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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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之王-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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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家旺的徒子徒孙显然是不干了,在听闻陈家旺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的时候,非但没有认为陈家旺有错,相反一致对张涛开始了口诛笔伐。张涛虽然带了有数十号人,可是想要和人家一个村庄对着干,未免有些难度。再者对方也并非是无恶不作的人,只不过是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言辞罢了。张涛脸上冒着冷汗,强行忍着心中怒火,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众人!
  就听众人纷纷嚷嚷道:“老夫子说得没错,陈家本身就不作为,陈建安这人老实咱们认可,但是你去问问陈建安自己他这个侄子一辈子干了多少缺心眼儿的事情。他那个儿子也是不争气,不好好读书前阵子竟然去和人家矿长的闺女勾勾搭搭,被人打死也是活该。半个月前还有人说陈建安的书呆儿子当了局长,当了大官,当时差点没把我们都给笑死!我们孬好都是一个庄子里的人,也没必要去往他家头上扣屎盆子!再者说,当年文革的时候那陈建安的老子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会儿别说骂他们就是打他们一顿那也是应该的!”
  陈清扬脸色虽然难堪,但是却还未曾到暴走的边缘,实际上也完全用不着。这些人所说的大多也都是实话。不过这其中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对贫穷的鄙夷,对弱者的欺凌。倘若说陈建安现在担任党支书,家里有个几十万,哪里还有人胆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当然,村支书陈清扬这辈子或许都当不上了,弄个省委书记啥的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就在双方争执不休的时候,突然众人正对面的木门吱嘎一声划开了。那是一个中年女人,岁月的沧桑在她的脸颊上和鬓角处留下太多印记。身材也已经略显臃肿,不过从标志的五官以及盘起的发髻上来看,这女人年轻的时候也必然是名花一支。
  这女人叫葛春兰,是陈清扬的母亲,一个地地道道朴朴实实的农村妇女。一辈子仿佛与世无争,心甘情愿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年轻的时候追求葛春兰的男人并不少,即便是当时的陈怀友都对其有所觊觎,但谁也想不到心高气傲有着初中文化水平的葛春兰,竟然选择了陈建安这个八棍子夯不出一个屁的老农民。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即便是陈清扬有时候每每念此都觉得太过荒谬。可是历史总是在荒谬中演绎的,这一点没有人可以为之否认。中国人大多习惯在他人身后议论纷纷,当此人真正出现在自己跟前的时候,众人却又会选择沉默。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已经月余未曾见到母亲的陈清扬,当他看到那张脸上皱纹再次多了些许,眼圈又是红肿了不少的时候,鼻子一酸,差点为之潸然泪下。自己身着价值十余万的顶级品牌,而自己的母亲却依旧青布蓝衫。这如何能不让陈清扬心中为之疼痛不已?
  母亲一生坚强,从未当着自己的面前流过一次泪水,再苦再难的时候都未曾有过。而此时,她原本可以躲在门后一个人默默舔舐伤口,但是她并未如此,相反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陈清扬更是深知,母亲是站出来面对责难与辱骂的,她似乎永远不会辩驳,不会反抗。只懂得默默忍受,一个人,默默忍受!
  然而,她,葛春兰的儿子,现在已经贵为厅长的陈清扬,他还会让自己的母亲遭受这些责难吗?
