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天意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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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天意天道-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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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长似乎有所觉察似的,就是在他身边团团转不走。

马人想,如果她乐意,应该和她在淮北好好转转,买买东西,然而挑家好点的饭店吃完饭下午再回来。

他想,一定不再受杂念的干扰,今生今世就好好地爱她一个人。

他回忆起那些寂寞的日子里,尤其是这一年来对她的思念,他就觉得能和她重逢也是上天的恩赐。

是的,他本来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的。

他为此应当感谢几个网友,是她们看到了他写的盼盼后,用着不同的方式提醒了马人,才给了马人再去找她的勇气。如果他没有这种勇气,那么即使成功唾手可得,他也会失去。

这就是他上网的最大的收获吧。

谁说他花心呢,谁说他喜新厌旧呢,这件事就是最好的回答。

在他的童年,他有他的奶奶,他就很快乐,很自在。奶奶一去世,他就感到他的好日子完了,福掉了,家里尽出怪事。

当然,他是不可能再拥有奶奶了,但是,盼盼来了,就弥补了这个空缺。

哪怕她再离开,她也迟早是他的人。他也是他的人。

他想到了一篇文章:《只要他回来》。能回来的就是自己的。

他又想到了他在庙里求过的签:你莫寻她去,她自寻你来。

在这个早晨,他想了很多,又好象什么都没想,他就在电脑前写着,为的是打发掉这等车前的一点时间。

天真(第五十七章)重逢

6

从淮北回来后,天快黑了。写这一篇,有好几次,最后还是写不成。

眼泪也好象是擦不干。

时隔两年半,马人再见到了盼盼。那一年,她十九。而这回,马人问他:“你是21吗?”她说:“不是,我都22了。”

也就是昨天早晨。马人错过了第一班车,只差几分钟,他能看到前方几十米处有辆车刚刚起动。如果他拼命去追,他应该能追得上,但是他没有。

下一班的车是六点半的。马人就在那儿等。顺便到那儿附近的网吧看看,问了其中一个人,他说老板是文彬,还没起床,马人说和他是同学,他就很客气。

自由不知怎的,很不热情,连王周也是,没有象上次那样减去十块的车费。

马人八点半才到淮北。到花鸟市场并没有找到盼盼,他就打了个电话。盼盼说她等了好久不见他就回去了,现在在一个叫静静的她认的妹妹的租的房子里。离得不远,一会儿就到。

马人就在那花鸟市场门口等啊等。

他瞅着过往的行人,尤其是从远方走来的女孩,总在想,会不会是盼盼。有几个都是很难看的,他想,可不要是她,走近了并不是她。

就这样,等到差不多九点了,马人有点着急,就又打了个电话。

盼盼说,她到了,就在对面。

马人拿着电话往对面马路看去,看到了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孩,认出是她,就放下电话,忍不住向她走去。

她的脸很白很黄,好象大病初愈,干枯,没有一点血色,头发很短,染了点色,眼睛上画了眼影,显得很扎眼。脸上的绒毛好象比以前长了很多,离近了清晰可见。浑身都很单细、瘦小。穿一双白运动鞋,外面穿的是发白的牛仔,里面是个红色鸡心领的衬衣。

他们见了面就说起话来,而她说话,总象是大声嚷嚷,引起周围的人转头观看,马人就感到很不自在。

他们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马人很为她的打扮难为情,她也似乎很害羞,怯怯的样子。

后来他们就说到对面去等车,她说她妈住院了等等。

但是,等到快十点,也没等到去马人家清水潭矿上的车,他们就一同向她妹租的房子走去。

马人问了刘飞的事,她是知道的,但并不象刘飞说的那样。她说只见过他一次,都忘了他长的啥样了,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可是,就是这个叫刘飞的男人,编了一个:他是毒贩,开轿车,带盼盼去开房三五次,还都是盼盼主动找的他,盼盼给他**,“很浪,技术好好的,他们一夜做了五次”的弥天大谎。马人觉得曾经那样怀疑盼盼,很对不起她。

