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陈清扬震惊的是,胡耀华只是摇了摇头:“你远远不是他的对手,至少现在正是如此!当年我初生牛犊不怕虎,倘若换作现在,即便是十个胡耀华也不敢在他老人家嘴边拔毛。他的势力实在太大太大,大到你我难以想象的程度。他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真神一般,没有人可以撼动他分毫!谁都不可以,即便是当今的天子!”
陈清扬一愣,寻思半晌,问道:“那您究竟要我做什么呢?”
“杀了他,将他千刀万剐,而我会给你所有的一切!我在这西南经营十年之久,在西北更是经营半生,整个西部疆域绝大部分有我的人脉和势力。这也是多年来为何我一直屹立不倒的原因所在!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人物的存在!倘若没有他,这一切也只是空谈。”
陈清扬微微皱眉,直觉告诉他这一切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胡耀华是谁?官至副部级的干部,掌握一个省的武装力量,更是在西北军区打拼扎根二十年之久。这样一个浑身是钢的男人况且无力为自己的妻子报仇,那他有着怎样的仇人?他的仇人又有着怎样的手腕?而更关键的一点,他为何会看上自己,会对自己青睐有加?
阴谋?大大的阴谋?
陈清扬沉吟半晌,既然自己已经答应涉足,倘若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退出,实在显得有些太过寒碜,陈清扬的低调远远不是以孬种作为基础的。
“这个他又是谁?”
“你认识,应该说刚刚你们才见过面!”
陈清扬浑身一震,嘴中喃喃说道:“他?那个性格乖戾的老者?那个见到自己第一面就拔枪的老者?那个只是感叹了两句破诗就拂袖而去的老者?”
胡耀华凄然一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我所有的一切是他所赋予的!我只知道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我只知道,当年我还是一个兵蛋子的时候,他就已经退居幕后,但是他退居幕后的时候,军委所有的委员统一到场。那时候的他已经是七十高龄,但是精神抖擞,浑身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勋章。他在退居二线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一句让所有委员诧异万分,却又无人胆敢辩驳一丝一毫的话,‘这个舞台,我会回来的’!”
第096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陈清扬并未打破沙锅问到底,实际上早已没了这个必要。胡耀华今天将自己请回家中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陈清扬能理解胡耀华的心理,他定然是想要让自己为他手刃仇人,但是胡耀华似乎有着另外一些难言之隐。
一个愿意将自己的妻子被人玷污的事情告知与人,一个愿意将人生最大的痛苦与他人倾诉的人,倘若不把你当亲信,那决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胡耀华显然已经知道自己最大的仇人是谁,但是他却无法奈何,包括他所谓的一直在自己幕后力挺自己的大人物同样对此无可奈何。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表明,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极其重要,甚至随时可能会导致一种难以预料的结果发生,而这一切现今依旧只是一团谜!
陈清扬不再与胡耀华过多讨论这件事情,不过两人的关系无形间似乎更近了一步,就像是两个陌生人在遇到一个匪徒的时候,不约而同地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秘密,又究竟会给陈清扬的人生带来怎样的转折,时间终究会揭示一切!
陈清扬举杯与胡耀华轻轻一碰,笑道:“胡伯伯,有件事情想要麻烦您一下,少不了要动用您手中的权利。”
胡耀华远远不像杨军正那般虚伪,这么多年以来,真正促使胡耀华活下去的念头就是报仇,为自己的妻儿报仇,这一点和杨军正有着本质的不同。杨军正太过热衷于官场,这是让陈清扬甚是鄙夷的。
“你我算是忘年之交,我这个人向来喜欢帮忙,尤其是回报别人。有话直接说,我会尽力而为!”
陈清扬点了点头:“重庆警官学院里有您的熟人吗?”
“怎么,有亲戚想要进去读书?这个事情比较难办点,牵扯到很多方面,他的直属单位是教育部,不过校长蔡正雄倒是和我相识多年。只要蔡正雄点点头,这个事情也能办,只是要费点功夫罢了!”
陈清扬摆了摆手:“不、不,我暂时还没有亲属要考大学。我只是想要管您借点东西。”
“借东西?枪支弹药?”
“当然不是!我自己就是警察,这些玩意我不缺。我是想要借您的专车用一下,另外想请您出面帮我个忙。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陈清扬的叙述后,胡耀华紧皱的眉头顿时一松:“好你个臭小子,这么快就懂得用这种手腕泡妞了!以后定然是命犯桃花的主儿啊!”