  第161章 辱我老母杀无赦
  葛春兰的出现顿时让场中热闹的情形冷却了不少,她的头发依然有些花白,脸上有着一抹抹皱纹,神情黯淡。眸子里有泪水打转,但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葛春兰不会放任自己眼眶中的泪水四溢而出。至少,不会当着大家的面前流泪。她的倔强就和她当年的美貌一样,是出了名的。
  没有人真正知晓葛春兰的身世,在她的身上有着太多的谜。那一年她才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打扮得虽然不算妖冶却也显得十分光鲜。肤色白皙净嫩,脸上画着淡妆。不过,真正让人们注意到她的,并非是因为她的披金戴银而或是曼妙的身姿和漂亮的脸蛋。相反是她头破血流,凄惨不已的模样。
  那是冬日的一个深夜,东北的风凛冽着尽情呼啸,在田间地头肆无忌惮地席卷而来。那一年特别特别地冷,河水结了厚厚的冰,足足有一尺来厚。陈建安的家中已经连续三天未曾揭开锅了,他的老母亲已经奄奄一息,极度虚弱的身板急需补给能量。作为一名孝子,陈建安此时已经再无半点选择。独自一人,手持一把镐头和一张渔网赶到了河边。足足砸了有半个钟头的样子这才开出了一道豁口,就在陈建安愣生生地凭借一己之力开出了数十米的通道的时候,突然远方传来扑腾的声响,定睛一看,只见浪花朵朵中,一条戴着金链子的嫩白手掌拼命挥舞着。而她的手中更是举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那女人原本以为河水结了厚冰,这才想要直接过河的,却不想碰到陈建安这个大半夜不睡觉的怪物,竟然在这里凿冰捕鱼。这也是母子俩跌落河中的根本原因。老实巴交的陈建安只得一骨碌钻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里,义无反顾地将母子二人给救了上来。当时女人和孩子几乎已经冻僵,差点成了冰人,陈建安也是懂得瑟瑟发抖只留下了半条小命。
  陈建安连滚带爬地赶回家,在堂屋生了一把柴火,待到自己身上刚刚有了一丝暖意便将那婴儿放在并不十分温暖的怀中焐了起来。而家中唯一的火炕上,所躺着的也不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那个突如其来的女人。整整忙活了一夜,婴儿刚刚缓过气儿,哇的一嗓子哭出声的时候,陈建安便一骨碌地跑到厨房将好不容易抓到的几条鱼苗给炖了。总共炖出了四碗汤,母亲一碗,自己的女儿和侄子喝了一碗,那两碗尽数给了那个依旧在打着冷颤的女人。
  陈建安不知道自己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只知道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身材曼妙的女郎朝着自己缓缓伸出嫩白的手掌。那女人长得很迷人,很漂亮,陈建安敢保证这是他这辈子见到过的最漂亮最迷人的女子!比之自己的前妻,两人之间实在是有着云泥之别。
  女郎似乎笑了,充满感激而又陶醉的笑容,看着自己像是在欣赏一幅画卷,他仿佛突然被这美女的笑意给吓到了,当时就缓缓闭上了眼睛。而这一睡就是整整七天七夜,等到陈建安的高烧消退的时候,才得知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他未曾来及将母亲亲手送下地。所有的身后事,都是眼前这个女人所料理的。等到他嚎啕大哭着赶到母亲的坟前的时候,一个简易的墓碑竖立在坟头,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媳:葛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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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这个叫葛春兰的女人便长居在陈建安的家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多年来含辛茹苦养育着一儿一女,对于自己的身世闭口不谈,虽然未能再为陈家添个一男半女,但是夫妻间的感情颇是深厚,即便终日过着三餐不继的生活,葛春兰却也未曾有过半点怨言。
  一晃已经一十六年飘零而过,当年的她不再青春,与美女断然无缘。但是她的品质和高贵,在这十六年中早已将当年那些风言风语给抹杀殆尽。没有人再会去议论这个女人的身世,更不会有人再去说她是水性杨花,不知为陈建安戴了多少绿帽子。并非是他们不想,而是发自内心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不配。和这个叫葛春兰的女人相比之下,自己是真的不配!
  葛春兰努力抑制着自己眼眶中的泪花,淡然看着眼前这些连浮云也算不上的人群,缓缓笑道:“你们齐聚我家门前,这是我过门到陈家一十六年来从所未有的事情。即便是连我婆婆去世的时候,也未曾有如此热闹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倘若不嫌弃,不妨进屋一叙!”
