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阿算就留在了威廉斯将军那里,有关修建学校、医院及西贡至边和公路的事 情也开始了正式磋商。为此,吴重孝特地把明少校带到“独立宫”见了吴庭艳和他的哥 哥吴庭儒。吴氏兄弟夸赞了明少校的工作,并且留他一起吃了晚饭。
然而事出不料。阿算在威廉斯将军那里过了半个多月的情妇兼侍女的生活,不知道 为什么原因被赶了出来。
阿算找到明少校,哭哭啼啼地向他诉说了事情的经过。
“将军太粗野了。”阿算一开口就说到。“他简直象野兽似地对待我。从第一天晚 上,他就用各种方式打我,他根本不把我当人看。”
说着,她小心地把裙子撩起来。
明少校看到她的腿青一块紫一块,左脚腕上还缠着绷带。
“你是不是不大配合呢?”明少校问。
“我一直按照你的吩咐,对他可好啦。那天晚上他干过那事之后,不知道为什么, 突然挥拳把我打到床下,让我给他跳舞,一跳就是两个小时。我又困又累,向他打手工 说我明天再给他跳,他就暴跳如雷地冲过来,把我按在地下,然后骑在我身上乱打。以 后的十几天里,我看到他就害怕。”
“以后又打过你吗?”
“以后打得更凶了。”她委曲地抽噎着说。“在每次干那事之前,他都要把我捆起 来,象抽打牲口似地用皮带抽打我,还不许我喊叫。这还不算,他整夜不让我睡觉,一 晚上就要干六、七次。疽晚上他喝得醉熏熏的,先把我按在浴缸里了一次。然后又心血 来潮,带我到外面去吃晚饭。我饿极了,那天不到中午他就把我捆起来放到浴缸里泡着, 什么也不给我吃。他见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好象有点关心地指着饭菜让我吃。谁知道一 回到房间他就变了,这次他也不用皮带了。他把我绑到桌子上,用手枪插进我的下身吓 唬我。当时我以为他真要杀死我呢……后来,他打得累了,又去喝酒,喝了酒又打。大 约过了半夜的时候,他突然用皮带勒住了我的脖子,勒得我大小便都失禁了,流得到处 都是。这时他又把我从桌子上解下来,用枪逼着我去吃我自己失禁时流出的大小便,然 后又把我捆起来丢到浴缸里。昨天早晨起床后,他的酒醒了,把我从浴缸拖出来扔到地 下,指着房间里的污秽大骂,又狠狠地打了我一顿,然后把我赶了出来。”
明少校的确吓了一跳。他一直以为角威廉斯将军那样的人,干什么事情都有一股绅 士风度呢。现在看来,他简直和越南乡下的地主也没有什么两样。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维护威廉斯将军的形象,明少校给了阿算一些钱,告诉她不要 到处乱讲,否则,他加重语气警告她说,一定要把她抓起来。
阿算看了看手里的钞票,鼻子一酸,又哭了起来。
明少校把这件事告诉了吴重孝,吴重孝不仅没有表示惊讶,反而以长者的口吻告诉 明少校,在西方有许多象威廉斯将军那样的人,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他还让明少校继续 给威廉斯将军找一些“泼辣一点儿”的姑娘。
明少校明白,政府正要靠美国的援助在南方搞一些建设,以此来换取民心。春季平 息了各教派的危机以来,政府根本没有努力实现它的重建诺言。这给明年(56)的普选将 无疑带来极其不利的影响。一个被俘的原曾在1954年以前“集结”到北方去的南越干部 说:“胡主席深得民心,共产党一定能在明年的选举中获胜,从而收复南方。”
吴庭艳政府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对美国军事援助顾问团成员格外重视。尽管美国 人抱有某种希望并且准备提供一些援助,但平川教武装匪徒与高台教、和好教在西贡的 枪战,政府部门间的各派纷争,使美国人对这个政权的稳固性产生了怀疑,从而把原来 的援建项目也放慢了速度。
没有比推动美国的支持更使吴庭艳感到惊讶的了。为此他特别拜访了吴氏家族的好 友、美国大使尔布里奇·德布罗,希望在个人关系的帮助下,获得更多的美援。
然而,美国人并不象越南人那样能依靠个人关系而促进某件事的成功或者失败。德 布罗大使婉转地告诉他,能否获得更多的美援,起决定作用的是能否获取更多的美国军 事顾问团对这个政权的信任,而他本人是无法也不可能对引施加某种影响。
