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海嘟嘟囔囔责怪著言平的穿衣品味,一边附上替身娃娃。言平把娃娃塞进上衣口袋。
於是锁门,外出。
上了公车,陶海忽然省悟,偷偷从衣袋里探出头,“道士,我知道了,是那个讨厌的女人要找你吃饭?所以你才把自己搞的这麽丑,对不对?”
“你不傻嘛。”言平笑眯眯的说,“张晓那个小孩,她妈妈哪可能因为别人的事情来请我。现在的小孩哪还有父母请客请老师照顾的,肯定是那个姓夏的女人。”
“那你还去。”陶海不满的噘起嘴,“而且那个小姑娘好象也挺喜欢你的。”
“我不去,难道你给我做饭?──再说,我想看看那个女人要玩什麽花样。张晓嘛,一个小姑娘,也不会有什麽事。”
“女人真麻烦。”陶海愤愤的踢踢言平。
车停靠站,有人上车,向言平的方向走来,言平急忙把陶海顶回口袋。
来到张晓家。
开门的是果然是夏雨寒,“言老师,您可算来了,饭菜都好了,一直在等您来呢。”一边说著,一边殷勤的替言平开门。
张晓站在夏雨寒身後,满脸内疚的看著言平,“言老师……”叫了一声,却是欲语还休。
言平早有心理准备,倒也不在意,伸手摸摸张晓的头,又与夏雨寒冷淡的寒暄两句走了进去。
张妈妈在客厅里忙著准备茶水,又拉著言平在沙发上坐下。
夏雨寒忙在言平身边坐下,张妈妈对张晓使了个眼色,“晓晓,去帮小姨看看菜好了没有。”一边把张晓拉走。
“言先生您一直照顾我外甥女,我特别感谢您。”夏雨寒假情假意的说。
“我是老师,是我应该做的。”言平冷淡的敷衍著。
虽然言平的态度冷淡,夏雨寒却毫不气馁,“言老师是灵师,应该不会是近视吧,为什麽总戴著眼镜呢?上次在授权礼上看见您没有戴眼镜,不是很好吗?就是老师,也没必要做的这麽古板的样子,时尚一点才能眼学生亲近嘛。”
陶海讨厌夏雨寒,从言平衣袋里探出头,不屑的说:“道士乐意,你管著吗?”
夏雨寒吃蹩,气的脸色发青,想起上次言平护著替身娃娃的样子,又不敢对陶海动手。陶海仗著有言平护佑,对夏雨寒有意挤眉弄眼,做著鬼脸。
夏雨寒气的牙跟都痒痒起来,只好委屈的看著言平,“言先生,你养的小鬼……”
言平象征性的拍拍衣袋里的陶海,“陶海,别这麽不礼貌。”
陶海也知道言平不过是嘴上说说,抬起下巴骄傲的看夏雨寒一眼,不屑的哼一声,钻回衣袋。
三十、
饭菜已经端上桌,张爸爸打发张晓来叫言平和夏雨寒吃饭。
夏雨寒忙拉起言平手腕,“言先生,我们去吃饭吧。”
言平皱眉,看看夏雨寒拉著自己手腕,又不好甩脱,只好站起来,随夏雨寒走到餐桌旁。
“今天这桌菜都是雨寒准备的呢。”张妈妈炫耀的说著,又对夏雨寒使个眼色。
夏雨寒忙做羞涩状,“我的手艺不太好,言先生还要多包涵。”
“不会不会,现在会做饭的女孩已经不多了,夏小姐手很巧。”言平客气两句。
陶海不乐意了,在衣袋里用言平才听得到的声音低声嘟囔著,“道士你真好骗,我才不信这桌菜是这个女人做的,刚才她明明都在勾搭你,哪有时间炒菜做饭。”
嫌陶海太多话,言平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衣袋,陶海才不甘愿的住了嘴。
大家入座,夏雨寒的位置安排在言平左边,张晓坐在言平右边,两人一边自己吃,一边殷勤的为言平夹菜,没一会,言平的碗里已经只见菜不见饭了。
夏雨寒与张晓两人互相对瞪一下,夏雨寒一挑眉,对张妈妈说:“姐,晓晓十五了,这年纪的小女孩老想著交男朋友什麽的,你可得注意著点,别让她因为老想交男朋友把功课都耽误了。”
张妈妈疑惑的看看张晓,“晓晓,你交男朋友了?”
