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前后目击记-亨利·莫尔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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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战前后目击记-亨利·莫尔1406-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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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几天里,云受到了极大的折磨。海盗们除对她施加轮奸之外,还要不停地饮 用她的奶水。当然,云所受的折磨与其她五名年轻妇女的遭遇相比,仍然算是比较幸运 的。她们经常被海盗们吊到桅杆上去鞭打,或者被咸涩的海水灌得肚子胀大起来。一名 十九岁的姑姑被海盗用蘸了酒精的布包住乳房,塞进下身,并将她双臂平伸紧缚在桅杆 的横木上点燃。那姑娘痛苦地跳动着,惨叫着,火焰烧灼着她的肌肤,而海盗们却唱着 歌观赏。
云记得那姑娘是西贡前军需部门的打字员,曾经遭到过越共政府的逮捕,在志和监 狱度过了两年。后来,她因拒绝过一名越共干部的调戏而受到迫害,甚至连她的口粮也 停发了。云一家是与她在薄寮市相遇的。当时她同她的未婚夫,一位被越共政府通辑的 “罪犯”潜逃到那个海滨城市,准备前往澳大利亚。她告诉云,她的一个亲属在西贡陷 落以前便逃到那里去了。落入海盗的魔掌中之后,那位年轻姑娘的未婚夫被扔到海里去, 葬身于鲨鱼的口中。而她自己去被海盗昼夜肆意宣淫、凌辱,至使她便溺失禁,连站起 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三天上午,海盗们互相商议着什么事情,把渔船的缆绳也解开了。云猜到船已接 近了海岸,认为海盗们在离开之前一定会杀死她的,于是乘海盗们不注意,悄悄拿了一 个散落在甲板上的救生圈,挣扎着向船舷爬去,想跳进海里逃生。然而,她已经极度虚 弱,以至还没有爬到船舷就被海盗发现。他们狞笑着把云和另外两名幸存的越南妇女拖 到桅杆前,把她们的双臂平伸地紧紧缚在桅杆的钢丝绳上,然后离开了那条渔船。
海盗们驾驶着机动船开走了,被紧紧缚在很高的桅杆上的云绝望地尖叫着,希望他 们能把她杀死,而不要以这种残酷的方式让她们活活饿死。但是,她的乞求没有被理睬, 海盗的机帆船渐渐消失在海平线上。
云被海盗们缚在最高的钢缆上,双脚被绳索反拽向后上方,象悬挂着的展品似地在 海风中摇晃着。
可怕的夜幕使海面变得异常恐怖,一切的生命都消失了,一切的希望也消失了,没 有人可能看到在茫茫大海中漂荡的渔船,更没有人能够看到三名被赤身裸体悬挂着的越 南妇女。绳索勒进了云的肌肤,她的四肢渐渐麻木了,只有思想还依然活着。她甚至后 悔不该进行这次出逃。无论怎样,如果呆在越共的统治之下,她的丈夫和四个孩子总是 能够活下去的。她坚信这一点,虽然在出逃之前她曾经担心一家人会死在越共干部的手 里。
“越共警察虽然残暴,但是他们还不象海盗那样。”云对我们说,“许多越南人宁 愿死在海上,也不愿留在西贡。可是那种死去的方式太可怕了。”
那位唯一幸存下来的越南妇女注册后,被美国政府作为难民接受,生活在佐治亚洲 亚特兰大市。她开设了一个鲜花商店,每天的收入相当可观。她告诉新闻记者,过去的 那种恐惧感已经消失了,但是她常常怀念死去的丈夫和孩子。“也许我的要求有些过份。” 她用不太熟练的英语说,露出十分妩媚但不无凄楚的笑颜。