对这个最关键的事的判断马人还是正确的。

他们走到那个屋里,那是一个菜市巷子里的一个院子,二楼,靠拐的一间很小的屋,窗户没开,马人一进去就感到很气闷。

她老说要回家,但是回家有什么事,他又不说。马人就说:“我饿了,总不能我一个人在这吃饭。”她就改变主意说吃好再回。马人给她钱让她去买,她不愿意,马人就去买了二三十块的菜来,有烤鸭、熏肠(这是她点名要的)、鸭头、鸭血、豆皮等,还买了一瓶啤酒,一瓶花生奶,几个刚蒸好的馍。

买来了他们就开始吃起来,只有一个凳子,上面放风扇了,她就蹲着,马人坐床上,就着靠墙的半个桌子吃饭。

她吃了一两个馍、一个鸭腿,还吃了不少熏肠,别的菜,她动也没动,她也不喝东西。

她吃完了,就要走,她先把房间钥匙给马人的,却又要回去,她收拾了两大包衣服,说是谁谁的,要给她送去。马人刚进屋时,就给了她二百元钱,叫她买点东西去看她爸妈。她没有推辞。

她临走时,说了几句让马人老实呆在那儿等她的话,就关上门走了。

买的菜太多了,开始马人准备下劲吃的,后来发现,怎样也不能吃完,就不吃了,把它们包好,准备回去时带回家接着吃,反正一点多就有车了。

吃完了,马人躺下来睡觉,睡得很不踏实,但是,还是睡了好一会儿。枕头上有好几根长头发,还有一种女孩身上特有的香味。马人感到时间不早了,她还是没来。

喝了啤酒他想去撒尿,就带上门出去。

在这之前,他反复思考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面对她即将到来的和他一起回家。

他觉得,他根本就没做好准备,他总是不好意思和她走在一起。她下午去,就肯定要在那过夜,马人觉得这就象一次考试,很有点可怕。

他不想,也不能让她失望,假如在他家,他连碰也不碰她,她会怎样想?所以,就是当成任务,也得完成,况且,曾经有过的那次回忆还是很美好的。他要的不就是这份美好吗?

但是听说她不能生育,他也不想让她生育,一个生育过了的女人和没生育过的几乎完全就是两个人。但是结婚不要孩子,人家会以为他脑子进水。也只有和盼盼,才可以名正言顺地不要孩子。

但是万一她怀孕了呢?岂不是害了她?同时也害了自己。

他还记得,涵,其实就是一次意外。是利海的故意,却是马人的意外。他不想起码那时还不想要孩子。但是利海怀孕后,一切也就由不得他了。所以,他深知这事的可怕。

他终于进了一家药店买了一盒避孕套。在这之前,他不能接受这种行为。但是现在,当他买过之后,他觉得这没什么,应该这样做。

到处也找不到一个厕所,马人在一个四面都是楼房的菜地的墙角拉了小便,就去给盼盼打电话。

巧得很,盼盼也到那出租屋里了。马人让她出来,说就在出口处等她,他们要赶紧去坐车,已经两点多了。

马人走到那路口,看到她大大咧咧地走过来,她走路的姿势与众不同,腿不光是外八字,还外八字得很有弹性,好象有点瘸似的,这是她的一大特点。马人上次去她家时,她的邻居就摹仿她走路的姿势,外加说她是黄头毛,和“和这个谈那个谈的”,还有“不能干活,光吃好的”,就是对她的总体评价。

也许是马人的心理作用,马人感到她的神色很可疑,眼睛里少了一份真诚。就怀疑她中午是不是去干什么坏事去了。看她的眼睛也显得很混浊很疲劳的样子。

她走到路口突然往相反的方向走了,说是要去找一个什么人。马人怕药店的人看到,就和她拉远距离,但是她一说话就很大声,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后来她又说今天不去马人家了。