张晓恨恨看一眼夏雨寒,“妈,你别听小姨胡说,我什麽时候交男朋友了。”
“小姨也是关心你,你怎麽这样跟小姨说话。”张妈妈不满的对张晓说,又转头对言平讪讪笑一下,“让言老师见笑了。我妹妹最关心自己家里人了,偏偏我家晓晓正好到叛逆期,别人说什麽都不听。也还好晓晓很信任您,也希望您在学校里多照顾她,别让他这麽小就谈恋爱什麽的。”
言平礼貌的笑笑,“您不用担心,毕竟张晓跟其他学生不太一样,我会多照顾她的。而且张晓在学校里都很乖,您可以放心的。”
张晓用胜利的眼光看著夏雨寒,夏雨寒没想到弄巧成拙,气的恨恨扒了几口饭进嘴里。
张妈妈又不遗余力的推荐起自己的妹妹,“我也希望你能照顾一下我妹妹,我妹妹也是灵师,当然跟您这样的高级灵师还是没办法比。不过本来现在灵师就少,难得有两个灵师都在一个城市里。不知道您能不能指导一下我妹妹。虽然是灵师,可是水平那麽差,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修成高级灵师呢。”
“姐~”夏雨寒装腔做势的娇嗔一下,“人家已经很努力啦,可是资质不如言先生嘛。”
陶海偷偷的嘲笑道:“什麽资质,就是笨。”还好声音小,除了言平其他人都没有听见。
席间的明争暗斗,言平只当看不见,本著不吃白不吃的原则,以多为准,间或与张爸爸讨论点政治、时事、军事这些夏雨寒插不上嘴的事情,竟然在一桌子的暗潮涌动的环境里,自得其乐。连陶海都咂咂嘴,小声说:“道士,你真行,这样都能吃得下去饭。”
不过,毕竟这桌鸿门宴的本意是张家为了撮合自己跟夏雨寒那个女人,虽然说以言平的性格,吃了人家也不觉得心有愧疚,可是好话还是要说几句的,於是昧著良心在与张爸爸讨论世界格局期间对张妈妈夸了几句姐妹都很漂亮,张晓长的这麽漂亮,也是随妈妈之类。哄得桌上众人都众乐融融。
陶海啧啧赞叹,“道士,原来你这麽虚伪,太让我佩服了。”
宾主齐欢笑,目的在於饭後可以方便脱身。
於是饭後,言平趁众人没注意的时候,偷偷将手机里音乐选择的键按下。当著众人面接起电话,嗯啊几声。关掉电话,推说自己有事,准备遁形。
张妈妈见撮合之意成了三四分,自然放心了,打发夏雨寒送言平直到门口公交车站。
夏雨寒作羞涩状对言平说:“言先生,下次如果有伏灵的任务,您一定才帮我,指导一下我哦。”
言平随口答应著,正好公车已进站,便赶快道了别,上车。
三十一、
公车终於开动,陶海厌恶的嘟囔著,“讨厌的女人。”
“反正白吃饭,计较那麽多干嘛。”言平不在意的说,“白吃饭的代价嘛,总比自己下面条好,再说冰箱也空了。”
“哼,反正有女人追你你高兴著。”陶海不屑的哼一声,趴在言平衣袋下边不理睬他,弄得言平哭笑不得。
公车到站,言平没直接回家,先转到中药店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中药,又去超市拎了一只大号的毛熊。陶海不停的问言平买这些做什麽,言平却不回答他,扔了各式冷鲜肉、蔬菜、水果、啤酒、零食什麽在购物车里。
拎了几大袋子顶开家门。
食物先塞满冰箱,然後拿了一大罐盐去浴室。
陶海好奇,跟进浴室。却看见言平脱掉衣服,又忍不住动了色心,刚要把色眯眯贴过去,被言平一脚踹开。
“离远点,我要净身淋浴,鬼气沾到身上就没用了。”
陶海不高兴的噘起嘴,看见言平开始认真的用盐擦洗身体,想必确实是要做灵师的功课,只好无奈的退出浴室。
净身完毕,言平走出浴室。陶海趴在沙发上疑惑的看著言平,“道士,你要做什麽?”