大多数越南船民都遭受过类似云那样的命运,幸存的船民几乎是死去船民的半数。 美国第七舰队营救了一位名叫阮文福的十六岁的船民。他当时正抱着一块木板在南中国 海面上漂游。福在到达泰国南部沿海城市宁卡之后说,他们乘坐的渔船与海盗船发生了 战斗,结果海盗获得了胜利,把他的一百三十名同伴都杀死扔到海里。
到达马来半岛以北一百六十公里的印度尼西亚阿喃巴斯群岛的一百多条印支渔船中, 有九十六条遭到过海盗三至五次的袭击。印支船民声称,与他们结伙同行的许多渔船被 海盗船带走了,尤其百那些已经没有什么财物而女性又占多数的渔船。
尽管泰国难民机构不肯透露她的姓名,那位二十八岁的越南妇女还是向新闻记者讲 述了她亲身的经历,听起来非常熟悉的遭遇。四条从宋卡出发的海盗船袭击了她和其他 船民,将金子和财物抢走。一半船民,包括她丈夫和两岁的儿子都淹死在大海中,另外 三十名男性船民也遭到杀戮。在屠杀之后,海盗们把锁在船舱里的女人带到甲板上施以 轮奸,然后扔到船舷之外。海盗船长显然喜欢上那名妇女,快靠岸时给了她一个救生圈, 把她推到海里,从他那些凶暴的船员手里拯救了她。
国际援助官员说,每一条印支渔船平均要遭受四次以上海盗的野蛮袭击和抢掠。一 条遭受过二十三次袭击的越南渔船到了最后,已经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了。从那条船上 幸存下来的越南工人说:“海盗们开始集体奸污所有的越南妇女,包括只有十岁的女孩 子。要中哪位父亲想加以阻止,马上就会遭到海盗们的屠杀。”
由三艘意大利军舰组成的船队营救了九百三十岁船民,其中包括逃往美国的前政府 总理阮高其的长子,二十六岁的阮高明。意大利威多奥·维尼托号巡洋舰营救了拥护在 四条小船里的三百一十九名船民,并且把他们拖离马来西亚海域。此后,马来西亚电台 公布说,又有三百零九名船民被拖到公海。那些船民都获得了意大利的入境批准,到意 大利去定居。
意大利军舰是在新加坡港填加燃料的,那里的印支船民给他们讲述了许多有关海盗 们残暴野蛮们残暴野蛮的行为。一位老人在海盗的洗劫中,竟然吞下了他仅存的一个小 金佛像。而安德莱亚·多里亚号巡洋舰的皮欧·布拉考舰长说:“新加坡时间10时35分, 我目睹了一个被命名为安德莱亚·从申的男婴在北纬3。47度、西经103。55度出生;我又 目睹了那个新出生的意大利公民安德莱亚的死亡。”那个男婴死于肺部并发症,是被意 大利军舰营救的船民中唯一的伤亡人员。
在东南亚所有的国家和地区中,只有葡属澳门断然将越南船民拒于门外。四百三十 名竞相逃命的越南船民分乘三条小船经过四天航行后到达澳门时,葡萄牙官员将小船又 拖离了海岸,让船民们到东门方踞澳门四十公里以外的英属殖民地香港去。
船民转向前往香港的途中,遇到了风速为每小时一百三十海哩的“希望”号台风, 那次台风是中午过后袭击香港的,造成十一人死亡,二百六十人受伤。然而,从澳门前 往香港的船民全部幸免于难,他们经过十二小时的航行,终于在午夜之后到达了那块英 属殖民地。
“那场风暴太可怕了。”一位名叫甄化满的越南船民事后说:“在越南也有狂风暴 雨的时候,但是台风比那要严重十倍。我从来没有见到过那样的风暴。”
尽管许多外逃的印支难民遭到了不增,至今依然有大批人员滞留在难民营中,但是, 已经有数量可观的难民获准进入了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法国、英国和意大利等国, 并在那里过着平安的生活。
二十一岁的越南姑娘琼·阮是在西贡陷落十年之后,与她的父母及五个兄妹作为船 民逃出越南而到美国定居的。她于1985年5月份毕业于西点军校,成为一名美国军官,并 受到了里根总统的接见。“我对有机会为第二祖国工作而感到非常高兴。”琼·阮对新 闻记者说。
与琼·阮同时从西点军校毕业的熊武,二十一岁,也是定居在美国的越南船民。西 贡陷落之时,他蜷缩在家里的沙发下面,听着炸弹在附近爆炸的声音。他一家人定居在 纽约市,而他是从电视机里开始学习英语的。“我想那一天永远不会再来了。”武说, “我要尽力懂得自由意味着什么,并把它告诉人们。”
