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那人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那么二位王爷,可有腰牌?”
这句话惹得二人顿时火冒三丈,眼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就要发作。可是,人家公事公办悦王和湘王还无法说出半个不字。
“辛普毅!”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只见那人转过身去,向声音方向寻去。
那人走了过来:“怎么了?”
“他们要进宫,却没有腰牌,又没有召见!”辛普毅冷冷的道。
来人举起宫灯道:“辛普毅呀辛普毅!还怪你自己一直都只是个三等虾?这两位是什么人,是王爷,天之骄子。是你我这样的人能得罪的起的吗?”说完,连忙陪着笑脸走了过来,向悦王和湘王二人请安。
悦王和湘王二人没有时间听他在那儿训人,只是急切的想知道里面的情况。这样耽误下去,恐怕要坏事。
可是,送礼不打笑脸人。人家恭敬的给你请安,你总不能跟人发火吧。二人急在心里,脸上却不敢带出分毫。
“二位王爷!不知所为何事?”
“听闻父皇病情恶化,不知如今怎么样了?”悦王尽量将火气压了压。
“回王爷!经过全体太医院的太医使尽平生所学,总算是将皇上的病情稳住了,暂时没有大碍。”
“暂时?”湘王听罢疑惑的问道。
“具体奴才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皇上已经转危为安了。现下皇上已经歇了,若是二位想知道具体事宜,恐怕要等到明日早朝之后自行去太医院了解了。”那人慢慢的说着,还不时谦恭的弯着腰。
私相授受()
二人听罢交换了一下眼神,悦王沉默不语。湘王冷冷的看过去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现在宫门已经下钥,二位王爷也没有召见,恐怕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二位王爷若是硬闯,恐怕会引起更大的骚动。想来,二位王爷也不想如此吧?”那人说着,似乎是为了悦王和湘王着想。
悦王和湘王的确不想引起太大的动静,这对他们确实不利。若是惊动京城内外的守卫,外面四位将军不知道情况再冲了过来,就变成名符其实的逼宫了。
到那时候,太子就会大做文章,自己的政治前途搭上不说,即便勉强能活命,但死也是早晚的事。
如今莲韵有了身孕,这个时候若是将她送走,车马劳顿,她的身体也绝对吃不消。只片刻,悦王的心中已经转了无数个心思。
这样不行,如果真的惊动了京城内外的守卫,那就得不偿失了。本来就是想探风的,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让太子给二哥落实了谋反的罪名,那就前功尽弃了。而且二哥交代他,要在最后时刻将莲韵送走。事发突然,就算连夜送走她,怕是也难逃一死吧!
“小人愿用项上人头担保,刚才奴才所说之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句虚言,二位王爷都是手眼通天之人,届时二位再将奴才凌迟,绝无怨言!”
二人的确来的匆忙都未带腰牌,眼下宫门已经下钥,硬闯禁宫的确不妥。不如暂且回去,命四位将军密切注视着,倒也罢了。
悦王和湘王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心有灵犀的点点头。湘王向后退了一步,悦王走了过来。
“既然如此,我们明日再来也罢了!”悦王说罢,转身离去。
那人叫住了悦王和湘王二人:“二位王爷且留步!”
悦王和湘王疑惑不解,此人已经达到目的,因何还要叫住自己。这是何缘故,他们倒是不明白了。
只见那人上前一步,抓住悦王的手:“二位王爷,更深露重,仔细脚下!”说着,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悦王手中。然后,退了回去。
“恭送二位王爷!”那人深深一揖道。
悦王心下一惊,动作略微迟疑了一下。被一旁的湘王拉住:“二哥我们走吧!”
“那个人真奇怪,我们都已经要回去了,他为什么又叫住我们说那么一番话?”陈凤允和陈睿彦走出皇宫的视线之后,陈凤允问道。
陈睿彦此时方缓缓的摊开紧握的手掌,将那手小小的字条打开来。
陈凤允奇怪的看着哥哥的动作,眼神颇为震惊:“这,这是什么?”
“这是刚才那个侍卫叫住我的时候,趁机塞给我的!”陈睿彦冷冷的道。声音有些低沉。
“快看了写了什么?”陈凤允方才恍然大悟道。
只见上面只有四个字:转危为安。
二人面面相觑,对视片刻恍然有所悟。迅速借着月光看清那上面的字迹,是白羽沫的字迹!
二人惊呼:“白羽沫!这是他的自己!”
牵挂()
二人犹自不信:“二哥,再仔细看看!”
二人反复确认后,才敢相信:“真的是白羽沫?”
“可是二哥,大内侍卫你也安排了眼线吗?”陈凤允愣愣的问。
“也许这个人是白太医的亲信呢?否则,他完全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就算不被太子发现,私相授受的罪名也是极大的。他犯不着,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冒险。”陈睿彦分析道。
陈凤允点头赞同道:“二哥说的对。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借着早朝的机会去问个明白。不过眼下,二哥暂时不必担心了。”
“不过这次父皇的突然‘病危’,也给我们提了个醒。随时随地,要做最万全的准备!”