“还不是因为你在旁边,害我最近符的消耗量大了很多,只好趁周末补一些,免得临时要用来不及。”言平一边说,一边走进房间换了一套纯白色的宽松的衣服。
“跟我什麽关系。”陶海不服气的哼一声,“就是没有我,你不是也要用符,本来就该早准备。”
懒得跟他搭腔,言平拉上窗帘,焚香,再洒盐,用蜡烛在客厅里围了一个小型的法坛,把陶海的鬼气跟自己的灵场隔离开。
最後,开始在黄纸上认真画符。
陶海无聊,趴在沙发上看著言平认真的模样。因为拉了窗帘,所以客厅里光线很暗。烛火闪烁,映在言平的脸上忽明忽暗,仿佛在言平的皮肤上镀了蜜色的釉一般呈现出半透明的颜色。细长卷翘的睫毛盖住了专注的神态;嘴唇微抿著,唇角现出平日里少见的坚毅线条;头发服帖的垂下来,烛光下,闪著水润的颜色。── 一切都很诱人,想到昨夜缠绵,手指仿佛残留的言平肌肤的弹性感觉,除了自己被压这件事,其他的──真是销魂。一边看一边回想一边滴口水,简直想用眼神把言平身上的衣服剥下来。
看著言平画了一张接一张,一张接一张,一张接一张……直看到陶海呵欠连天。
等到言平把手里的黄纸全部画完时候,陶海已经在沙发上睡著了。
言平收拾起画好的符、画符的工具、法器、地上的盐和燃了一半的蜡烛,声音叮当作响都没吵醒陶海。真是懒色鬼,言平不由展开笑颜。
想想,正好试试新买的毛熊。於是在毛熊体内塞了张符,把替身娃娃塞了进去,让两者合为一体。又在陶海头上贴上一张符,口念密文,陶海便被毛熊吸入体内。
言平抱起毛熊,陶海哼了两声,毛熊的两只短手臂和两条短腿巴住言平,头在言平胸前蹭了蹭,迷迷糊糊的说一句:“道士,你真香。”转头继续睡觉。
言平笑到差点内伤,把陶海抱到屋里,放在床上,自己到外屋打开电脑上网。校长说钱汇到自己账上了,先要查查到底老爸谈定的是多少钱。看见账号後面跟著的那个数字,言平满意的点点头,钱──是个好东西啊。
连到信箱里,看看大灵师们有没有下过什麽命令;进入灵师们的专门网页,看看有什麽最新的消息,或者是有什麽地方需要抓鬼收妖──可惜都离的很远。
没看到什麽有用的情报,於是进入网络游戏。
三十二、
红色名字的黑色幽灵忽然从地下升出来,伴著的是“啊~”一声凄厉的呼声。言平手一抖,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加血或者跑掉,已经倒下。天,又是百分之五的经验没了。
言平不由怒不可遏,“死色鬼,你找死呢!我打游戏,你鬼叫个屁啊。”
话没说完,听里屋里“咚”一声,没反映过来,刚准备起身去看怎麽回事,看见毛熊跌跌撞撞从屋里出来。
“道……道士……怎麽回事……我……我……怎麽到毛熊身上了?”陶海惊恐的向言平摇摇晃晃走来。
“哦,这件事啊。”言平了然,在凳子上坐下,跷起二郎腿,不在意的说,“替身娃娃太小了,我看你去什麽地方都要跑半天,所以买个大号毛熊,这样你在家里就不用跑的那麽费力了。何况替身娃娃那麽小,想必你也很不习惯吧。很感谢我吧,不过没关系,我们都有了肌肤之亲了,做这些事情也是应该的。”
陶海根本没听到言平後面说什麽,兴奋的在屋里跑来跑去。没跑几步,摔了个狗啃泥,头沈肚大四肢短,仿佛乌龟被翻了身,前後不著地。
看见陶海在地上拱了半天,好容易才摇摇晃晃站起来,言平极不厚道的笑得前仰後合。
被言平嘲笑,陶海气乎乎的走到言平旁边,伸出短腿想到踢言平,却不料刚伸出一只脚,还没踢到言平,重心不稳自己又摔了个四脚朝天。
言平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伸手拎起毛熊,“你个笨熊。”另一手习惯性的抱过去。
却没想到陶海因为言平笑话自己,生气了,在言平怀里挣扎半天,没挣扎开,索性灵体脱出来,自己蹲到墙角生闷气。
