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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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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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我和姐说了,姐姐笑着说,你们老师还真了解你,我还要反驳,姐姐一句话又让我嘴给闭上了:“你要是不想让我去可以直说。”

    周仓比上次我见他,感觉是大不相同了,姐姐说他的气质比我都好了,因为那是在生死之间来往多次的人,比某些只会扔石头的人强多了,我还si下问他杀过人没有,他说杀过,我问他感想如何,他的笑容立刻僵掉了,他说第一次很难受,慢慢就有点麻木了,现在好像已经不当回事了,我想也许总有一天我也上战场,也许总有一天我也会麻木吧。我没问周银杀过人没有,因为看她一路笑的那么灿烂,我不想让这种笑容被尴尬和黯然所取代,不过我还是问了周仓,结果如我所想,毕竟打仗不是游戏,如果周银也是百夫长,那么不可能她没有用武器让任何一个山贼命丧黄泉。

    这一路还是有事可做的,比如说周银就一直缠着我给她换个名字,我说那就叫周莹吧,银字有点太媚俗了,她说不行啊,那不就是苍蝇吗,不行不行。没想到她也想到了,我以为随便就可以对付过去的打算落了空,不过我脑子快,“就叫周yu吧?”看来这个名字她还满意,总算还是把她对付过去,姐姐一路上没什么话,可以讲冷冷的看着我和他们兄妹俩胡闹,我想可能是姐姐不满意我的作风吧,因为我就快称为长沙一城之主,如此仪态确实有点不好。我只能暗自告诫自己,到长沙一点要改,现在还是闹一闹吧,以后就闹不成了,颇有种壮士赴死的气概。

    长沙城就在我的面前了,我在马上直了直腰,mo了mo随身包中的官印,这**的家伙还在,而从今天起,我就是这长沙城的太守。

    那是中平元年的秋天,那年,我十六岁。<;/dd>;

第十九章 太守的日子() 
长沙比襄阳城小了很多,但由于今年的黄巾之露an没有bo及这里,秋收也基本告一段落,所以街面上很繁荣,看来也比较稳定。我想下面这几个月我可以好好的歇歇了。对于我心中这种懒惰的思想,我丝毫没有任何愧疚感,我还给自己找出了很多理由,最让我得意的就是“无为之治”。原来我和大贤的境界如此相同,我不禁为自己而陶醉。

    “够了够了,别臭美了,当个太守把你美成这样。”姐姐肯定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她提醒我,让我不要太过得意忘形,我想的再伟大,别人看来我还是有点小人得志的意味。这也许就是大贤的苦衷吧,我忽然感到我的脸皮又开始变厚了。

    我终于控制住我自己,让自己能够正经八百的高举起官印,接受当地官吏的迎接,老百姓都围观过来,看看新太守的到来,我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兴奋和快要倾泻出的大笑,挥手致意,不过好像没有新太守发表一阵评论的惯例,所以我还是按照他们给我安排好的步骤一步一步来,我得穿上礼服,祭祀一番,我也不知道要给那路神明上供,反正我是在哪都能睡着的人,如果不是谁丢石头砸中了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我一睁眼就问旁边的祭司,结束了吗,他说大人结束了,但您得分一下祭rou,这个老师临行前还叮嘱过我,关键是自己留下的那块留哪一块,老师教我一定要取tui,我知道猪蹄胖很好吃,牛我不怎么吃,但我想想应该差不多吧,老师知道我是饭桶,真是关照我,就切下牛的一条后tui,把其他的分给当地士绅和一些前排的百姓。

    下来之后,我们就被带到了我们住的官邸,地方不大,但还算干净,反正我不是很在乎,看着姐姐好像ting满意,我也就点头了。

    一些官婢帮我们整理屋子和行李,我就到议事厅里去问问长沙的情况,他们的报告是奇长而极催眠的几十斤书简和半箱帛布,本来为了老师的嘱托,我很努力地耐着性子听了一个时辰,可是等我们行李房屋全收拾完了,他们的汇报似乎没有告一段落的意思,姐姐看出我已经面lu杀机,未免在公堂之上出现命案,姐姐让他们把这些东西留下,让他们先回去歇着了。

