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宫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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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春宫乱-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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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嫣特地教霍玉查看,认定对胎儿无害,才留了下来。

    太后丧期已过四十九日,宫中事宜逐渐恢复,只是不可大兴歌舞宴会。

    家中苏复来信,教苏嫣要分外仔细,尽心侍奉,莫出差错。

    苏嫣明白,年前朝廷从西域贩运铜铁充盈兵器库一事上,苏复与段昭凌有些意见不合,最后交由吏部御史主事办理,苏复郁郁不得志,段昭凌便命他在家休养,将兵部职权暂交新晋右仆射上官道代理。

    上官道不是旁人,正是如今同怀有孕的兰小仪上官瑜的父亲。

    段昭凌这一罚一赏,足见用心,是以苏复担心女儿在后宫地位受到牵连。

    坤元殿门外,苏嫣理了理鬓发,锦绣宫装明艳非凡,在所有人面前,她只能是那个宠冠后宫的蕊昭仪。

    皇上和长乐王正在殿内议事,她只得在外稍等片刻。

    百无聊赖之际,忽听内室飘来只言片语。

    “当日母后病逝之时,你最先赶到,可曾见到有人去探视?”

    “皇兄可是有何疑问?”

    “朕听闻蕊昭仪当日恰好去过慈宁宫。”

    此时四周寂静,对白清晰地传入苏嫣耳中。

    许久,长乐王沉声答,“不曾。”

    不曾

    苏嫣身子动了动,冷笑,看来段昭凌终究还是介怀的,心存疑虑始终未消。

    她入殿,显然两人依然谈话完毕,段昭凌温和地招呼苏嫣执手同坐,表面上宠爱有嘉。

    可手心里的温暖,终究抵不过他内心的冰冷罢。

    如此心思深沉,教苏嫣一阵子脊背发凉。

    长乐王从她进门,始终没正眼相对,直到段昭凌突然问起苏嫣是否生辰将近时,他才投来目光,这目光也是沉沉。

    苏嫣难得温婉地推辞,只说太后丧期不久,不宜设宴。

    一旁的崔尚仪却突然接口,“回陛下,奴婢素来知晓,按祖制太后丧期已过月余,若非大肆歌舞作乐,小庆生辰并不逾越。”

    段昭凌思忖片刻,点头赞同,“明珠心细,所言甚是,”他又转向苏嫣,“况且母后生前很是看重你,去年朕出宫巡按,已经耽误了你一次,今年如何也要补上。”

    “臣妾不愿辜负太后生前垂怜,还望陛下明鉴。”苏嫣从崔尚仪脸上,看出不寻常的意味来。

    她为人沉稳,绝不会无缘无故多嘴,到底是作何盘算?

    段昭凌握紧她的手,郑重道,“生辰过后,朕便择吉日,将立你为贵妃的册封诏书,颁诏天下。”

    此言一出,几人皆是一愣,苏嫣心神回转连忙下座福拜,一副惊慌模样,“臣妾愧受”

    段昭凌将她扶起,“朕早有此意,只是要你等了这么久,委屈你了。”

    苏嫣柔眸如水,满是浓情,半嗔半答,“段郎的心意,嫣儿一直都明了。”

    言罢,才连忙掩口,细声道,“嫣儿不小心将私下的称呼唤出,实是不得体,陛下恕罪。”

    段昭凌眉眼笑开,揽住她,“这里并无外人。”

    长乐王唇角上扬,“如此,臣弟便要恭喜皇兄和未来的贵妃娘娘了。”

    苏嫣岂会听不出话外之音?她转头,崔尚仪亦是神色不定,再没了方才的淡然。

    “往年生辰宴皆是在落英殿举办,今年却不宜铺张。”

    崔尚仪很快接住段昭凌的话,“奴婢倒有一个对策,”在得到段昭凌的额眼神默许后,她十分贴心道,“不如选在蕊昭仪的漪澜宫举办,既显出与众不同的情谊,亦能教众人领略漪澜宫风致。”

    “今日才知,崔姑姑对蕊昭仪如此上心。”长乐王忽而插了一句。

    “奴婢不过是尽本分侍奉陛下和娘娘。”

    段昭凌重重咳了几下,崔尚仪连忙取来药丸,苏嫣伸手截断,深深睨了她一眼,“还是让本宫来侍奉陛下罢。”

