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将来意说了个大概。
言纤尘听罢,走进去拿了些急救的外用药以及外敷的药剂,便跟着静纹去了常青阁。
常青阁。林氏躺在那里昏昏欲睡,静纹领着言纤尘轻轻的走进来。
静纹在皇贵妃的的耳边轻声的:“娘娘!言太医来了。”
听罢,皇贵妃坐了起来:“不早了,你也歇了吧!”
静纹答应着退下,言纤尘走进来行礼:“参见皇贵妃!”
皇贵妃懒懒的一摆手,示意他起身。
言纤尘谢恩走进去看皇贵妃嘴上的水泡,皱了皱眉头:“请娘娘张嘴!”
言纤尘用一支木签压在皇贵妃的舌头上面,向里面的喉咙看去。
皇贵妃看着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娘娘的喉咙已经红肿了,最近的一段时间最好不要说话,更不要吃一些刺激性的东西。多吃流食即可。微臣立刻给娘娘开一些温和消炎的方子服用,以及一些外用的膏药!”说完,便在一边的桌子上写起方子来,片刻起身。
悦王妃(上)()
片刻,言纤尘起身略一躬身:“娘娘,这药方一会儿微臣会交给静纹。现在微臣要为娘娘将唇上的水泡挑破,再施以膏药即可。会有些疼痛,请娘娘恕臣莽撞!”
皇贵妃听罢坐起来,向他招手示意他走过来。
言纤尘见状,拿起了一支银针走近床榻。双膝跪地,手拿银针轻轻的挑破那晶莹的水泡,样子十分专注。
皇贵妃只轻微的皱皱眉头。言纤尘拿出膏药为她擦拭,那膏药红红的,在昏黄宫灯的照耀下,像极了胭脂的颜色。
言纤尘将药膏放入药匣中,转过身看到皇贵妃那娇俏的唇瓣,不由得春心荡漾,有一种想吃一口的冲动。
连忙背起药箱,一次来掩饰。嘱咐道:“药膏涂好了,千万不要碰水,饮茶的时候也要小心一些就没问题了。外伤是不打紧的,只是伤了喉咙,要费一番时日。但是,问题也不大,望娘娘保重!”说完转身离去。
言纤尘离去后,皇贵妃便熄灭了烛火,躺在床上辗转至一夜未眠。
陈国悦王府。王妃尉迟寒烟见到阿贵一人回来,心中很是担心:“怎么只你一人回来,王爷呢?”
阿贵不慌不忙的:“奴才与王爷有约,他还要留在青楚一段时间。奴才是特意回来搬兵的,等事情了了就回来。”
听到这里尉迟寒烟,悬起来的一颗心稍微平静:“这倒也罢了!这事情听起来怪惊险的,王爷何必揽下这个烫手的山芋?让我整天的担惊受怕。”
“王妃知道的,如果这件事成了,王爷在皇上那里也能站稳一些。太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陷害王爷了,王妃不要担心!”
王妃听罢,长长的出了口气:“罢罢!他想做什么大事由他去,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这些?不过就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同甘苦也就是了。阿贵。”
阿贵在一旁垂首侍立:“王妃有什么吩咐?”
“既然王爷一时半刻回不来,你就给他带些东西吧。他一人只身在外,身边又没有个保护的人、服侍的人,总是不让人放心的,你在这儿等我。”
说完,王妃走进了内室,拿了许多陈睿彦平时常穿的衣服,还备了些银两,装在包袱中走了出来。
来到前厅交予阿贵再三交代了,才放心让阿贵离开。
悦王妃尉迟寒烟与陈睿彦同龄,双十的年纪,已经是悦王王妃。十七岁那年由陈国皇帝下旨赐婚,十七岁的悦王迎娶武将出身的尉迟寒烟。
悦王妃(下)()
成亲的那天晚上,尉迟寒烟就下定决心,要辅助自己的丈夫做一番事业。
自己的夫君不是平凡的普通百姓,更不是一般的官宦子弟。而是,皇亲贵胄堂堂皇室至尊,地位富贵以及。那么,自己以后所要承担的,绝非妻子的义务这般简单。更重要的是,自己要时刻铭记身为悦王妃,要端庄贤淑、大方得体,忍常人所不能忍,为常人不能为之事。
她一直以此为念,并且多年来也一直在身体力行。
即使清楚她的夫君并不爱她,他们在一起一直都是相敬如宾有余,感情深厚不足。
婚后的陈睿彦依然一如既往的一心扑在与太子的明争暗斗上,至于夫妻之间的事情,并不十分上心。
而尉迟寒烟却总是在他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甚至为了他的‘大业’去求自己的娘家。
悦王陈睿彦与太子实力不相上下,二人视对方为劲敌。陈国皇帝还健在,随时都有可能改立太子。这让尉迟寒烟的母家愿意在悦王的身上下堵住。
与此同时,尉迟寒烟的二姐是太子侧妃。尉迟老将军虽是武将,但是心思细腻。
眼见太子与悦王势均力敌,自己权衡再三终于无法拿定主意投靠于哪一方。但究竟哪一方都不想得罪,如果与一方过于亲密,那么将来另一方得到皇位,尉迟家族就难以保全了。如此一来,便两方都不得罪。到时候放弃一方,倒也容易。打着这样万无一失的算盘,便有了两个女儿分别嫁给太子和悦王的结果。
陈睿彦心知肚明却不说破,朝中大臣为了能给自己的家族谋个好的前程,不介意有意无意的促成这样的政治婚姻。而他本人,倒也是对这种事情不置可否。