    我天亮时进城,过了晌午,这些仪式步才总算结束。我觉得是吃饭的时候了,很自然的想起了祭rou。

    姐姐把祭rou用盘子盛在我面前,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问我,“不要吃了,……你真的打算吃,那就不要后悔。”

    看着姐姐这样,我感到好像是有了点问题,我闻了闻rou,没什么问题,很好的香料熏的,闻着我的口水就快下来了。我又环顾桌上的另外三人,好像没人打算和我争,让我觉得着rou一点有什么问题,可我真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不过当我咬下第一口时我就明白了,应该说我感觉和咬在一块砖头上感觉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这块砖头做的比较像牛的tui而已。

    “这牛tui怎么这么硬?”

    “你的老师没给你们讲这些礼仪上的东西吗?”

    “讲了啊,他告诉我,要我分祭rou时,要我把后tui分给自己,我以为这是因为tui比较好吃呢?”

    “你怎么这么贪吃啊,选tui是对的,因为牛往前走时后tui最使劲,你选后tui就表示你要为长沙的政务鞠躬尽瘁,竭尽全力。”

    “原来牛后tui这么难吃,以后我再不吃牛tui了。”

    “错了,牛后tui不是都像这样,而是就这只这样。当牛犊被选为牺牲时,他们就得有两条路,一半一直养尊处优,只用栗子香料喂,而另一批却一直不给吃饱,还经常赶来赶去,一个个饿的皮包骨头,在祭祀前几天还要一直饿着,这样虽然是同样年岁的牺牲,敬献给神明的就要比留下来自己吃的祭rou要fei嫩很多,表示好的给祖先神明,以示恭敬之心。”姐姐还很恭敬朝北方作了一个揖,不过她还是笑着和我挤了一下眼。“就是说,留在祭台上的和大家分的就是眼神再差的人都分出哪只大来。”

    我忽然转向周氏兄妹,“你们怎么知道祭祀这类东西的,我姐教你们的?”

    “不是啊,我们听到哪有祭祀典礼,都会去凑热闹……祭rou还是吃过很多回的,知道ting难吃的,那些大户人家都是带回来让狗吃,或下人吃,或者放在一个什么地方直到不能吃埋掉。”

    “姐,看来我们有必要养一只狗了,我是吃不下去了。”忽然我看到姐姐眼中制止的眼光。“不行,一旦你吃下第一口,就必须把它全吃掉,这是规矩。所以我才和你说,不要后悔,既然上面有了……”姐姐指了指rou上的“罪证”——那块砖头上少掉的一块,“你就得全吃掉。”

    “是啊是啊。”周氏兄妹也一起附和,“祭rou要么不吃,要么就得吃完,否则犯大忌的。”周yu和姐姐居然就开始讨论起哪哪哪出的什么犯忌讳遭雷劈房子塌了出门被马车撞死的事。周仓在旁还傻乎乎的不时搀和一把。

    “好好好,行啦,我吃我吃。”最后,我决定妥协,不过我心里倒是在想一件其他事情,却一时找不到话来组织,是关于牺牲的,我觉得我能说出一段让姐姐刮目相看的话,可是,当我咬第二口砖头时,心中的灵感便消失一空。

    这还不算完,这以后很长时间,我一闻到熏制牛rou的味道,甚至那些香料味道,都会有种犯恶心的意味,而每次进出衙门口时,看着黑漆的柱子我都会有咬一口的冲动。

    新鲜劲很快就过去了,因为确实秋收之后事情就一直不多,每天都是些无聊的事情,很多我都交给姐姐去办了。因为让姐姐只管粮草真是太屈才了,所以姐姐就成了家里的一把手,长沙的二把手。可姐姐还是一针见血的指出我是想偷懒,不过这次,我早想好了说辞,我认为这是提高女性政治地位的伟大尝试。这回换姐姐没话了。周仓我让他负责长沙的守备工作,但这里我还有点担心,怕他太年轻,原来的那个城守又看不出一个武官的样,我才上任时和韦老师学了一下,让他带兵去柴桑附近搜剿黄巾残部,第二天他就称病回乡了,我叹了口气,表示出要让其他人代行此职时,第三天,各种孝子重病之人老朽之躯的书简便堆满了我的几案,我对此表示了极大的同情,给他们发放了十几倍的俸禄让他们回去好好尽孝,养病,及养老。而周yu我就让她负责城内的治安。

