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钰摇了摇头,在她疑惑的目光之下,郭嘉咳了一声,随后悠悠解释道:“回来之前,有人告诉我那丹药与**无异。故此,我便试了试,将丹药混入食中,让这几只老鼠吃,没想到真如那人所言,这丹药形如**。”
“这…”
郭钰瞪起了双眼,脸上依然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士家之人多有服食丹药来治病,或者以期延年益寿。谁知道,这丹药竟然跟**一样。一念及此,郭钰连忙将手中的丹药都给扔了出去,脸上更是闪现怒色。
“哥哥,这丹药如此歹毒,那道人竟然还敢让你服用,若是再让我碰到,定要他好看。”
郭嘉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士家多有服食丹药之人,谁又能相信这丹药有害?或许有人知道,但是他们心中总有一丝幻想能够得道升天,谁又会去找道人的麻烦?若是我们去招惹那道人,反而会害了我们自己。”
若非一种特殊的感觉让郭嘉相信袁常的话,他也不会用老鼠做实验,从而发现这丹药真的如他所言一般。即使他说出丹药有毒,也不会有几人相信。或许他们知道丹药有毒,但是他们依然不会选择相信,因为他们不肯让自己得道升天的念想破碎,谁让他们的念想破碎,那么他们就会让别也一起灭亡。
除非这世上再无人炼丹,否则这就是个解不开的结。
“哥哥,那跟你说丹药有毒的人是谁啊?他怎么会知道呢,什么时候让人家见一见他,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郭钰一脸期盼的说到,而郭嘉听了郭钰的话,脑中也是想起了袁常的脸孔,可惜他们却是无缘了。
“奉孝兄,可在家否?”
正当郭嘉沉思之时,屋外响起了一道喊声。听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然而却又想不起是谁,皱眉了片刻,郭嘉眼睛一亮,终于响起这人是谁了。当下便从榻上坐起,也不整理衣裳,便去见客。
第一零二章 郭嘉的决断()
“公台,经日不见,如今尚安好否?”
站在郭嘉面前的乃是一名中年文士,面容白皙,颔下三寸短须,身穿一袭淡蓝长袍,此时正一脸笑容的站在门口望着郭嘉。
这中年文士名为陈宫,本是中牟县县令,当日曹操以献刀为名意图刺杀董卓,事不可为之后,曹操逃出洛阳,被这中牟县县令给擒拿。本以为曹操乃是仁人义士,便欲追随,不想曹操误杀吕伯奢一家竟不思悔改,更是暴露其狼子本性。随后,这中年文士便离开曹操,准备返回家乡,再图他想。
“心中所学未能得以施展,奉孝以为如何?”
陈宫一脸黯淡,反问了郭嘉一句。
“看公台神色,似有感悟。”
郭嘉轻笑着说了一句,随后便将陈宫迎进屋中,二人面对而坐。陈宫一脸忧色,郭嘉也没催促,自顾自的饮着酒。
“哎!”
良久之后,陈宫长叹一声,似乎从沉思中醒转。见郭嘉独自一人饮着美酒,陈宫瞪了一眼,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酒壶,自己斟了一杯。
“公台兄,当日你私放曹操,随后被董卓通缉,如今为何又不在曹操身边?”
见陈宫已经没有刚才那般郁闷,郭嘉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二人本是同在颍川书院求学,也算是知交好友,常有书信来往。当时陈宫被通缉的告示被贴的到处都是,郭嘉自然也看到。按理来说曹操联合诸侯讨董,陈宫不在曹操身边,可见产生了什么变故。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奉孝,你以为这句话如何?”