于是,吴庭艳把目标转向顾问团团长塞缪尔·威廉斯将军。
在吴庭艳的哥哥吴庭儒和夫人的努力下,威廉斯将军与他们就劳工、乡村发展、社 会福利、卫生和教育等方面提供经费的问题,开始了正面的磋商。
就在这个时候,威廉斯将军暴露了他的弱点,使吴庭艳感到非常高兴。他一直相信 个人关系决定着历史的进程,所以他把吴氏兄弟都安排到了政府的重要部门,并且网罗 了大批亲信政府官员。
明少校瑟吴氏家族的关系是从与那“共产党专家”吴重孝的交往开始的。有一次西 贡警察局破获了一个秘密的共产党组织,逮捕了四名前“越盟”成员,其中有一名高级 干部黎咏知教授。吴重孝从此对明少校十分重视,来往逐渐频繁起来,有些政府的要闻, 各派系之间的矛盾也不时地透露给明少校。
自从接受给威廉斯将军“安排生活”以后,明少校又先后送去了4个姑娘,但她们的 遭遇并不比阿算好多少,其中有一个姑娘竟被威廉斯将军扭断了手指。
尽管如此,威廉斯将军在谈判桌上面的态度却有了好转,同时,明少校与威廉斯将 军之间的个人关系在谈判桌下面也密切起来。久而久之,他们发展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交往中,明少校发现威廉斯将军的脑子里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念头,甚至可以说有 点精神错乱。他向明少校讲起了他年轻时的第一个性交对象,一个肥肥胖胖的黑人女孩 子。他哈哈大笑地说,他至今还能想得起那个女孩子哼哼唧唧的声音。第二次世界大战 结束后,他到日本、朝鲜、菲律宾,然而这个漂泊半生的老军人却始终没有结婚,而是 带着职业军人的放荡不羁,从一个战场到另外一个战场不停地奔波。这种流动的生涯使 他养成一种怪癖的性情,每到一个新驻地就要找上一名当地姑娘尽情享乐,当然其他的 军官也只好如此。
占领日本时期,威廉斯将军从那些丈夫阵亡的寡妇中挑选了两名身体健康的日本妇 女,让她们住在美国军驻地,并同她们生了一个孩子,直到1950年离去。
到了朝鲜战场,陆军第二军团司令部李钟泌少将特别为威廉斯将军派去了一名年轻 貌美的女秘书,实际作为威廉斯将军的情妇。在一次朝鲜军队内部哗变时,威廉斯将军 的头部被弹片击中,从痊愈之日起,威廉斯将军烃得歇斯底里,他怀疑那名朝鲜女秘书 为李钟泌少将刺探联合国军队调动的情报,竟然将那姑娘活活掐死在床上,然后酣然睡 去。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李钟泌少将派去的第二名朝鲜女秘书的身上,以致豪泽将军不 得不把威廉斯将军调离朝鲜战场去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
1953年初,威廉斯将军回到朝鲜战俘管理所,在那里,他每当头痛的时候,就让士 兵把中国和北朝鲜战俘(尤其是女战俘)带到俘虏营的办公室进行拷打。有一次,当他 指挥战俘轮奸一名年轻的北朝鲜女军医下士的时候,引起了北朝鲜战俘的不满,他们与 美军管理人员发生了冲突,并且举行了为期5天的绝食抗议。那件事的影响很大,以致威 廉斯将军不久就接到第二个调令,启程到菲律宾美军基地去了。
一天,明少校开车载着威廉斯将军从西贡码头回来时,在途中讲起法国驻越司令萨 朗上将和那个12岁的女孩子的丑闻,威廉斯将军在饶有兴致地听了明少校的叙述之后, 用手拍着明少校的肩膀说:假如实验一个那样小的越南小姑娘能否分娩一事实上非常有 趣,请明少校给他想办法安排一个年龄在10到13岁之间的越南女孩子。
明少校到“人肉市场”寻找,但是没有成功,那里的姑娘都超过了威廉斯将军希望 的年龄。最后,他决定从逃到西贡的北方难民中去挑选。
出乎威廉斯将军的预料,一周之后,明少校果然把威廉斯将军希望的越南幼女送到 桥库渠美国的顾问驻地,而且还是了对孪生姐妹。
明少校是在“人肉市场”附近的中国运河边发现那一对名叫“水”和“里”的孪生 小姑娘的。
一天下午,明少校和另一名警察力去堤岸,仲秋的天气仍然十分酷热,于是明少校 和力都把制服脱掉了,结果还是大汗淋漓,他们咒骂着那可恶的天气,感到几公里的路 变得延长了许多。
当经过中国运河的时候,力忽然指着路旁说:“你看那里是什么东西?”