    至此,我的政令再无任何阻碍,现在的议事厅就成了我家的餐桌,通常都是我和姐姐讨论,周仓和周yu不时发表一些有时显得比较愚蠢,但有时又很有见地的意见,可据他们说那些都是那些士兵和他们聊的一些话题。

    八月底,已近深秋,天气还没有完全冷下来。事情显得更少,一切井井有条,我把这都归功于姐姐的勤奋和细心,姐姐也当仁不让的接受了。黄巾军一直没有来过长沙附近,不过我还是让周仓带兵出去不时晃晃,乘机练练兵,装装搜索黄巾的样子,免得有些人病好了,或者老朽之躯要求继续为国效命那就不好了。这段时间他还打过一次山贼,听有人传闻岳麓山中有土匪,经常去盗墓,周仓就去了,不过周仓兴冲冲带兵去,却抓回来一群孩子,我问山贼呢,他说就是他们。我摇摇头,说现在的孩子怎么了,这么喜欢当土匪,强盗这个职业这么有前途吗?不过我忽然看到,周仓有些尴尬的眼神以及周yu有些愠怒的眼神,我赶快找其他话题叉开这个问题,周yu这个小妮子太坏了,经常到姐姐那告我的状,所以,在家我基本上和周仓一起排三把手的位置。强盗的头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看着他们衣衫褴褛的样子,不用问都知道,兵荒马露an,父母双亡,人又太小抢不来东西,就只能盗墓卖珠宝了,我让周仓给他们吃饱饭,把他们编入军队,山贼的事就这样结束了。不过后来还是有人专门来找我送礼,因为这一带马王堆是前朝长沙国丞相侯氏一门墓地所在,侯氏现在还是长沙望族,我替他们保护住了自家祖坟,来感谢我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他们居然还送了一头熏全牛给我,令我大为不快,不过我口头上的文章做的还是ting好的,我表示这是我的份内之时,无需多谢,他们非要送,我就是不收,在大门口僵持了半天,最后经历过牛tui的坚韧的我,还是让他们把礼物全带回去了。

    又是一天,我陪姐姐上街逛逛,在街市中忽然遇见了我第一天上任时碰上的那个瘸子乞丐,他一瘸一拐的过来向我姐姐乞讨,看得出来,他知道财政大权由谁掌握。我还问他为什么没回家,又跑到长沙来了。他似乎也认出了我,便一脸可怜告诉我,家中什么人都没有了,姐姐可怜他,给了他点银子,他忙不迭的感谢,转身就走了。

    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立刻,我明白我受骗了,我叫住了巡逻的周yu,“给我把这个游手好闲的人抓起来。”

    “大人,我所犯何罪啊?”

    我用手指着他瘸掉的左tui说:“因为我上次碰见你时,你瘸的是右tui。”<;/dd>;

第二十章 学艺() 
当晚在餐桌上,大家就在讨论这个瘸子的问题,大家对我的观察力感到非常佩服,不过对那个骗子的行为还是感到有些奇怪,关键就是换脚瘸的问题。我是这样解释的:

    因为长期用一只脚支撑身体,所以,他左脚上的鞋子快被磨坏了,但右脚的还很和新的没什么两样,他想换一只脚上的鞋来磨,也就是换一只脚瘸,又怕襄阳的人会发现,所以他就跑的长沙来瘸他的左脚,以便来磨一磨他右脚的鞋子。

