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么今天就看哥给你表现吧!”
爸爸开车的那些工具现在便成了我做弹弓的工具,用榔头一阵敲敲打打之后,那些弯弯曲曲的钢筋终于直了,接下来就是在火上烧,把想弄弯的地方烧红之后,便拿到门扣上去卡住掰,这种方法还是在我小时候弄推铁环的钩的时候看别的孩子怎么弄才知道的,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能用上,只是家里大门的这个门扣似乎不是很牢固,我掰了一下之后它就开始变形了,我马上又反着掰过去,才使它稍微有了一些原来的样子,刘旋在一旁看的入了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
进进出出十几次,把门扣弄弯又弄还原好几次,终于做好了一个弹弓的架子,不过这个架子比以前木头做的沉多了,而且也结实多了,由于工具有限,所做的弹弓看起来有些蹩脚,但实际用处应该很上手。我又问刘旋哪里有卖橡皮筋,他便领着我去超市买了很多,只是橡皮筋做弹弓的弹条真的不是很结实,我们稍微一用力就断了,买的可能有二十几根,拉坏了又拴,这么反复几次之后,橡皮筋就算告吹了。我又想起了另外一种比较好的材料,便问刘旋:“这里哪儿有气肠卖?”他完全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来在新疆待了几年之后把老家的那些名词都忘了,我跟他解释是自行车里包气门芯的那个,他终于懂了,便领着我到步行街一个修自行车的地方。
几番挫折之后,我们终于做好了看起来比较完美的弹弓,试了一下,还真打的远。今天是大年三十,很多人都在房间里过春节,而我和刘旋则像两个傻瓜一样跑到戈壁滩去打乌鸦。刘旋带我去的地方是在西边的学校后面,那里有很多垃圾,而正是这些垃圾吸引了乌鸦的到来,我们蹲在地上悄悄的潜伏过去,可那些乌鸦只要在我们靠近有一百米的时候,它们马上就会飞到另外一个地方,这样试了几次之后,我火了,直接捡起一块石子架上弹了出去,石子只飞了一半多一点的距离就掉到了地上,我显得有些泄气,对刘旋说:“算了,打不到,回去吧!”刘旋对打不打得到一点也不关心,他在意的只是好不好玩,说到:“打到又怎么样,乌鸦肉又不能吃。”
在这个垃圾场转了几圈,刘旋提议:“哥,咱们去爬山吧,你看远处的那座山,我还没有爬过呢!”这提议不错,在老家的时候,每次上学放学我都会爬山,不过那只是四川的山,而新疆的山我还真的没有爬过呢,就和他一起往那个方向走去。这一次,我算是明白了,新疆的山根本不是人心可以揣度的,看着矮矮的一座,我们走啊走,走啊走,走了可能有一个小时竟然都还没有走到山脚下,这种野心和现实的落差让我瞬间就萎了,我开始提议:“刘旋,要不咱们回去吧?”他的心情似乎也和我差不多,马上说道:“好!”
这些光秃秃的山上也蒙了一层厚厚的雪,银装素裹下就像一团团巨型的棉花糖,也就是这一次之后,我发现这些棉花糖并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踩在脚下的,俗话说:“看山跑死马!”应该就是形容这个样子吧,估计走下去,再走上两个小时才能到山脚下,更别说上山了。刘旋之前说的周围的那些山他都去爬过,我开始有些怀疑了,其实都不用怀疑的,他撒谎早就习惯了,我这么琢磨着,望着在前面安静的走着的他,心里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对我叫道:“哥,你过来,这里有冰!”听了他的声音我赶忙跑过去,只见一个小坑里结满了冰,在周围都是雪的这片土地里,显得那么的特别。刘旋小心翼翼的走上去,发现一点响动都没有,他又试着加重了一些脚步,还是没有反应,“原来冰结了这么厚了,哥,你也上来玩玩吧,挺好玩的!”见冰挺结实的,他在上面滑了起来,并向我喊道,我一踏上去便脚下打滑,摔倒在了地上,他见了哈哈大笑,然后又像跟我展示他的水平一番,狠狠的在原地跳了几下,以证明他不会摔倒,他也的确是没有摔倒,只是这次的脚步也着实重了一些,直接就踏穿了冰层,双腿踩到了下面的水里,也许是受了那种寒冷的刺激,他瞬间大叫了起来:“我日!”我在一旁被逗乐了,哈哈笑了两声,只是马上才发现我自己也在冰上,便用手推着移到了雪地上。
回家的路上,刘旋一直在哆嗦,想把鞋脱了吧,外面又冷,不脱吧,穿上也冷,对于这种情况,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我也怕冷,怪只怪他玩的太疯了。我们终于从雪地里走了出来,走上了一条小路,刘旋正在考虑怎么取暖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了一阵铃声,声音是从一头毛驴的脖子上发出的,正有一位民族的中年赶着毛驴车经过,刘旋马上迎上去,热情的说到:“叔叔,带我们一段路吧?”民族中年看了看他湿了的鞋,有些疑惑的问到:“你们去哪儿?”刘旋指指前方:“就是那,乌恰县!”“这个样子的话你们就上来吧,我也是去那里!”中年的汉语并不是很好,如很多民族人一样,都是那种高低不平的声音。刘旋便和人聊开了:“叔叔,你从哪里过来啊?”中年似乎很健谈:“我么?是从吕———达来的。”说着用手指了指远方,声音越提越高,手臂也抬得越来越高。我才知道,原来他们的“吕—达”是形容距离的长短的,声音拖的越长,证明距离越远。
第一次尝试了坐毛驴车,车的速度果然比我们走路快多了,十几分钟之后,我们就到了家附近的地方,谢过了中年,就往家里赶,我回去也没有什么事干,反正我知道刘旋的第一件事就是换鞋,冷了这么久,也难为他了。以前都舍不得买一包的方便面,到了这里之后竟然是垒在家里吃,我吃过饭之后一般是不会吃别的东西的,而刘旋说饿的不行,又开始煮方便面了。