  她虽穿着朴素,但是举止实在是太过优雅,即便是说起话来也是略带一丝大家闺秀的气息,这个女人不简单,但是究竟不简单在哪,却又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多年来葛春兰的勤劳与贤惠在众人跟前树立了一定威严肃穆的形象,村里的老老少少很少有人胆敢在她跟前开半点玩笑。葛春兰刚刚过门到陈家的时候,村里不少人打过她的主意。不过即便是连陈怀友在内,无一例外皆是吃了闭门羹。至于那些偷偷摸摸想要半夜里在房门外偷窥的,更是被葛春兰扛着扫把打了个落花流水。
  众人唯唯诺诺,既不散去也不答话,只是将满腔怒火投射到了陈清堂身上。只听一人嚷嚷道:“春兰嫂子,你也不必这般强势,咱们今儿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大伙聚在一起了,那我不妨就说些心里话。你家侄子陈清堂回来了,这陈清堂是怎么个人物想必你比我们更是清楚得紧。这种人早在十年前就该吃花生米了,可如今却还逍遥法外,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嘛!告诉你,今儿公安局的同志来了,那就是抓捕你侄子的。大家敬重你这么多年来不容易,倘若你真贤惠些,那便将陈清堂交出来,大家皆大欢喜!”
  葛春兰笑了笑:“他二叔,你和建安是一个老太爷的。按理说你们都是一家人,怎么这时候却痛打落水狗了呢?清堂是怎么一个孩子我比你们清楚,在这里有些话我说不上来,也不想说。但是我可以保证一点,清堂是有分寸的人,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太过火。还有,至今我只是听闻清堂回来了,具体现在长成啥样了,是胖了还是瘦了,我真的不清楚!”
  “我呸!谁他妈和你们是一家人了,一个老太爷是不假,但是上辈子你家公公被打成左派的时候已经恩断义绝了,所以现在也休要再提当年那些鸟事!我不妨和你直说了吧,没有人想要痛打落水狗,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讨个说法罢了。春兰嫂子,建安那病大家都是知道的,多年前就不行了,这么多年来你一个人想必在精神上和肉体上皆是遭受了不少委屈吧。有事儿你就和二叔子我说嘛,能分担的一定是要分担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那陈清堂终究是你侄儿,你见这崽子长得人模狗样,像是个人物了,就想着要和他男欢女爱了,这个是不是太过分了些?这叫啥子来着,对乱仑!这可是乱仑呐!你口口声声说没见到陈清堂,谁知道刚才你们这对狗男女是不是躲在屋子里做那些男欢女爱的事情了!这半晌才出屋,必然是有奸情的嘛!”
  葛春兰脸色早已难堪之极,冰冷冰冷的,眼睛直直盯着说话那人,她并未暴怒也并未上前与其厮打,只是蠕动唇角仰望天空说道:“做人,无论是说话还是办事可都是要凭良心的。当年你家二婶子难产,可别忘了是建安一步一步将她背到镇医院的!咱老陈家的人从未指望你能知恩图报,但也求你不要这时候落井下石。我们家有难了,我葛春兰一天不死,那这天就不会塌下。我即便死了还有一个闺女一个儿子,哪里轮的上你在这这里风言风语!你给我滚,滚,滚!!!”
  “好家伙,我陈建业现在可是副村长了,我是你的父母官,你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我看今年你家五保户的补偿金还是免了吧!娘的,我看你就是骚,不骚的话哪里来的陈清扬那个野种!”
  “你给我闭嘴!”
  “闭嘴?我偏不,我就是要说,就是要把你家的丑事抖给抖落出!当年……”
  风过叶落,吱吱作响,一片枫叶飘零在陈建业的嘴角,后者刚刚想要伸手拍打。突然一阵狂风自自己眼前肆虐而过,还未等陈建业张开双眼,只觉得脖子仿佛被铁钳死死夹住了一般,难以透出半点呼吸。
  就在陈建业直翻白眼的时候,突然一拳重重地砸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陈建业脑袋一昏刚刚想要倒下,然而肋骨处突然被人狠狠地捅了一下,只觉得浑身所有的精气此时正在沿着一个无尽的黑洞飕飕流逝着。疼,钻心的痛!
