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幼稚了,又不是小孩过家家…”
李云生对自己这两个玩性大起师兄很头疼,他不让赵玄钧跟着,就是不想他看见自己两个师兄这副模样。
对于这次试剑大会,李云生这两个师兄,比李云生自己都要兴奋。
倒不是替玄武阁的人着想,李云生只是觉得去抽个签而已,最后却弄得这么复杂有些麻烦。
看那李长庚一扁担,接着一扁担像是拍苍蝇一样的把最后几个站着的玄武阁弟子拍趴在地上,赵玄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先前听季真师叔说过一些白云观的事情,但远不如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原来你不是在跟玄武阁的人求饶,是在不想他们受伤啊!”
赵玄钧哭笑不得,事情搞清楚了,也就没什么必要留在这里了,但看李长庚那身手,他对李云生这次试剑大会的表现越发期待了。
赵玄钧走后,在他刚刚站立的不远处一颗树上,牧凝霜也如一道白影钻进了山林里。
第89章 神机鹤唳符()
不知为何,立春后天气回暖不再受那森寒侵扰,本应是一个让人身心舒泰的节气,但李云生却不知为何,不但没有放松,反而自立春以来,就有一种莫名的紧迫感,总是想要修行的速度再快些。虽然秋水试剑将近,但李云生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有了紧迫感,要是以前他可能会将这紧迫感归咎于没吃好,没睡好。但自从他入二寂以来,他就很清楚,类似这些原因,不可能再引起他神魂的焦虑跟不安,除非……他的神魂感受到了危机,而且是致命的危机。
这是他在安逸得湖水一天都没几道涟漪的秋水,从未有过的感受。
因为这种莫名的紧迫感,为了一道“神机鹤唳符”,李云生已经好几晚没有睡好了。人在遇到危机时,总会本能的想要寻找一个自保的依仗,这鹤唳符就是目前李云生能找到的自己最大的依仗。
鹤唳符是玉虚子在《御符术》中的一道二品神机符,如果使用得当一道鹤唳符可以抵抗一名灵人境修者的全力的一剑,但必须修者同时控制四枚一级引风符,还有一枚二级冷风符,和一枚二级炎风符,对于目前还只能控制三枚简单的一级符箓的李云生来说,突然跳到同时控制六枚符箓,其中还有两枚二级符箓,真的有些困难。
终于花了好几天对同时控制六枚符箓熟练了一些,李云生又被困在了《御符术》里这六枚符箓的结构,以及引爆时机上。
又是一夜未眠的李云生,实在是熬不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好在今天天气不错,日光温和的透过窗户覆盖在他脸上,从窗户里钻进来的风也不太冷冽,只是不是把李云生额头有些散乱的头发撩起。
他就算是睡着觉嘴里依旧念念有词,像是在说着梦话,而那六枚符箓也“乖巧”的在他头顶悬浮飘动着,远远看去像是六个小纸人围在他脑袋上转悠着,随着他呼吸的节奏,小纸人忽远忽近的,靠近而然后散开……
“哪来的妖物!”
就在李云生呼吸越来越平和,梦话也越来越少,睡的正香甜的时候,屋外头突然传来一名女子的呼喝之声。
她话音才落,一声刀剑出鞘的铮鸣声音响起。
也是这一声,趴在桌上的李云生突然耳根本能的抽动了一下,头顶的六张符箓骤然聚合成一个棱角分明的球状,紧接着一声极其刺耳的鹤鸣穿透李云生的小木屋,“嘭!”的一声气爆声后,一股无形的气浪翻转着破窗而出。
一阵稀里哗啦的玻璃碎裂声后,李云生才悠悠转醒。
迷迷糊糊中,他看了看自己屋里凌乱的碎屑,再看了看玻璃全碎了的窗户,最后目光落到了窗户一名一脸惊慌失措的女子身上,这女子一头青丝披散而下,衣衫被划开了一块,隐约间能看到大腿的肌肤,此时正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
“灵雪……师……师姐!”
李云生一歪脑袋一脸疑惑的说道,而江灵雪的名字一出现在他脑子里,他瞬间清醒了过来。看着那地上符纸的碎片,以及自己屋内如同被狂风席卷过的惨状,李云生大致明白了一些状况——“定是我熟睡中触发了鹤唳符。”自己苦修这么长时间没成功,结果在睡着的时候成了,虽然这威力远不如御符术里描述的那样,但依旧让李云生有些哭笑不得。
“你吓死我了!”
见李云生叫出了自己,江灵雪松了口气,一边捂着自己衣衫破损处,一边朝李云生走了过来,依旧带着一丝惊慌的看着李云生道:“我还以为你被邪秽控制发狂了。”
“我修行除了些岔子,已经不碍事了,你有没有被伤到?”
