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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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火焰-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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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计划让他最多再停留六至八个星期,除非你取得了什么成果……不过我并不认
为这有什么可能性。

                       帕特
  

8
    “他妈的,畜生。”赫尔曼·品彻特看完这份备忘录后高声骂道:他再次读了遍第
三段:这个豪克斯但勒,这个拥有一辆1958年雷鸟的豪克斯但勒,却在为钱教训他。他
一把将备忘录揉成一团扔向废纸篓,然后靠坐在他的转椅里。至多两个月!他可不喜欢
这样,三个月更合适。他确实感到——
    忽然,他脑海中神秘而且出人意料地出现了家里装的那套垃圾处理器。这也令他非
常不安。最近不知为什么这套垃圾处理器钻进了他的大脑,而他却无法将它清除出去。
特别是当他处理有关委迪·麦克吉的问题时,这个形象就异常活跃:中间黑洞洞的垃圾
口上覆盖着一层塑料隔膜……像女人的私处……
    他更深地坐在椅子里,胡思乱想着。当他猛地清醒过来时,他不安地发现时间已经
过去了二十分钟。他拿出一纸备忘录表格开始给那个混蛋豪克斯但勒写一张条子,心中
对他那段关于“只不过是钱”的评语耿耿于怀。他克制住自己没有再去申请三个月的时
间(那个处理器光滑的黑洞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中)。如果豪克斯但勒说是两个月,那就
是两个月。但如果他真的从安迪身上获得了什么成果,那他可就要好好庆祝一番了。
    他写完字条,匆匆地在下面签上赫尔曼,然后往后一靠,揉起太阳穴来。他有些头
疼。
    在中学和大学,赫尔曼·品彻特一直是个不为人知的异性装扮瘤者。他喜欢穿上女
人的衣服,因为他觉得这使他显得……怎么说呢,非常漂亮。大学三年级时,他参加了
三角州俱乐部,被两个兄弟会员发现了他的隐私。同往常一样,让他们保持沉默的代价
真让人难以启齿,同品彻特本人兴高采烈参加的捉弄新成员的把戏没什么两样。
    凌晨两点钟,他们会在俱乐部厨房的地上扔满垃圾和杂物。
    然后强迫全身穿着妇女服装的品彻特把它们打扫干净,然后再擦地板。
    这时只要有另外一个会员兄弟睡眼朦胧地晃下楼来找东西吃,他就会被发现。
    后来,他们发展到彼此手淫。品彻特猜测这也许是让他们保持沉默的真正原因,所
以心中对此不无感激。但他还是怀着恐惧和对自己的厌恶退出了俱乐部——最主要的原
因是他发现整个事情竟然让他很兴奋。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穿过女人的衣服。他不是
同性恋者。他有一个可爱的妻子和两个很乖的孩子,这证明他并不是同性恋。他已多年
没有想起这件屈辱,令人作呕的事情了。而现在一一一那个垃圾处理器。那个蒙着塑料
隔膜的光滑的黑洞,依旧浮现在眼前。他的头疼更甚了。
    安迪发功带来的回波开始了。现在它只是在缓缓地起作用;
    那个处理器的形象,那认为自己很漂亮的念头,还只是时断时续地出现。
    但它会加快速度,并且开始出现反弹。
    直到令人再也无法忍受。

