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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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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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要说话,她把我挥止了,让我坐下,这让我感觉出了以前的一些感觉,没想什么便坐了下去,静静地看着她。

    “你要听好,我想左慈道长和你讲了你的事情,但是似乎你没有听水镜先生把你的妻子的事告诉你,因为这两个人也已经十八年没见了。腊月十六我们在江陵分手,我回襄阳后在家我正好碰上了刚到的师父水镜先生,左慈先生却在前一日因为等了你十日你都没回来而和几位贤士一同离开先去游览一番荆州山水了。”

    银铃缓了一口气,刚才那一段话让还不时抽泣的她有些疲惫,但我不明白这其中能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了我的身世,也知道了你的,别cha嘴,等姐姐说完。哦,对不起,子睿,我说习惯了。”她又缓了一口气,仿佛那个秘密是个很难启齿的故事。

    “你是范孟博的儿子,但我不是郭揖的女儿!所以我们没有婚约!”

    “怎么可能?”这个无异于晴天霹雳,让刚想站起来的我,竟一屁股又坐了回去,头脑嗡的一下露an了套,这回我的眼睛怎么也没有办法看到银玲身上了,努力去想其中的问题所在。

    “子睿,我问你,难道你就一直没有感到几件事很奇怪吗?”银铃慢慢坐了下来,她似乎已经开始平静了下来:“第一,我们家没有长者,我没有做什么生活,我们凭什么有两个老仆一直照顾我们,而且衣食无缺;不过你也可能想到我们家有个很厚实的家底,好这个我们先不提;第二条,是最近的事情,司马佩你肯定见过了,你身上衣服就是她做的,你有没有感觉姐姐和她完全不一样,按说我们有同样的一个长者给我们决定我们所学的东西,但是我成了一个当世难得一见可以领兵、可以制事的女子,而她却具备一个可以作为非常好的妻子的所应具有所有一切,她的女工,姐姐不如,厨艺,相差很远,三教九流,清谈雄辩,姐姐根本没读过那么全的书,很多都闻所未闻。”

    我点点头,头脑中已有了些头绪,我张手让银铃先停了停,“第一,左慈道长当时受了重伤,此后我们都是水镜先生照顾安排,他给我们找了两个不知道我们来历的老实的中年夫fu照顾我们,提供抚养我们的所有钱财。第二,十八年前,左慈一直和我在一起,这次我又未能和水镜先生碰面,所以我不知道水镜先生带着郭县令的女儿出城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

    我的脸se肯定很难看,因为我看到银铃点了点头。

    “佩姐姐应该叫郭佩!她是我的妻子?”

    她又点了点头。

    “水镜先生把她教成了一个贤妻,让我成婚之后,绝不会感到无趣;而你是他找到的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替掉了郭佩,水镜教这个女孩入仕之人所需的一切,就是为了让她在日常生活中慢慢再教给我,很多兵书、治世的学问就是这样由你交给我的,就算老师没有办学堂,我也可以从你这里把一个官吏所有应该掌握的东西全部学到。”

    她已经有些麻木,依旧轻轻点了点头。

    我以拳击地,有些恨恨地说:“那水镜先生为何一直不见我,我在襄阳那段时间为何不来见我,为什么要让一个如你一样的女孩子,浪费十八年只为照顾我,教我,陪我。他水镜岂非太不顾别人的感受,自恃天下名士,便可这样毁人一生的幸福。”

    “啪……”银铃抽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我看着她抽了过来,没有躲,反倒坐得更端正了。

    “虽他对我有大恩,但他很可能坏了你一世啊!我宁可一世不出头,默默无闻,亦不愿毁你一生!你有这一身本事,对于男子可做一番大事业,但身为女子的你!天下有几人敢娶你,几个人能让你快乐!”