李云生有些尴尬的问道。
“没事没事,还好我站的远。”
江灵雪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到慌张的表情了,她带着一丝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道。
两人一起把屋里屋外收拾干净,这才坐下好好说话。
李云生一面道谢,一面给江灵雪泡茶。
“对了,我带了些自己做的花折鹅糕。”
接过李云生的茶,江灵雪忽然拿出一盒糕点,推到李云生身前道:
“上次你请我吃饭,我一直想着怎么还礼,就拉着给百草堂做饭的宋婶婶教了我做这个,我笨的很,也许做得不好吃。”
“一顿饭罢了,哪里要师姐来谢。”
李云生说着拿了一块,在江灵雪满脸的希翼中吃了下去。
“好吃。”
等李云生说完这一句,江灵雪脸上的忐忑才消散开来,换做一副开心的笑脸。
两人聊了一会,一直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江灵雪,突然下定决心的开口道:
“云生师弟,我,我在炎州的姑姑让我去她那里住一阵子,你觉得我去还是不去?”
“怎么突然要去炎州?”
李云生问道。
“我姑父在炎州生意出了些问题,他最信任的炼丹师去了他死对头家,他想让我去帮帮他。”
江灵雪解释道。
这么一说,李云生倒是理解了,江灵雪是江百草亲传,虽然不如那顶尖的炼丹师,但比一些小门小派出来的炼丹师,还是要强上许多,许多做丹药生意的商贾,经常为了争抢大门派出来的炼丹师不惜大打出手。
“你爷爷呢,他也答应让你去?”
李云生继续问道。
“他巴不得我离他远点,不要烦他呢。”江灵雪撇着嘴接着道:“我姑姑没来信前,他就到处跟他那些老朋友打听有什么地方能收留我,我如果这次不去炎州指不定,被他送去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闻言李云生皱起了眉,心里不解道:“江百草那么疼江灵雪,怎么突然想着要送她出去历练?”
他捧起被子喝了口茶,然后看向江灵雪道:
“你爷爷大概是想你出去历练历练,说不定有所感悟,对以后的修行有好处。”
“你也觉得,我要去炎州?”
江灵雪的神色明显有些低落。
“能出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好的。”
李云生点头道,他不知道江灵雪为什么要征求自己的意见,但是因为这段时间自己神魂中的那股紧迫感,让他理性的认为江灵雪离开秋水一段时日,或许是一件好事。
“嗯……”
江灵雪神色低落声如蚊蚋的点头道。
“我长这么大还没出去玩过,现在还真想去炎州看看了,那我先回家了,家里还有些事情。”
她突然像是释怀了一般笑了笑站了起来,说完就跟李云生道了别下了山去。
把江灵雪送到门口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李云生忽然觉得自己神魂的那股紧迫感更强了。
“老六,老六在家吗?”
李云生刚想回屋,却听见一个声音从山下传来,还没等他过去看看喊他的是谁,就见到李长庚那高大魁梧的身形,如一道黑旋风般的冲了上来,在他身后还跟着李阑。
“老六你在家就好。”李长庚一边喘着气一边,将一堆东西扔到地上,然后一脸神秘的笑道:
“看看,看看我跟二师兄给你这次试剑大会淘弄的好宝贝!”
第90章 舞弊?()
立春后的第十一天,三年一次的秋水时间如期而至。
按照秋水试剑大会的规矩,这次十六福地举荐的弟子,一来必须是入门三年以内超出哪怕一天也不行,二来修为不得超过灵人境,所以各福地挑出的都不是最强的弟子,而是最有潜力的新弟子。
这也是秋水试剑大会的目的,为了让新入门的弟子有一个崭露头角的机会,以及考教各福地对新弟子的教化水平。
今日天色阴沉得很,但双鱼峰试剑坪的座位上却早早就坐满了人,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双鱼峰的试剑坪是专门为了秋水试剑大会而修的,从高处俯瞰呈口宽底窄的圆桶装,底部中央的空地就是等会比试的场地,半径两百丈大小,而围着这试剑坪秋水独出心裁建了一圈三层的楼阁,就是现在秋水弟子坐着的观战席位,而秋水的长老们分别坐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四处单独阁楼里,倒不是不愿意跟弟子坐在一块,只是这样方便处置试剑坪里的突发状况。
“表哥、小鱼,这里、这里!”
桑小满找到一处不显眼的空位坐下,然后冲赵玄钧,还有一个小道童招手道,这小道童赫然便是当初带李云生进秋水的小道童公孙鱼。
“小满姐,我还是回我们水月居那里吧,这周围都是些不认识的人。”
拿着大包小包吃食的公孙鱼,好像有些怕桑小满,一脸委屈的说道。
“这里才好玩啊。”桑小满笑着拍了一下公孙鱼的小脑袋,然后小声道:“你瞧瞧这周围都是松涛居的弟子,等会我家小师弟就要跟他们松涛居穆伊凡打起来,倒时候一定很刺激!”
“还是你会找地方,我倒也有些期待了。”
赵玄钧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样坐了下来。
“就是那个白云观的李云生?”
知道拗不过桑小满,公孙鱼只得坐下,然后有些好奇的问道。
“对对对!”
桑小满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可是……他不是无根仙脉吗?”