    ……

    生辰宴到底还是如期举办。

    不过既然段昭凌愿意,她自然乐得享受他这份眷顾,在后宫里,能张扬也是过人的本事。

    歌舞从简,只是命小厨房做了精致佳肴款待,气氛很是融洽。

    席间,就见安乐顽淘,四处跑动,林清清顾之不暇,崔尚仪便自告替她照拂。

    小孩子喜动,不一会就往内殿跑去,崔尚仪连忙追赶她入内。

    苏嫣正要站起,那边谢宝林就端了黄酒上前祝贺,恰巧打断了她的

第83章 祸端() 
漪澜宫鎏金高墙外;一抹藏蓝倩影停下;轻轻挽住男子衣袖;“宁哥哥;咱们再不快些就赶不上姊姊的寿宴了!”

    同色藏蓝蟒袍的身影迟疑着;反而移步回身,“你去罢,将贺礼带到就好,我去文渊阁整理书册。”

    苏芷抿唇,这么多年过去,那人在他心中竟还如此重要么?

    是谁说的天下男子皆薄幸;可为何就是自己最亲近的夫君这般痴心不改,心里始终挂念着别的女子!最不能忍受的,这个女子不是旁人,竟是天下间唯一和她血脉相连的大姊

    违背伦常、同床异梦的滋味,她独自苦尝了这么多年,夜夜煎熬,可苏嫣呢?凭什么天下伤心人就自己一个,他们就能如此心安!

    苏嫣曾下旨教她非奉诏不得入京,今日是千方百计求了父亲才得以如愿。

    而此刻,那些从幼年起就深埋心底的自卑和嫉恨,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她的胸腔。

    “夫君,”她换了称谓,“若你不陪我进去,那么,妾身只好回禀陛下,就说妾身的夫君早已心有所属,就是您将要册封的”

    “住口!”宁文远猛地攥起她的左手,竟是从不曾见过的凌厉,苏芷蹬蹬后退两步,扬脸回击,“我偏要说,不然就和我同去。”

    戾气一瞬即逝,宁文远收回目光,手臂比划了请的姿势,语气清淡,“那就请夫人记住,你若敢加诸于她身上一丝痛苦,为夫必教你百倍偿还!言至于此,请便。”

    苏芷紧咬菱唇,猛地举起手中的贺礼,朝地面砸去,却终是收手,凝着他毅然离去的背影,经说不出一句话来。

    宁文远一路疾行,今日风起,更将他衣袍吹得猎猎飞舞。

    带走到紫荆宫道时,忽见一列宫婢内侍急匆匆往漪澜宫方向赶去。

    他蹙眉,挥手将一人拦住,“内廷出了何事?”

    宫婢见是风使司总使,便只得如实,“是王公公急招奴婢们过去,是漪澜宫出了事。”

    “是陛下?”他又问,宫婢摇头,“回大人,是、是昭仪娘娘”

    轰地一声,宁文远身形晃了几晃,显些站不稳,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凭直觉,第一反应就是回身掠向漪澜宫的方向。

    宫婢们不明所以,不知平素冷面的宁大人为何如此失态。

    苏芷,她竟然如此荒唐!双手攥的指节发白,宁文远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作甚么,只知道他必须要去。

    就在他满心怒气赶到时,却见苏芷悻悻地被拦在宫门外。

    他一愣神,难道不是苏芷?

    “夫君方才不是坚持不来么,怎么又心软了?”苏芷望着风尘仆仆的宁文远,语带嘲讽。

    宁文远心下暗道不妙,若是苏芷胡言乱语,冒犯天威,那他还自信有辩解的机会,可眼见宫外的阵仗,只怕是出了大事!

    “宁大人,不可进去。”内侍几人速速拦在他们身前。

    乌青色令牌一现,宁文远定定道,“见琅琊令如见君王,还不让开!”

