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周岁宴
“爷的娇娇当真是天姿国色,妩媚动人。”胤禟倾身搂住婉兮的身子,笑着赞叹一句。
胤禟喜欢婉兮是毋庸置疑的,即便日日相对,也丝毫不觉厌倦,相反地比起面对其他人时的不耐,胤禟本人显得越发地缠人了。
婉兮闻言,一脸郝然地笑了一下,纤纤玉指夹着一枚黑色的棋子轻放在棋盘上,随后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温声细语地道:“爷今儿个可是吃了蜜,嘴竟这般甜,一句话说得妾身心花怒放,不能自己。”
婉兮这话可不是打趣,更不是揶揄,能得到胤禟的夸奖,她是真心觉得高兴。
女人嘛,谁不喜欢被人夸赞,尤其是被自己的男人夸赞。
胤禟伸手摩挲着婉兮柔软的秀发,一脸笑意地道:“爷的娇娇可是爷的解语花,多夸赞夸赞也是应该的。”胤禟心中越是看重婉兮,就越是想给她最好的一切,可偏偏他给不了他们母子俩最好的一切,单就名分这一项就不是他能办到了,所以他总想在其他方面补偿他们。
不管是平日里的关心还是之前婉兮阴差阳错地寄了那些东西,抑或者是派遣王安前去救援看着都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可正是这些行为救了他胤禟一条命。
“既然爷都这么说了,那以后没事爷可要多夸夸妾身,再夸夸弘旻,这样妾身高兴啦,弘旻也高兴啦,最后爷也高兴了,三全其美。”婉兮灵动的大眼里闪过一丝俏皮,小手一伸,扯着胤禟的衣服,亲了他的嘴唇一下。
“三全其美?爷瞧着你再给爷生个几个儿子,凑成十全十美才好。”胤禟一脸暧昧地贴着婉兮的耳迹轻声呢喃,婉兮小脸通红,正想啐他一口,谁知他突然将婉兮打横抱起往内室走去。
婉兮发一声惊呼,双手下意识地抱住胤禟的脖颈,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相反地一双小手很是不老实地撩拨他。
胤禟心急火燎地将婉兮放到床上,大掌揉捏着她柔软的身子,撑着身子俯视着婉兮,手指轻抚她的嫣红的脸颊,声音沙哑地道:“妖精,你今天就是求饶,爷也不饶你。”
婉兮嗔了他一眼,握起拳头捶了胤禟的胸膛两下,一脸不怕死地挑衅他道:“爷怎么就确定妾身一定会求饶呢?”
胤禟面色微愣,回神的瞬间,嘴角含着一丝邪笑道:“爷的娇娇是在怀疑爷的能力?”
“怎么会?”婉兮小手把玩着他的辫尾,小脸凑到他面前,吐气如兰地道:“妾身是笃定爷舍不得罚妾身。”
“爷还真就舍得在这事上欺负你!”说罢,胤禟直接吻上她的唇,不再给她耍花样的机会。
前面就提过,在床上婉兮永远都不是胤禟的对手。这一次也一样,即便婉兮想方设法地想抢占先机,可惜在这事上,胤禟若是不放水,她便只有节节败退的下场。
一时间内室中激情澎湃,经久不息。
次日,等到胤禟离开清漪院时,婉兮还在睡梦中,连一丝动静都没有,更不知道胤禟起身的事。
至此,在这事上,婉兮倒是再不挑衅胤禟的权威了。
时光荏苒,一转眼便是弘旻宝宝的周岁宴了。作为胤禟唯一的儿子,即便满月宴办得再大再隆重,这周岁宴也不可能马糊。
胤禟如今备受康熙看重,在户部干得有声有色。只要是想在国库里借银子的,谁还能不卖胤禟几分面子。
不过目前户部的各项规定还是很实用的,未像前世八阿哥胤禩接手户部之后那般松散。
那时的胤禩根本就是拿国库的银子给自己铺路攒人脉,但凡有人张嘴,必能借到银子,这换来的也仅仅只是一个好名声,而现在胤禟掌管户部,官员借贷人数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银子数量也有一定的限额。
如此,越是艰难,反而越显得这银子来之不易,对上胤禟,也不由地愿意多花上几分心思讨好。
再者,胤禟为人圆滑,凡事都让人抓不到话柄,这些官员就算是吃了亏,那也是哑巴亏,心里气愤,面上还得做出一副奉承他的模样。
今日,胤禟长子周岁宴,这些想要巴结他的人还不得上赶着往前凑。
胤禩见胤禟如此风光,心里虽然有点不得劲,可更多的还是惋惜胤禟不像过去那般支持他了。若是胤禟还像以往那般,单就借贷一事,他能拿到多少助力,那是不言而喻。
当然,这事胤禟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的话定会嗤之以鼻。
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偏偏要闹得老死不相往来。他这个当事人都不想再纠缠了,他们转个脸再说和好,拿人耍着玩呢!
