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转过来对我言道:“此已是久积之病根,因昨夜寒冷,兼之被褥chao湿,故而二人受了风寒,才引发出来。开几幅温胃之药,平日依时就餐,勿要冷餐或不食。”然后摇头便走了,似乎还有数落我的一些意味,我心道,我犯什么错了。
旋即我也回头,那一对小夫妻也知道是自己的错,都低下了头,那男子还不断说一出来就给我添麻烦了。
“麻烦倒是其次,”被这一对傻乎乎的夫妻整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你们和介子推有什么关系,不需要天天纪念他吧。”我自己笑了笑,换了一个稍微稳和一点口气,才继续说道:“此后,需注意。我会找人好好照顾你们饮食。”
他们再谢,命人煎药拿来,看着他们喝下,我才让他们接着休息,还命人在屋内生起炭火,让他们舒服一些。要走时,才终于想起来,便才问了他们名号。
男子姓邢,无名,女子姓息,亦无名。这倒当真奇了,我只得问道,其他人怎么称他们。
他便说邢先生,息夫人;他们自己互称星星,嘻嘻。这后面的我没问他们,是他们自己交待的,结果他们脸皮还够厚,却交待得我一身ji皮疙瘩。
&n得一脸通红。
如此一番胡闹,念及他们身体确实不好,便告辞离开了。
站在院子内,看着阳光下,不远处山峦间慢慢散去的雾,心中也慢慢欢快起来,觉得一切都会过去,好日子就快来了。
忽然想起来,自己一夜没睡,还在这里不知发什么感慨,觉得自己可笑,才赶紧找个地方蜷了起来。
许是太困了,虽然被褥确实有些湿漉漉的感觉,但是一躺下便再也站不起来,只能随口骂骂这些人的惫懒,很快也睡了过去。
次日,车已备好,一辆他们夫妻二人,一辆我和那个傻瓜笨蛋呼噜虫,还有一辆专门放那个家伙的行李。
这三人都是山里人,也认识,没费我什么口舌,他们便能谈于一处,并成功地把我踢出了他们的话题。最后我只感觉到我在照顾自己的弟妹一般,还算有些成就感。还买好了马,便上了路。
这下面,便没什么路了,因为当天正午便是新野。
守城官是个新人,我不认识,不过他认识我,这就足够了,一番自我介绍,稍事寒暄,我便告辞了。实际上,再出新野不久我又忘了他的名字。
但是那件事情我没有忘,因为我一直想着那件事情。所以,那天下午暖洋洋的阳光下,我便把那二人引到裴大哥那里。至于那粗人我让他守护车子马匹,他很老实地应承了。
及至那处,又拜,请他们为之送上一曲。
他们也没有推辞,但是我发现他们看到墓碑名字后,似乎有所思,二人对视,似乎在想这个名字的来历。
而我不顾他们有些惊疑不定的眼神,只管和裴大哥说上了话:“裴大哥,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不知道你有什么爱好,但我们脾性相投,与兄之交,只觉心xiong开阔,四顾无危。今弟遇二技艺卓然之乐师,恳切求之,请为兄之雅赏。”
于是,再拜。心中在想,裴大哥能不能理解我的话,但我怕说得太直白了,或许会伤着这两个人的自尊心。总之,裴大哥什么都不要做,只管赏乐便是了。
那二人稍有所思,便由那男子闭目稍作酝酿之后抚起琴来,旋即,女子便随着这琴律,合起埙音来。
本来我说话时,还是眉笑颜开,便如裴大哥就在我的眼前。但竟由他们娓娓道来描绘一幅英雄末路之景,竟让我不自觉怆然涕下,一时竟无力呼吸,便又在心中走过那一幕阵前悲歌。
良久,乐歇,我才慢慢回到这个世间。其时天近黄昏,抹去泪珠,转身请他们上路,却见来路之上,执埙于手的管亥。
于是这般,我回到了襄阳,那天不知是闰月几日,没有几个人说得清,我听到过几种说法,我也记不下来。整个月,便如大梦一般,不知喜或悲,只是,回来后,我知道我醒了。(不知道这上面这好几大段如梦之语,众看官有何意见,写时颇觉得意,但又总觉得,自己的创作太意识流了,作者不确定般住)
襄阳在老师离开后,全交付给了陈哥,这段时间他忙得已经快疯了。有人说他忙得瘦了一壳,虽然我看不出来。另外这句很是奇怪的话又得追到北海那里。
我将带来的三人安置在平安郡王府,这才让那个傻得彻底的家伙知道那个叫谢智的还是有些背景的。不过他也就是到处看,总想上房。那两口子倒没什么惊讶,交待人每日给他们送热饭汤药,此处按下不表。
陈哥对我没什么客气,当天就交待给我一件大事;我也没那么多娇气,只说了一句,让我结完婚,我立刻就去。
当天晚上,我便见到了郭佩,我只是当众说了一句话:“我将娶司马佩为妻。”在众人胡露an而不知所以的聒噪声中,我贴近了她,只说了一句,“我全知道了,但请夫人容我再娶一人。”
她没有羞涩,没有回避,也只是轻声回了一句,“便如你所说吧。”
孔明直接问我姐姐在哪里,我说在姐姐的父亲那里,这个小子这回瘦了一些。至少抱他时,手上感觉轻生了一些。
襄阳的故人绝大多数都不在襄阳,阎柔被重用了,他竟在守宛城;北海却有些大材小用,陈哥说让他为荆州训练弓马,就在襄阳南边不远的地方。小南和文文出去玩了,两天前出去的目前不知去向,我心里总觉得这两人要出事。
当天,我是太累了,很快便休息了。第二日,北海便携夫人自南边兵营赶来,他一见我便直接问姐姐怎么了?我也不瞒他,便又叫来了郭佩,将这些事情全数交待了一番。只是说到被人嫁祸多出一个女儿时,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弟妹那个凸起的部分消回去了!