9
    “不行。”恰莉说,“这不行。”说完她转身再次大步走出了那间小屋子。她紧绷
着脸,脸色发白,眼圈下带着少许紫晕。
    “嗨,等一下。”豪克斯但勒伸出双手叫道。他强作一副笑脸:“有什么不对头,
恰莉?”
    “一切。”她说,“一切都不对头。”
    豪克斯但勒环视着屋子。一个角落里立着一架索尼电视摄像机。它的电线穿过木板
墙接在隔壁观察室里的盒式磁带录像机上,屋子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一个装满木片的铁制
烟灰缸。在它左边,是一个脑电波记录仪,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正摆弄着“我还是
不明白。”豪克斯但勒说道。他仍然慈爱地微笑着,但他快气疯了。用不着一个能看出
别人在想什么的人就知道这二点;你只要看看他的眼睛就行了。
    “你不听我说。”恰莉颤声说,“你们都不听我说,除了——,(除了约翰;可你
不能说出来。)
    “告诉我们怎么办。”豪克斯但勒说。
    她的脾气仍然很大:“如果你们听了我的话,你们早就知道了,那个盛木片的铁烟
灰缸,它还行,可只有它才行。桌子是木头的,还有那墙,都是可燃的……还有那个人
的衣服。”她指着那个实验员说。那人不禁哆嗦了一下。
    “恰莉一一、”“那个摄像机也是。”
    “恰莉,那个摄像机是——”
    “它是塑料的,如果温度过高,它会爆炸,、于是碎片就会到处乱飞。而且还没有
水!我告诉过你,一旦它出来后,我必须把它推到水里去。我爸爸和妈妈告诉我的。我
必须把它推到水里让它熄灭。否则……否则……”
    她放声大哭。她想约翰。她想爸爸。最重要的是,噢,最最重要的是她想离开这儿。
昨天整整一夜她都没有合眼。
    豪克斯但勒著有所思地看着她。眼泪。烦躁……他想这些都明显表明这次她是真的
准备完成试验了。
    “好吧。”他说,“好吧,恰莉。你告诉我们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这样就对了。”她说,“否则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豪克斯但勒想:我们会得到许多,你这个小婊子。
    结果证明,他完全正确。
    “当天下午晚些时候,他们把她带到另一个房间。上午被带回自己的房间后,她在
电视机前睡着了——她仍很年轻,尽管精神上既不安又混乱,但生理需要仍占了上风—
—她大概睡了快六个小时。加上中午又吃了一个汉堡和许多薯条,她现在感觉好多了,
也镇定多了。
    她久久地仔细巡视着这间屋子。
    盛木片的烟灰缸放在一张金属桌子上。墙壁是没有任何装饰的灰色工业用钢板。
    豪克斯但勒说:“那个实验员穿的是石棉制服和石棉鞋。”他俯身对她说着话,脸
上仍挂着慈爱的微笑。脑电波记录仪的操作员看上去很热,极不舒服。为了防止呼吸进
去石棉纤维,他脸上戴着一块白布面罩。豪克斯但勒指着远处一面墙里的长方形镜子对
恰莉说:“那是单向玻璃。我们的摄像机在它后面。你看,那是水桶。”
    恰莉走到水桶边。这是个老式水桶,与周围刻板的环境丝毫不协调。桶里装满了水。
恰莉想这应该可以。
    “行了。”她说。
    豪克斯但勒笑得更开心了:“‘好极了”“不过你得到隔壁房间去。我不愿意看着
你来做。”恰莉神秘莫测地盯着豪克斯但勒,“也许会出什么事。”:
    豪克斯但勒慈爱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僵硬。
    “她说得对,你知道。”雨鸟说,”‘如果你按她说的去做,第一次你就会做成了”
豪克斯但勒看着他,嘴里咕吹了一声。
    豪克斯但勒、雨乌和卡普正站在单向玻璃前。他们身后的摄像机窥视着室内,索尼
录像机发出几乎听不到的嗡嗡声。玻璃有些偏振作用,所以试验室里的东西看上去有些
发蓝,就像透过长途汽车车窗看到的景物,那个实验员正将脑申波记录仪联在恰莉头上。
接着观测室里的一个电视监视器上出现了她的脑电波。
    “看看那些脑波。”一个技术人员悄声道,“她确实很兴奋。”
    “是吓坏了。”雨鸟说,“她确实吓坏了。”
    “你相信了,是不是?”卡普忽然问道,“开始的时候你并不相信,但现在你信了。”
    “是的。”雨鸟说.“我相信。”
    在另外那问屋子里,实验员从恰莉身边走开:“这里准备就绪。”
    豪克斯但勒打开一个拨动开关:“开始,恰莉,你准备好了就开始吧。”“恰莉朝
单向玻璃望去,有那么神秘的一刹那,她似乎正直视着雨鸟的那只好眼。
    雨鸟看着她,脸上淡淡地笑着。