八阿哥府里,胤禩坐在书房里,垂首敛目,似在思考什么,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洒在他身上,淡淡地透着一丝金光,让抬脚进来的郭络罗氏看得满眼迷恋。
虽说皇子阿哥的婚事一向都是由康熙做主的,可人选并不只有一个,要说这郭络罗氏还真就是胤禩自己上赶着求的,为得便是郭络罗氏外家的势力,而康熙有意收拢岳乐手头上的势力,便顺势而为,成全了这段婚事。
只是胤禩的手段太过激进,又没有看清康熙真正的用意,以至于被康熙当成了锻炼太子的磨刀石。
“爷……”郭络罗氏一脸深情地唤了一声。
胤禩抬头看向郭络罗氏,见她一脸深情的模样,不由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来,“福晋怎么过来了?”
郭络罗氏上前几步,走到他身边,“妾身今儿个进宫去见过姑母?”
胤禩闻言,垂下眼睑,没让一心只为他着想的郭络罗氏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算计,故作疑惑地道:“那宜妃娘娘可曾说了什么?”
“没有。姑母现在一心只想弘旻的周岁宴,即便不能出宫,依旧想要帮着准备抓周用的东西,听说皇阿玛也赐了不少东西,现在应该已经送到九弟府上去了。”说到孩子,郭络罗氏眼神黯淡,双手搭置于自己平坦的小腹间,一脸的向往。
胤禩见状,站起身将她揽到怀里,柔声安抚道:“放心吧!咱们迟早会有孩子的。”
郭络罗氏红着眼眶,一脸感动地道:“可爷越是这么说,妾身就越想给爷生个儿子。”郭络罗氏性子泼辣,性子又倔,凡事只要她看准了,即便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好了,别多想,指不定就是你想太多了才没怀上,等你这么一放松,这孩子说不定一下子就怀上了。”胤禩笑着拍拍她的肩,然后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轻叹一口气,道:“爷和九弟之间的误会,怕是解释不清了。”
“爷,九弟那边妾身会努力帮着化解的,毕竟不是大事,而且当时也不过是形势所迫,再者当初那事又没真伤到九弟,想必他也是气狠了,才会想要和爷撇清关系的。”对于胤禟的性子,作为表妹的郭络罗氏自认为还是有些了解的。
“你说的对。”胤禩心里没谱,却也只能寄希望于此。
郭络罗氏见胤禩一脸忧心的模样,不由握紧他的双手道:“爷,不必太过忧心,眼下九弟长子抓周,不就是很好的机会么?”
