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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以下犯上的想法（）
第二百六十七章以下犯上的想法
张瑞雪小心翼翼地看着郑山泉，但是他也无法从郑山泉那张扑克脸上发现任何他关于这件事的看法的反应，心中的不安变得更盛了，不知不觉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他选择回去审视自己轻敌的结论，是不是不太严谨，或者是哪里出错了，但却依旧是无果，除了这一个结论他是在得不出其他的结论了。
不过他看郑山泉的样子应该是有了自己的判断了，郑山泉没有点头张瑞雪也只能问道：“您……是有什么别的看法吗？”
郑山泉没有立即回答张瑞雪的疑问，而是继续审视着那份送来的行动报告良久后才放下。
他叹了口气说道：“估计你这个看法也是大多数人的看法吧……”
“难道不是么？”张瑞雪疑惑道，“伏击王森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只带了那么几个人……”
“这恰恰才是锄奸队那个队长聪明的地方！！！”
郑山泉打断了张瑞雪的叙说说道，“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
张瑞雪先是一惊，紧接着就是疑惑，郑山泉这话说得他云里雾里的，愣是半个字都没有听懂，不明白郑山泉这么说究竟是出于什么依据。
“您是说他是自己去送死的？”张瑞雪不可置信道，“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吗？？？”
“他没的选择。”郑山泉面无表情道，只是语气中又透露出了一丝悲凉，“杀王森是死命令，他们就算是只有一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都得去。”
张瑞雪似乎明白了什么，“您的意思是锄奸队队长早就料到这次的任务大概率会殉国，所以才故意将有生力量藏起来，而选择亲率死士以命相搏？！”
张瑞雪有些明白郑山泉的意思了，刺杀王森是戴老板下的死命令，锄奸队他们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这是一个就算以身殉国也必须完成的任务！
如果这样想锄奸队的行为就解释的通了，一个并不好的刺杀机会，但又不能放过，所以锄奸队队长选择带人用生命去搏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他这么做不仅是为了保住锄奸队的火种，也是为了给上面一个交代，若是成了当然好，若失败了就以身报国！
张瑞雪想到这些顿时先前因为觉得锄奸队队长轻敌而产生的鄙夷的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敬仰和惋惜，不过除了敬仰他还感到了一阵的……憋屈……
他总觉得锄奸队这个损失不该有的，觉悟那么高的党国战士就这么捐躯了……
而这时他的脑袋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这想法不禁让他自己都有些不寒而栗……他会有这个想法自己都吓了一跳，毕竟这个想法简直可以说是以下犯上！
因为张瑞雪看下来觉得这个损失的主要过错应该是在重庆这边，也就是军统上层！！！
正是因为他们那所谓的死命令和必杀令才害的军统锄奸队受此损失！
而且行动报告里面也指出了，这次任务的冒险性他们也已经汇报了回来，但是重庆这边还是一如既往的让锄奸队动手，让他们用血肉之躯去搏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想到这里张瑞雪不禁感到心痛，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
在此国难当头的时候一线人员自然是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为国捐躯在所不惜！
但是上层是不是也应该体恤一下他们，不要为了目的，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有些事情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看到这些张瑞雪不仅想着，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这些被上层抛弃的草芥……
在他看来，锄奸队这些人就是因为上层的愚蠢送了命！！！
张瑞雪想到这些表情越发变得苦涩，只是他却不知道要如和开口，因为他这些想法实在是太过了，以下犯上在哪里都是大忌，要是把自己这些想法说出来绝对讨不了好……
不仅如此，他要是公开这些观点说不定自己还会被人和贪生怕死划上等号，但是他真的不是怕死，他只是不想死的毫无价值！！！
他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变为了沉默，他不是信不过郑山泉，只是他这个观点他实在是太过骇人，要是流出去说不定不仅害了自己也会害了郑山泉。
尽管他的内心经历了上上下下多次的思维变化，但是他却还是一句话没说陷入了沉默。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轻松的声音打破了平静，“你想到了什么？”
“没……没什么……”张瑞雪想想还是别说的好，毕竟这个观点太离经叛道了……也未必是郑山泉的答案……
可是这时郑山泉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不是觉得军统上层真不是东西？“
