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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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火焰-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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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她并把她护送回了房间。擅离职守的那个年轻人现在正在巴拿马城因读职接受审查。
试验之后召开的全体人员工作会议成了一场疯狂的闹剧:医生们一方面兴奋地大肆推出
上百个新建议;另一方面又无休止地为不能控制她而举棋不定。
    这些人建议应该把她的居室用防火材料改建;应该设置一个专职警工;应该重新开
始对她进行药物实验。雨鸟强迫自己听着这些七嘴八舌的议论。最后,终于用他手上那
枚沉重的绿松戒指敲响了会议桌。他一直敲到所有的人都回过头来看着他。豪克斯但勒
不喜欢他(也许用“仇恨”这个词也不过分);他的科学家同事们也不喜欢他;但尽管
如此,雨鸟仍然吉星高照。毕竟,他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和那个人型喷灯在一起。
    “我建议,”他边说边站起身,用那只独眼环视四周,“我们一如既往地坚持下去;
今天以前,你们一直认为那女孩也许根本就不具有这种能力,虽然你们都知道已有过二
十多次的记录;而且即使她有,也不过是种很微小的力量;或者如果不是种很微小的力
量,她也永远不会再使用,现在你们知道情况与你们的想象大不一样了,而你们却又要
扰乱她了。”
    “不是这样的。”豪克斯但勒不耐烦地说,“只不过——”
    “是这样的!”雨鸟对他一声大吼;豪克斯但勒一下子跌坐在椅子里。雨鸟重新对
桌子四周的人们挂上一张笑脸:“现在,这孩子开始进食。她已经长了十磅,不再是个
瘦骨磷峋的骷髅。她开始读书。聊天。做游戏;还想要一个玩具小屋,她的勤杂工朋友
约翰已经答应帮她争取。总而言之,她的精神状态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先生们,我们
不打算前功尽弃,是不是?”
    以前一直负责监视录像设备的人迟疑地问道:“但是如果她把她住的那套房子点着
了怎么办?”
    雨鸟静静地回答:“如果她想那么干的话,那她早就那么做了。”对此,没人提出
异议。
    现在,当他和恰莉离开池边走向红墙白边的马厩时,雨鸟放声大笑:“我猜你真把
他们吓坏了,恰莉。”
    “但是你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雨乌边说边抚弄着她的头发,“我只不过是在黑暗中会变成
一个孩子而且无法摆脱它罢了。”
    “嗅约翰,你不必为此感到羞愧。”
    “如果你想把我点着的话,我想你早就那么做了。……
    她的身体猝然僵直了:“希望你不要……不要说这样的话。”
    ……洽莉,对不起。有时候我的嘴太快了,话没想好就出来了。”
    他们走进马厩。里面光线昏暗,充满草料的芬芳。灰尘弥漫的太阳光柱斜射进来,
照着草料中的微粒在空中如梦般地翩翩起舞。
    一个马夫在给一匹额头上长着白斑的黑色阉马梳理鬃毛。恰莉停下脚步,兴奋地注
视着这匹马。马夫扭头看见她,咧嘴笑了:“你肯定就是那位年轻小姐了,他们告诉我
你可能会来。”
    “她真漂亮。”恰莉喃喃道。她伸出颤抖的手抚摩着那绸缎般的皮毛。那马温柔。
安详的黑眼睛使恰莉一见钟情。
    “其实这是匹公马。”马夫说着对雨鸟挤了挤眼睛。他从未见过或听说过雨鸟,
“勉强算是吧。”
    “他叫什么。”
    “天师。”马夫说,“想摸摸他吗?……
    恰莉迟疑地靠近了些。马低下头让恰莉拍了拍它。几分钟后,她开始对它说起话来。
恰莉根本没有去想她可以再点几把火,然后和约翰一起骑上马……但是雨乌从她眼中看
到了这些,他笑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向他望去,看见了他的笑。有一刹那,她拍着马脖子的手停了下
来。这笑容里有什么东西她不喜欢;而她本以为她喜欢约翰的所有一切。她对大多数人
都有种直觉,而且对此从未多想过;这就像她的金发碧眼,是她的一部分。通常她都是
根据这些直觉跟人们打交道。她不喜欢豪克斯但勒,因为她感觉在他眼里,她和一支试
管并无多大区别。对于他来说,她只是个东西。
    但她对约翰的喜欢仅仅建立在他所做的事和他对她的关怀上;也许还有部分原因是
他那被毁了容的脸:在这点上,恰莉认同并且同情他。毕竟,她之所以呆在这里难道不
就是因为她也是个怪物吗?不过除此之外,他还属于那种极少见的人——就像罗杰先生,
那个在纽约经常和她爸爸下象棋的杂货店老板——不知是什么原因,这种人能够跟她非
常亲近。罗杰先生已经很老了,他戴着助听器;在他的前臂上纹着一个已经退色的蓝色
数字。恰莉曾问过父亲那是否有什么含意,父亲警告她不要对罗杰先生提起这件事,答
应以后告诉她。但他还从未告诉过她。
    而现在约翰的笑是那么奇怪,令她忐忑不安。恰莉第一次问自己:他在想什么?