“北海,你生了?”我欣喜地问道,忽然发觉有些语病:“不不,弟妹生了?那怎么还让弟妹过来。是侄子还是侄女?”
“女儿,正好那天下了雪,便叫她雪儿。”才注意到他一直兴奋得有些不对劲,只顾自己的事情,竟没有注意,暗骂自己糊涂。
“在岳父那里,最近外面风大,不好带出来。”这个幸福的人现在怎么看怎么欠揍。
“那恭喜了,马上我去看看我的干闺女去。”
“不不,大哥,你还是讲讲你的故事吧?”他很有兴致地问,越发显得欠揍。
待我把故事讲完,他就开始说我树大招风,而且人长得也风liu容易被人误解,说得我也不知道他是在宽慰我,还是在打击我。然后他又说自己就不会出这种事情,最后连弟妹都觉得自己的夫君有些欠揍了。
但事情赶巧就在这里。
一个卫兵进来用很恶劣的语句对我说道:“风云侯,外面一个漂亮女子带着一个孩子找您。”
当时我就跳了起来,心道不会又是这种事情了吧。北海也停止刚才的戏谑,而是很认真地说:“大哥,你不会……真的……”
我看看郭佩,她没有看我,似乎另有所思。我便赶紧出来,心中骂道,又是哪个hun蛋干的坏事,赖在我的身上。
出来立刻松了一口气,是那个女飞贼及其子叫什么羽儿的,她来请我收留。
我们家留贼,是个很奇怪的主意,尤其是一下子留两个,我想是有些可怕,家里有个什么好东西还不转眼就没了。不过我还是决定让他们留下来,便引着她们进来,随便给他们捏造一些可怜的身世给大家讲讲,便让他们先下去休息,忽然觉得我还是蛮厉害的,做主很有魄力。
因为那个羽儿的岁数,没有人认为这是我的儿子。我也认为我五岁时干不了这种高难度事情。
刚刚坐定,北海又很欠揍地继续说了起来,我感受到他已经非常好得融合于荆州官吏中了。
“今天嫂嫂在这里,我还是要说一句,我虽然有些不正经,常在大家面前胡说,但我可从来没有这种事情,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婉儿的事情。现在你就要娶两个,以后娶得多了,争执必少不了。”他笑着说,我看着他整齐漂亮的胡子却很有兴趣去把这些mao全拔光。
紧接着,这个人的报应就来,又是那个传话的卫兵进来报道:“厉将军,外面有一群漂亮姑娘争吵着找你。”
这下子连我都听到了身边微微的笑声,刚才还眉飞se舞的鲜卑人立刻凝固住了,包括手势也悬在半空中,他的眼睛偷看了脸se有些冷漠的女子,然后手在半空中换了换方式,表示出去看看,女子漠然地表示一起出去。
我差点没笑趴在地上,但是夫人在侧,不能有失礼仪,只得忍住。
大堂上只我们二人,二人却都不知道说什么话一般。
我觉得我该先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始,这事情烦恼了一路,到末了却没有一个结果,这是很难得出现的情况。
“我们这几日把事情办了吧,我还要去南边安顿南蛮人。”酝酿半天,我才轻声地说出这么一句,似乎被bi的感觉更大。
“便如你所言吧。”她没有拒绝,还是最初的那句话,语气中还什么都听不出来,这让我心不知往哪里去了。
“为何当时你不说?”好半天后又挤出这一句。
“因为……”其时北海又雄赳赳气昂昂地回来,她加快了语速,也压低了声音:“因为你喜欢的是她。”
我叹了口气,北海却似乎沉冤得雪一般诉苦道:“大哥,您的这个门口卫兵太坏了,我族人中的女子来找我有事情,他却这么报给我。”
“我们去看看我的干闺女。”我站起,王顾左右而言他,借着没有看佩,只是躬身客气地说道:“夫人先休息,下面事情我来准备就是。”
她亦点头答礼,未发一言。
出去时,北海也压低声音不解地问:“大哥,怎么回事?你……”
他的话是被夫人打断的,回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我看到这一幕,只对我的弟妹点了点头,随即又转身走了。
女孩子似乎幼时长得都丑,至少这个小雪和亦悦一样都有点……很难找到词来形容,只能说感觉有些搭配问题,据说我小时候长得很不错,很漂亮很白净的小孩,只是现在变鹾了些,据说还是很多,我还记得左慈做了一个表示差距很大的手势,一手拉到最高,一手拉到最低。
当然嘴上得说好话,不过如果弟妹不在就不一定了。
幸亏我的平国夫人身为郡主的银铃俸收不少,这让我做事用钱不至于捉襟见肘,实话讲,有钱确实好办事,宋yu东也抽空帮我,这让我没几日便把事情组织了起来。
孩子们没有什么事情做,这几日,夫人还是照常给他们教些功课,宋谦陈武si低下还在讨论为什么这几日还不放他们轻松。
那一日黄昏,总算忙得周全,便等明日大婚,命人给郭佩送去大婚的凤冠霞帔(作者yu注,又觉得注得太多影响阅读,可是不注,又肯定有人来说些什么,并非不懂,只是为了大家好理解,作者无可奈何,思前想后注),我便独坐房中。
