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位御医加院使、院判会诊后,集体回报,容嫔娘娘伤势并无大碍,且胎儿稳定,母子平安。经容嫔的贴身侍女禀报,将凝香丸捣碎后敷于额头,连疤痕都不会留。
乾隆心安了!
老佛爷心静了!
太医们心里默默牛内了!
麻痹的,终于保住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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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皇后看,一干人等该如何处置?”
乾隆爷这会儿依旧不放心含香,舍不得离他的爱妃太远,就辟了含香卧室旁的一间偏房,处理起这件“私奔”案来。
除去含香的特殊身份,这件事严格意义上说只能算作家事,后宫现在由皇后掌管(老佛爷临走前从令妃那要回来的),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乾隆爷按照规矩,要听听皇后的意见。当然,最近他这位“忠言逆耳”的刚烈皇后让他舒心不少,他也想借机测试测试,皇后的宫斗级数,又上升了多少。
“启禀皇上,”那拉氏施了个万福礼,把刚才在心里过了三遍的说辞缓缓道出:“臣妾以为,那个蒙丹乔装潜入皇宫虽是死罪,但他毕竟是回人,交由阿里和卓处置比较合适。福侍卫渎职失察,这是政事,如何发落但凭皇上裁夺。至于五阿哥跟两位格格,他们年轻识浅,难免受贼人蒙骗迷惑,皇上教育他们几句也是应该,至于责罚,就免了吧。”
乾隆忍不住斜睨了那拉氏一眼。
她若是能早这么清楚明白、脑筋灵活,也不至于在这后宫的大舞台上,给令妃做了这么多年的配角。
“至于容嫔,”那拉皇后略微一顿,“臣妾想,容嫔妹妹无端遭此冤枉,又为维护圣上龙颜甘受重伤,此情此节,并非锦缎玉石的赏赐所能弥补。”
那拉氏跪地叩首,施了个全力,“臣妾凑请万岁爷,晋容嫔妃位。”
“妃位?”乾隆不是没动过这个心思,但是,“无子封妃,恐怕……”
说起来,现如今这后宫里占据妃位的有四位。
愉妃生了五阿哥,这自然不必说;舒妃也曾诞下十皇子,可惜那个孩子早殇;至于颖妃,她是蒙古镶红旗人,巴林氏,也是现如今后宫里最高品级的蒙古妃子了,她的地位,多少跟满蒙多年的政治联姻有关;还有就是庆妃,她虽一直中规中矩,也没有太显赫的家世,但她是乾隆初年第一批选秀入宫的,能熬到今天的位份,靠的是自己的资历。
以回疆和睦为缘由,封含香一个妃位,乾隆不是没有想过,但她入宫还未满一年,已经惹人眼红的直接封嫔了,若是操之过急……
乾隆爷叹了口气,只怕不光后宫里的这些女人别有心思,连朝堂上也难免会惹非议。
“这件事暂且放一放,朕自有其他的补偿,至于妃位,还是等她诞下皇室血脉再说吧。”
乾隆已暗自决心,不管这一胎是男是女,他都要把她抬上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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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就有机会把她给咬死了,却偏偏只是面壁思过,”皇后对于自己这招“以退为进”的效果着实不满意,“早知道我就乘胜追击了,白白便宜了那个狐媚子,连淑芳斋一干人等都跟没事儿人一样照样当她们的格格。”
是皇后太过心急了,淑芳斋并非没事儿,而是连景阳宫的五阿哥在内,被罚禁足两个月。反正她们平日里也从不请安,正好省了给她们出来走动的借口。这对别人来说犹可,对于三天不上房、两天不揭瓦的獾猪哥哥来说,可真是要了亲命了。
福尔康更没好到哪里去,前阵子刚从一等侍卫掳到二等,如今再降一级不说,还被打发去了午门值守。午门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紫禁城的正门,离天子最远的地方啊。别说进出后宫了,他现在想溜达到太和门都不容易。
“娘娘,皇上从轻处罚并非是为了往日情谊,而是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想要低调处理,”容嬷嬷一把年纪,看的比谁都明白,“一个贵妃、一双儿女外加信任的侍卫,设计要将他最宠爱的女人偷出宫去,虽然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而容嫔娘娘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力证了她的清白,但这好歹是件令皇室面上无光的事。万岁爷纵然再恼怒,也不能大动干戈。否则,宫内外的议论就多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声令下众人封了口,外面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能封的住吗?”皇后对比表示怀疑。
“谁敢找不痛快呢?容嫔娘娘都把话说到了那份儿上。与其说是以死明志,还不如说是以死警告,纵然今后再有这些话流传出去,可就不是她容嫔娘娘的错了,而是今晚在场众人都有嫌疑,故意打万岁爷的脸面。人为维护圣上龙颜甘愿一死,两相比较,在场谁还敢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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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点了点头。她身为嫡母,论理说紫薇、五阿哥都是她的孩子,可孩子竟然办了这样的事儿,别说皇上,她都觉得面上无光。她自然也巴不得这些话都烂在众人肚子里才好。
只是,“你说那个含香,真的是被冤枉的吗?”