10
    恰莉·麦克吉望着单问权璃,只看见自己的身影……但她能强烈感觉到后面盯着她
的眼睛。她真希望约翰能在她身边;这会使她感觉轻松些。但她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就在
这儿。
    她看着那个装满木片的烟灰缸。
    只需轻轻一“推”。她想着这件事情,再次恐惧而厌恶地发现自己居然愿意去做。
一个又热又饿的人坐在一大块巧克力冰淇淋面前,想狼吞虎咽地把它吃下去,没错,但
开始你也许会希望先细细……细细地品味一下。
    这种希望使她为自己感到羞愧;之后却又近乎愤怒地摇了摇头。我为什么不应该喜
欢去做呢?人们总是愿意做他们擅长的事。就像妈妈喜欢做夹层饼和波特城的杜瑞先生
喜欢做面包一样。如果他自己家里已经够了,他就会为别人做。所以很自然你会愿意做
你所擅长的事……
    木片,她有些不以为然地想,他们本可以让我做些更难的事来。
    最先有感觉的是那个实验员。他穿着石棉服,开始觉得闷热。浑身出汗。最初他以
为是衣服的原因。接着他看到那个小孩的脑波呈现出高而尖的波纹;这是精力高度集中
的标志,也是大脑想象力驰骋的象征。
    他感觉越来越热——猛然间他害怕了。

14
    “那儿开始了!”观测室中一个实验员兴奋地大声说,“温度急速上升了十度。她
的脑波看上去就像安第斯山脉——”
    “着火了!”卡普高叫着,“着火了!他颤抖的声音充满骄傲和喜悦,就像为了这
一时刻已等待多年的人。

15
    她给了那装满木片的烟灰缸不轻不重的一“推”。那些木片不是着了起来,而是腾
地一声炸了开来,片刻之后,那烟灰缸猛地跳了两次,将燃烧着的木块抛洒出来,然后
喳地一声重重击在墙上,在那钢板上留下一个小坑。
    监视脑波记录仪的那个实验员恐惧地大叫一声,突然朝门口冲去。他的喊叫猛地将
恰莉抛到了奥尔巴尼机场。这是穿着一双熊熊燃烧的军鞋。冲向女厕所的埃迪·戴尔戈
多的叫声。
    她带着突然感到的恐惧和兴奋想到:噢,上帝,它变得厉害多了!
    铁墙上出现了一道奇怪的深色波纹。屋子里变得闷热不堪。
    在观测室中,数字温度计从七十度上升到八十度,接着停顿了一下,然后猛地爬升
到九十,九十四度。之后上升速度才减慢下现在恰莉有些惊慌失措,她将脑中的火源朝
水桶抛去。桶里的水蒸腾起来。接着涌起无数水泡。五秒钟之内,桶里的凉水就变成了
滚沸的开水。
    那个实验员已逃之夭夭,连试验室的门都忘了关上:观测室中突然一阵骚动。豪克
斯但勒哈哈大笑;卡普站在玻璃前、目瞪口呆地瞪视着那桶沸腾的水。团团蒸气从桶里
升起,单向玻璃上开始蒙上一层雾气。只有雨鸟仍镇定地将两只手背在身后,淡淡地笑
着,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其得意门生刚刚用晦涩的定理解决了一个棘手难题的老师。
    (回去!)她在心中狂叫。
    (回去!回去!退回去!)
    突然间它消失了。似乎体内什么东西放松了,自由地旋转了一两秒钟后停了下来;
她从全神贯注的状态中醒了过来,又重新看见了房间,并且感觉到自己制造的热量已使
她大汗淋漓。在观测室中,温度计达到了九十六度,之后开始下降。滚沸的水开始渐渐
平息,但至少有一半已经变成了蒸气,尽管试验室的门敞开着,小屋仍像蒸气室一样闷
热,潮湿。