    很快,对马的兴趣驱散了她这些飘忽的念头。
    “约翰,”她问道,“‘天师’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他说,“就我所知,有些像‘巫师’或‘术士”“巫师。术士。”她
轻柔地咀嚼着这些名词,一边品味一边抚摩着天师绸缎似的肌肤。

18
    回来的路上,雨鸟说:“如果你这么喜欢这马,·你应该要求豪克斯但勒允许你有
时出来骑骑它。……
    “不……我不可以……”她张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他。
    “嗅,你当然可以。”他故意装作没理解她的话,“我对阉马知之甚少,不过我知
道人们都说它们很温顺。他看上去确实是个庞然大物,但我想他不会带着你跑走的,恰
莉。”
    “不一我说的不是这个。他们不会答应的。”
    他停下脚步用两手抓着她的肩膀。“恰莉·麦克吉,有时候你可真有点笨,”他说,
“那次停电的时候你帮了我个大忙,恰莉,而且你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所以现在你听我
说,我也要帮你个忙。你想再见到父亲吗?”
    恰莉迅速点点头。
    “那你就得让他们知道你是当真的。就像玩扑克牌,恰莉。
    如果你不是以实力在出牌……那你根本就不是在玩。每次给他们的实验引一次火,
你就应该从他们那里得到些什么。”他轻轻摇摇她的肩膀,“这是你的约翰叔叔在对你
说话。听到我说的了吗?”
    “你真的认为他们会答应吗?如果我去请求?”
    “如果你请求?也许不行。但如果你吩咐他们,那肯定行。
    有时候我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如果你只为他们清理废纸篓和烟灰缸,他们就会把
你当作一件新家具。上次,那个豪克斯但勒差点吓得尿裤子。”
    “真的?”她笑了笑。
    “真的。”两人继续向前走去,“你呢,恰莉?我知道你以前非常害怕。现在感觉
怎么样?”
    她久久没有作声:终于她开口了。雨鸟还从没听见她用这么深沉。这么成熟得像个
大人的语调说过话。“现在不一样,”她说,“它变得更厉害了。但……我比以前要控
制得好多了。那天在农场——”她不禁打了个冷战,声音也小了些,“它只不过一只不
过出来了一小会几,可它……它跑得到处都是。”她的眼神黯淡了:回忆中,燃烧的鸡
群像点燃的烟火在空中飞舞,“可昨天,当我跟它说退回去时,它真的回去了。我对自
己说凤要一场小火。结果真是一场小火。就像我牵着一根线,把它一点点放出来。”
    “然后你再把它收回去?”
    上帝,不。’她看着他,“我把它放到了水里。如果我把它收回来……我想我会烧
起来的。”
    他们默默地向前走着。
    “下次水应该再多些。”
    “但你现在不害怕了?”
    。·不像以前那样柏了。”她很认真地强调着两者的不同,“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
·会让我见见爸爸?”