    银铃又扬起了手,但这回却再也打不下去。但她脸上却挂上了怒气,“不要污辱我的父亲。”

    “什么!”这声称呼和下面的话让我宁可她那巴掌狠十倍地打下来。

    “我是司马德超的女儿,那时我只有三岁,却与四岁的郭佩样貌,身量差不多少。事发当时,我们全家都在汝南,父亲不知自汝南出来有多少险阻,便拿我充当郭佩,只想顾得郭佩周全,将我们二人的衣服挑换,母亲带着郭佩着着越人装束自东门出去,未受阻拦。父亲是个方外之人,这种事情第一次作,很快被人看出破绽,出城未及十里,便被官兵拿下,搜出了郭县令的遗书。父亲本以为性命难保,便打算和我一起父女共为大义赴死,却没想拿住我们的那个校尉是个义士,素闻郭县令刚正不阿,为官清廉,心中不忍忠良无后。便在晚饭时偷偷放了父亲,送了我们一匹马,让父亲带着我骑马跑了,还带着手下士兵往相反的方向追去。后他被上司怪罪,便弃官追我父亲,yu一同保你与已代郭佩的我的周全,后来此人因护我们而遭身死,到现在连尸骨都无法找到。”

    “你们的经历原来却与我一样。”我有些失魂落魄,心中暗道:我该姓谢啊。

    “父亲当下便以我一直代郭佩,与你安于一处。父亲此人闲散无求,从不求人相报。所以,他自始至终都未见你一面,就是便于以后你和郭佩完婚,我亦离开之后,你便再也不知这其中奥妙。以后你见到父亲时,也只会匆匆错过,不知司马何人,何人司马了。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怪你父亲吗?”我有了主意,我知道在这种时候正是我定大事之时。

    “不怪,父亲做的很对。”虽然银铃说得很坚定,但我断定银铃说的是不完全是真话,至少开始她肯定是责怪的。否则才不会来上阖这个御赐的父亲这里,早回她的父亲家了。现在还上这冢领山独处,见到我还如此一番,但是现在这番说完之后,她确实已经确定了自己想法。

    “我要娶郭佩。”我低下头说:“一定要娶。”

    “这就对了。”她有些口不对心,声音都有些颤抖。

    “但是司马银铃我也要娶。”我站起来,脸部表情归于平淡,还带上了嘴角的皮笑rou不笑:“两个我都娶。来,夫人帮我烘衣服。”

    “美的你。”银铃被我逗笑了,但是她站在那里动都不动,只管捂着嘴。

    “不行么?你也喜欢我吧?我这么年轻有为,而且绝对不在意现在老婆比自己厉害,反正以后我会超过你的。”

    “越说越不正经。”银铃似乎心动了,但是她背过了脸,她似乎没想过这个解决方案,现在她显然在决定下一步的动向。忽然她转身,把我吓了一大跳。

    “你想干什么?”看在我僵在她身前的怪样子,她感到很是奇怪。其实我当时正打算张牙舞爪地上去搂住她。

    “没什么?”我立刻伸了个懒腰,当作什么都发生。

    “你不是曾经说,将来只娶一个么?”

    “怎么了,但是我想到天下,男女之比这么小,我总得为天下女子婚配牺牲一下吧。”我做出了愿为天下先的慨然赴死的那种姿态。

    “臭美,我才不嫁给你呢?”

    “你不嫁,行么?”

    “那曹cao那里怎么办?”

    “都说那个地方我去解决,无需你管。”

    “嫁给你这ru臭未干什么都不懂的小子,我想找罪受是不是?我有这么傻么?……”

    我抱住了她,只管看她。

    “有。”两个人同时说了出来,但男的声音响亮干脆,响彻大殿;女的则带着一丝羞涩,似乎只是轻轻地溜出了朱。

    但是这就够了,我们都笑了,自此我与她之间再无任何可以阻碍,当时我只是甜甜地想着我的幸福终于真的到了。

    ※※※

    雪下了一整天,那天我们各洗了一个澡,本来我不需要洗的,但是一场战斗的失败者被胜利者勒令在水中等到胜利者允许,最后造成了我没事情干,只得洗个澡,这是我与我的妻子之间签订的第一个不平等条约。