“可……”胤禩未曾告诉过郭络罗氏,他曾派人行刺胤禛和胤禟的事,虽说当时他只针对于胤禛,可到底还是置胤禟于危险之中。
“爷若是觉得不好开口,那便由妾身来打个头阵吧!”郭络罗氏会意地开口。
对于胤禩之外的人,郭络罗氏向来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即便是对其他阿哥和阿哥福晋,能让她给面子的都真不多。但碍于康熙的有意纵容和岳乐的势力影响下,很多人都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于是,郭络罗氏并没有意识到别人对她的厌恶和排斥,一心只以为自己身份高贵,何该得此优待。
抓周当天,虽说康熙未曾亲自到场,场面也不及满月宴那般隆重,不过因着宜妃得宠的关系,只要家里还有闺女要参加选秀的,谁都不愿意得罪四妃之一的宜妃。何况胤禟本人也颇得重用,不管冲谁的脸面,该来的一个都没落下。
婉兮前世少有参加宴席的机会,基本上只要董鄂氏不愿意,她必定会如她所愿地留在自己的院子里,而今,她已是侧福晋,不管今天是不是她儿子的周岁宴,她都会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宴开始的时候,胤禟便从婉兮怀里抱过弘旻,同她一起上前,相反的是站在另一边的董鄂氏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大厅里道贺的皇室宗亲和官员夫人们见了两人,都不由地夸上两句,婉兮的玛嬷、阿阿、额娘和兄长瞧着这一幕都不由地神色激动,几人暗中细细端详许久未见的孙女(女儿、妹妹),见她步伐轻盈平稳,身姿窈窕,周身却多了一份高贵清雅的气质,都不由地扬起一抹笑容来。
周边的夫人瞧着婉兮如此受宠,思及明年的选秀和胤禟手中的权柄,态度上都显得相当地客气。
老夫人和齐佳氏大方得体地回应,并没有因为孙女(女儿)得宠便端架子,对过来攀谈的夫人们都十分地礼遇,如此倒是让过来攀谈的福晋夫人心里都不由自主地赞上一句家学渊源。
能有这样的气度和涵养,也难怪能教出九侧福晋这般出色的女儿。
相较齐佳氏他们如鱼得水的景象,站在不远处的伊尔根觉罗氏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
虽然胤禟的长子不是出自她女儿的肚子,可只要有这嫡福晋的名头在,一个侧福晋就是生得再多,也得让她儿子唤自家女儿一声嫡额娘。可真正让她担心的不是别的,正是女儿不知收敛,当着众宾客的面摆脸色的模样。
贵为正室需要什么?
贤惠的名声、稳固的地位和健康的子嗣。
如今董鄂氏已经失去了孕育子嗣的能力,那么贤惠的名声以及需要巩固的地位就成了当务之急,可惜当年伊尔根觉罗氏忙于管理府务和后院的其他女人斗法,整日忙得焦头烂额的,到是疏于对董鄂氏的管教。
虽说请来不少嬷嬷教其规矩和后院的各种阴私手段,可惜大量的书籍和最好的嬷嬷并没能将董鄂氏教导成合格的贵女。
教养嬷嬷能教她规矩和各种阴私手段,却无法告诉她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使用什么样的手段。
而。
不断地堆砌的阴私和手段最终只是让她这个女儿学会了阴狠毒辣,却没有掌握其中的变幻和灵活运用。
现在倒好,在府里有她护着,众人遇事都先退让三分,如今进了九阿哥府,对上皇子龙孙,依旧娇横跋扈,不知分寸,那显露出来的就是她的愚钝和短视。
第五十七章 抓周
婉兮嘴角微扬,行为举动优雅而客套,不说八面玲珑,却也面面俱到。
一时间,说是宾主尽欢也不为过。
转头的瞬间,婉兮的目光很自然地扫视全场,父母、宾客以及伊尔根觉罗氏扯着董鄂氏低声说话的模样都被她尽收眼底。
对于伊尔根觉罗氏的心思,婉兮不说完全了解,却也能猜透几分。
董鄂氏如今的地位可以说是岌岌可危,不说胤禟,就是康熙和宜妃对她就颇为不满,脑子聪明一点的,意识到这点都会想办法扭转局面。可惜董鄂氏看不透,遇事不是自省,尽想着如何推卸责任。
如此,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因此而失了人心。
这段时间要不是她还懂得消停,依着胤禟的性子,怕是早就把她给圈养起来了。