言平看看怀里失去生命力的毛熊,哑然失笑,随手把毛熊扔到旁边沙发上。陶海却又不乐意了,跑过去附上毛熊,气鼓鼓的说,“不许乱扔我的毛熊。”
言平无可奈何的看著闹别扭的小鬼,关掉电脑,趴在沙发靠背上看著陶海,“怎麽了,我开玩笑的,怎麽忽然经不起闹了。”
“本来我的体育成绩很好的。”陶海郁闷的嘟起嘴,“年级短跑冠军,篮球队主力。可是……可是……”一边说著,看一眼言平,又转回头哀怨的划圈圈,“现在走路都会摔跤,你还笑话我。”
“唔~小色鬼好可怜。”言平抱过毛熊,笑道,“反正在家里,摔跤就摔跤呗,又摔不疼,多走几次就不会摔了。──我去做晚饭,中午看那个讨厌女人没食欲,晚上要做点好吃的东西安慰你。”
“嗯。”陶海伸了四只短腿巴在言平身上,深吸一口气,脸陶醉的在言平胸前蹭了蹭,“不如让我上你最能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又开始发臆梦了,言平无奈的想,也不拨下陶海,挂著毛熊去冰箱里准备东西。──当然,关於陶海提出的怎样安慰他受伤心灵的方法,完全被否决掉了。
言平在水池里洗菜,陶海怕水溅到毛熊身上,早从言平的前胸爬上肩头,骑在言平脖子上,看著言平洗菜。一边还装腔作势的作监工状,不时拍拍言平的头,说著:“快做饭……不许偷懒……”言平又气又笑,实在跟这个白痴小色鬼计较不过来,任凭他骑在自己身上自得其乐。
手机却在这时候又响起来,言平放了菜,拿过手机,看见是爸爸打来的电话。
“平平啊,上次那笔生意如何?”
“马马虎虎了。”言平语气不屑,其实是非常满意,不过──谁让臭老爸二话不说就把自己赶出来了。
“切,你不说实话我也知道你怎麽想的。不过──儿子,你现在呆的这个城市虽然不大,但是因为很久以前是个战场,所以阴气和戾气都比较容易累积。而且我查过,这里只有一个低级灵师,是个挣钱的好地方啊。”
“说正事。”言平正色道,“你到底把我赶到这里是因为什麽,我可不相信你是为了钱?”
“…… ……啊~我碰我碰,儿子,我正忙著打麻将,回头再聊,回头再聊……”不等言平回话,电话已挂断,只听到嘟嘟的盲音。
言平看著手机,恨恨骂一句,“臭老头。”
三十三、
吃过饭,打一会儿游戏。因为是周末,游戏里人满为患,言平玩的痛苦不堪,干脆切了出去。
陶海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言平站起身,走到沙发後面,看看电视上无聊的八点档电视剧,又低头看看陶海,伸手戳戳毛熊的头,“这种东西也看的津津有味。”
“你玩游戏又不理我。”陶海不满的踢踢沙发。
“走吧,去酒吧。”言平笑眯眯的说著,拍拍毛熊。
“真的?”陶海连忙站起来,黑色扣子的眼睛里仿佛有亮光一闪。言平不由大笑,无论如何,这麽大的一只毛熊忽然站起来用熠熠生辉的一双黑扣子看著他,实在让人乐不可支。
陶海不管言平的笑是什麽意思,顺著沙发爬上言平,挂在言平身上,兴奋的催促他,“快点带我去。”
“好好,总得等我换衣服吧。”说著,关掉电视,走进房间。
换了牛仔裤,黑色长袖T恤。想想不妥,又脱掉,换成灰色的针织衫──因为胸前有口袋。
趁换衣服的时间,陶海把言平当作人型爬柱,在言平身上爬上爬下,钻到宽大的针织衫里面,毛绒绒的熊熊脸在言平赤裸的胸前蹭来蹭去。
言平已经换好衣服,拽著毛熊的屁股,把陶海从衣服里揪了出来,扔到床上,在毛熊身上拍一下,“赶快从熊里出来,我可不想抱著只毛熊去酒吧,人家看见了还以为我是变态。”
陶海挤出身体。言平从毛熊体内掏出替身娃娃,陶海重新附了上去。言平像往常一样把替身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