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三号院子,各位有暇时尽管来玩。”谢铭舟跟众人道了别,连忙走过小广场,出了小区。
暮色悄悄地撒落下来,渐渐地,灯光越来越亮,照亮了天空,也照亮了远远近近的高楼,绽放的霓虹灯,像五颜六色的焰火溅落人间。
谢铭舟漫步在这街头,却觉得有点格格不入,这用“科技”点缀出来的城市,始终不是他的向往。
“哎,还是心境不够啊,不能融入这红尘,又岂能在红尘中历劫?”他叹了口气,转身回了院子。
第二日天刚亮,谢铭舟已经出现在桂花小径前的广场边,这是数百年来养成的习惯,每日早上都要演练一遍揉体术。
原来都是在传承殿试炼空间内,如今却只有到这广场边,好在不使用法力,也没多少人能看得懂其中奥妙。
他拉开架式,先练了一遍太极拳活动身体,等到觉得筋骨舒畅,这才宁神静气,准备演练揉体术。
这时小广场是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晨练的人,其中就有昨天一同下棋的王老头和刘老头,两人都穿了魄的练功服,在一块慢悠悠练那老年养生太极拳。
“老刘,你看那边不是昨天看相那小哥?”王老头虽说年纪大,眼力却还不差,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桂花小径前面,就看到谢铭舟正在那儿伸臂弯腰,练的架式却是无比怪异。
“是他!你看他练的是什么?瑜珈?真是想不到,人的身体能够柔软到这种程度!”
“不是瑜珈,瑜珈纯粹以柔为主,没这力道!枉你还自称老兵,连这点眼力都没有。”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咱们过去问问他。”刘老头缓缓收了拳势。
“这小子有点神秘,不是普通人,不过看他那股气势,倒是没有什么邪气。”刘老头一边向谢铭舟那边走,一边和王老头说话。
“嗯,我也觉得是这样,你看他那眼神和神态,哪里象是个年青人?他昨天说他收了不少徒弟,咱们在场的人都没有一个认为他是吹牛,觉得应该就是这样,这说明什么?”
“短短数语间,就能够影响到咱们的想法,这小哥绝对是传说中的高人,咱们得去亲近亲近,说不定还能沾点光,嘿嘿!”刘老头笑着加快了步伐。
离谢铭舟还有十来米远,然而两个老头对望一眼,眼中尽是惊愕之色!
尚离十米,两人竟然已经不能再进半步!仿佛有无形的屏障,笼罩住谢铭舟周围十米范围。
谢铭舟的动作越来越快,四肢从绝无可能的角度击出,又从极其怪异的角度收回,然而却一点也不影响速度,四周竟然留下手脚残影,仿佛是八臂哪咤。
“近乎道矣!”王老头叹息道。
“这绝非寻常武术!”刘老头也肯定地道。
此时天已大亮,谢铭舟的动作慢了下来,两人看得更为清晰,只觉得那一举一动之间,似乎空间都在随之震动。
谢铭舟缓缓收功,身上连汗水都没有出,心里也是平静如水,虽然揉体术还是不得寸进,但这些都是意料中的事情,急也是急不来的。
他远远地向两个老头挥了挥手,俩老头连忙跑了过来,急慌慌地叫道:“小哥……小兄弟,你刚才练的那拳是叫什么名堂?看起来就很厉害,能不能也教我们练练?”
“这是一种体术,不适合你们练,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么剧烈的运功,是你们这种老头能够承受的吗?”谢铭舟笑嘻嘻地说道。
“不过练练养生拳倒还可以。”见俩老头一脸沮丧,谢铭舟又说了一句。
“我们学的都是花架子,自已也知道没什么用的,只是没有名师指教,就只有将就练着。”
“小哥,我们知道你是高人,能不能指点我们一下?”
“这倒是没问题!你们先把以前练的拳练上一趟我看看。”谢铭舟负手走到一旁道。
刘老头和王老头年纪差不多,不过看起来却要年青些,他一把推开王老头道:“我来!”