皇后也是女人,关起门来也免不了八卦的潜质。
容嬷嬷嘿嘿一笑,“娘娘,说实话,以前的事儿咱谁知道?不过进京以后,真相许就跟容嫔娘娘陈述的差不多。且不论现在宝月楼里里外外都是傅恒的人,别说私会外男,就是香美人儿一天打几个喷嚏万岁爷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就说打她一入宫咱就安排进去的绿柔,也从没回复过这方面的苗头。依奴婢看,若非趁着今晚的百日宴,令妃那一伙儿人没那么容易得逞。而且,最重要的是……”
容嬷嬷的表情忽然变得郑重,连带着那拉皇后的耳朵也高高竖了起来。
她说:“皇上认为她是冤枉的,她就是冤枉的,不是,也得是!”
那拉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现如今,她的身上已依稀有了点企业白领的感觉,当这个皇后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混职场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你能力强,不是你眼勤手快,甚至都不是小意奉承,因为那也得用对了方向。
职场手册第一条,跟你的上司保持一致性。
皇后的顶头上司依旧是皇帝,因为他不仅仅关乎她的家事,也关乎整个大清朝的国运,关乎她那拉家族盛衰。
皇上说是的,那就一定是;皇上说不是的,那就是也不是!
至于皇上喜欢的人……
那拉皇后并没有丢掉她满洲贵女的骄傲与矜贵,也没有彻底放弃她的“忠言逆耳”,但这跟皇上过分的宠爱某个妃子并无什么矛盾,因为那个妃子,永远都不会成为自己真正的敌人!
第二十一章 胎教
绿柔本姓裴,乃是满洲镶黄旗包衣,乾隆二十年入宫。因着绣工精致、人又机灵乖巧,被挑到当时的嘉贵妃身边当差。嘉贵妃育有三位活着的皇子,虽是内务府汉军包衣出身,但在后宫中也曾是极为得宠的一位,风头绝不下于后来的令妃。
就在同期入宫的姐妹们满眼羡慕,酸溜溜的奉承着绿柔的好运气,跟了位隆恩浩荡的主子的时候,当年十一月十五,这位当时最会生儿子的贵妃却薨了。接下来就是一阵兵荒马乱,原本被姐妹们眼馋的好差事成了烫手的山药,等被捧得轻飘飘的绿柔冷静下来的时候,睁眼一看,自己却将面临被发配辛者库的命运。
好在关键时刻,有人将她摘了出来,这个人就是容嬷嬷。
在绿柔看来,她并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钉子”,因为她一直以来的工作都只是“汇报”,那些真正的动作从来都不用她去做。而且说实话,能被容嬷嬷安排进去的地方,从来都不会是东西六宫的焦点所在。就像延禧宫,虽然现如今圣宠大不如前,可依旧守得是密不透风,在这点上,绿柔倒是很佩服令妃。
所以,眼前这位容嫔娘娘在绿柔眼中,大可以算是“异类”了。她竟然做什么都不避讳她。
绿柔大概可以猜得到这位容嫔娘娘跟皇后结盟的缘由,也赞成她的决定。只是,不管是以前皇后着意拉拢过的多贵人、现如今的豫嫔,还是去年新入宫的伊贵人,对自己这个“监督人”的身份,总是有所忌讳的,哪会像现在这般做什么都不故意将她支开,甚至,甚至是皇上留宿的时候……
当然,皇后娘娘也未必愿意听丈夫跟小老婆的私房话,尤其是那些让人脸红心燥的。所以,习惯性的,绿柔汇报的内容越来越少,越来越避重就轻,越来越无关紧要……