弹弓的作用在他吃过面之后不久就体现出来了,那时我们刚出去,发现了一群麻雀从邻居院子的藤条篱笆上飞过,便马上捡了一块石头弹过去,我就眼见着一只鸟掉了下来,它的腿被我打中了,正在地上不停的哆嗦,我想着它还能活,便把它带回了家。几小时之后,它死了!静静的躺在那里,腿上的血迹是那么明显,以前从来没有打到过一只鸟,今天终于打到了,而那种死亡却让我不能接受,如果时间能够倒退的话,我情愿我没有做这个弹弓,对于鸟的死亡的悲伤让我再不去触碰弹弓,而刘旋还拿着弹弓在继续欢乐着。
第一百二十一章 恰逢
本章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不胜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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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把弹弓收拾起来的第二天,刘旋跑到了隔壁,那里有一个孩子,年龄比他小几岁,特别听他的话,名叫陈鹏,他拿着弹弓去找别人,老远就说:“陈鹏,过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陈鹏应该是很久不见刘旋了,现在见了,有些惊讶:“旋儿哥,多久回来的?”刘旋并没有回答他多余的问题,而是把弹弓亮了出来:“多久回来的你就不用管了,这里有个弹弓,你玩不玩?”陈鹏便兴高采烈的跑过来。只是他们在玩之后不久,我听到了一声玻璃碎了的声音,出去看时,刘旋卧室窗户的玻璃已经掉了一大块,他的神情显得有些紧张,不过依然忘不了大骂:“妈的,石子打过去它还要弹一次,把老子家玻璃都打碎了!”舅妈回家之后,便二话不说就拿着剪刀把弹弓上的气肠给剪成了几截,一边减一边说:“我让你再玩!”可怜我辛辛苦苦做了一下午的东西,在两天之后就双双夭折了。
爸爸习惯到一个汪姓叔叔家去打牌,应该是这几年他在这里的熟识了,我也跟着到了别人家,妈妈之前就教我:“这里不像老家一样按辈分称呼,而是如我们一般年龄的,男的统一叫叔叔,女的统一叫阿姨,你过去之后一定要喊人啊!”估计她也是怕我在老家的那种沉默,会引起一些冷场。进屋之后发现,那里已经坐了很多人,见我这个陌生的身影跟在妈妈身后,那些阿姨根本就没让我开口便聊开了:“小刘,这是你儿子啊?长这么大了,你们两口子才有福哦,这么年轻,孩子就这么大了!”他们的眼神里充满着羡慕,因为爸妈在十九岁的时候我就出生了,现在我十四岁,那么他们才三十三岁。
去了别家也是没什么事干,爸爸打麻将,妈妈陪在爸爸旁边和那些阿姨聊天,我只有无聊的调试着电视的频道,只是他们打麻将的声音很大,我完全听不清楚。妈妈告诉我:“有两个和你同龄的孩子,他们还没有放学,在补课,等放学了你见见吧!”对于认识新人倒是我现在急切渴望的,没有一个朋友的地方,真的干什么都没有意思。我在这里是坐不住的,便往外面去跑一会儿,又跑回来,每次回来鼻子都被冻得发红,妈妈总是提醒:“别感冒了!”在这里人们有一个习惯,就是进屋的时候必须关门,有一句俗语:“进屋不关门,不是新疆人!”在四川养成的习惯到了这里一时半会还改不了,每次都要爸妈提醒。我估计是因为冬天房间里烧着暖气,要是不关门的话,里面的暖气就跑光了。
外面的大雪自从我到了这里之后便没有化过,而且它还会过几天又飘落下来一些,路边的那些雪倒还松软,可是路中央的却被路过的行人给踩成了一层冰,我很不习惯在上面走路,因为太滑,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跌倒。从爸爸打麻将的地方出来之后,也没有别的地方可逛,只有一次次的在房子附近的这个公园里玩耍,中间那个亭子成了我在雪地中的栖身之所,也就是在这里,我知道了十二生肖的排序,因为在亭子的周围就有它们的雕塑。
这个年龄段,对于同龄的女生身影似乎特别在意,在眼睛的胡乱瞟动中,一个身影瞬间就吸引了我,她的个头不高,但头发很长,扎着的一束头发一直拖到了腰间,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手里拿着一本什么书,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我就一直盯着她看,而他的目的地似乎也是朝着我这边,近了一些,我看清她的脸,一副可爱的模样,她手中拿的是初二的政治书,本以为她会一直走向我,从我身边经过的,可就在这时,她拐了一个弯,可爱的脸上淡淡的一笑,然后径直走到了一间房子里。她算是我到了这里之后见到的第一个女生,看她拿着的书,难道会和我是同学?不过也不好说,她的个子那么小,应该比我们低几届吧。
再次到汪姓叔叔家里的时候,爸爸依旧在打麻将,妈妈仍然在聊天,但房间中一个同龄人的声音却响起来:“妈,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同学?”阿姨点头称是,然后对我说:“凯尔,这个就是汪甫,你上学了他就是你同学!”我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个同龄的陌生孩子心里还是有些排斥的,因为什么都不了解,汪甫却显得很热情,问我要玩什么,要吃什么,我指指他们家立柜上面的键盘,他马上想办法给我拿了下来,只是试了几下之后便得出结论:坏了。这种情况让他显得有些尴尬,毕竟第一次见面的第一次所需就没有弄成,他想了一下,把遥控器交给我说:“你还是看电视吧!”
