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一声,所有人面面相觑。最后何圭站了出来:“是微臣!”
“何大人!皇上说了,从今日起帝贵妃的胎由你来保,大人可要尽全力呀!”说着李东凑上前去,谨慎的看着何圭道。
“公公放心,在下一定尽力!”
“嗯!大人如此说,咱家就放心了!那么就劳烦大人跟咱家走一趟吧!”
何圭与在场所有人都不知是好是坏,额头冷汗直流:“敢问公公去哪里?”
“春升殿!”
“春升殿?”
“是啊,走吧大人!皇上也在,正好给皇上汇报一下帝贵妃的情况!”
听到李东如此说,何圭便不好再推辞:“公公稍候!微臣的炉灶上还熬着娘娘的安胎药,待我吩咐一声,即可就来!”
“嗯!去吧!”李公公听到时帝贵妃的安胎药不敢怠慢,若是他人的,早就拉着何圭离开了。
只片刻,何圭从后面出来:“公公,我们可以走了!”
上天的恩赐()
李东淡淡笑着向卢禾:“卢大人!”
“公公有什么吩咐?”卢禾毕恭毕敬的道。
“借太医院的脉案一用!”
说着卢禾转身将桌案上的一簿册子,呈给李东:“公公请笑纳!”
“多谢了!”
“何大人我们走吧!皇上等着呢!”
春升殿。
“娘娘,娘娘!”含霜小跑着到了幽兰身边。
幽兰见到她连忙道:“你这丫头,让你备个冷水也要这么久吗?水呢?”见含霜两手空空,幽兰责难道。
含霜深深的喘了口气:“娘娘,你先别管这个!皇上驾到,你先准备一下吧!”说着,便帮幽兰梳头。
幽兰一愣:“皇上?”说着便向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人影,由远及近。只是有些距离,她有些看不真切,只依稀的看到一个形似的轮廓。
“皇上驾到!”
真的来了?幽兰顾不上打扮,连忙起身接驾:“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楚恒说着。
环视一周见所有人都在冷冷的说着:“除了何太医,其余人全部退下!李东,把东西留下,你出去!”
李公公领命,将手中的太医院脉案递到楚恒手中,悄悄退出不提。
幽兰见楚恒的脸色不好,不知道是因何事动怒:“皇上因何动怒,是臣妾哪里做错了?”
楚恒听罢,将手中的东西丢在地上:“你自己看!”
幽兰疑惑的拾起地上的东西,上面的字迹全部都是手写而成。只见上面写道:太医院脉案。
幽兰心下不禁打鼓,慢慢翻到最后一页。只见最后一行赫然写着:春升殿帝贵妃,喜脉。后面的时间是:青楚开兴三年阴历六月十五日。
幽兰看罢,轻轻蠕动了一下樱唇:“皇上因此事而来?”
“朕担心你不相信,特意请了何太医来。让他好好给你说说!何太医,你就明白清楚的告诉帝贵妃要怎么样去保胎!”
“是!”何圭答应着,侍立在幽兰身边为她说明。
最后又着重强调了一番:“不过皇上,微臣在给娘娘请脉时发现一件事。”
何圭的这句话,不禁引起了幽兰和楚恒的注意。纷纷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
“何事?”
“娘娘似乎长期服用一种药物,以此来达到避孕的效果。对娘娘的身体已经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不过好在娘娘自幼习武,身体底子原是极好的。这次有孕,实在是上天的恩赐,若是错过了这一次,恐怕就、、、、、、”何圭说着,抬眼看着二人,默不作声退到一旁。
听到这里,楚恒脸上顿时由怒转惊。幽兰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楚恒摆摆手道:“何太医,你退下吧!”随手将脉案还给了何圭。
“臣告退!”
何圭退下后,楚恒走近幽兰:“太医的话你都听见了?”
“那为什么?”
幽兰心虚的眼神四处流转:“幽兰不知道皇上所指何事?”