    他伸出一只胳膊紧紧搂住她的肩膀。
    “你得放长线才能钧大鱼,恰莉。”
    下午,天开始转阴;傍晚时,一场寒冷的秋雨飘了下来。
    在离伊塔总部不远有一个叫隆芒特山的高级郊区住宅小区,帕特里克。豪克斯但勒
就住在其中一幢房子里。这时他正在作坊里组装一艘摩托艇(船只和那辆雷鸟是他仅有
的业余爱好),脑子里想着恰莉。麦克吉,今天豪克斯但勒兴致极高。他认为如果他们
能让那女孩再做十二次——甚至十次——试验,他的前途、他的未来就都有保障了。他
今后可以进一步研究命运六号的特性……
    而且工资还会大幅度上调。他小心翼翼地粘好一根桅杆,愉快地吹起了口哨。
    在隆芒特山的另一所房子里,赫尔曼·品彻特正蹬进他妻子的一条裤子里,将自己
已经勃起的下体掩盖起来。他的眼神黯淡,神情恍忽。他的妻子去参加一个晚会;两个
孩子一个去参加幼童军聚会,另一个正在参加校内象棋比赛。品彻特小心地将妻子的一
个胸罩戴好,任它在自己干瘪的胸脯上松松地搭拉着。他站在镜前端详着自己,觉得自
己看上去……很漂亮。他走出卧室来到厨房,毫不理会没有挂窗帘的窗户,就像一个梦
游的人。他在洗涤槽边停下,)低头注视着新装的垃圾处理器上面的进物日。
    他久久地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然后他打开了机器。在阵阵轰鸣声中,他抓住自己
的下体开始手淫。当高潮到来并结束后)他受惊似地回头张望,眼中充满恐惧,似刚从
恶梦中惊醒。他关上处理器朝卧室跑去;在跑过窗户时,他将身子低低伏下。上帝,他
到底怎么了?
    在隆芒特的第三所房子里——一所可以欣赏山脚风光的房子,豪克斯但勒和品彻特
这种人可没希望住得起一卡普·霍林斯特和雨乌正坐在起居室中喝着白兰地。卡普的立
体声音响中放着维瓦尔弟。维瓦尔第曾是他妻子最喜欢的作曲家之一,可怜的乔治亚。
    “我同意你的意见。”卡普缓缓他说。他还在纳闷为什么会邀请这个自己又恨又怕
的人来家作客。那个女孩具有非凡力量,、而他想大概同样货色的人也会有这种超凡力
量,“她这么随便地提到‘下一次”这情况对我们非常重要。”
    “是的。”雨乌说,“看起来我们确实很有成效。”
    “可惜不会总是这样。”卡普把玩着酒杯,接着强迫自己迎接着雨乌炯炯的目光,
“我想我明白你打算如何继续扩大已取得的成果,虽然豪克斯但勒也许并不明白。”
    “县吗仆“不错。”卡普说完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这对你很危险”雨鸟微
微笑了。
    “如果她发现了你的真实意图。”卡普说,“你很可能就会知道一块牛排在微波炉
中感觉会怎样了。”
    雨鸟的微笑进而变成了鲨鱼般令人胆寒的狞笑。“而你会为我流一滴悲痛的泪吗?”
    “不会。”卡普说,“没必要对你隐瞒这点。不过近来有段时间一在她同意合作之
前就开始了——我总感觉到瓦里斯大夫的鬼魂在附近游荡。有时就近在飓尺。”他目光
从酒杯上边盯着雨乌,“你相信鬼魂吗,雨乌?”
    “是的,我信。”
    “那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我最后一次见他时,他试图警告我。他打了个比方——
让我想想——米尔顿七岁的时候在尽力用别人看得懂的字母拼写自己的名字;而也正是
这同一个人长大后写出了《失乐园)。他谈到了她……她潜在的破坏能力。”
    “还有呢?雨乌两眼烁烁放光地问。
    “他问我,如果我们发现这个小姑娘可以从引火发展到引起核爆炸、炸毁整个地球,
我们会怎么办。我当时认为他很荒唐。
    令人讨厌,而且差不多肯定是疯了。”
    “但现在你认为他也许是对的。”
    “这么说吧,有时我会发现自己在凌晨三点钟时,”苦苦思索这个问题。难道你不
这样吗?”