陈凤允点头沉默不语:“那么二哥,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允弟,你跟我回府。我有事情交代你去做!”
“那我们回吧!”
二人催马而去,不多时便回到了悦王府。阖府上下都已经睡下了,只有管家隔半个时辰便来门口等上一会儿。
“驾驾吁——”两声马鸣,两人已经到了悦王府门口。
苏管家连忙招呼小厮过来牵马:“二位王爷请!”
“去把湘王爷的东西拿到书房来,今晚湘王爷就住这儿了!”悦王边走边吩咐着。
悦王低声对苏管家道:“你让四位将军今夜就留在四周观望,明日早朝过后,再自行撤去。”
“奴才明白,王爷放心!”苏管家退出不提。
目送苏管家离去后,陈睿彦长长的叹了口气。
陈凤允淡淡的:“二哥累了吗?”
“即便累也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更何况这悦王府还有我未了的心愿!”陈睿彦不无伤感的说着。
“未了的心愿?二哥是指莲韵公主?”陈凤允淡淡的。可是他却觉得,二哥与从前不太一样了。
曾经他与二哥一谈到她,就争吵不休。他还为了自己的一句话,差点儿杖杀了莲韵。可是现在,却是不能不提吧!现在就是关键时刻,二哥应该要放手了吧!
“说到莲韵,二哥有一件事必须求你。也只有你,才能做到!”陈睿彦走到弟弟面前,深深一揖。
陈凤允连连后退:“二哥你我兄弟,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是感情却是比亲兄弟还亲。无论你的任何事,我都愿意为你做。哪怕是杀—人”陈凤允坚定的说。
陈睿彦有短暂的瞬间,脑筋短路。他从没听过弟弟说过这样的话。弟弟一介文人,竟然肯为自己杀人。这世上如果说除了父皇、第二放不下的便是这个弟弟了。
陈睿彦的表情微怔,随即苦笑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去杀人?这样的事我去做就好。我已经双手沾满了血腥,难道还要你跟我一样,每天就连睡觉都在做噩梦吗?”
“那二哥让我做什么?”陈凤允不禁为哥哥的话感到动容。
“莲韵!”
“我最放不下的人,就是她。她原本就不属于我,是我一直把她强留在身边。现在,是该放手了。可是,我要把她出府的路铺好才行。”
人言的作用()
“那二哥让我做什么?”
“父皇龙体抱恙,处处都需要白羽沫。照顾莲韵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我?照顾莲韵?”
“对。明天早朝过后,你去太医院找一个白太医信得过的人,让他为莲韵安胎,直至出月。”
“、、、、、、”原来莲韵公主已经有了身孕,怪不得二哥一定要是白羽沫信得过的人。
“二哥,为什么你和莲韵成亲近六年,莲韵竟然、、、、、、、”陈凤允提出了,装在心中很久的疑问。
陈睿彦苦笑:“如果我说我和她直至一个多月前,都没圆房,你信吗?”
这话让陈凤允瞠目结舌 ,震惊不已。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有喉咙微微抖动的声音。
“那为什么你又、、、、、、”陈凤允结结巴巴的问道。
“是我一时糊涂痴心妄想罢了!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她或许会愿意留下。可是现在,我必须放她走!我只是放心不下她,你能帮我照顾她吗?”
“二哥放心,这段时间我会帮你照顾她。可是,二哥似乎欠我一些解释?”陈凤允幽幽的看着哥哥问道。
陈睿彦沉默了半晌,看着窗外的月色。夜,似乎更黑了。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再等等吧!”
“天色不早了,先歇着吧!明日还要早朝呢,还是睡会儿的好!”
见哥哥不肯说,陈凤允摇着头向内室走去。
翌日清晨。按照昨晚商量的结果,破晓之前陈睿彦将照顾莲韵的事情,暂时安排给尉迟寒烟。随后二人进宫分头行事。
陈国太医院。
看到悦王的白羽沫,拉着他的手腕四处的看了看。将他带到后面煎药的厨房:“王爷怎么来了?”
见白羽沫如此谨慎,悦王也压低了声音:“多谢白太医相助,本王在此谢过!”悦王微微低头,算是谢过。
“王爷多虑了。微臣担心王爷硬闯禁宫犯下重罪,便想了这个法子!”
“只是那个为你传递消息的侍卫是、、、、、、”悦王谨慎眯起谨慎眼睛,看向他。
“王爷大可放心,此人是微臣的入室弟子。是大内侍卫,去年进的宫。这小子脑筋够聪明,又肯钻研我就收了他。素日里听我在他面前说王爷一些事,他对王爷倾慕不已,才甘愿冒着风险为我们传递消息。王爷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告知微臣,又不方便进宫,就经过他的手即可!希望我们这样微末的功劳,能为王爷解燃眉之急!”
悦王听罢,心里颇为感动。这样无形中又多了一个臂膀,情急之时正是细微之处起作用。
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的点头道:“如此本王就放心了!此人的确很聪明。有劳了,告辞!”