“不知道吗?幽兰你竟这样痛恨朕,痛恨到,要亲手杀死朕的皇子?”楚恒的声音冷冷的。
控诉()
“皇上言重了,臣妾不敢。幽兰的确不知,请皇上恕罪!”
“不知者不罪!来人啊!”楚恒转身立在殿门口。
李公公连忙跑了进来,躬身侍立在侧,等候楚恒的吩咐。
“立刻去挑选几个身体健壮、有经验且细心的教养嬷嬷来服侍帝贵妃。帝贵妃初次有孕,许多事情都不懂,有她们在也好有个照应!”说着,楚恒用眼角看着幽兰的表情。
“奴才遵旨,这就去办!”李公公答应着转身离去。
幽兰脸色阴沉,心下慌了起来。楚恒这样做分明就是想多派几个人手来监视自己。
“春升殿里只有两个服侍的奴婢,年纪轻轻只能做些粗使的活儿。这些个教养嬷嬷,对这方面很是擅长。以后有她们在,即便朕和皇后一时半会儿无法分身照顾你,也不必再为此事而担忧。”楚恒一语双关地说着。
“多谢皇上关心!”幽兰脸色十分难看的道。
楚恒见好就收,坐在幽兰身侧握着她的手道:“从你回国至今,朕一直觉得你与从前大不一样了。究其原因,我还是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虽然近一个多月里,你不似从前那样排斥朕。可是我,总觉得你对朕若即若离。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说完,楚恒深情的看着幽兰。
这些话,楚恒早就想跟她说。一直都觉得,自己一国之君如何拉的下脸来跟别人说这些话?也相信,总有一天幽兰会回心转意。
可是,直至今日才发现他错了。她心里恨着自己,甚至宁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杀死他的孩子。才发现,原来自己伤她这样深。她一直恨着自己、怨着自己这样深。
“既然皇上将话说到这儿,我便也实言相告了。若有冲撞皇上处,请皇上赦臣妾死罪!”幽兰恭敬的跪在楚恒身旁道。
“朕恕你无罪,但说无妨!”说着,挽起幽兰,示意她起身。
“幽兰有今日之地位,皆是拜皇上和娘娘所赐。但是我却知道,当初是皇后娘娘不惜跟皇上决裂,才换得臣妾今日之地位。试问,皇上心里真的有幽兰吗?亦或是我不过是沾了姐姐的光?”
听到幽兰的质问,楚恒的脸色顿时变了。心下已经转了千百个心思。
此事机密之极,属他与梦溪床弟之事,居然会传到幽兰耳中。想必是哪个多事的奴才。若是让他知道是谁,非杀了他不可。
“再说,臣妾姐妹二人同时倾心于皇上。姐姐为了皇上的大业,葬身异国他乡,就连死后都要葬入南宫家的祖坟。而幽兰,却也不得不嫁给悦王。当时,皇上曾在姐姐墓前立誓,再不让自己的人去别国做细作。言犹在耳,可是皇上却狠心将我赶走。每当臣妾觉得可以回到皇上身边时,皇上依旧是那么一句:留下接应长公主。时至今日,长公主没有救出,皇上却失去了一个在陈国的耳目。”
“那么接下来,皇上还打算让谁,去为你充当这个耳目呢?”幽兰的声音很激动,她每一句的质问都在控诉自己所受的一切委屈。
彻查()
“你、、、、、、”楚恒怒不可遏,抬起的手掌停在半空。
幽兰却不曾畏惧半分,眼神冷冷的盯着他。更加不曾躲闪。
楚恒不得不承认,幽兰每个字的控诉,都合情合理。他亏欠了她,负了她。
“这些话,你放在心里很久了是不是?原来朕留给你的,除了伤痛,竟什么都不剩了!”楚恒无奈的叹着气。
“但是我有足够的信心和耐心,会用以后的时间把亏欠你的如数的补偿给你。朕相信,一定会有那天!”说完,楚恒头也不回的离去。
“皇上起驾!”李公公在殿外喊道。
楚恒坐在轿撵上,回忆着刚刚幽兰的话,仿佛如皮鞭抽打在身。句句诛心,字字刻骨。
“皇上,我们去哪儿?”李公公小心的问着。
“翊宸宫!”