她暗自安慰自己,这只是因为自己的总结能力越来越强罢了,绝不是因为容嫔娘娘对人不设防自己心生愧疚所致……
自那日“私奔”事件过后,乾隆爷几乎日日留宿宝月楼。人家要安慰重伤又怀了龙种的爱妃,诸人即便拧碎了帕子也得忍着,谁让你肚子里没动静呢?可更叫人大跌眼镜的是,乾隆爷把召见群臣、处理政务的地点也从养心殿搬到了瀛台的涵元殿。那可是建在中南海之上,南边遥遥相对的就是宝月楼,其意,不明自喻啊。
对此,太后也没说什么。皇上在哪处理政务,本就不是后宫能干涉的。至于留宿,唉,人家一个孕妇,儿子就是日日搂着他也不能干点什么。所以老太太很自主自发的将这理解为儿子为国事殚精竭虑,晚上难免“性趣不足”。儿子也不是青年小伙子了,子嗣繁荣固然重要,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于是老太太自动的忽略了“专宠”的谣言,而是不停的催促着太医院抓紧给皇上整点虎鞭、鹿茸、九香虫等滋补着,再着御膳房给变换花式的做驴肉、鹌鹑、干贝等壮阳食物。
结果,乾隆爷杯具了……
本来他就光看不能吃,最多也不过揉揉捏捏解解嘴馋,可他的小妃子自打孕后,母性光辉没多见,娇蛮调皮倒是更上一层楼,没事儿就爬过来撩拨他。要么拿纤长的手指轻刮他胸前小豆,要么挺着软绵的丰润磨蹭着他的臂膀,要么就是大腿在下面勾勾缠缠的不老实,偏只要自己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她就一副双眼迷蒙我见犹怜的表情说:“皇上,现在不行!”
我……乾隆爷险些没开口骂人!要是知道他现在这副欲恨难平的模样御膳房、太医院也有功劳,院使大人又该拉着总管太监一起颤抖了。
不过,虽然不能真的吃进口,欺负欺负总还是可以的,更何况还有那一双细滑柔嫩的小手。每次他的爱妃被自己强按着疏解燥热的时候,那白若透明的肌肤总是会染上红霞般明艳照人,扭过脸去直嗔“讨厌!”
乾隆爷决定,等肚子里的小小东西爬出来之后,一定要好好补偿自己。嗯,一夜七次的记录可以考虑破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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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蒙丹,你哥哥已经差人送他回天山了。”
“哦。”含香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乾隆爷仔细的看着他的小妃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捧着本诗书嘴里念念有词。看样子,不管是瓤儿还是皮儿,装或者不装,那个男人都没被她放在心上,可怜人家临走前还“你是风儿我是沙”的念叨着。不过,经此一事,他是终生别想离开回疆半步了。不但阿里和卓不会放松对他的禁锢,朕也绝对不允许。
“咦?”含香回过头来,指着书本问道:“皇上,这个词念什么?”
其实她装回人装的也很辛苦,明明是本科毕业生,却要时时扮做文盲!T_T
“徽。”乾隆爷干脆的回答。
含香了然的点点头,于是捧着书,继续诵读起来:“往来旧院不堪修,教近宣徽别起楼。闻有美人新进入,六宫未见一时愁。”
说完又扭头,“皇上,什么意思?”