事情谈妥之后,陈清扬记下胡耀华的电话后便离开了,潜意识里,陈清扬并不想牵扯到胡耀华这趟浑水之中。好在胡耀华对自己目前也只是观望状态,并未向自己提太多要求,这让陈清扬略微有些宽慰。不过,这次托胡耀华办事,这份人情算是欠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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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一抹惨淡的月晕泼洒在漆黑的街头,一片灯红酒绿之中,一位男子阔步走进一家名为天上人间的夜总会。天上人间在重庆当地很有名气,据说是浙江某位大佬斥资数亿打造的富贵王国,他们所打出的口号是“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绝对没有你享不到的。”
天上人间的保安阵容足够壮大,素质也绝对一流,不管你是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还是身着时尚的富家小姐,想要入内必须接受一系列的检验。因为幕后老板的后台实在太过强大,即便是重庆当地黑道上的大佬也很少有在此处惹是生非的。
夜总会里此时正放着一首劲暴的迪斯高,场内空气略微显得有些浑浊,一阵阵烟雾袅袅迂回,有一丝刺鼻的味道。巨大的水晶灯散发着天蓝的光芒,羸弱却不失风情。硕大的舞池里男男女女尽情释放着内心的激|情,场上场下传来一阵阵吆喝声。
舞台上一群穿着暴露的丰满女子,正在扭动着曼妙的身姿,舞步夸张,每每搔首弄姿总会引起一片春光乍泄。台下数位公子哥嘴角挂着淫靡的笑意,不时伸出硕大的手掌企图摩挲舞台上的小姐,而舞女们却也不曾逃避。相反挺立着丰硕的饱满来回晃动,一层肉欲的挑动无形中奔放而起。
那身着黑色西服的年轻人径直朝着二楼走了上去,此时一位服务生率先领路,房门打开,传来一声呵呵浅笑。
一只肥大的手掌递了上来,两人象征性地握了握手,随后那人对着服务生说道:“退下去吧,不要再擅自进来。”
见服务生走了老远,对面的中年人才呵呵笑道:“英雄出少年,难得可贵!”
西装青年微微皱眉:“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不知道您找我来,有何事相商?”
“绝无半点居心否侧!陈先生,您刚到西南便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您可知道现在的您已经被数股实力看中。很多人正在打着您的注意!”
“哦?有这事?不过,我想这次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就是一个小警察,一个东北的小警察,出现在这里只是一个偶然。我不想沾惹是非,也不想官运亨通,我就是我,如此简单!”
那中年人摇了摇头:“树欲静而风不止,生活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名人不说暗话,陈警官有人想要杀你!这个人的势力超脱你的想象,据我了解仅仅凭借您现在的实力想要摆平事端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你的言下之意是?”
“我可以为你提供保护,确保你的人身安全,当然作为补偿你同样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不过请相信我所开出的条件远远低于你的想象!”
直觉告诉陈清扬,眼前这个男子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从此人的一言一行不难看出,此人是个务实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有闲情逸致和自己扯淡的主儿。陈清扬倒是不怕所谓的有人报复,但却也不是一个自信到盲目自大的人。
陈清扬尝试着套话:“在答应你的要求之前,首先请你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你是谁,为谁做事。第二,谁要害我,和我之间有着怎样的矛盾。最后,你究竟要我为你们做什么?毕竟,我只是个小人物而已!”
“倘若陈警官还算是个小人物,那我简直连个走卒都算不上喽!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幕后的老板可以为你提供你父亲治病所需要的资金,同时可以为你的加官进爵做个铺垫。谁要害你,想要用怎样的方式害你,这个我暂时不能说,但是请你放心既然我现在能掌握第一手的资料,并且找到你,那我便有足够的能力为你保驾护航。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只是举手之劳!这件事情,绝对谈不上伤天害理,更不会让你有任何的危险!只需要动用下手中的权利,仅仅如此!”
陈清扬哈哈大笑,随后漠然起身:“朋友,我想你未免太低估我了!你刚才说得统统都是废话,我不喜欢玩捉迷藏的游戏,想要合作可以,请拿出应有的诚意,否则一切免谈!”
中年人似乎并不着急,同样站起身形,眼中一片阴柔:“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至于你做还是不做那便是你的事情!不过冒昧地说一句,倘若你不能与我合作,说不得我还要反过来推波助澜!陈清扬,你必死无疑!”
第097章 今夜你只属于我
陈清扬一手扶住门把,原本作势欲走这会儿兴许是想到了些什么,咧嘴一笑说:“想杀我的人何其之多,你又算是哪根葱,算是哪门子人?我项上人头随时恭候大驾,但前提必须是你能快过我手中的枪!和我斗,你不配!”
那中年男子显然未曾想到此时的陈清扬竟然会说出这种言辞,他对陈清扬谈不上太过了解,但是有关于他的为人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的。此人家境清贫,除了学习成绩不错之外,别的一切平凡之极,然而一个偶然间此人鲤鱼跃龙门,因为结识县长混了个副局长,又因为一个人命案阴插阳搓地跑到重庆救了个小美眉,自此得到四川省委当局的重视,在媒体上一时间风光无限。
事实上,关文杰最初的意思绝对不像是现在这般为陈清扬提供所谓的保护,可以说倘若陈清扬此时并未得到四川省委一干领导的赏识,没有得到舆论的一致好评,此时的陈清扬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但是,这时候的陈清扬毕竟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有些事情不是不可以做,但是决计不能做得太绝,否则将会事与愿违。
关文杰作为某富翁的首席参谋,最终设计出三套方案,第一套拉拢加恐吓,这个很好理解,就是想要用陈清扬的生命威胁他被迫就范。第二套是贿赂,无外乎金钱和女色。关文杰已经准备好上百万的现金和数名难得一见的美女,只要陈清扬在第一套方案中点头,那么这一切即将唾手可得。然而,事与愿违!