    “卡普,当曼哈顿项目小组引爆他们的第一个原子装置时,没人确切知道会发生什
么事情。有种意见认为其连锁反应永远不会停止——认为直到世界未日那沙漠上方都会
有一个微型太阳。”
    卡普缓缓地点点头。
    “那些纳粹分子曾经也很可怕。”雨乌说,“还有日本人。现在德国人和日本人成
了好人而俄国人却成了令人恐惧的。还有那些穆斯林。谁知道将来谁会成为可怕的人呢?”
    “她很危险。”卡普边说边烦躁地站了起来,“瓦里斯在这点上是对的。她会让我
们陷入僵局。”
    “也许。”
    “豪克斯但勒说上次蝈灰缸砸在墙上的地方出现了波纹。那墙是铁板的,竟由于温
度过高出现了波纹。烟灰缸本身也已扭由得完全变形。她把它熔化了。那小女孩也许能
在一秒钟内产生三千度的热量。”他看着雨乌,而雨乌却似乎已对谈话失去了兴趣,且
心不在焉地扫视着起居室。“我要说的就是你打算做的事情对我们所有的人都很危险,
不仅仅是对你。”
    “噢,是的。”雨鸟恰然自得地表示赞同。“是有风险。也许我们不必那佯做。也
许在不得不执行B计划之前,豪克斯但勒就可以结束实验了。”
    “豪克斯但勒是个怪人。”卡普简短地说,“他是个情报狂,永远不会知足。他可
以用她做两年实验,而当我们……当我们把她带走时,他仍会大喊大叫说我们太仓促了。
你我都知道这一点,所以不要开玩笑了。”
    “我们会知道什么时候是最恰当的时机的。”雨鸟说,我会知道。”
    “那时又会怎样呢?”
    “友好的勤杂工约翰会走进房间。”雨鸟微笑着说”‘他会问候她,和她聊天,逗
她笑。友好的勤杂工约翰会trAs感至!快乐。
    因为他是惟一能做到这点的人。然后当约翰认为她是最快乐时。
    他会猛击一拳击在她的鼻梁上,将它打得粉碎,把骨头碎片打进她的脑子。很快一
切都结束了……那时,我会一直看着她的脸。”
    他笑了——这次丝毫没有鲨鱼般的冷酷。这笑容温柔,和蔼……父亲般的慈祥。卡
普将白兰地一饮而尽。他需要它。他只希望雨乌在那个时刻到来的时候真的能抓住它。
否则他们也许都会发现一块牛排在微波炉中感觉会怎样。
    “你是个疯子。”卡普说。他没来得及把话收住,不过雨鸟看上去并没有生气。
    ‘噢,是的。”他同意他说,并将自己的白兰地一饮而尽。他仍然微笑着。
    独眼老兄。独眼老兄是个难题。
    安迪从起居室向厨房走去,强迫自己脚步缓慢。脸上挂着傻笑——一个被药品麻醉
的人的步态和表情。
    到目前为止,他只成功地做到了留在这里,留在恰莉身边;
    打听出最近的公路是301号高速公路;附近地区都是农村。而这一切已是一个星期前
的事了。从那次停电到现在已过去了一个月,但他对基地的了解还仅限于他和品彻特出
去散步时所观察到的那些。
    他不想对住处附近的人使用自己的特异功能,因为独眼老兄无时无刻不在听着看着。
而且他也不想再对品彻特做什么,因为品彻特在渐渐崩溃——安迪对此可以肯定。自从
他们在池塘边散步之后,品彻特削瘦了许多,他眼下出现了黑晕,似乎睡眠不太好。有
时他说着说着话就会坠人沉默,似乎忘了要说什么……或是思路被人打断了。
    这一切都使安迪的处境更加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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