十八岁的老挝姑娘奔奈玛尼·坎帕拉索和她十四岁的弟弟苏汶南力于1985年7月获得 美国的入境许可。奔奈玛尼和苏汶南力是从湄公河北岸偷渡到泰国之后优先获得美国接 收的老挝难民,因为他们的父母作为前富马首相的幕僚而遭到了共产党人的迫害。
虽然越共政府答应控制难民的外流,但是已经逃出越南的75万难民和印支难民显而 易见不能够再重返故乡,世界各国必须相尽法安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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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战前后目击记  九、越战混血儿的遭遇
越南人把他们称作DUI DOI(脏孩子),即越南女人和美国人的后代。他们在国人的 欺辱和轻蔑中长大了,成为一种敏感的回忆媒介,同时也成为十多年前被打败的敌人的 象征,难怪他们多数都离开了那个国家。
从1982年以来,有二千八百个越战混血儿到美国定居,估计越南共有二万个以上这 样的混血儿。白宫宣布,只要越南政府允许这些人离境,美国对越战混血儿以及他们的 直系亲属(包括他们的养父母)予以全部承认。但是,离境过程被越南繁琐的公事程序 和必须的行贿受贿搞得非常缓慢。无论是越南还是美国政府,都想把那些并非直系亲属, 却又极想利用混血儿这件事到国外去的人清除出去。
1984年春天,摄影师P·J·格利弗斯和其他美国记者访问胡志明市(西贡)以前, 越南当局把许多那样的越战混血儿集中到一起,并把他们藏了起来。然而,格利弗斯以 义务拍照为名哄骗了导游,终于追到那些混血儿,并把他们的照片刊登在《生活》周刊 上。
格利弗斯从1986年便开始对越战进行报导,至今已数次往返越南。他发现,越南当 局对这些越战混血儿其他越南人并无二致,但是那些申请要求去国外定居的孩子却遭到 非人的迫害:不享受国家发放的副食补贴和保健费,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甚至得不到 法律保护。
格利弗斯说:“一旦那些越战混血儿宣称‘我们不再是越南人时’,便会遭到残酷 的迫害,轻则流放到边远的地方或者遭到逮捕、拷打和监禁,重者则随时都有丧命的危 险。”
那么,越南当局为什么这样仇视那些处于社会最底层可怜巴巴的越战混血儿呢?为 什么他们对这一无法掩饰的事实如此恐惧呢?难道越战混血儿的存在真的能够对他们的 政权构成威胁吗?
要回答这样复杂的问题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从历史和人类学的角度看,越南民族的构成本身就是一种反复混血的演变结果;与 其说越南人属于黄色人种,倒不如说他们属于黄白混血人种更为确切:带有黄色人种血 液的中国人与带有白色人种血液的印度人经过漫长的混血过程,最后结合成为印度支那 人种。
世界上许多民族都是在反复混血的过程中形成的,这种相互混血的现象在近几个世 纪变得更加纵横交错。然而,世界上从来没有哪个混血儿曾陷入象越战混血儿那样无望 的绝境,也从来没有哪一种混血现象如同越战混血现象那样遭到如此强烈的厌恶和仇视。
在越南,无法法侨、华侨以及马来人和印度人与当地的越南人结合起来,一代又一 代地进行混血,几乎没有人注意到究竟产生了多少法越、华越、马越、印越混血儿,在 通常的情况下,人们甚至忘记了他们的存在,而把他们作为整个越南民族的一员来看待。
越战混血儿则有所不同,越南一般认为越战混血儿的出现是因为越南女人遭受了美 国士兵的强奸而产生的。当然,越南人所说的G。I(美国士兵——译者注)是指1954年至 1975年除南朝鲜、台湾以外的包括美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希腊、土耳其及一些非洲 国家的士兵而言。二十年中,不胜枚举的越南女人怀上了美国士兵的后代,并把他们生 下来抚养成人。虽然越南人在性的方面有其独特的放欲行为,可是对于一个妇女的贞操 是相当重视的。了解这一点,就不难理解越南当局为什么对越南混血儿讳莫如深的缘故 了。