陈宫没有回答郭嘉的话,反而喃喃的说了一句。
郭嘉品味了片刻,沉声道:“若是常人,能说出这么一句话,可见是个自私自利的人;若是上位者,必定是个枭雄般的人物。”
“奉孝果真聪慧,此言正是曹操所言。”
说着,陈宫便将曹操对待吕伯奢的事情给说了出来,看陈宫略带怒火的神色,显然他对曹操的做法并不满意。
郭嘉慵懒的饮了一口美酒,毫不在意的说道:“成大事者当不惜小节,曹操如此做法确实不错。倘若不斩草除根,吕伯奢引来官兵,没有曹操发起,又何来今日十八路诸侯讨董?或许公台你觉得曹操做法不对,但就我个人而言,他的做法是最正确的选择。”
“奉孝你…”
陈宫忽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看着郭嘉,他似乎想不到郭嘉会说出这样的话。
“哈哈!”
蓦然,陈宫抚掌大笑,笑容之中还带着滴滴泪光,“昔日书院之中求学之时,奉孝你的声名便广为传播。众人皆知你郭奉孝腹有兵甲,想要寻求明君一展所学。我陈宫亦知不如你郭奉孝,对你也很是佩服,即使很多士家子弟看不起你的品性。但是,今天我却是知道了一点,或许我的才识不如你,可是我却有下限,你却没有下限。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言毕,陈宫拱了拱手便迈步离开了郭嘉的院子。郭嘉知道,从陈宫踏出屋门这一步之后,他们两人便断了关系。
在原本的历史上,陈宫来到颍川之时,正是郭嘉前往袁绍的时候,那么两人便无法相见。可是,或许因为袁常的到来,使得时空有些错乱了,郭嘉提前到了袁绍那里,而陈宫也见到了郭嘉。
“难道我错了?”
郭嘉一副不羁的模样,就被高悬空中,他的内心不由得自问了一句?可是,自己真的错了吗?没有曹操这样的性格,又怎么成的了大事?就如那四世三公的袁家袁绍,优柔寡断,即使他当了盟主,便能成就大事吗?
对于自己来说,曹操这样的人,或许才能够施展自己的才能。可是,为何有一道身影在自己的脑海不停闪现,这到底是为什么?
“丫头,听了这么久,还不进来。”
躲在屋外偷听的郭钰听得郭嘉的话语,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不过她还是乖巧的走进屋子,垂首不语。当然,郭钰也看得出郭嘉此时心情并不是很好。
“钰儿,你说是跟随一个自私的枭雄好呢,还是跟随心怀天下的人好呢?”
郭嘉将酒缓缓倒入口中,似在询问郭钰,却又似在自言自语。
郭钰身为郭嘉的妹妹,自然知道自家的哥哥学富五车,满腹韬略,一直都想要找到明君施展自己一身的本事。刚才陈宫和郭嘉的话她也听明白了,或许自己说什么会对影响郭嘉的选择。
“哥哥,无论是自私的人,还是胸怀天下的人,只要能让哥哥一展所学便足矣。至于能够建功立业,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哥哥能开心,钰儿便开心了。钰儿只想告诉哥哥,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无论对与错,便不会后悔!”
“呵呵,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又一杯满满的酒倒入口中,郭嘉的脸色红润,似乎已经醉了。低喃着重复了郭钰说的话,他似乎已经有了决断。
“哥哥,无论你有什么选择,钰儿都支持你!”
将郭嘉扶到榻上,郭钰看着已经闭上双眼陷入沉睡的郭嘉坚定的说到。或许她刚才的话会让郭嘉选择一个自私的枭雄,或许将来会有无数的骂名,但是,她不在乎,郭嘉永远是她的哥哥,这一点就足够了!