    内侍相互对视,明白这宁大人素来手段厉害,风使司铁卫可佩剑行走内廷,他们哪里敢招惹,何况他又是蕊昭仪的妹夫?便都识趣地退开一条路来。

    苏芷心里十分矛盾,宁文远不论来与不来,全都只会因为苏嫣,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不相干的人

    两人各怀心思,行至内殿外,只闻里头一片鸦雀无声,唯有皇上的声音冷冷响起,“蕊昭仪,朕要听你解释。”

    苏芷拽住宁文远的衣袖,他才没冲进去。

    预想中娇柔的声音并未发出,只听谢宝林十分惊惶道,“陛下,臣妾臣妾见过上面的料子!正是半年前陛下赏给昭仪娘娘的贡品!”

    “陛下赏赐的料子并不稀罕,只是”就连沉稳的淑妃也有些颤抖,“如何证明就是蕊昭仪的?”

    “朕,确实只赏了蕊昭仪一人,阖宫上下,就这么一件。”皇帝的怒意已然掩饰不住,宁文远经听见他沉重地咳了几声。

    又是死寂。

    苏嫣仍未出声,就听又有人开口,“回陛下,奴婢多年来熟知各宫娘娘的手艺,可以肯定,这绣工的确是出自昭仪娘娘之手。”

    是崔尚仪,苏芷也愣住了,究竟是什么事物,竟能将素来目空一切的苏嫣逼成了众矢之的。

    谢宝林接着进言,“臣妾宫里还有副昭仪娘娘的陈年旧作,陛下一对便知。”

    “回陛下,那并非嫣儿所绣!”林清清急着辩解,她本就不善言辞,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哦?可菡婕妤当年送我时却是说这就是蕊昭仪所作,若你今日否认,那便说说究竟是出自谁的手,难道是菡婕妤么?”

    “你休要血口喷人!”面对谢宝林的质问,琪妃镇定地将林清清拦下,“谢宝林不必如此相逼,陛下自会定夺。”

    宁文远忽然俯身,“芷儿,进去罢。”

    苏芷明白宁文远的意思,摇头,“可我能做甚么呢?我为何要帮她!”

    宁文远轻轻将她一推,“只因为你们都流着苏氏的血脉,你没有选择,必须要维护她。”

    苏芷脸色青白,冷笑,“好,宁哥哥你记得,这是你欠我的!”

    宁文远点头,在冬阳的映照下,沉郁如山。

    “陛下,可否还想听臣妾的话?”

    苏嫣终于开口,宁文远却步出漪澜宫。

    他能做的,只有如此。

    苏芷进来时,皇上正脸色铁青,再低头,只见青花地面上,静静摆着两个人偶,偶身上用黑血刻着些许时辰,而上面赫然插着数量不等的银针,在烛火的映照下,刺地苏芷心头大骇。

    那是巫蛊之术!而两个人偶,分明是当今皇上和已故的皇太后!

    巫蛊祸事,为历代君王之大忌,触犯着唯有死路一条。

    “臣女,特来贺姊姊生辰。”跪拜时,苏芷已然冷汗直流。

    说罢,抬头望向苏嫣,即便她如何恨苏嫣,也知道她不可能愚蠢到做这样的事情。

    这是诛九族的大罪,这个女人,这个时候,竟还能如此沉得住气!

    满屋主子婢子皆不做声,淑妃淡淡道,“起来罢。”

    段昭凌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握着一只酒杯,不动。

    满目华章,展眼就成荒芜。

    “臣妾为何要害陛下和太后,害这宫里对臣妾最好的两个人?”苏嫣徐徐跪地,裙摆铺了一地。

    姜太后的死,原本就让段昭凌起了疑心,布局的人很精明,显然深谙皇帝的心思,若是平常也许还好,只是正赶上姜太后过世。

    再无心的人,也很难不把二者联系在一起。

    何况是帝王?

    “朕也正要问爱妃,为何要如此!”段昭凌俯身,狠狠掐起苏嫣的下巴。

    一双明眸如水,透着哀怜,苏嫣阖眼,“陛下觉得臣妾可是蠢笨愚鲁之人?”

    苏芷心下一寒,都到了千钧一发之际,死到临头了,她怎么还有闲心说这些!

    “爱妃自然不是。”段昭凌失笑,苏嫣又拜,“既然不是愚蠢之人,陛下即要封臣妾为贵妃,荣华富贵,取之不尽,臣妾为何要自掘坟墓,诅咒陛下,还将铁证放在自己宫中,等着被人抓住把柄?”

