵飞一声长笑,剑身一滑,反臂挑起一招,迅快凌厉,径向那僧人臂下挑飞而起。
  灵飞长笑未竟,僧人惨鸣之声接踵腾起,血光进现,一条右臂仍紧执着禅杖离肩飞起半空,坠落在一方断壁上,轰的一声大响,那方断壁晔啦哗啦塌成一片,灰尘扬起半空。
  僧人一臂削落,血如泉涌,纵身向后逃去,另二僧人亦神色大变,接踵赶去。
  二僧才窜出十数大,忽见荒烟衰草间迎着二僧现出四个形象怪恶老人,各着一袭赭黄色长衫,迎着执风飘飞,瑟瑟而动……
  乍睹之下,宛若幽灵鬼魅,在此暮云低压,肃杀秋风中,使人不由陡生寒意。
  只见两僧奔在四怪恶老人身前数说一阵,那四怪恶老人只两肩微振了振,凝立不动逼视了灵飞等一眼,忽转身与两僧沓下岗陵之后。
  灵飞大感疑呼,葛天豪忽道:“这四人就是‘华夏四恶’,两僧是云龙山大佛寺监寺知客。”
  谢云岳点点头道:“天色已晚,去城中找一家客栈住下,我料他们必不死心,定会去客栈寻仇,葛少侠你的事去至客栈再说吧。”
  葛天豪抱拳施礼道:“两次相遇老前辈,具蒙仗义搭救,此恩此德,毕生难忘,老前辈宛如天际神龙,但愿示知……”
  谢云岳摇手制止葛天象再说下去,笑道:“与少侠相遇,该是三次了。”
  葛天豪不由一愕,怎么也想不起来还在何处见过。
  谢云岳已举步前行,葛天豪只好默默跟着走去。
  徐州是历代兵家要争之地,四人进入徐州已是万家灯火,户户炊烟之中。
  一投入客栈,就包下整个独院,谢云岳抢先进入房中,就着灯下书下一万,字走龙蛇,笔力遒劲沉厚,直透纸背。
  灵飞将过药方,飞步掠出。
  葛天豪恍然悟出谢云岳必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才知为何方才不出手之故。
  只见谢云岳在怀中取出一只精致小铜盒,掀开拈出两只金针,长短各一,向毕晓岚笑道:“此物久已不用,有云医不能自疗,说不得也要逆而行之,有劳在户外护法如何?”
  毕晓岚对谢云岳佩服之极,朗声笑道:“老朽尊命”,立脚走出门外,贮立院中。
  谢云岳两根金针手法迅快刺入在乳下一寸六分“期门”
  穴三分后,右“鸠尾”穴上针入三分,再缓缓双目掩帘内视,一口真气缓缓纳入丹田,冲起命门,引督脉过尾闾,而上升泥丸,追动性元,引注脉降重楼,而下返气海二穴,上下旋转如环,前降后升,络绎不绝,驱使毒气聚入空穴,逼运本命三昧真火炼化之。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葛天豪目睹谢云岳两鼻中喷出两缕黑烟,腥臭无比,小禁大为骇然。
  灵飞此时已返回,两手合抱一釉盂,盂内盛有热气腾腾浓黑药汁。
  谢云岳睁开双目,鼻中黑烟转白,轻舒两指起出两支金针放入盒内收置怀内,谢了灵飞一声,将盂内药什咕噜噜一口气咽下,又跌坐于榻上闭目行那归元吐纳坐功,心如止水,身似空壶。
  灵飞见状不由宽起心来,叹息一声道:“这条命算是拣了回来。”
  葛天豪诧道:“却是为何?”
  灵飞方待作答,忽闻院中毕晓岚大喝一声,料知有警,两人纵身扑出。
  只见夜月寒辉之下,院墙上屹立着一个方才所见的怪恶老者,毕晓岚一掌劈了出去,老老阴恻恻地一笑,倏地飘隐墙下。
  葛天家忙道:“为了晚辈的事,累及前辈甚为不安,不知由晚辈引他们去至郊外,决一死战。”
  灵飞道:“无须,老朽还未知道葛少快与他们结怨经过。”
  葛天豪说道:“此事说来话长……”
  忽见谢云岳缓步走了出来,道:“我已知道其中大概经纬。华夏四恶不过是来此探视我等住宿此店否?今晚不必介意,明日途中必有一番拼斗。”
  灵飞趋至谢云岳身前低声问道:“你痊愈了么?”
  谢云岳微微一笑道:“尚未可知,仅过三二天内如无异象发作,即可断定毒性全清。”
  这时,毕晓岚忽一鹤冲天而起,凌空扑向院墙之外,只听得破空劈风声中夹出一声问哼,数条人影冲霄而起,向栉比绵亘屋面上逸去。
  毕晓岚翻回院中,冷笑道:“鼠辈鬼域,不战而遁。”
  谢云岳微微一笑道:“三位请至室内稍歇,小丑跑梁之辈理他做甚,我出外去去就来”。说罢飘然走出独院直向后外走去。
  更深人静,行人寥落,灯火二三点,夜月迷朦,秋风瑟瑟,显得异常凄凉。
  谢云岳踽踽独行,疏然停在一间破败的土地祠外,只见一个中年化子倚在祠外壁上打鼾,他故意脚底弄出拨弄砖石重音。
  那中年化子突一跃而起,两眼怒视,骂道:“三更半夜,搅人清梦则甚件?”