待郭钰离去良久,静静的躺在榻上的郭嘉豁然睁开双眼,双目没有焦点的看着天花板,脑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跟着感觉走…哼哼,我便看看你究竟会怎么做。”
言毕,郭嘉闭上了双眼,嘴角闪现一抹笑容,多日来的心思得意解除,他的神色轻松了许多。
第一零三章 放开那姑娘()
行了十多日,袁常六人从长安出发,一路顺着官道而行,再从官渡港过河,终于回到冀州邺城。在邺城好好的休整了两日之后,袁常六人这才继续出发,又行了八日,却是到达冀州的治所信都。只不过在袁绍占了冀州之后,将治所改在邺城,或许是想要有个新气象。或许是为了消除韩馥的影响。
信都并非是几人的目的地,按他们这样的速度,往东再行两三日,便能到达袁绍的渤海郡了。若是以加急的速度行进,一日左右便能到达。不过,袁常他们现在也不需要赶路,故此才如此慢行。
离开信都的第二日黄昏之时,袁常六人便来到毋极县。袁常决定,在这毋极县休整一夜,明日便赶往渤海郡,游山玩水也差不多,接下去也是时候要发力了。
“主公,俺刚才看到有一伙人鬼鬼祟祟的向城外离去,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正当袁常准备进入酒楼的时候,典韦来到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他们往哪边走?这附近有什么村镇?”
其实袁常也看出来了,这典韦就是手痒了,想要找一点事来做。不过袁常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眼珠子一转,也想找点乐子。
“俺想想,对了,他们是往城南的方向行去,俺记得路上有一个庄子。”
典韦抓耳挠腮的想了一会,眼睛一亮,这才想起了那一群人前往的方向。本来袁常是想带着赵云和典韦二人去便可,刘曦却一定要跟着袁常走。那彼得也想看一看热闹,最后,只剩刁秀儿一人,便决定全部都去。
……
毋极县城外十里处,此处有一庄子,庄子的主家姓甄。
甄家在冀州乃是大族,无论是军队还是官场,都有甄氏子弟担任。而这毋极县便是原上蔡令甄逸的故乡,黄巾之乱时,甄逸丧命于战火之中。不过,甄逸有三个儿子,大儿子甄豫早年夭折,如今还有二子甄俨和三子甄尧举孝廉,在朝廷之中为官,他们毋极县这一支也没有没落。
“公子,是否动手?”
在庄子外三里外的山落之上,一名身穿锦缎的青年公子精光闪烁的看着甄家庄子的方向。而在这名公子的旁边,二十多名全身被黑衣包裹的的男子,正站在他的身旁,其中为首的那黑衣人沉声问到。
“嗯,出发吧!切记勿要伤了姜儿,待时机成熟之时,本公子便率军士赶来。”
那青年公子淡声说道,待那群黑衣之人离去之后,这青年公子眼中闪过精光,伴着些许的杀意。而在这青年公子的身后,三百名军士正昂首站立,等候命令。
甄家庄子之中,一名老妇人坐于锦席之上,怀中抱着一姑娘,大约七八岁。而在这老妇人的身前,还有六女垂首而坐,听候老妇人的训诫。
这老妇人乃是甄逸的妻子张氏,六女之中四女乃是她的女儿,另外二女则是她的儿媳妇。在毋极县中呆腻了,除却为官的两个儿子,张氏便带着一家大小来到城外的这个庄子住上几日。
自从黄巾之乱被平定之后,虽然时有余孽作乱,但是相对而言安定了许多。故此,这一路上倒也安全。
“这庄子虽是清静,住久了却也无趣,你们都去收拾下,明日便回城中。”
“是,母亲大人。”
六女盈盈行了一礼,便要返回各自的房中收拾。然而,正在这时,门外却是传来喊杀声,众女顿时都惊住了。
“福伯,福伯,发生了何事?”
张氏却是经历过黄巾之乱的人,面对如此情形倒也镇定。大声的呼唤着屋外的老管家,这老管家跟随甄家多年,忠心耿耿,张氏自然是相信他。
“老夫人,不好了,有贼人杀来。老奴已经让护卫们去阻拦贼人,不过贼人来势凶猛,怕是抵挡不住。老夫人赶紧带着小姐和二夫人、三夫人从后门逃走,老奴誓死拦住那些贼人。”
两鬓斑白的管家福伯小跑着进来,急声说道。
“这造的是什么孽,为何有贼人对我甄家下手。”
老妇人抱怨了一句,却也没有迟疑,当下便在四名护卫的簇拥下,向着后门行去。那里自有马车备着,在这战乱的年代,世家大族自是是保命之法。
老妇人和五个女儿,两个儿媳妇四人乘一辆马车,四名护卫各两名驾着一辆马车。在这寂静的夜色之下,车轮轧过的声音,却是格外的清晰。
“母亲大人,怎滴有贼人惦记上我甄家?”