    事情是这样的,银铃本来就打算今日洗浴一番,换身新衣服下山回上阖,不用再穿着她不喜欢的黑se衣服来想念我了。但是因为现在观内出现了一个危险的好se之徒,所以,整个计划开始发生改变。

    我被分派烧水,不过我先看了洗澡桶的大小。所以,觉得差不多了,就抢在银铃支开我前,先换了个地方呆着,这种事情,很小的时候干过,现在我干得更是毫不费力。当然我以解手作为借口,免得她找出其他理由编排我。

    所以,离开伙房后几个须臾,我已小心地躺在房梁上,收敛好衣服,感受着下面的热气慢慢上蒸,萦绕身旁。

    下面就是等候着那个小心翼翼像防贼一样的少女进来。

    “子睿?”下面明显试探的声音已经响起,“水还不够,再去烧一些。”

    cha门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她显然对我严重的不信任,当然这完全正确。

    衣服在被脱下,我的脑海中的银铃已经变成出水芙蓉了,我是说才出水的那种。

    水声已经响起,下面就是我想看到的场面了,所以,我朝下笑笑:“水好像够了。”

    “啊!”我的耳朵一向不好,所以她的这声尖叫差点让我摔下去。幸好胳膊有防备,我很飘逸地自梁上而下,看着水面lu出的银铃的眼睛。她还把衣服扯到了水里。这很不好,这就失去了清水的意义。

    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去把衣服从水中拯救出来。但当我的双手刚刚抱住那团衣服开始使劲的时候,她居然从水中自己跳出来,还穿着一身湿透的黑se贴身小褂。手中不知提着一个什么东西给了目瞪口呆的我的脑袋就是一下子。

    但这是我故意的,逢此突变,料定她是不放心,想故意这样等我上钩,但我还确定她不会给一下子重的,所以,我硬挨了她一下子,便作晕倒般一头栽到水中,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供观赏的景观。却只看见昏昏暗暗之中、黑seku管之下的模模糊糊的两只白se的脚丫,随即她似乎从水中出来,脚和ku管带起无数气泡。

    然后腰部便被一个人使劲地拽,从水面上还传来已经变了调的非常低沉的声音:“子睿,没事吧。”

    我当然继续装死,接着我有看到那对脚丫又进了浴桶,然后便有手便来扶我的脑袋。看着她的tui,算定她脸在哪里,便忽然以腰发力,猛然起身,想吓她一下。却没想到刚起水,脑袋上就真正重重挨了一下,这下子,我真的晕在浴桶里了。

    等到醒来时,我就坐在浴盆里,眼前就是我的夫人。

    我捂着脑袋:“你这下子可真重啊。”

    “还疼吗?当时吓急了,手下面失了把握……谁叫你这么好se?”她虽然脸上带着狠狠的凶光,但是手在我头上的抚摸和眼角泪hua却让我知道她很担心我,这让我很是开心,头上也不感觉怎么痛了。

    不过我也确信银铃知道我第一下没被打晕,所以才会一只手扶我,另一只手还执着那木头家伙。当时有些头脑发热,没想到这层,结果中了埋伏,心下不免觉得自己太cao之过急。

    “怕什么,小时候我就偷看过一回了……哎哎,我刚受过伤,你再打我怕出人命,你不就守寡了。”我看到银玲手中的那家伙又扬起来,赶忙抛出依旧很不正经的话来劝她。

    “嫁个浴桶也不嫁给你。”

    “好,我从今天起,我改名浴桶。”