说罢一招一式地练了起来。
王老头只得在一旁叫菜名:一、起式二、野马分鬃三、白鹤亮翅四、搂膝拗步五、手挥琵琶六、倒卷……
谢铭舟看到这儿,连忙挥手打断了两人的表演,“这套拳法只能舒活下筋骨,对于养生确是半点也没有。”
“你们且看好了……”他走下场来,耍了一套正宗太极拳,还特地放慢了速度,好让两人能看得清楚。
两老头边看边学,不过太极拳却比他们原来学的把式精妙了许多,自然也复杂了许多,眼看已经过了七点,俩老头也不过才学会了一招,而且还得慢悠悠地才能施展得出来。
“好了,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接着来吧,这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谢铭舟背了双手便准备回去。
“那个……小哥,等会你不出门吧?”刘老头连忙问道。
“中午之前应该不会,你们还有什么事?”谢铭舟疑惑地问道。
“没其他事,就是打算等会上门拜访!”
“那好,我在家中等你们就是。”
回到家中刚喝了一壶茶,两老头就打上门来,一人抱了一个纸箱,对谢铭舟说道:“小哥,咱们这是拜师来了。”
谢铭舟哭笑不得,不过是传了两手简化了无数的太极拳,这两老头便要上门拜师,要是这样也收徒弟的话,那还真是忙不过来。
“王老刘老,两位千万不可如此,要不然还真要乱套。”虽然他实际年龄比两老头要大得多,但是看起来也不过二十来岁,收这么大岁数的徒弟,搁谁身上也不安生啊。
“还真是惭愧,现在都不知道小哥怎么称呼?”王老头没有说拜师的事,而是向他问道。
“我姓谢,名铭舟,怎么称呼都行。”
“那咱们便称呼你为谢师傅,这样就不会有问题了。谢师傅,咱们知道今天你传的拳法,绝对不是烂大街的大路货,我们拿这点酒和茶,就算是拜师礼了。”
“咱们两个都知道谢师傅是高人,还请千万不要嫌弃才是。”俩个老头说得十分诚恳,谢铭舟想了一想,只要自已不收徒弟,偶尔指点一下他们那简化的拳法,似乎这样也不会沾上多少因果,便应承了下来。
第两百零三章妙手回春人敬服()
谢铭舟招呼二人入座,重新取了茶叶来泡茶。
这回拿出来的却是在女仙界时北极之地秦家家主所奉上的“海里针”。俩老头端起小杯轻啜一口,刘老头开口便道:“好茶!”说罢又端过茶壶,仔细观那茶色。
“好生奇怪!这茶经沸水冲泡,却并没有舒展开来,仍旧直立如针,汤水金黄,其味香醇,喝一口连精神都振奋起来,那一旗一枪的雨前龙井跟这茶比起来,简直是大不如啊!”刘老头啧啧称奇道。
“老头子喝茶也有数十年,却从来没有喝过这等好茶,谢师傅,这茶有没有什么说法?”王老头也是赞不绝口。
“这茶非出此界,你二人当然不可能见过。此茶名为‘海里针’,生长于云雾绝顶之上,普通人上都上不去,非得那修为高深之辈才能上到山顶把这茶采摘下来,烘制好后每年也只得数斤。”
“若没有点独到之处,谁会费这大精力去采摘它?”
茶过两泡,刘老头又问道:“谢师傅,今天早上你教授的那套拳法,虽然与我们原来练的太极拳大不同,但我总感觉里面也有太极的味道,不知道这套拳法和太极拳有没有什么关联?”