“是,还不快着点儿?”李公公吩咐道。抬轿撵的小太监们便健步如飞的向翊宸宫走去。
翊宸宫。
“臣妾参见皇上!这么晚,皇上怎么到臣妾这里来了?”梦溪已经快要就寝,见到楚恒突然造访觉得十分困惑不解。
楚恒站在那里沉默不语,只冷冷的吩咐:“全部退下!”
“是!”所有人依言,全部退下,片刻也不敢停留。
“皇上屏退所有人,想必是有事吩咐臣妾?”梦溪表情凝重的看着楚恒。
“有一件事,朕要你去彻查!”楚恒表情冷漠,眼神阴沉。
“皇上有什么吩咐,梦溪万死不辞!”
“册封幽兰一事,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此事,属你我夫妻床第之私话。竟然也能传出去,想必是出了内鬼!”
“梦溪,你为后宫之主,此事不烦他人。务必毋枉毋纵!”楚恒狠狠的说着。
“我知道了!皇上且宽心,臣妾定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案。如此等私密之事,都会传的沸沸扬扬,那么皇上以及后宫妃嫔岂非人人自危?此等搬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绝不能放过!”梦溪郑重的说道。
“看来朕,真的要清理后宫了!梦溪无论是谁,杀无赦!”
“臣妾遵旨!”
楚恒收回狠烈的目光,随即换上了一丝无奈。
梦溪眼明心细,立刻洞察了,这眼神中隐藏的无奈:“皇上因何事而叹气?难道是幽兰妹妹,又给皇上出了难题?”梦溪打趣道。
听到梦溪戏谑的话语,楚恒苦笑道:“这个皇宫里,也就只有你,才敢拿朕来开玩笑!”
“皇上智慧过人,又肯用心国事,自然不会因为前朝的事情而忧心。而放眼整个后宫,能让皇上如此头疼的,除了幽兰妹妹,还会有第二个人吗?”梦溪眼角眉梢挂上了深深的笑意。
“生我者父皇,知我者梦溪。”
“那么,皇上不妨说说,你因何事犯难?”
楚恒深深的叹了口气:“幽兰有了身孕,可是她的心里有着对朕深深的恨意。她甚至,不愿意留下这孩子。朕的意思,你去劝劝她。一则开导她,二则你有经验,可以传授她一些关于这方面常识。”楚恒字斟句酌的说着。
女人的情有独钟()
梦溪的眼神突然间亮了起来,随即陷入沉思。最后,梦溪意味深长的笑笑:“不急,皇上若想玉成此事,倒也不难!”
楚恒看着梦溪一脸的笑容,有些半信半疑:“你说的可真切吗?”
“当然,臣妾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这样的喜事,皇上怎么还是忧心忡忡?”
“可是、、、、、、”楚恒的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他有太多的难言之隐。
“那么皇上打算怎么做?”梦溪问道。
“朕哌了几个教养嬷嬷去服侍她,希望能够杜绝她的这个念头。但我知道,这绝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便来请你去劝劝她。”
梦溪点点头:“现在春升殿明显人手不足,两个姑娘年纪轻轻,哪里懂得这些?可是,这还远远不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要有水滴石穿的决心,方才奏效啊!”
“这么说你已经有了更好的办法?”楚恒问道。
梦溪点头问道:“那么,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她,因为长期服用药物避孕,已经损伤肌理。此次有孕,已经是意外之喜。若错过这一次,恐怕再也不能了!”楚恒无不伤感的说着。
“面对幽兰的质问,朕无力反驳。她的每句话,每一个字,都好似戳在朕的心坎上那么痛。没想到这么多年来,幽兰所承受的,竟然全部是我带给她的无数伤痛!”楚恒说着,声音中还夹杂着哽咽。
“这太医的一句话是问题的关键,皇上可曾注意到?”梦溪反问道。
“什么话?”