悦王的脚步刚要迈出太医院的大门,想起了莲韵的事情。又急忙折了回去。
白羽沫跟在悦王身后,见他突然停下来:“王爷还有事?”
“莲韵公主的事、、、、、、眼下白太医虽然不能分身,也要劳烦白太医推荐一位与你不分伯仲之人才好。”
分工明确()
白羽沫沉默良久道:“前日王爷与我提及此事,原也想要力辞的。眼下既然王爷如此要求,微臣就向王爷推荐我们太医院的沈太医。”
“这位沈太医又是何人?”悦王眯着眼睛问道。
“所谓术业有专攻。王爷,沈太医深谙此道。想必一定会对王爷和公主有所裨益!”
悦王听罢不住点头:“有劳了!”说完,悦王匆忙转身离去。
“王爷,王爷留步!”白羽沫见悦王匆忙离去阻止不及,便去找沈念榭。
不多时,湘王也来到太医院,见到白羽沫。湘王向白羽沫表明了来意,白羽沫便让湘王将他带走。
沈念榭听罢,沉默半晌。他与白羽沫这么多年一直是亦师亦友。这一次,他知道是他愿意给自己这样一个机会,而且悦王是个恩怨分明之人。相信自己不仅可以借这个机会有个展示的平台,如果可能的话,他和白羽沫一样能为悦王和莲韵公主出一份力也算是件好事。
悦王和莲韵公主,还有这位眼前的湘王爷,都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在他们身边当差,自然是极好的。
见他不说话,二人急忙问道:“沈太医究竟怎么样了?”
“请王爷先请自便,事出突然,微臣还要稍作准备。明日微臣必准时出现在悦王府!”沈念榭道。
湘王抿了抿唇:“也好吧!沈太医偏劳了!”湘王说着,略微一抱拳转身离去。
陈国悦王府。
莲韵到漪澜阁给尉迟寒烟请安,看着天色已到晌午。便要起身告辞:“叨扰姐姐这么久,也该回去了。我来的早些,姐姐怕是还没用膳吧?”说完,笑着欲离去。
“等一下!”
“姐姐可还有什么吩咐?”莲韵疑惑的道。
尉迟寒烟走过来握住莲韵的手:“妹妹这么早就来请安,早膳不一样没用吗?不如就留下来,陪我一起可好?”
“这、、、、、、”莲韵犹豫不决的道。
“巧诗,巧诗!”
“奴婢在!”
“传膳!按照我早上吩咐的去做!”尉迟寒烟特意嘱咐道。
“姐姐,这不太、、、、、、”莲韵想说打扰她用膳不太好吧!可是,盛情难却。
“我这里平日也难得有个说话的人!妹妹如今是有福之人,正好我也沾沾喜气!”说着掩嘴而笑。
莲韵觉得尉迟寒烟的话很是奇怪,直到巧诗将菜全都布完退下,才发现所有的菜都是她素日里喜欢的,或是一些孕妇不喜的。
莲韵才从尉迟寒烟口中得知,今日早朝之前,陈睿彦特意来嘱咐她照顾她的起居饮食之事。莲韵只沉默不语,心中默默的闪过一丝难过。仿佛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
陈睿彦每日早出晚归,为以后的突发状况做万全的准备。陈凤允和沈念榭每日里斟酌着曾经,白羽沫为莲韵做的安胎脉案,制定了新的营养药膳。时间倒也过的飞快。
沈念榭入府后,陈睿彦对他 犹自不放心,派苏管家调查了一番才放心。心下对白羽沫和这个沈念榭更加信任。可是无论回来的多晚,陈睿彦总是要去疏影的身边坐坐,直到她不再说梦话。
自从有孕之后,莲韵的胃口不是很好,身体却不见发福,还是如从前那般的嗜睡。日子似乎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仿佛那外面的暗流涌动与她无关。一扇门,将她与世隔绝。浑然不知门外的世界,已经天崩地裂。
孱弱的手足亲情()
陈国太子府。
“我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太子低声道。
“已经查到了。只是这一次却没有让白羽沫去,而是换了另外一位沈姓太医?”张管家小心的道。
“沈太医?此人是什么来路,也是悦王一路的人吗?”
“不清楚。不过,却是白羽沫极力向悦王推荐的。其他的奴才就不清楚了!”张管家企图用诸多疑点却又并不完整 信息掩盖太子所不能接受的事实。
“不对!白羽沫怎么会突然推荐别人,再说悦王也不会轻易相信除了白羽沫之外的任何人。又怎么会接受白羽沫的举荐?你还有话没说,张管家?”太子疑惑的看着他。
张管家见无法再继续搪塞了,只好实言相告了:“莲韵公主她、、、、、、”这位主子,自从第一见到莲韵公主就对她动了心。
当他得知,他竟然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陪莲韵公主游京城。他便知道,这位对自家太子妃都不十分上心的人,喜欢上了这位公主。
之后若是遇到了莲韵公主的事情,总是十分的热心。只要有了莲韵公主的事情,她永远是第一位的。就连他多年的大业,也要屈居第二。
如果这位主子知道了这件事情,还不山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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