“呵呵,这是我师门独传的古太极拳,你们原来所练的太极拳,便是脱胎于此,只是经过数百年,已经失了精华,多了糟粕,被后人改得面目全非罢了。”
“此拳法为道门前辈所创,又经数代完善,实藏阴阳养生之法,长年习练,健体强身,比吃什么补药效果都好!”谢铭舟自得地笑道。
“王老、刘老……”谢铭舟刚叫了一声,俩老头齐齐摇手制止,正色说道:“谢师傅,你传艺授业,咱们之间已有师徒之实,切不可再如此称呼。”
“如果换到从前,咱们两个还得磕头奉茶叫师父呢!谢师傅,你就叫一声老刘老王,就是抬举咱们了!”
刘老头自幼混迹江湖,后来虽然从军,却仍然对这些规矩看得极严。
“那好,我就称呼老王老刘……要说起来,我的徒弟还真不比你俩小!”谢铭舟也不想多在这问题上纠结,于是也开口说道。
“谢师傅,你徒弟真有我们这般大的?”
“这些暂且不提……若是咱们有缘,我的事情日后你们自然知道,若是无缘,你们就当我是跑江湖卖艺的即可!”
“我看老王你虽然红光满面,但呼吸急促,这是阴虚之症,而且已经较为严重了。”谢铭舟指了指王老头说道。
“谢师傅,我这病自已也知道,也请了不少名医诊疗,虽然汤药不断,但始终不见好转,哎……人老了,病也不好治了!”王老头叹气道。
“你这病本不是什么大病,人老也是一分原因,但是药三分毒,光靠吃药也治不好病。我给你开付药方,再配合演练太极拳,三剂过后,便可见效!”谢铭舟找来纸笔,不一会便挥毫写就一副“一贯煎增减方”,递给王老头。
“多谢多谢啊……谢师傅你这手字,真是让那些书法家都要汗颜。”王老头感激地道。
“也就是随便画画罢了。”谢铭舟摆一摆手,确实对写字他从来没有练过,不过是因少时经常画符,那东西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一点也不敢马虎,天长日久,便连写字也练了出来。
“谢师傅,我也是一身毛病,而且胸腹闷痛,劳烦你也帮我看看吧。”刘老头也凑了上来。
谢铭舟把了脉,又细细地看了一遍才道:“你这也是阴虚,年轻时受过伤,失血过多,又没有及时进补,心阴虚引出心阳暴脱,这可得好生调养。”
接着又开了一副“芪附汤加味方”,分别叮嘱二人如何煎服,俩老头拿了方子,慌忙出去抓药。
谢铭舟开的两副药,效果出奇地好,再加上每天早晨亲自指点演练太极拳,两个老头不过几天时间病情就大为好转,这下他的名声传了出去,一连几日都有人上门来恳求开方子。
胖子也带了她老娘来看病,谢铭舟本就是入世历劫,自然也没嫌麻烦,不过他老娘得的是消渴症,这病本就不好治得断根,谢铭舟也是费了一些功夫,又专门为她制了一些药丸,总算将她那病治得有了好转。
这日早晨,谢铭舟又来到了桂花小径前,看那些老头老太们演练太极,自从刘老头和王老头学会之后,谢铭舟便不再亲自教授,俩老头便承担起了这任务,每日里带着附近的老头老太锻炼。
这群老人都认识谢铭舟,看见他来都叫:“谢师傅,你今日可是来晚了!”
“谢师傅,再帮我们看看练得对不?”
谢铭舟笑呵呵和众人打个招呼,这才到一边自已演练揉体术,一趟揉体术练完,觉得神清气爽,正要象往常那样出去瞎逛,旁边王老头却对他说道:“谢师傅,你这是又要出门啊?”
“是啊,闲得无聊,出去逛逛。”
“谢师傅,你还这么年轻,就没有想找点事做?整日跟我们这些老头老太一样,可不大好。再说你一身本事,就这样埋没,实在是可惜啊!”