“额娘,你干什么?”董鄂氏被伊尔根觉罗氏扯得不自觉地倒退几步,不由语带不满地抱怨一句。
伊尔根觉罗氏瞧着犹如烂泥一般扶不上墙的女儿,气得差点吐血,可碍于大厅里的宾客,好歹还是顾忌她的体面,压低嗓门教训她道:“你这丫头,你还真当自己是在家的贵女,遇事都等着别人看着额娘的脸面让着你。”
董鄂氏闻言,黑着一张脸,抬头的瞬间,扫了周边一眼,见无人注意她们母女俩,这才语气不耐地道:“什么看着额娘的脸面,身为九福晋,我只是想保住我应得的一切,而不是眼看着别人风光,我还得上赶着陪笑。”
“你——”伊尔根觉罗氏一听她这番话,再瞧她这理直气壮的模样,心底的无奈感越发地深了,“好,那你告诉我,什么是你应得的,你又偏什么得到这一切,就凭你是九福晋。”
“难道不是吗?”董鄂氏一脸不悦地反问。
“好,就算是。那你告诉我,失了皇上的看重或者说失了九阿哥的敬重,你这个所谓的九福晋还剩下什么?”伊尔根觉罗氏越说越生气,语气里不知不觉地竟夹杂着几分冷厉,“记住,你现在得到的一切凭得不过都是皇上的一句话,而九阿哥受不受宠那都是皇上的儿子,皇上断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受媳妇的气。你若再这般不知分寸,以后吃了苦头别怪我这个当额娘的没提醒过你。”
董鄂氏从小就被伊尔根觉罗氏捧在手心里,董鄂府一众姑娘里,就她身份最为贵重,府里谁不捧着她。如今,她处境艰难,一向最为宠她的额娘竟也这般责怪于她,董鄂氏不由委屈地红了眼眶,“额娘,你这是在笑话我,还是在咒我,你怎么就不盼着我好呢!”
气得浑身发抖的董鄂氏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被自己的额娘放弃。
伊尔根觉罗氏也不过就是说的一时气话,谁想她一向没心没肺的她倒是听出几分弦外之音来。若平日里她也这般敏锐,现在也轮不到她这个当额娘的百般操心。
“唉,你这丫头怎么就不明白额娘的一片苦心呢!”长叹了一口气,伊尔根觉罗氏看着女儿红红的眼眶,心头又是疼惜又是怨怪的,可到底还是放不下这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额娘……”
“罢了,罢了,额娘说的也就是一时气话罢了,只是你自己还是要长点心,弄不明白就多听听尹嬷嬷和佟姑姑的劝,让她们帮着你多分析分析情况,别遇事就知道往前冲。”伊尔根觉罗氏手里握着尹嬷嬷她们的家人,到也不怕她们不对自己的女儿尽心尽力。
董鄂氏心里虽然觉得伊尔根觉罗氏有些小提大作,可好歹她还是相信伊尔根觉罗氏是不会害她的,所以等母女俩收捡好情绪,走到抓周用的桌子前时,董鄂氏面色即便僵硬,好歹还知道要扯出一抹笑意来应付宾客。
伊尔根觉罗氏虽然遗憾自家女儿没有遗传到自己的一点儿聪明劲,可知道听话好歹也能算个优点。
胤禟没有注意到伊尔根觉罗氏和董鄂氏的小动作,也可以说他完全就正眼打量过两人。自打行刺之事,董鄂氏推卸责任,伊尔根觉罗氏越矩管了府里的事,以胤禟的高傲,就很难再用平常态度去对待她们。
倒是挡在他面前的胤禩和郭络罗氏,上次他就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可两人偏偏没放在心上。
今天是弘旻的周岁宴,接下来的环节便是抓周,两人挡在他面前,知道的说是他们来祝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添堵的。
“八哥,有些事,咱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九弟,你和我家爷之间的误会,咱们找个时间好好谈谈,难不成多年的兄弟,真要因为这点误会闹散了吗?”胤禟话还没说完就被郭罗络氏给抢了话头。
一旁的胤俄见胤禟皱着眉头,不由地说道:“误会?什么样的误会?八嫂,有些事情你还是弄清楚了再开口的好。另外,咱们什么时候说和八哥不是兄弟了,咱们可一直都是兄弟啊!”
有了胤俄这么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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