心中稍微安宁了些,便觉得自己有些胡闹,虽然不是有意胡闹,但还是觉得有问题,这哪里像是结婚。我和我的新婚妻子连对面正眼都没看过,虽然我知道很多大户之间的婚嫁也是这样。但对我,我觉得这很是不妥。<;g上,来回思索,手婆娑着明日的大婚的衣服,心中不知何种滋味,梦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为何我如坠梦里一般,洛阳封侯,潜山邂逅,得知身份,洛阳赐婚,结婚前还有了个女儿,这会儿我又要结婚了。我曾说过,我只会娶一个,我食言了。我狠狠地捶打榻面,竟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初平元年闰一月某日,日后我也没记得这天是哪天,虽然我记得陈哥从张凯那里专门挑了这个日子,说是个好日子。可我还是忘了。因为这一天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那日晨,shi女来报,郭佩不知去向了。我有些麻木地进了她的屋子,只见凤冠霞帔整齐地放在榻上。
这天是我的大婚,但是我的妻子不见了。<;/dd>;
第一百零六章 我结婚了()
问过所有府内仆人,总算知道些线索。但我却没有立刻行动,而只是坐了下来,便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哥闻讯赶来时,我还坐在榻边看着榻上的霞帔。
“这又是怎么了?”陈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怎么尽出这种事情。”
“没什么,我不信命,所以命想整死我,让我所有一切都成空,一事无成……也许我就该孤独终老,至死方休。”我的手在衣服上打着圈圈,有些漠然有些无奈地说。
“这种时候,还乌鸦嘴(乌牙嘴)。”陈哥还是ting信这些东西的,所以连忙打断我,就差当场对天祁祝一番,替我洗去这些霉气了。
“没有啊,”我忽然笑了起来,站起张开嘴,指着里面的牙齿,“全是白的,如果有一颗是乌黑的,我让您把这三十二颗牙全拔了。”
“这种时候,你还能开玩笑……呃,按说这时你脑袋最好使……你有想法了?”他正要发火,忽然发觉这种时候我还能玩这种急智,便知道我已在想办法。
我点了点头,却又叹了口气。
“那你还不赶快去把弟妹劝回来?”陈哥又发火了,“我不管你怎么得罪她了,但你现在得赶紧去找她。”
“我再想想到时候怎么和她说。”
“你给我先上路,到时候见到她,你肯定有说辞。”自陈哥而下,同学们对我的急智都非常有信心,就我没有,因为这种事情对我可是第一次。而且我从来不认为我在这方面有过人的天赋,至少皇上就怀疑过我的作为一个男人的能力,教训的时候则凸显对自己能力的自信和自夸,结果曾遭到皇后的严厉指责:“这种事情也当作多大的光荣似的。”
想到此处,我还注意到年轻的女飞贼及其年青儿子。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他们的确切姓名,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我只知道我当时说他们是可怜的母子,一时无所依靠,暂寄于我家。
我站起来,问其中一人确证线索道:“府中确实没有少其他人?只是少了一辆车。”
再次得到确切答复,我又坐下了。我真的能娶她么?我如此会不会是对她的伤害。但她一言不发就走,定是已将这决定权交给我,那我该如何是好。
我立刻再次站起来,再没什么耽搁,整好衣服,牵上一匹马,便在众人的议论中上马飞逝而去,留下后面陈哥的话语,“你可知往哪里追去?”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也是猜,而且等我决定下来,我已离宅很远了,他们不可能听见我,我也不可能听见其他人。所以,我选择向东时,只是拨转了马头,连自言自语都没有。
行之城门口,稍作问询,门卫自是知无不言,他也提到了有这样一辆马车,但是驾车的带着斗笠,着乌青的面纱,其他啥都看不见。但他却还提议我自此相北而去入城,有一漂亮贵小姐自这里进来往北边去了,以他言即是那叫一个漂亮,忒漂亮了,像个仙女似的。这不是荆州话,定是北海那鸟贼及其从人教的。
他说得我和一个好se之徒似的,虽然我确实好se。但这会儿我脑袋里没那个仙女什么事情,不过后来我有时si下壮起胆子自我揭发时认为这是因为郭佩也很漂亮的缘故。
放下所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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