陈清扬坚毅的身影消失在门前的时候,关文杰的脸瞬间黑了下去,只见他猛地操起价值上千的红酒,一把摔在了地上。满脸凶狠之色的关文杰从裤兜里掏出电话,接通后森冷地说道:“按照第三套方案执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你可以为你的老婆孩子收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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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碧琼很是委屈,一晚上眸子里的泪花就没干过,手中不时举杯,琥珀色的酒水朝着粉嫩而又妖冶,散发着妩媚与情感的薄唇席卷而来。淡蓝色的灯光映照在那张出水芙蓉般的脸颊上,高高挺立的琼鼻突然一酸,眼泪便再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鹅蛋脸上一片阴霾之色,每当雪白的皓腕举起一杯酒水倒入口中的时候就会吼上一句,“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从傍晚六点钟开始一直到现在,整整五个小时的时间里,景碧琼不知喝了多少杯酒水,原本白皙的脸颊此时已经一片涨红,尤其是粉嫩的脖颈上,更是如若降点。浑身释放出的热度像是一只火球,耀眼而又炙热,仿佛随时会孵化一个人的心。
景碧琼的身旁从不缺乏朋友,长相清纯的小美眉,泼辣野蛮的女友,身材高大的型男,面如冠玉的小白脸儿,形形色色,林林种种,只因为她超然的身份。钱,对于景碧琼而言只是一个概念,只要自己喜欢,口袋里的金卡可以随意在任何银行透支百万以上。
“碧琼,你这是何苦?有什么烦心事和我们姐妹们说说不行吗?”
景碧琼呵呵苦笑:“说?说个屁!妈的,你是没见到那个傻逼的嚣张,正眼都不瞅我一眼,你让我和他说什么?”
“可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啊!毕竟身体是自己的,你要学会珍惜才行。男人,还不就是一根棍,老娘见得多了!都他妈不是好玩意儿。”
说话的似乎像是个大姐大,头发挑染成五颜六色的形状,嘴中叼着一根女士烟,说起话来有股流氓气息,不过这女孩长得倒是不错,至少那对玉峰很是丰硕。
景碧琼摆了摆手:“你不懂,男人嘛,这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个男人和我耗上了!我景碧琼向来玩男人,何时被男人玩过?干掉他,杀掉他,做掉他,女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在男人跟前争口气吗?可是,他百毒不侵,这让我如何是好?”
眼见景碧琼又要端杯,一个浑身散发着脂粉味的小白脸,一把扯住酒瓶,满脸关切地说道:“碧琼,不要这样!不就是一个不开眼的乡巴佬嘛,何必呢!放心,我这辈子都一定会守护在你身边的!”
啪的一声,场中顿时陷入沉寂之中,原本睡眼朦胧地景碧琼突然睁大双眼,此时五根玉指还放置在半空之中,只见她打过小白脸一巴掌后猛地端起酒杯,扑哧一声,将满杯红酒泼洒到了男人的脸颊上。
小白脸穿着洁白的衬衫,此时早已一片污浊,鲜红的液体滚滚而下,模样甚是狼狈。更主要的是一个男人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被一个女人泼了酒水。这让向来自负的付明堂如何做人?
付明堂那白净的脸颊顿时肿得老高,此时发型也已凌乱,一整个落魄之极的模样。尤其是价值数千的阿玛尼衬衫,更是一片狼藉。
付明堂显然是在压抑内心的怒火,生活在某大别院二十年的付明堂倘若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如何能做开国上将、某集团军司令员的长孙?付明堂在忍,强行克制着内心的怒火,好半晌才淡淡笑道:“碧琼,你心情不好我可以原谅你,但是这么公然对自己的男友下黑手,未免有些?”
“闭嘴!男友?就你还他妈是我男友?姓付的,你应该很清楚一件事情,在我眼中你屁都不算!我的男友多了去了,这五六年少说有上百个之多,即便是按照时间顺序来排列,那些翘首以待的死绝了也轮不上你!”说完景碧琼仿佛不解气,继续嘲讽道:“打小我们可是一块长大的,你是什么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想泡我,死了你这条心吧!”
付明堂任由景碧琼咆哮不止,从始至终未曾有一句反抗,只是在景碧琼发泄后,说道:“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付明堂想要上前拉景碧琼,后者顿时向后一躲,随手操起一只酒瓶朝着付明堂用力地砸了过去,付明堂虽然长相娘们了点,但是身手倒是不赖,毕竟在军委大院里活了二十年,这点小把式还是有的。
然而付明堂虽然躲过景碧琼随手挥来的酒瓶,这下却使得身后那桌客人倒了大霉。只见其中一个光着膀子,脖颈上戴着拇指般粗细金项链的光头佬头部被这酒瓶所砸中。那人原本只是在冷眼旁观,在欣赏着对面那个国色天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