李云生虽然是公孙鱼领进秋水的,但是日后少有交集,所以话语间显得有些陌生。
不等桑小满回答,坐在他们身边的一群松涛居的弟子也议论了起来。
“伊凡师弟第一场遇上的那人叫什么来着?”
“李云生啊,就是白云观新收的弟子。”
“白云观多少年没派弟子参加试剑大会了,这次居然让个没有多少修为的无根仙脉弟子来参加比试,这是要闹个大笑话啊。”
“他白云观每年闹的笑话还算少吗?”
说到这里松涛居的弟子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桑小满闻言示意赵玄钧跟公孙鱼不要出声,然后笑而不语,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继续听着。
“看起来伊凡师弟这次能开个好头啊。”
“我倒是觉得,第一场赢得太轻松不好。”
“没错,希望伊凡师兄快点解决那李云生,然后调整好心态准备明天的对局。”
见松涛居的弟子们已经在开始聊起伊凡明天的对手,公孙鱼有些不屑道:
“松涛居这几年新弟子资质都很差,这穆伊凡也才不过刚刚上人境界,居然敢这么托大。”
“也才上人境。”桑小满笑着捏了捏公孙鱼的脸道:“小鱼儿本事见长呀。”
就在桑小满拿小鱼儿开着玩笑的时候,秋水代掌门宋书文走到试剑坪的中央,然后用他一贯的温和声音道:“十六福地秋水试剑大会,第一日,第一局白云观李云生对松涛居穆伊凡。”
他没有扯着嗓子大喊,但声音却无比清晰的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师兄,我这样子真的行吗?”
听到这个声音,一直站在试剑坪角落的李云生站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厚重的明晃晃金灿灿的甲胄,还有手上那一双乌金拳套,转头看了看两位师兄,很认真的问道。
“当然行!”
“太威风了!”
李阑跟李长庚皆是一脸兴奋,满意的不停点头道。
虽然李阑跟李长庚很多时候意见不合,但是穿着一身威风凛凛的盔甲,站在秋水试剑大会的试剑坪上,是两人共同的夙愿。
其实李云生是想问两人,试剑大会允不允许穿成这样,而且这甲胄跟拳套虽然看起来庸俗花哨了些,但李云生能感觉得到,这两件东西品阶不低。
“都只是上品物件,没有超出规则允许的范围。”
还是李阑看出李云生的心思,于是解释道。
这下他才松了口气,然后在台上一众秋水弟子,先是诧异继而看怪物一样的目光中走上了试剑坪。
“这是来比试切磋,还是去打仗上战场?”
“这身黄金锁子甲,还真像白云观那帮泥腿子的品味。”
“我眼睛都快要被那金闪闪的盔甲晃瞎了。”
看台上的弟子哄笑道。
“我就说这白云观会闹笑话吧?谁教他穿成这样的,哈哈哈。”
松涛居的弟子们同样笑得前仰后合。
不过很快台上的哄笑声,就被砰的一声巨响声打断。
原来就在台上众人哄笑声中,代掌门已经向两人示意比试开始,这穆伊凡想要先声夺人,铮的一声毫不犹豫的拔剑刺向李云生,可还没等到他的剑刺到李云生,李云生带着乌金拳套的拳头,一拳就将穆伊凡连人带剑砸趴在地上,连那花岗岩的地面给砸裂了。
看台上短暂的惊愕之后,松涛居的弟子开始大喊了起来:
“作弊,你们白云观作弊,他这一身定是高阶法宝!”
“没错,这李云生毫无修为,怎会是我上人境伊凡师弟的对手!”
“这一局,不能做数!”
其余的福地弟子也被松涛居的弟子感染,一个个义愤填膺的高喊着李云生舞弊,开始咒骂白云观不要脸。
在这些人眼里,白云观的弟子,种种地倒是可以,这修为如何跟其他刻苦修行的福地弟子相比?李云生赢得这么干脆,定然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而且那一身明晃晃的铠甲,一看就是藏着猫腻。
有没有藏猫腻,李云生自己最清楚—这件甲胄除了夺人眼球跟重,对他没有人任何帮助,完全是出自自己那两个师兄怪异喜好。
纵然李云生心性淡薄,不太计较他人的言语,但同时被几千人呵斥痛骂,特别是他们连同白云观一起骂,这让李云生少见的有些恼火。
这时穆伊凡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被李云生打的地方不是要害,他一个上人境修者,这种程度的伤害其实就跟普通人擦破点皮一样。
“呵…没想到你们白云观的人,好好修行不会倒学会了舞弊。”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一脸冷笑道,说完他转身冲一旁裁决长老道:“此人无耻至极,这身盔甲定然是上品以上的灵宝,明知试剑大会不允还要用,还望长老定夺,剥夺他参赛的资格,否则让我们这些平日里刻苦修行,凭本事参加笔试的弟子心寒啊!”
他说的义正辞严,有故意用丹田的真元将自己的声音传遍全场。
所以他话音一落看台之上又是一片哗然,穆伊凡这句话就好像证实了他们的猜想一般,这白云观的弟子果然是舞弊!
一时间群情激愤,有人要李云生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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