“我也想找点事做,可是没有合适的。”谢铭舟道。
“就凭你这身医术,到哪都有人抢着要啊。”
“可我没有行医证啊,再说做大夫可不是我的职业,我也不想整天帮人看病。”谢铭舟摇了摇头。
“我在老城开了个古玩店,要不你去那儿帮我看看?”王老头倒是真想帮谢铭舟找个事做,毕竟谢铭舟看上去就只有二十来岁,虽说他那样子也不差钱,但年纪轻轻的就窝在家里养老,也没有占年轻人应该有的朝气,这以后还要成家立业呢,这么下去怎么得了?
“古玩啊?哪玩意我更不懂,从来没有玩过。”哪知谢铭舟却毫不领情。
“没玩过?你就瞎扯吧!你家里那套茶具,难道不是古董?我倒是没看出来是哪朝的珍品!不过绝对是价值不扉!”王老头振振有词。
“哪是什么珍品?不过就是饮茶的器具罢了,当初买的时候也没花多少银子。”谢铭舟呵呵一笑,若是连这套茶具都价值不扉,那他传承殿中的那些物件全都算得上是古董,倒还真能值不少钱。
第两百零四章鸡鸣狗盗也猖狂()
“哎,我这就去找份事做。”谢铭舟受不了王老头的啰嗦,说了一句连忙往外走。
“这小子,真不象是个年轻人!”王老头笑着摇了摇头。
“可不是咋的,有时听他说话,比咱们还显得老气横秋,这才二十来岁,也没有点激情斗志,哪象我当年……”刘老头也不甘落后,婆婆妈妈地念叨起来。
说起来这俩个老头也不是普通人,都说得上是见多识广,要不然也不会一眼就看出谢铭舟并非常人,但他们却是做梦也没想到,这“小伙”的年龄比他们加起来都还要多上几倍。
谢铭舟出了华亭花园,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来洛阳这许久,周围的地方都已经熟悉,索性便走得远点,他沿着中州路一直走下去,穿过中州渠,这一带便是老城区,当年义真的家便是在这附近。
虽然是老城区,谢铭舟举目四望,却看不见一丝三百年前的痕迹,他心内略显怅然,便在这附近逛了起来。
突然看见前面一条街道人声鼎沸,似乎颇为热闹,抬头一看,却原来是到了西大街的文博城古玩市场,今日刚好是周末,里面买卖东西的人都特别多。
古玩一行,历来就是牵驴宰猪,要想“捡漏”,那机率不会比中五百万彩票高多少,但局中人往往容易自觉或是不自觉地忽略一个常识,古玩这东西,自古以来就只是在王公贵族之中流传,到今日也只在上层社会中流动,从来不会飞到寻常百姓家。
那些摆地摊的商贩,全都是精于此道的老手,十个里面十个全是坑,基本上没有便宜让你占,他们就是靠这行吃饭,若是手中有那来历不明或不知真伪的物事,不四处求证搞得明明白白怎么会轻易售出?
可以说他们摊位上哪怕只是一枚铜钱,他们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乱七八糟地摆在那儿,也只是想吊个“棒槌”,杀猪而已。
至于作假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要想从他们手上淘到宝贝,真是比登天还难,什么烟熏古画,酱油上色,双氧水做旧,那都是农村手艺人的活,人家现在都是在实验室里科学制造。
业内传言如今景德镇最好的工匠都被高仿经营者包养,每年只做十来件东西,从中选出一两件最好的,其余的全部销毁,这一两个极品高仿,可以拿到全球任意一个拍卖行拍卖,而没人能看得出真伪。
谢铭舟到这里面来,当然不是为了捡漏,他只是好奇而已,在他印象中的古玩,都是在那种奢华的店铺中出售,进出的人也多是王公贵族、豪商巨贾,象这样仿佛卖菜一样买卖“古玩”,他还真没有见过。
刚走得几步,入眼就看到一只镂空梅瓶,造型甚是精美,不由得停下来多看了几眼,那摊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戴了副眼镜,看起来倒是文质彬彬。
“小兄弟,这可是宋代梅瓶,我家的传家之宝,你若是有意,可以上手看看。”那摊主一见谢铭舟这副模样,以为来了棒槌,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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