几乎每一个人越南人都把越南混血儿看做他们民族的耻辱,好象越战混血儿的出现 使每一个越南人都有一种被强奸的感觉,这深深地刺痛了妄自尊大的越共政府。尽管在 越战时期越南人常常用屠杀、强奸等字眼攻读攻击美国人,但是他们一直认为,凡是战 胜者就会实施屠杀和强奸,而失败者则会遭到被屠杀、被强奸的命运。现在他们不是象 被他们击败的敌人一样,以同样的方式以柬埔寨手无寸铁的妇女进行大规模的屠杀和强 奸吗?自从1978年11月25日以来,有多少柬埔寨妇女在遭受越南军队和移民的强暴下生 了柬越混血儿。
然而,那些是越共政府引以为自豪的事情,他们不无骄傲地认为,只有战胜者才会 在其他种族中混上自己的血液。当美国政府宣布将接收所有的越战混血儿之时,越共政 府象以往一样,把这一政策指为“帝国主义的又一个阴谋”。越共总书记黎笋一方面假 装仁慈地发表谈话,“给那些不幸的战争孤儿发放救济和口粮”,一方面又下令将所有 的“战争孤儿”隐藏起来。
越战混血儿是在80年代成为正式问题开始困扰越共政府的,那时一些混血儿在他们 母亲的怂恿下向到越南来的外国人寻找帮助,表达他们希望离开那个国家的愿望。尽管 他们选择定居“父亲”的国家的借口无可指摘,实际上他们对于究竟前往哪个国家是从 不挑剔的。使越共政府更为恼火和感到有失体面的是,那些曾经被越共政府描述为遭受 强奸和蹂躏命运的受害者的越战混血儿的母亲们,也都无一例外的渴望着趁此机会离开 她们自诩的“保护者”——越共政府。
在一位胡志明市(西贡)的少妇匆匆塞到我手里的一封信中说:“我确实曾经与美 国人一起生活过,并且于1973年生出一个孩子:阮。他不愿意去上学,因为他长得很象 美国人,这使他感到羞辱。”
类似那位少妇的信件,往往是经过蓬头垢面的越战混血儿的手交到外国游客或新闻 记者的手里,有的母亲还教会他们为我们写出“G。I”(美国士兵)两个缩写字母。越共 警察曾千方百计地试图在美国记者到达之前,将所有的越战混血儿并进胡志明市附近的 一个收容中心,但是由于他们缺乏精确的统计资料而告失败。
在所有的越战混血儿当中,处境最为窘迫的是那些黑人父亲与越南母亲所生的后代。 越南人对黑人的蔑视已经由来以久,他们从来没有把当时法国殖民军中的黑人雇佣军当 做占领者,而是鄙夷地骂他们是“黑猪”,认为他们只能干一些下流的事情。越南人的 这种思想非常顽固,尤其是吴庭艳总统曾经十分粗鲁地拒绝过美国黑人顾问到他的军队 中去。1964年以后,大批黑人士兵进入越南,估计至少有五千个以上具有黑人血统的混 血儿至今仍生活在越南南方的城市和农村。
十三岁的黎氏么坐在槟知市永福学校的教室里,比其他同龄的越南少女高得多。她 的脸上明显地呈现着黑人血统的特征,皮肤是黝黑色的,头发也不象其他越南少女那样 平直,而是具有黑人头发那样的卷曲。
她母亲共分娩过15次,然而只有12个孩子活下来了,而黎氏么是在母亲已经38岁的 时候出生的。象战后许多越南妇女为避免遭受越共迫害而声称的那样,么的母亲坚持说 她遭到了一名闯入家中的黑人士兵的强奸,而她的家人对那件事情已经没有记忆。但是 当问到她如何解释第二次又有一名黑人血统的孩子降生,并被溺死(这些情况是她的儿 子对记者说的)时,那位可怜的妇女用双手掩住了她的面部。
从表面上看,么很受同伴们的喜爱。她对记者说,她为能够当上少先队长而感到骄 傲,而且她还有许多要好的朋友。她尤其强调说,她是越南人,不愿望离开越南到美国 去。说完之后,她下意识地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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