万岁爷尴尬了。
“呃,这个,”他踌躇了一下,支吾道:“就是说一年一度的包衣三旗遴选宫女,又有一批新人进宫伺候了。”
“哦!”宫女?含香心底偷笑。
“那这首呢?欲迎天子看花去,下得金阶却悔行。恐见失恩人旧院,回来忆著五弦声。”
万岁爷抑郁了。
“这个是……还是那个宫女,在……弹琴……”万岁爷的汗都出来了。
“唔,”含香依旧不解,“天子,那不就是皇上吗?”
“嗯,是呀,皇上,”皇上在擦冷汗了,“这个皇上是,唐朝的皇上,他在看花……”
含香偷哼一声,继续;“还有这首还有这首,夕殿下珠帘,流萤飞复息。长夜缝罗衣,思君此何极。皇上,是什么意思?”
万岁爷怒了,一把拽过书册,“你这都是念得什么,拿来我念。”
含香吐吐舌头,却听万岁爷接着念到:“泪尽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
再翻一页,“西宫夜静百花香,欲卷珠帘春恨长……”
继续翻,“君恩已尽欲何归……”
含香偷笑,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整理成的宫怨诗集。
“这,”乾隆爷面色有些发青,“这就是你整出来,要搞什么胎教的东西?”
没错,胎教!
教育要从胎儿抓起,我们二十一世纪流行这个嘛!
而且,据说早在西周就有了类似胎教的学说,绝对是经过先人反复应证过的智慧结晶。
含香拉过他宽厚的手掌,轻轻贴在了小腹,“我是在告诉他,做皇上的女人有多么不容易,做他的母亲有多么的不容易。”
乾隆微怔,“你,明白这些诗句的含义?”
含香淡笑,手臂环过他的脖颈,脸颊贴着他的胸膛,眼睛却仰视,静静的望着他,“皇上,你喜欢我久一点好不好?”
你喜欢我久一点,我们的孩子就能过的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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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重重禁宫里,虽都说母凭子贵,但是一开始,却是子凭母贵的。
皇帝的爱多一点,久一点,皇子或皇女的童年才能优渥一点,尊贵一点。
乾隆没说话,只是低了头,深深的吻上了那两瓣嫣红欲滴的唇。
去他的旧院,去他的新人。朕当然会喜欢你很久,越来越喜欢,久到连朕自己都没有想到……
“皇,皇上!”含香一把抓住了已经顺着领口探进去作乱的“龙爪”,一脸谴责。
乾隆嘿嘿一笑,“朕这也是在胎教,胎教……”
说着还用力在玉峰上捏了捏,这才孕期而已,竟然又大了不少。
含香翻个白眼,这条色龙!
“皇上,万恶淫为首!”娘娘义正言辞。
“爱妃,百善孝为先!”万岁据理力争。
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含香气的直想吼,青天白日的,我那叫培养孩子文学素养,你你你,你竟然这时候就给孩子进行青春期性教育,是不是忒早了点啊啊啊啊啊!!!
“皇上应该因材施教,万一,万一里边是个女儿怎么办?”
是啊,万一是个女儿怎么办?未出阁的姑娘家,总不能提前教育这个吧?
乾隆爷眉头一皱,干脆耍起了赖皮:“肯定是个儿子。”
肯定你妹儿啊!
含香却来不及反驳了,因为眼前这位爷两手用力,哗啦一声,已将她整个上衣扯开了。
莹白如玉的山丘,娇红欲醉的小樱桃,面对此景,乾隆爷可没那么好的耐力,低头张嘴就含上了一个,一只手攀上去揉搓着另一个。
含香也已无力抵抗,只剩了“嗯嗯”、“啊啊”……
“小东西,爷伺候你还这么多废话!”乾隆湿热的鼻息喷覆在颈间,随即一口要上了如珠玉般精巧的耳垂。
“啊……”含香愤恨的想,有本事你别让我伺候啊,有本事你放开我的手啊。心里排揎着,手里就不免用力。
“啧,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