明少校沿着力手指的方向望去,但除了烈日下一大片长得很高有稻田和懒洋洋垂着 头的高大椰子树和棕榈树之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你说什么?”明少校问。
“看那条河里,有人。”
明少校听到河里有人,心往下一沉,马上提高了车速,并不时向车窗外张望。
这一带是高台教匪徒出没的地方,经常有人在这儿遭到冷战,警察到附近清查了几 次,都没有什么收获;他们一走匪徒们又钻了出来。虽然郑世明将军与政府达成了默契, 事情却远远没有得到解决。
“不是匪徒!”力喊道,一面把头伸到车窗外。
吉普车剧烈颠簸了一下,嘎然刹住了。明少校穿上制服,抽出手枪,同力一起跳下 吉普车,河里,他终于看到了,紧绷的心才松驰下来。
在不远处的一条河里,有两个美国士兵在游泳,他们的衣服和枪都显眼地放在河岸 上。说是在游泳,可是他们的姿势又不象,他们每个人的怀里都抱着一个发出吱吱尖叫 的东西,在河里一起一伏地。
明少校看了一会,没有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还是力捅了他一下,说:“那两个美 国兵在取呢!”
哦,他终于弄明白了,两个美国士兵怀里抱的是女人,正在河里干那种事呢。“真 他妈的新鲜!”明少校心里骂着,向那边走过去。
见两个警察在岸上叫他们,两个美国士兵抱着女人水淋淋地从河里走上来,嘟噜囔 囔地穿衣服。这时候明少校才看清楚,他们抱着的根本不能说是什么女人,而是两个尚 未成年的越南小姑娘。她们身材娇小,连乳房还没有发育成熟,只是乳头周围隆出个圆 锥形的凸包。上了岸,她们害羞地用手遮住光秃秃的下身,然后背过身急忙穿衣服。
从一见面,明少校就看出这是一对孪生姐妹,她们都长得很端正,留着齐肩的短发, 一样圆圆的脸蛋儿,一样乌黑的眼睛,一样微微翘起的小鼻子。这不正是威廉斯将军要 用脑袋来交换的“那样的小妞儿”吗!
那两个美国士兵都认识明少校。打过招呼之后,明少校告诉他们这一带很危险,经 常有打冷枪的,劝他们到市区去找乐子免得发生意外。
他们对明少校的话有点不相信,笑着说:这里很安全,象家里一样舒服,越南的小 妞儿很好玩。
听了这话,力有点生气了,他问道:“你们美国的小妞儿也很好玩吗?”
力不会讲英语,明少校也没有把他的话翻译过去。那两个美国士兵以为力在谈论越 南的姑娘,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太好了。”
明少校告诉他们,他要把这一对小姑娘带回西贡去。他们哈哈大笑起来,以为明少 校也要体验一下他们刚才的光趣,连声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然而,就在两个美国士兵背起枪准备离去的时候,其中一个小姑娘突然跑到他们面 前,伸出一只手用生硬的英语对他们说:“马尼!”(Money)
一个美国士兵笑着从衣袋里摸出一张绿钞,塞到她的手里,又把她抱起来亲了一下。
美国士兵走了,两个小姑娘问道:“大叔,你们要带我们去哪儿呀?”