过来之后,不仅仅是人过来就行,还需要找关系,托熟人,转关系,上学,这些都是爸妈需要忙的事情,但他们对于这里面复杂的脉络,只是静静的听候舅舅告诉他们该怎么做,要说关系方面,他们认识的全都是打工的人,教育系统里没机会认识,也没必要认识。这些都不是我考虑的东西,只是等待着他们说该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乌恰县只有一个汉族中学,另外两个是民族的,我自然而然的就被安排到了这个学校。上学的第一天是爸爸带我过去的,当时接待我们的是苟老师,一个数学老师,对于这个矮矮的两层教学楼,我说不上喜欢这里,也说不上不喜欢这里。
苟老师领着我进了班上,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我有些局促不安,他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我:“这是从四川转学过来的刘凯同学,大家欢迎!”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让我更显得不好意思,苟老师在后排给我选了一个位置,我只是一直盯着地板,不敢往周围瞟一眼。坐下的时候,苟老师便出去了,没有老师的教室,这里瞬间变的沸腾起来,我开始细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地方,汪甫正坐在我前面的不远处,在他的旁边是汪毅,前几天也是见过的,其余的人基本上就不认识了。我发现在不远处有一个穿黑色风衣的女孩似乎在哪里见过,她长长的头发垂到了腰际,叽叽喳喳的声音就像百灵鸟,在那里和一些女生聊的正欢,仔细的想了想,她不就是那天在公园附近碰到的那个女生么,只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在我还想细看时,一个女生领着一些同学走了过来,看她那架势,我倒想起了我的姑姑,有一种能让别的女生听她的话的能力,不过姑姑却是没有眼前的这个女生漂亮,她走到我面前,很自然的介绍自己:“我叫尹小希,你叫什么名字?老师说的时候我没有听清。”这时我才完全的看清她,白净的脸庞上,肌肤吹弹可破,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皓齿朱唇,再配上一个完美的鼻子,煞是好看,她的距离靠我这么近,我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我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把全班巡视了一番,发现她真的就是我们班最漂亮的女生,那个称之为班花的女生,我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跳,说道:“刘凯!”“哦,刘凯啊,那‘凯’是‘凯旋’的‘凯’吧?”她又问道,我点点头:“嗯!”她的声音很好听,而且很健谈,在文学上的造诣似乎很深,说的好多话都会引经据典,这么聊了几分钟之后,我终于从她的口中知道了好多人的名字,不过最让我在意的就是那个穿黑色风衣的女孩,她叫谢佳婷,也是她们这一圈子里面玩的好的人。
班上有一个男生叫纪家雷,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一身匪气,可很多同学都喜欢待在他旁边,因为他在社会上混过几年,总会给大家讲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还有那个胖胖的男生,别的同学都喜欢晴妃晴妃的叫个不停,这就让我很纳闷,为什么一个大男生会被叫这个名字,难道他和还珠格格有什么关系?等最后我无意中翻到他的书的时候,原来是秦飞。后排还坐着一个壮实的家伙,他身躯魁梧,感觉很有力气,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巴郎子,在后来才知道,他叫邓果,也是汉族的。女生的一些也看了,不过印象比较深的就尹小希和谢佳婷,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女生,她叫郭雅丽,一直缩着脖子,似乎是怕冷,水汪汪的眼睛似乎随时都会滴出泪来。这一个上午,那些同学是来交寒假作业的,可我就不用管那些了,想到这里,我又庆幸我的转学,直到中午的时候,班上一些性格开朗的同学我基本都认识了,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估计也要不了多久就会认识,最多一周。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送礼
估计还有二十一章左右,都不会写到灵异的事情,这二十一章,都是对于初中生活的一些美好回忆,希望大家喜欢。不血腥,不暴力,不色情,有的,只有青春期那种青涩与唯美,希望大家当做《男生女生》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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