当郑山泉这句话出来的时候张瑞雪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郑山泉，甚至连整个人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可是郑山泉的话却还没有说完，他的声音就像是到点的钟声不会轻易停下！
可是郑山泉却感觉到了什么，连忙喊道：“不要说了！！！”
“是不是觉得这次锄奸队失败的最大责任就在军统上层？！就在给锄奸队下达任务的军统上层，就在给这个任务命令拍板了的戴老板身上？！！！”
“啪！！！”
张瑞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双腿已经吓软了，他也是见过风风雨雨的人，可是听到和自己想法不谋而合的话真的在耳边响起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软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尤其这话讲得比他想的还要直接！
还要露骨！！！
他甚至都不敢在脑海中将这次的责任直接挂到戴老板的身上，可是郑山泉竟然直接将这在军统绝对禁忌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张瑞雪其实心里也明白锄奸队代表的不就是戴老板的意志么？
给他们下这个必杀令的不也正是戴老板么……
郑山泉站了起来低头看向了坐在地上的张瑞雪，此时的张瑞雪已经丝毫没了往日英武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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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情报的角度（）
第二百六十八章情报的角度
张瑞雪的汗水都已经湿透了衣领，而且仅仅湿透了衣领还没有结束，目前为止他的汗水还在冒，估计要不了多久他里面的衬衣估计也难逃和衣领一样的下场。
郑山泉走出了自己的办公桌前，伸手将坐在地上的张瑞雪拉了起来，让他坐在了自己面前的座位上。
不仅如此他还掏出了手帕交到了张瑞雪的手上让他擦汗。
张瑞雪一边擦汗一边偷偷的打量起了这个自己跟了好多年的长官，他今天才发现这位长官的心脏比他想的还要强大。
而且最让张瑞雪惊讶的是，在做着一切的时候郑山泉都平静地吓人，郑山泉明明也是军统的人，但是他却能够如此轻松的说出那些以下犯上的话……
他们刚才的话要是被其他人听到，说他们是在恶意揣测甚至是污蔑戴老板他们都无法辩解，而且这个行为在军统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一想到想到这些张瑞雪就感到后背发凉，虽然是坐着，而且还手握着扶手，但是他的小腿还是忍不住的打颤……
看着他失态的模样郑山泉反倒是呵呵一笑略微的摇了摇头，“怎么？很惊讶？是惊讶我那么敢说还是惊讶我看到了你心中的想法？”
说完郑山泉将自己的水杯推到了郑山泉的面前，张瑞雪连忙接过水杯灌了一口长出了一口气，才感到自己起伏的情绪稍微好转了一些，逐渐平复了下来。
“都有……”张瑞雪轻声说道。
“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这也是我的想法。”
郑山泉露出了有些遗憾的表情，也为锄奸队哪些人的死感到有些不值，诚然以身殉国自然是值得尊敬，但是这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白白送死！
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上层的一意孤行，却要一线人员用生命来买单！
想到这里郑山泉心中也充满了遗憾，他的手轻轻地划过那份已经放下的行动报告，似乎是想要还原出这文字中描述的时候，进入这字里行间当中回到事情发生之前逆天改命。
可是说到底终究是木已成舟，为时已晚，最终只能留下一声叹气。
郑山泉感叹道：“可惜啊……我知道的太晚了……要不然我一定会阻止这个行动的……”
“锄奸队都是由戴老板那边直辖的，我们也爱莫能助，而且情报处……也没有过问行动的权力……”
张瑞雪似乎意识到了郑山泉的话说的有些出格，不得不赶紧提醒了起来，这话在办公室里说说还好，要是在其他地方流出去难保不会有别有用心之人借题发挥，就算是在这国难当头的时候，这世界上也不乏小人。
刚才那话已经把他吓得不轻了。
“是啊……情报处能做的就是收集更多更精准的情报……”郑山泉无奈地摇摇头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站在情报的角度来分析一下这件事情！！！”
说完郑山泉将手放到了那份行动报告上，指着的行动报告开头的地方说道：“你发现了么，其实这件事的开端是始于一份情报的！”
张瑞雪顺着郑山泉所指的地方看去，马上就明白了郑山泉的意思。
这件事的开端是起源于锄奸队的人得到了一份王森的行程，而这次的刺杀行动就是根据这次的行程来制定的。
先前大家都将目光盯在行动失败那天的前后来找原因，可是却没有人注意到了这个在开头被一笔带过的王森行程。
可是郑山泉却注意到了这一点，行动报告上面没有写这份行程的来源，但是郑山泉身为情报处处长自然会知道，这份行程绝对不是来自情报处，因为他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一份情报过！
自从王森叛变后，关于他的情报各地就一直在收集，要是情报处收集到了王森的情报郑山泉一定会第一时间关注。
因为这个人现在是军统的头号目标，他在军统必杀目标中的等级已经上升到了和汪精卫一个级别，他是整个军统的耻辱！
只要他活着就会有人想到军统的耻辱！
好在他窃取长沙会战计划的事情没有得逞，但是仅仅是一个军统上海区也足以让他成为军统公敌。
要是有他的情报上来郑山泉一定会第一时间过目，可是这样一份情报郑山泉一无所知，那就说明这份情报来源是别的地方，而不是情报处。