没有等明少校回答,力怒气冲冲地吼道:“混蛋!”他挥起手臂把两个上姑娘打倒 在地,然后又用脚疯狂地踢她们。
明少校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力拉开。
“不要发这么大火。”明少校劝道。
“这两个狗杂种!”力恨恨地骂道,脸色涨红,“他们把越南女人当作猴子,花了 两块钱就到处取乐!”
明少校知道力非常恨那些外国人,他的父母都是被法国军队活活烧死的。力憎恨所 有的外国人,在他的脑子里法国人和美国人都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他也憎恨那些向外 国人表示亲热的自己的同胞,尤其恨那些和美国士兵混在一起的妓女。他认为,越南的 女人是最下贱的,这些人侮辱了国家,所以应该严厉地对待她们。后来,我在警察局碰 到力,他表面上和我敷衍,却明显地露出他的冷漠态度。听说,警察局里象他这样的人 还有许多。看来,要消除人们的种族仇恨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望着蜷缩在地下捂着肚子呻吟的小姑娘,明少校对力说:“你不愿她们卖淫,她们 又吃什么东西呢?难道有谁能够减少这么多女人吗?”
“那你的意思是美国人养活了我们?”
明少校不知道,实际上他根本没有考虑过那些事。象我数越南贵族那样,他对有关 政治和社会根本不感兴趣,把更多的时间都用在享乐方面。
他对力笑了笑,没有再争辩,把两个小姑娘带上了吉普车。
在返回西贡的时候天色已晚,力驾驶着吉普车,在坎坷不平的路上颠簸着前行。
明少校在询问中得知,那两个小姑娘的名字叫作“水”和“里”,刚刚十二岁,住 在西贡港水附近。她们的父亲到北方去了,母亲一年前患病死于医院,所以她们只好寄 居在舅舅家进而。然而,她们在码头做工的舅舅也很穷,要养活他自己的妻子和三个小 孩,又要抚养这一对外甥女,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水和里也常吵吃不饱,每天到码头捡 一些鱼回来,或者挑着水果去卖。
一天,邻居的女儿告诉她们运河边有个茶点供应站,在那儿陪美国人睡觉就能挣很 多钱。于是,这两个根本不知道同男人睡觉是怎么一回事的小姑娘背着舅舅来到了“人 肉市场”,从此开始了她们卖淫生涯。她们能吃饱肚子,脸上也有了光彩,还经常带回 一些钱交给舅舅。后来舅舅也知道她们在干什么,但是贫困和劳累使他无心顾及。
吉普车驶过了“人肉市场”,又一直向北开去。这时,那两个小姑娘不安起来,恳 求明少校放她们回去。
明少校喝止了她们。实际上,他对是否把她们送到威廉斯将军那里去了民十分犹豫。 无论怎么说,把未成年的少女给一个变态的性虐狂作为发泄工具的事情如果流传出去, 对他总是不利的,尽管那对孪生姐妹在此之前就已经从事了卖淫的生涯。
这时,吉普车驶进了西贡市区,在一条街道的拐角处减慢了速度。突然,明少校的 脑后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打了一下,随之后面的车门打开了,两个小姑娘跳出车门,开 始逃跑。
力猛地踩住刹车,跳下去追她们。
一个小姑娘跳车时没有站稳,摔倒在路边的地上。力揪住她的头,把扭伤了脚腕的 小姑娘拖回车里,然而此时另外一个小姑娘已经跑出几百码远了,她在没有行人的街道 上飞快地奔跑。
但是,她显然不熟悉西贡的街道,一直沿着大路跑,这使得吉普车很快就追上了她。
“第二天上午我去接威廉斯将军到总统府会议的时候,发现那两个小姑娘已经不能 走动了。”明少校笑着说,“你们可以想象威廉斯将军那一夜都干了什么。”
那时,贝恩上尉的照片册事件刚刚结束不久,这种事又发生在威廉斯将军那里,使 得科奈恩中校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现在那对孪生姐妹在哪?”他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