  谢云岳沉声道:“你即刻通知分帮主见我,就说四长老在土地祠内等他,快去!”
  中年化子神色骇然,单腿一鞠,道:“小的就去”,转身飞奔而去。
  谢云岳孤寂叹寞,胸中只感如潮夕纷涌,千愁万绪,无由自来。
  年来经历,一一现诸眼帘,恩、怨、仇、杀,无非七情六欲作崇,到头来仍是一片空白,茫然地不时发出长叹。
  他正在百感交集时,街头忽现出两条飞快人影奔来,只见是三绝怪乞孟仲轲及中年化子。
  谢云岳微啊了一声道:“孟兄原来接掌了江北分帮。”
  孟仲轲单腿躬了一躬,垂手笑道:“奉大长老之令调掌江北,薄暮时分在南关之外原来是四长老,属下不知失礼迎接。”
  谢云岳眉头一耸,道:“孟兄想必知道华夏四恶在此有何异动否?”
  孟仲何怔得一怔,道:“怎么四长老不知实情?”
  谢云岳摇摇首道:“我一路行来,因行踪慎秘,不想与外界接触,即是本帮也不知我的行踪,故江湖传讯并无所闻。”
  孟仲轲道:“这就难怪四长老不知,苍大长老自赶赴玉钟岛前后,不断与本船保持联系,用飞鸽传爪,无日无之,但自三日前即失去音信,看来苍长老等已遭囚禁。”
  谢云岳闻言神色猛变,忙道:“孟分帮主,速将详情告我。”
  三绝怪乞稍一沉吟,答道:“此事说来话长,自大岳一役,武林轰动盛传‘菩提贝叶禅经’为怪手书生俞云得去,但未知四长老与俞云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
  菩提贝叶禅经西域绝学,武林人土莫不梦寐以求,是故纷纷出动探查俞云其人下落,但四长老形踪飘忽,神龙隐现,即是目睹四长者也不识就是俞云。
  云梦沼泽一事震惊天下,消息传入玉钟岛生梁丘居士耳中,梁丘居士对四长老大为忌惮,因他久欲称霸中原,沉研武学克制少林,事本可如愿,菩提贝叶真经之事不啻对他当头棒喝,为此处心积虑相诱怪手书生俞云去他玉钟岛上,使俞云毕命在他奇绝奥诡天玑阵中……”。
  谢云岳不禁皱眉道:“他怎知俞云必去他玉钟岛上?”
  孟仲轲眼皮霎霎,微叹了一声道:“不幸倪婉兰姑娘失了半句口,她冲动之下不禁说她未婚夫婿就是俞云师侄,本想慑伏于钟岛主,岂料并巧成拙,反被玉种岛主囚禁,设下钩饵钓蟹之计。”
  谢云岳喝怪倪婉兰大意冲动,道:“孟分帮主怎加道倪姑娘失口……”
  三绝怪乞面色庄重道:“是大长老飞鸽传书才知,据属下臆测,必是大长老擒住梁丘居士门下刑迫而知。”
  谢云岳不禁忧形于色,但面上套了人皮面具丝毫不露,接着孟仲轲又道:“六日之前,峨嵋江罗二位姑娘到此,寻宽属下言要赶往玉钟岛去并说四长老三两日内即可赶到,属下苦功二位姑娘暂候四长老抵止同行,二位姑娘只是不允,属下无奈只好遣出得力弟兄七人护送至连云岛登舟渡海,一面传讯至大长老,接获回信在玉钟岛西边岛下岩洞内相候,但自此以后,再无接获大长老信息,信鸽放去也是有去无回。”
  谢云岳忧心如焚,长叹一声道:“看来玉钟岛主早知大长老等潜迹岛内,长线放远鸽,你们互通信息之事,一切却了如指掌,诱使一同打尽。”
  孟仲轲一挑拇指谊:“四长老不愧睿智如神,华夏四恶早为玉钟岛主网罗,原参与云梦沼泽红旗帮大会,幸免之故即奉玉钟岛急召,返转苏北,暗暗监视本帮弟兄一举一动,四长老如须赴玉钟岛,必须将华夏四恶等废除,免得走漏风声遂使玉钟岛主事先有备。”
  谢云岳焦躁不宁道:“时不我与奈何,华夏四恶等巢穴何在?是否在云龙山大佛寺中?”
  盂仲轲摇了摇首,说:“不是,这数月来华夏四恶与江北黑道人物勾结,过往甚密,但他们巢穴流影不定,四长老放心,虽然如此,决难逃出本帮弟兄耳目之下,四长老您现下榻何处?一个时辰之内属下即查出禀明。”
  谢云岳稍一沉吟后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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