与张氏同乘一车的乃是大女儿甄姜,小女儿甄宓,还有两个儿媳妇甄黄氏和甄刘氏。
张氏已有皱纹的面孔亦是不解,摇了摇头道:“为母亦是不知,你父在世时,并无与人结怨;你两个兄长亦是忠厚之辈,也不会有仇家。我亦是不知,这究竟是何缘故。”
“嘻嘻,母亲大人,我想只有一个原因。”
被张氏抱在怀中的小姑娘双眼如星辰般闪烁,透着狡黠的光芒,稚嫩的话语,却是让车内的几人没有那般紧张了。
“就你调皮,既然你知道原因,且说来听听。”
张氏似乎也没有先前那么紧张,脸上露出微笑,慈爱的望向甄宓。
“几位姐姐都是少有的美人,俱有倾城倾国的容颜,如我所料不差,那些贼人定是冲着几位姐姐来的。”
甄宓神情自若,一本正经的说到。
“你个小调皮鬼,讨打!”
大姐甄姜掩嘴轻轻刮了刮甄宓的小脸蛋,自家的五妹自小便聪颖过人,且有相士说她日后必是富贵之身,母仪天下。
母仪天下乃是皇后之尊,且在如今的年代,对于相士的话自是深信不疑。因此,甄宓说的话,家人都极为相信。不过,甄宓此时的话,听起来却像是玩笑话,她们却是没有注意,甄宓稚嫩的脸蛋上却是带着些许的凝重。
“哐当!”
“怎么回事?”
马车突然猛烈的振颤一下,随后便没有了声音,张氏当即大声的向外边驾车的护卫询问到。
“老妇人,车轮陷坑里了,啊…”
然而马车外的护卫话还没说完,却是惨叫一声,随后再也没有了声音。马车内的张氏脸色一紧,一股不祥的念头涌上心头。
“老夫人,几位大美人,还不出马车,莫不是要让大爷请你们下车。”
正当张氏和众女心慌之时,外边传来了一道粗狂且轻佻的声音。果然,马车之所以陷坑里,是贼人作的手脚。然而,此时她们想跑也无处可逃,只能依言下了马车。
两辆马车,除却张氏之外,其余七女俱是容颜上佳。便是两个儿媳妇的姿色,也非是一般。
甄脱和甄道二女喜好舞刀弄枪,此时二女站在最外边,将其余人给护在中间。
“哈哈,这毋极县的甄家果然是美女如云。大爷这一趟没有白来,待本大爷带你们上山,日后你们便是压寨夫人,吃香喝辣的任凭你们,小的们,你们说,是不是!”
“大王说的极是,大王吃肉,也给小的们喝点汤。”
“跟着大王走,还怕没有美女。大王,把那小姑娘留给我,我对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感兴趣。”
“小六子你真没前途,那小姑娘有何情趣,还是那老太婆有搞头。大王,把那老太婆留给小的便可。”
“哈哈,跟着本大王走,人人都有份。”
“你们…”
张氏脸色忽青忽白,想她活了一辈子,黄巾之乱都经历过,却还被这些贼人给气到了。只是此时她们已经是砧板上的肉,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放开那姑娘,她们都是本少爷的。”
第一零四章 与我击之令其母不识()
一道懒洋洋且显得无比嚣张的声音响起,顿时将甄家一众女子还有贼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东北面五十米的距离之外,以当中的一名白衣公子为首,旁边跟着五人,其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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