  咔咔两声脆响,陈建业腿弯猛地碎裂,只见两根青筋裸露在外,鲜血狂奔不停,他刚刚想要张嘴嘶吼,突然舌头被人生生夹住,向后猛地回拉,整条舌根已经被人狠狠地甩落在地。
  陈建业额头上鲜血狂喷不息,嘴上更是一片血迹模糊,浑身上下到处皆是数不尽的创伤。那模样已然凄惨到令人发指的境地!而他的对面则站着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凌乱但是很有层次感的碎发,锃亮的皮鞋,光鲜的领带。略显稚嫩但是却又刚毅无比的脸庞。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此时发出一声惊呼,他赫然是陈清扬!那个还在读高中的陈清扬,陈建安的儿子!然而就在此时让全场所有人深感诧异的一幕发生了,众人皆是屏住呼吸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画面,良久也未曾发出半点声响……
  第162章 干掉他不留余地
  只见陈清扬突然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双腿狠狠地撞击在地面上,咚的一声陈清扬对着母亲葛春兰叩了一个响头。张涛等人脸上写满了诧异,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何会出现眼前这一幕。陈清扬是谁,对于这群警察而言无疑是高高在上的神,即便穷尽终生之精力却也难以望其项背。
  然而自己心中所信奉的真神突然向一个农村妇女跪倒在地,这却又让自己何去何从?张涛牙关一阵颤抖,询问道:“扬哥,您这是作甚,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怎么能如此贬低自己的身份?”说话间张涛想要上前搀扶陈清扬,却不想被其一掌拍开,只听陈清扬斩钉截铁地说道:“她是我的母亲,我的生母,生我养我的人!”
  陈清扬的声音虽低,但是听在众人眼中无疑像是一声惊雷般炸开,原来这陈副厅长并没有传闻中所说的那么夸张,是所谓的太子党,在中央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就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农家男孩,不过无论如何陈清扬今时今日已经开始崭露头角。至于他农民的出身已经不再是一种笑谈,相反更多的是一种傲人的资本!这也更能从侧面反映出陈清扬的真材实料。
  张涛自然知道陈清扬此时为何会表现出这副神情,当下打了个手势,五六十号警察顿时整整齐齐地站为三排三列,只见张涛站在队伍最前方的位置,突然深深地弯下腰身,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后,面带激动和膜拜地说道:“伯母好!首长好!”
  唰唰地,五六十号人同时弯下了身子,齐声呐喊道:“伯母好!首长好!”这些人神情极其严肃,言行举止中对陈清扬充满了膜拜之情。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陈清扬了,谁让人家现在已经是威名远扬的大官!
  葛春兰虽然已经有些花眼,但自己所生的儿子还是一眼能认出的。眼前的陈清扬变化实在太大太大,即便是连这个做母亲的都难以置信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他的神情充满了自信与风采。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成龙,自己的女儿成凤?看陈清扬此时这副模样,显然不是走的黑道,至于为何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这一点葛春兰一时间倒是未曾问询。
  葛春兰颤颤巍巍地赶到陈清扬的跟前,伸出自己已经枯瘦嶙峋的手掌在陈清扬的脸颊上深深地抚摸了一把,随后将自己的儿子紧紧地搂在了怀中。葛春兰很清楚地知道以后自己肩上的担子会少许多,儿子有能耐了出息了,自己再也不用像先前那般遭受穷困潦倒的生活。贫穷,葛春兰倒是不怕,她真正怕的担心的是陈建安的病情。至今面对数十万的手术费,葛春兰依旧一筹莫展,而陈清扬的出现无疑在彰显一点,从此不必再为这件事情发愁。
  葛春兰宽慰一笑,将陈清扬缓缓扶起,慈祥地说道:“我儿大了,懂事了!这很好,很好!”说话间葛春兰将陈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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