“太医说,她长期服用药物,以此来达到避孕的目的。也就是说,除了皇上,她不愿为任何人生儿育女。”梦溪分析着。
“你是说,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楚恒兴奋的声音中略带一丝激动。
“一个女人的情有独钟是很难改变的。爱之深恨之切,即便她心里,有对皇上满满的恨意。可是,她自己无意间所做的决定,全部都是对你的不舍和忠贞啊!”梦溪看着楚恒的眼神,有一丝激动。
“、、、、、、”
“此事,梦溪愿为皇上尽力一试。可是,皇上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朕能力所及,无论你要什么赏赐。朕都绝不吝啬!”楚恒豪言道。
“皇上既然这样说,臣妾就替幽兰妹妹向皇上求个恩典。”
“你尽管说来听听!”
“梦溪愿为皇上与妹妹破镜重圆倾尽全力,只求皇上,莫要再辜负妹妹的一片痴心!否则,即便是月老下凡把你们两个的姻缘系在一处,也回天乏术啊!”
“那是自然,不消你说。这一次,朕宁负天下人也不负她!”
“有皇上的金口玉言,梦溪万死不辞!”
楚恒伸手抱住她:“这两件事就偏劳你了,朕定不辜负你和幽兰!”
翌日翊宸宫。
行云来到梦溪身边低声耳语片刻:“果然是出了内鬼。你去把她给本宫带来,只告诉她,我要见小皇子!”
“是,奴婢遵命!”
片刻,张嬷嬷带着楚墨走了进来:“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赐死()
说完,梦溪踱步坐了回去:“张嬷嬷,若你自行了断本宫可以向皇上为你求个恩典,保你家人衣食无忧。否则即便是死了,你的家人也要为你所累,悉数为奴。孰轻孰重,张嬷嬷你可要三思啊!”
张嬷嬷艰难的咬住下唇,似乎在做着什么重要的决定。
梦溪转过身去,挥挥手:“把东西拿上来!”
“是,娘娘!”
“白绫、匕首、还有这一瓶是极纯的鹤顶红,见血封喉,没有任何痛苦!我希望,入夜之前能够将此事解决。本宫保证,你的家人绝不会,沦为他人奴隶。”
“希望娘娘一言九鼎,真的能保老奴家人周全。老奴即便真的到了黄泉路上,也能安心了!”
“嬷嬷放心,我的为人你清楚。凡事只要不经过皇上,本宫是愿意为你们大开方便之门,小惩大诫即可。若是犯了众怒,尤其是左了皇上的意。那,我也爱莫能助了!”
张嬷嬷郑重的给梦溪磕了个头:“老奴蠢笨,让娘娘为难了!老奴身后,家人全仰仗娘娘了。老奴泉下有知,来世结草衔环再来报答娘娘!”说完,转身拿着东西离开了。
见张嬷嬷转身离去,梦溪心下长出了一口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朦雨你跟着她,一有消息便来回我!”
“是,娘娘!”朦雨答应着离去不提。
行云躲在里面一直注意外面的动静,与外面的人一起见证着这一幕的惊心动魄。
听到事情解决了,连忙拉着楚墨:“小皇子,姐姐带你去找母后好不好?”
“那姐姐我们快走吧!”
梦溪见到他们,连忙道:“行云,你和墨儿跟我去一趟春升殿。张公公,你留下!”
说完,梦溪蹲下身子对楚墨道:“墨儿,母后带你去看兰娘娘好不好?”
“好啊!是不是那个笑容很漂亮的那个娘娘啊?”
“是啊,墨儿喜欢吗?”
“恩,我们是要去看那位吗?”
“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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