“您是怀疑这份行程就有问题？”张瑞雪看着郑山泉问道。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这份行程来源不明。”郑山泉点头道，“情报这种东西真真假假，敌人有可能泄露出真情报，但是也可能是故意放出的假情报……”
可是说着说着郑山泉的眉头走的越发的紧，声音逐渐变得轻了下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过张瑞雪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下去，“您的意思是这份行程一开始就是假的，他们中计了？”
“中计了……他们中计了……他们中计了？”郑山泉突然喃喃道。
“就目前来看他们确实中计了。”可是郑山泉很快提高了音量，盖过了自己先前喃喃的话语说道，“不过中计的不是锄奸队的人，而是……”
郑山泉欲言又止，无奈苦笑。
张瑞雪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锄奸队队长留下了有生力量，正是没有中计的表现，而下了必杀令的人才是中计的人！
只是现在他们在这里马后炮又有什么用呢？
事情已经结束了，人死不能复生，他们就算知道情报错了也于事无补了。
张瑞雪情不自禁的看向了郑山泉，可是他却突然发现郑山泉好像走神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禁出声道：“您怎么了？”
“没什么……”郑山泉回过神来若无其事道，“只是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那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张瑞雪自告奋勇道。
“没什么……”郑山泉没有回答张瑞雪的问题而是摇了摇头立即岔开了话题，“听说他们现在已经在讨论这件事的后续了，要是有情况了通知我一声……”
虽然郑山泉嘴上是那么说的，但是其实他心中的疑云却还是没有散开……
或许戴老板是真的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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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长期静默（）
第二百六十九章长期静默
张瑞雪自然不会知道郑山泉的那么多心思，只是点点头道：“明白了……不过他们讨论出的后续还能有什么呢……还不就是那老一套……”
“老一套？”郑山泉呵呵一笑，“现在你都知道他们会怎么做了？”
郑山泉饶有兴致地看着张瑞雪，张瑞雪跟了他那么多年，自然是耳濡目染，也能做出些判断了。
张瑞雪点点头，“以前要是遇到这种情况还不都是一样运作，无非就是从忠义救国军那边再调一个队长过去主持大局，但其实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现在看来最大的问题还是情报。要是我们这边能收集到更多更精准的情报他们行动的成功率也自然大量很多。”
郑山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张瑞雪其实已经说到点子上了，只是这情报又岂是说收集就能收集到的呢？
这本就是一个艰难的工作……
就在这时郑山泉突然脑子一转问道：“上海落叶那边是不是静默好久了？”
说道情报收集他自然就想到了他近些年最让他满意的选择——种子计划！
种子计划所涉及的人并不多，但是所有的人选都是他亲自挑选的，而时间也证明了他的选择有多么的正确，种子计划的成员无一不是情报收集的好手，也为情报处获得了不少珍贵的情报。
而现在既然讲到了情报收集自然也不会忘了他们，而这次出事的地点是上海，奉命在上海收集情报的人自然就是落叶。
一想起落叶他倒是好久没有收到落叶传回的情报了呢……
也不知道最近他都在干些什么……
听到郑山泉的询问张瑞雪也是点点头，“是的，落叶自从上次告知王森叛变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了，而且……南京那边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陷入了无限期的静默……”
张瑞雪的心中不禁有些打鼓，虽然种子计划成员的自由度很高，但是这样长时间没有消息，他们倒还是第一回遇到，而还不仅仅是一个地方这样……
一说到这个郑山泉也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不由地也感觉有些头疼，当初给了他们足够的自主程度，现在对他们还确实是没什么控制力，就算是郑山泉现在人在千里之外也不可能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种子计划成员一共有六个，除了已经确定殉国的小丑之外现在还在活动的人有五个，奉天和新京还有北平近期都有消息传回来，可是上海和南京却静默太久了……
张瑞雪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好的想法，顿时忧心忡忡道：“他们不会是……遭到什么不测了吧……”
静默对他们来说是常态，要是真遭到不测了郑山泉也只能是后知后觉，现在是战时，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也不是没有这种最危险的可能！！！
可是郑山泉却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与其说他是不以为意倒不如是说他对自己这几个学生有着近乎迷一般的自信，他不相信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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