    说完,苏嫣眉眼轻扫,谢宝林身子一震,强作镇定,“昭仪娘娘不必百般托词,前朝的虞妃娘娘也不是蠢笨之人,不也是如此作为么?何况,这绣工和布料,您如何解释?”

    “谢宝林,你的话太多了些!”段昭凌喝斥,谢宝林急忙身子一弓,磕头认错。

    苏嫣垂眸,“其实很简单,陛下且让臣妾在亲自绣一副图案,一切便见分晓。”

    不一会儿,崔尚仪端出一方巾帕,段昭凌唤来司制房尚仪和几位掌事,一一辨认。

    得到的结果,这绣工人偶上的并非出自一人之手。

    众人哑然,谢宝林显然不信,自己看去,也不由地惊呆。

    这绣工,哪里还是那副从林清清处讨来的百鸟图的手法怎么可能?苏嫣的绣工拙劣,这么多年来,从不见改变。

    一个不善刺绣的人,怎么能秀出如此巧夺天工的图样,即便是司制房最巧的女官,也绣不出来

    “陛下,不可能臣妾宫里还有”谢宝林还没说完,一行泪已从苏嫣眼眶中滑落,“陛下!只怕正是有心人利用了这点,想要置您和太后,还有臣妾于死地啊!”

    段昭凌仔细盯着绣布上的图案,失神。

    鸳鸯织就欲双飞

    这龙凤双珠图,正是当年新婚之夜,蓉妃亲手为他绣在寝衣上的,色泽、手法都一模一样

    他猛地抬眼,盯着苏嫣的脸,声音颤抖,“你从哪里学来的?哪个女官教你的?”

    司制房尚仪伏身,“下官愧疚,司制房内并无如此手巧之人,不能及娘娘一分。”

    “无人教臣妾,这是臣妾一直想绣给段郎的,只是日后再无机会了。”

    崔尚仪悄悄走进,“陛下,巫蛊之事,如何处置?”

    苏嫣眸光一寒,崔尚仪竟毫不回避地望着她,眼神交汇处,苏嫣看到的不再是那个以往得体智慧伴君左右的女官,而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会憎会恶的人。

    虽然巫蛊人偶是在漪澜宫发现,可手法对不上,不能妄下定论,但若查不到根源,这罪名,也只得苏嫣担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苏嫣不论是否真的做过,都难逃干系,如若不处置她,难以服众!

    “将蕊昭仪削去封号,幽禁漪澜宫,静听发落。”段昭凌目光仍锁在苏嫣面容上,有愤怒,有无奈,还有众人都不明白的失神

    “慢着!”苏嫣仰头,将欲走出的人群唤住:“陛下赏赐臣妾的料子,阖宫上下,除了臣妾,还有一人。”

    “谁?”段昭凌问道。

    苏嫣恭敬地一叩头,“姜太后,臣妾私自做主,送过太后一份。”

    崔尚仪勾唇道,“奴婢时常在太后宫中走动,从未听过见过,昭仪娘娘此说,难道不怕扰了太后娘娘的在天之灵!”

    “陛下不信?”苏嫣进一步问,段昭凌拂袖,神色难言,“你教朕如何相信?”

    苏嫣失笑,便在此时,只听宫人禀报,慈宁宫荷露姑姑求见。

    苏嫣抬头,明显窥探到了崔尚仪的异样,她掩饰的极好。

    荷露一身缟素,段昭凌看到她手中的事物,顿了顿,遂缓缓蹲下,将苏嫣扶起,“朕,错怪你了。”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时,荷露将托盘举过头顶跪下,“这是当年蕊昭仪亲笔为太后抄录的八十三卷佛经,和陛下御赐的贡品绸缎。奴婢跟随太后娘娘三十年,敢以性命担保,此事和蕊昭仪无干。”

    谢宝林定住,不禁往崔尚仪身后缩了缩,苏嫣一副委屈却又体谅的姿态,娇弱地偎在段昭凌怀中,以泪拭面。

    她明白,段昭凌虽然嘴上说了原谅,可哪里是这么容易就释怀的,他们之间的隔膜,早在太后死去时,就已然存在。

    苏嫣脑中却飞转思量,心道,崔尚仪,既然今日你要做出头鸟,那就在送你一份大礼也不为过。

    原本肃杀紧张的气氛,忽然戏剧般地几起几落,现下各位妃嫔到不知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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