6
    豪克斯但勒极度兴奋地检查着试验器具。他平常总是把头发紧紧梳向后面,极其整
齐,光滑,似乎一起风便会发出呼啸声;
    而现在整个发型歪向一边,脑后的头发还立了起来,看上去像个小丑。
    “成功了!”他大口喘着粗气,“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已经录下来了……温度
梯度变化曲线……你看见那桶里的水开了吗’……那稣……我们录音了吗……录下了……
我的上帝,你看见她做了些什么吗?”
    他走过一个实验员身边,又猛地转回身,粗暴地抓住他的衣服领子:“你敢说对她
所干的事还有什么怀疑吗?”
    那个像豪克斯但勒本人一样兴奋的实验员猛烈地晃着自己的脑袋:“一点儿怀疑都
没有,头儿。一点儿也没有。”
    “感谢上帝。”豪克斯但勒说着旋风般转开了,再次变得神情恍馏,“我本应想到……
什么东西……是的,什么东西……可那烟灰缸……飞了起来……”
    他猛地看见了仍背着双手站在单向玻璃前,脸上挂着温和。
    若有所思微笑的雨鸟。对豪克斯但勒来说,他已把两人之间过去的敌意忘得一干二
净。他冲向这个高大的印地安人,抓住他的手使劲晃着。
    “我们成功了。”他带着极大的满足对雨鸟说,“我们成功了,我们得到的东西足
以使我们回答任何人的质询,即使是在最高法院!”
    “是的,你成功了。”雨鸟柔声地赞同道,“现在你最好派个人把她弄回来。”
    “哦?豪克斯但勒茫然地看着他。
    “是这样。”雨鸟依旧温和他说,“屋子里那个人可能忽然想起了一个他差点忘掉
的约会,因为他刚才一溜烟似地跑了出去。
    他没有关门,你那个火精灵已经走了。”
    豪克斯但勒吃惊地转向单向玻璃。玻璃上的水汽越积越多,但毫无疑问,试验室中
只剩下了水桶。脑波记录仪。打翻了的烟灰缸和燃烧着的木片。
    “去一个人把她弄回来!”豪克斯但勒转过身大叫、那五。六个人站在各自的仪器
边,没有一个人动。很明显只有雨鸟注意到在那小女孩离开时,卡普也走了出去。
    雨鸟朝豪克斯但勒咧嘴笑了,然后抬眼扫视着其他人;这些人的脸突然变得跟他们
的实验服几乎一样地白。
    “不错。”他轻轻说,“你们谁去把那小女孩弄回来?”
    没有人动。这可真有意思;雨乌忽然想到:当那些政客们发现事情已经发生——导
弹已在空中,炸弹正在投下。树木和城镇已在火海之中——他们看上去一定就是这副嘴
脸。这可真有意思,他不得不笑……笑……不停地笑。

17
    “它们真美。”恰莉温柔地说,“这一切都这么美。”
    他们就站在池塘边;离几天前她父亲和品彻特谈话的地方很近。今天要比那天凉得
多,、许多树叶已经开始变颜色。一阵轻风拂过,吹皱一池秋水。
    恰莉仰起头朝向太阳,然后微笑着闭上了眼睛。站在她身后的约翰·雨鸟出国打仗
前曾在亚利桑那州的斯徒尔特军人监狱做过六个月看守,这同样的表情也曾出现在那些
经过长期监禁后才得以出来放风的犯人的脸上。
    “你想到马厩去看看那些马吗?”
    “嗅,是的,当然了。”她马上说道,之后又羞怯地看了他一眼,‘、当然,如果
你不反对的话。”
    “反对?我也很高兴能在户外透透风。这对我来说就是休自”“他们派你来了?”
    “没有。”他说道。两人开始沿着池塘朝那边的马厩走去,“他们问有没有自愿者。
经过昨天发生的事,我想他们没找到几个。”
    “他们害怕了?”恰莉故意用十分甜蜜的语气问。
    “我想是的。”雨鸟说道;他这次可没撒谎。昨天当恰莉沿着大厅游荡时,卡普追
上了她并把她护送回了房间。擅离职守的那个年轻人现在正在巴拿马城因读职接受审查。
试验之后召开的全体人员工作会议成了一场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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