只要在他最重要的时刻,不要后院起火,倒也愿意与她相安无事一生。当然如果真的可以相安无事,这倒是不错的生活。
成亲三年,悦王对自己的事情倒是很上心。不过对于她这个王妃却是没什么热情,尉迟寒烟使尽浑身解数在陈睿彦身上下足了功夫,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想到这里,尉迟寒烟那略微有些红润的脸上,带上了些许笑意,用手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
阿贵本来是要飞鸽传书给悦王的,以免频繁的来往于陈国与青楚之间,惹人疑窦。根据与王爷的约定,此次不必再回青楚。可是、、、、、
监视()
想至此,阿贵的手掌紧紧的攥住包袱,皱起眉头。
走到院落里,放飞金丝鸽。现在不能出一丝的纰漏。倘若因了哪个环节出错,导致最终惨痛的结局,那么王爷就在劫难逃了。
阿贵心下打定了主意,索性就在陈国安心待下去。就算王爷应允了,自己也还有一两天的时间来修整。
青楚皇宫。疏影坐在御书房,专心批阅着奏章。守在一旁的柴公公看见守灵的周公公走了进来,示意他放轻脚步。
“长公主,周公公来了!”
疏影放下朱笔:“快叫进来!”
站在那里的周野生,跪下行礼:“给长公主请安!”
礼毕,轻轻的小跑到疏影身边,附耳片刻。
疏影听罢,脸上的表情震惊不已:“此事可真切吗?”
“千真万确!这是从常青阁得到的消息,奴才一听说便立刻向长公主禀报。”
听到这样的消息,疏影立刻长舒了一口气,身体几乎瘫软似的倒在龙座上。
周公公和柴公公连忙扶着她:“长公主,你要保重啊!”
疏影靠在椅背里,轻轻摆摆手:“本宫没事!”
此时的疏影呼吸急促,头脑飞转,眼珠乱转。她咽了咽口水,理了了头绪。
柴智示意周野生离开,疏影呢喃着:“上茶!”
柴智将放在一旁的茶递到她手上,她伸手一接放在桌案上:“柴公公,你先退下吧!”柴智悄悄的退了出去。
这几日疏影心中隐隐感觉到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觉得无论前朝还是后宫,都太安静了些。
皇兄刚刚离世,皇贵妃还来闹过几次。就在前几天还来到御书房向自己兴师问罪,自己拿出了假遗诏才死心。如今,却怎么没了动静。心中还在奇怪,原来却是起了内讧!
想到这里,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不知道最后谁会妥协呢?如果他们之中有谁临阵倒戈,那么局势就会完全不同。
疏影将柴智叫了进来,柴智小跑着进来:“去把周野生给我叫来。”
柴智听罢离去,片刻周野生走了进来:“长公主,您有什么吩咐?”
疏影向他摆摆手,周野生见状连忙走近她:“长公主?”
“让你手下的人继续盯着幽王和皇贵妃,一举一动皆不可放过!”
周野生答应着正带离开,被疏影叫住:“再增加一些人手,监视着各宫的举动。速来报我,去吧!”
“是。”周野生答应着离开。
往事不堪回首()
看着周野生离去的背影,柴智脸上露出了愤恨的表情。
收回情绪,看向疏影:“长公主,现在还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的、、、、、、”
“现在帝位未定,这些终日在后宫养尊处优的娘娘们可都不是省油的灯。现在对他们放松警惕还为时过早,绝不能大意。”
说完,疏影起身向外走去。柴智连忙跟上:“长公主去哪儿?”
“灵堂!”疏影边走边说着。
“是!”哼,长公主如今权力最大,也是最有能力与各方势力抗衡的人。但如今,长公主却日渐频繁的重用周野生。将如此重任交给他,难道周野生是长公主的亲信?
心中纷乱的情绪,如杂草般滋生不停。
同翔客栈天字号房。接到阿贵的飞鸽传书,陈睿彦别过头去,只回复了‘不必’。
幽王府。楚阳坐在书房里,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他不曾想到,自己处心积虑想得到的皇位,只差一步之遥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阻力。
母亲自幼与自己就是同道中人,为了自己的前程,杀多少人都不会手软。母亲的心肠坚如铁石,而自己也是为了二人心中共同的愿望而努力着。
走到今日母亲居然临阵退缩,斥责自己不孝。坚决反对自己去夺取唾手可得的东西!
想到这里,楚阳心中十分不甘。如果现在放弃,那么曾经所做的一切,都要前功尽弃了。
楚阳看看自己的手掌,这双充满鲜血的手掌。他已经记不得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了,那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一切已经回不去了,只能往前走,不能回头。
没错,只能往前走。女人就是心肠太软,头发长见识短。等到母亲真的做了太后,一切已成定局,也由不得他了。
要快点儿解决,以免夜长梦多。陈国大君兵临城下之际,一切就是我的了!