    总算把她哄笑了,但是这一大下子,我的衣服全湿了,而且我就这一身衣服,所以,我被勒令在桶里泡着,等她帮我把衣服洗一下烘干。

    最后走的时候,她背着身敲敲桶,我问怎么了,她有些生气,又有些扭捏让我把衣服全扒给她去洗。

    当然这是我理解她的意思,她没好意思把全话说出来。

    这样我在澡桶里坐了一个时辰才被放出来,这段期间,实在没有事情干,只得洗了几次澡,直到水洗凉了,身上的皮都快洗脱了。

    ※※※

    当然穿上衣服后还得给没洗成的夫人扛水,显然我的信用受到了怀疑,自始至终她一直跟着我,看着我把热水一桶桶倒入澡桶,就算这样,她还是不信任我,最终我被锁在她的屋子里,然后就听得外面一阵仓皇逃窜的声音。

    我推开窗户,看看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如此一来,大雪封山,好啊!心中各种恶劣的念头一个个涌起。

    时间稍微久了些,银铃还没回来,和衣躺在银铃的榻上,舒舒服服地舒展了一下身体,感觉心情宁静了很多。

    不知怎的,终于觉着困了,竟睡着了,梦见了父亲大骂我轻薄,并言以我为羞。

    &g了,和衣睡会着凉的,脱了再睡吧?”懵懂之间,银铃笑着对我说。

    我愕然惊醒,满头是汗。

    “银铃,银铃,对不起,今日我是有些过于无礼了。”我有些慌张,双手搭于她的双肩,尽力稳定自己的情绪,对她说。

    “没事的,没事的。”银铃倒在替我解脱,“我们今日恐怕回不去了,你住在哪里?”

    “随便找个厢房住下吧。”我深吸了一口气,“我自己去打扫,被褥有吧?”

    “这么君子?”银铃似乎对我的转变有些不适,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看来她对我已经有了成见。

    所以,我摆了个很君子的形象,告诉她我是大汉平安风云侯,岂是那种轻薄之人,说的过程中也觉得脸皮发烧。

    “别假正经了,刚才还和孩子般胡闹,现在装成熟不可信。”银铃越发无法信任我。

    “我当天地之面,与我妻言,自此直至婚期,绝不擅越闺围,疏忽礼制。如违其誓,必……”我的嘴却被她的手赶紧堵住。

    “我信,我信,你别发那些毒誓了,这般我信便是。而且,谁说我要嫁给你了?”银铃又顽皮了起来,却被我在她的yu手上亲了一口,让她一下子羞红了脸,捂着那只被我做恶的手,便作要怒。

    我摊开了自己左手,笑逐颜开,因我忽有妙想:“天下神卜管辂曾替我占手相,他说我掌纹断,一切便与命中不再相符,偏巧这一伤痕盖住了我的姻缘之纹。他言如果单看现在被篡改的纹路,可算得我有两妻,先一个诡殁,后一个shi我多年,方为我妻,为我送终。诡殁那个,也许就是黄忻,虽她未和我有夫妻之实,然我已被她父认定为婿,享夫fu之名,而她却在我认识她之前已身死益州,岂不为诡死乎;而那个shi我多年之人,除你还有何人?此纹为你所赐,便是冥冥之中你将自己暗许给我。如此这般,你还要抵赖么?”

    “真有其事?”她还不太信任我。

    “银铃,你我在一起十八年,你应知我日常玩笑一句没有真,真到要紧处,一句没得假。”我有些急。

    “好、好,我信。”好好两字说得急,显是知我脾气急躁,但我信一词甚是舒缓,娇羞。让人听着甚是受用,但是和这个作为自己姐姐一起生活了十八年,刚刚清醒冷静下来的我来说,却有些ji皮疙瘩直竖的感觉,骨头也有些软了。

    不过,忽然她大惊:“那郭姐姐怎么办?”

    “郭姐姐,你该叫他郭妹妹吧?哦,你们两个人得把岁数交换是不是,那你比我只不过大三岁,啊,曾听人说过:女大三,抱金砖,砌金屋,往里钻……”我终于停了下来,又看了看手,“郭佩没有在我的手相上有显示?那就是说我与她无缘了?”

    “不行,你一定得娶她,宁可让她shi你多年再嫁,也不可不娶她。”银铃有些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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