    我发现我现在越来越罗嗦,但家里有这样两个兄妹,你必须解释很清楚,如果你很子涉说话,那么你一点他就通了,和姐姐说话,你说个五分话,她也就全明白了。但和这两个解释一个问题,通常你得详尽的把前因后果,甚至你得加上身体的动作作示范。完了,他们大概还只懂个七分。

    不过,和他们在一起还是很开心,因为他们真是憨厚的可爱,脾气又直,不过周yu是变坏了一点了,就是她老在姐姐那告我的状,让我见了她就得放十二分的小心,免得招惹她。所以,为了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我要么害她一下,让她再不敢背后告黑状,要么,就好好讨好她一下,让她下不了手害我。思前想后,我决定还是讨好她为上策,因为虽然她现在是猴拉稀——坏肠子了,但骗她还是显得太没意思,因为她不上当的可能性太小,一点骗的价值都没有。而且,她每天尽心尽力的在长沙大街小巷的巡逻,长沙现在治安这么好,我对她还是心存感ji的。

    如何讨好成了我的心病,我希望我装作偷偷momo地为她做一件好事,还要让她在不经意之间发现。我发现难度好高,如果周yu是个心思缜密,窥一发而知全局的人就好了,不过那样,我也许就会选择害她一下,这样会更有意思,现在这事真是麻烦。

    在我想方设法准备讨好人的同时,我还是发现我与子圣子涉之间的差距,虽然以前就明白,但这次我的体会更深了,我有急智,却无随时随地想出妙策的能力,好像不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就是没有什么好主意,这点上我还不如姐姐,想到这里我就有点灰心。

    到长沙一个月了,天开始变得很冷了,一天早上,我只是打了几个喷嚏,姐姐就小题大做的把我包成了粽子,我懒地辩解,因为这样就可以不用像每天那样早早地去府衙,姐姐自会处理打点一切,长沙的其他官吏也知道找不到我,找我姐也是一样。实际上我就乐得不辩解了。不过,我还是叮嘱姐姐把过冬的寒衣赶快给长沙守军发下去;因为去年遭了灾,还要让周yu周仓稍微了解一下城内外老百姓的情况,看看要不要开仓赈济一下。姐姐笑着点了一下我的头,“傻瓜,这还等你说,长沙早有人冻饿而死了,我早就交待下去了。”“谁是长沙太守?”“你不会病糊涂了吧,当然是你啊。”“我也在想,好像是我,可这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前天早上在衙门里睡着了吧?……我前天早上派人去汇报给你的。”“姐,我有点晕,这事以后再说吧?”知道偷懒的事被揭穿,赶快装病,扯起被子,我就装睡了。姐姐肯定是以为我真病了,所以好像是要发点火揪我起来训一通,但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走了。

    &nbsg上我就不要想再睡着,不过坐着倒还能睡着。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决定出去闲逛,看看我长沙的百姓都怎么样了。已是深秋,大清早街上的人不是很多,和襄阳一样,这里看不出黄巾之露an的一丝痕迹,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开始挂念黄巾军了,邸报上的消息表示张角死后,张梁张宝依然带领着十几万黄巾军与官军对抗,而且互有胜负,一时官军还吃不下他,但张梁部队肯定已经越来越困难了,因为每次的大战地点离洛阳是越来越远了。朱儁将军并没有能北上帮皇甫嵩去对付张梁,因为bo才死后,有人带着剩下的黄巾军继续作战,这天带来消息说,那一部黄巾军的头又战死了,没几天就又冒出一个新匪首,这些情报对我来说却不是一种喜讯,却有一种非常悲壮的意味。今年冬天,恐怕黄巾军是支持不过去了,想着我还叹了一口气。

    在街上的闲逛,很快就变成了漫无目的的瞎逛,不过路过一个偏僻小巷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呼救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打劫,我可是长沙太守,有人居然在我的地头上胡闹,我的面子往哪放,我赶忙循着声音跑过去,事后周yu还一直嘲笑我说是因为一个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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