楚阳的眼里满是笑意和对未来的憧憬,那个宝座似乎近在眼前。
常青阁。与儿子失和之后,林氏便一直躲起来养伤。她的嗓音经过言纤尘的调理,已经痊愈了。
静纹每天都要照顾着林氏的起居,将端来的药用银针试验过后,还自己亲自尝一口。
不止如此,林氏还亲自翻看医书来验证太医所开药方是否正确。
林氏害人一生,除了自己和父母双亲还有自己的亲身子女以及身边的亲人,其余的谁都不相信,凡事定要亲自验证。
皇贵妃林氏()
身体抱恙期间,闭门谢客也断绝了与儿子的往来,心里到也清净了不少,许多事情正好也可以想想清楚。
凭借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信念,一直走到了今天。她从未怀疑过这信条的正确性,但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她不得不开始反思自己的一生。
林氏出身三代公卿世家,祖父是有名御史以刚直不阿出名。祖父只父亲一个儿子,父亲是文武双科的状元,前朝颇得敬重。
哥哥是个武将,自幼勤习兵书,对排兵布阵上阵指挥很有造诣,往往出其不意,能将敌人打个措手不及。多年镇守边关,得先皇重用。
因为家世显赫,先皇还是王爷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先王以侧妃之礼迎进王府。那是自己才十六岁,先王皇后那时也才二十岁。
先王与皇后成亲三年,相敬如宾。自己刚刚进府,就是专房之宠。王妃备受冷落,自己却一枝独秀。
虽然自己独得先王宠爱,但心中却十分清楚自己是因何原因嫁入王府。
在先王面前小心伺候,温柔得体。对其他妻妾则不择手段,将她们以及他们的孩子全部除掉。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以后封妃以及未出世的孩子铺平道路,她一定要让自己的孩子有一个身份贵重的母亲,这样他才不会被人瞧不起,才会被他的父亲委以重任。
表面上还要继续维持着与先皇后的‘姐妹关系’,礼敬有加之余还进行着明争暗斗。
也是天不假年,先皇刚刚登基三年,这位先皇后就撒手人寰了。自己倒是缺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最有实力问鼎后位就是自己了。
可是,先皇感念先皇后多年来的持家有道,决计不再立后!这让一心好胜的她如何甘心放弃啊!
而自己以往所做的一切,无一不是为了儿子楚阳。楚阳可以说是继承了自己的一切,狠毒、大胆、冷静、果敢。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做这些的目的,而且与自己无声的达成共识。并且一直为共同的目标努力着、前进着。
但事到如今,他却想仰人鼻息做儿皇帝。他坐在龙座之上,如何对得起先皇对他的悉心栽培,和地下的列位先皇?
自己身为先皇生前最为宠爱的贵妃,却养出了如此不孝之君,将来也羞于见先帝。
为了儿子,自己走过了罪恶的一生,双手沾满了鲜血,已经无法回头。难道真的是报应不爽吗?到头来,却无法左右自己的儿子,不能制止他?
重生()
自己还从没有认输过,更加不会输给自己的儿子。她的字典里没有认输二字。
在楚阳的前半生里,她教会了他如何自我保护、如何去不择手段的达到自己心中的理想、如何做到狠心、决绝、冷静。
现在,要教会他如何的去正确掌控自己心中的欲望。野心可以促使他走向巅峰,但如果不及时转身,就会万劫不复。
如今,楚阳离那万丈深渊只一步之遥。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这么多年来忽视了自己的引导作用,以至于演变成了今日之祸。
林氏倒是过了几天的安静日子,她曾经觉得,与神斗与鬼斗其乐无穷。这样的安静日子,却不是她能享受的,如今竟也觉得十分惬意。
她自我感觉十分的惬意,服侍在一旁的静纹倒是看起来十分担心。
“娘娘,您的病已经拖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好转?难道言太医的医术,连这点儿小病也治不了吗?”
皇贵妃笑意涔涔:“治得了治不了都不打紧,本宫倒是觉得病的正是时候。此时我才知道什么才是不争而争!”
静纹似懂非懂的看着皇贵妃,努力的去理解她话中的意思,无奈终究是参不透其中的意思。
浅醉殿。楚恒坐在那里,身体孱弱的样子,仿佛整个身体都靠在了椅背里,但精神却很好。
“母妃,皇贵妃病了?”看向母亲,向她投去疑问的神色。
堇妃知道儿子不会问她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他是在质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恩,听说是。你宫中不是也有眼线吗?”对于儿子做的事情,她似乎有所察觉。她所知道的,也只限于这些而已。
楚恒收回看着母亲的目光:“我只是觉察出不一样的气氛,不敢确定罢了。毕竟,这与皇贵妃的母子作风相差甚远,有些不敢相信!”
“相信与否已经与我无关了,如今先皇已经不在了,再去争什么也无济于事。至于皇位,无论是你还是幽王亦或是别人,都已经无所谓了。”
楚恒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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