马人对她的突然变卦有点想不通,也有点生气,她只是说让马人在这儿过两天,等她参加完毛乔和另一个亲戚的婚礼后再走。她让马人就住在那屋里。毛乔马人还有印象,是她庄上常在一起玩的不错的伙伴。还有个也叫盼盼,她比盼盼大,所以,大家叫那个大盼叫马人的盼盼小盼。大盼长得很漂亮,马人写给盼盼的信她看过,称赞不已。盼盼说,大盼也已结婚了。

马人觉得不能接受,因为身上带的钱不多,那屋里什么也没有,很难住,另外她也象尽是事似的。

后来,她要找的那个人也没找到,她又故伎重演说要回家。马人也忽然想明白了,就说:“反正我来就是为了见你的,也见到了,那我今天先回家,等你过几天参加完人家的婚礼你再去我家。”她说好,问马人要了车次的名片。

她本来说是去一马路的,却又跟着马人一路走。在走到火车道口的一个小卖部时,马人看到门口有个冰柜,就问她渴不渴,她愉快地说她要喝冰红茶,马人就要了两瓶,可是只有一瓶了,店主问换成绿茶行吗,马人说行,马人就拿一瓶绿茶,把冰红茶给她。

她喝了这茶后,情绪变得很欢快,说个不停,还唯一的一次叫了一声马人完整的有名有姓的名字。看来马人的名字她记的很清楚。

马人就问她:“这两年,你不想我吗?”

她不回答,马人就问:“是想还是不想?”

她说:“咋说呢……你看我都玩疯了。”

马人说:“你就是个疯子。”

马人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他们大概拉开十米的距离。她邀请马人参加她所谓的老大的婚礼。

她还提到了朱峰,马人给她开玩笑说:“你还不如和朱峰一路来我家玩。”

“那她老婆不活劈了我。”她说。

在整个过程里,她总是提到柱柱。原来柱柱就是她说的所谓的曾经的男朋友,比她小一岁,从合肥来这儿,据说是干装潢之类的。马人和柱柱聊过一次QQ,最后警告他说:别再和盼盼联系了。

为这事,据盼盼说,柱柱又打电话到她家质问。柱柱也是去过她家几次的,并且她说有不记得几个男的去过她家。

盼盼为这很怪马人,说以后别再登她的QQ,也别再和她的网友聊天。

这件事,也是让马人很纳闷的,既然他和她已经确定了关系,那么其他的人不是就很自然地应该消失的消失,靠后的靠后了吗?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隐情不成?

还有关于她父母的事,为何他们都不正面面对马人的拜访?是因为钱还是什么?她父母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妈是真住院了还是假住院了?

这些问题都让马人很烦恼。

但他还是决定要走了,并力求显得轻松。马人最后又掏出二百块钱来,先给她一百,再给她,她就不要了。

马人走到马路对面,回头看她躲在一个电线杆后面深情地又似乎是偷偷地望着马人。

马人刚在路对面的站台上站定,她也随后走过来。并且很快坐上一辆往她家去的车,在马人之前走了。还说:“要是等不着车,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找住得地方。”

马人问她那一大包没吃完的菜呢,她很干脆地说扔了。

她走后,只过了一会儿,就来了一辆往马人家去的车,马人很远就招手,车稳稳地停下,马人坐上车,感到欣慰。他觉得不能留在这个城市,即使留下来,也不一定再为住的事找她,难道他住不起旅店吗?

车上放着很多老歌、情歌,马人听着,感到这些歌曲给了他全新的感觉。

半途,有一个很长的拖挂货车翻进了沟里。

马人回到终点,就是工人村门口时,忽然想去落实一下她的工作的事。因为她说,初十来马人这儿,就不走了,干完一个月再走,去参加她哥的婚礼。

先去找了文彬,接着根据文彬的指示,又去找了陈玉锋。这都是二十多年没有见过和讲过话的小学同学。

客气都是很客气的,虽然他们都有自己的车自己的网吧,马人也正是按盼盼说的给她找个网管的活干干。

文彬那儿是不缺人的。但是陈玉锋很愉快地答应了这个事,还让马人去楼上网吧看看。马人看到人很多,机子也没有闲着的。他说,一月六百,一替一天上班,一上一天一夜的。他的妻子叫韩文红,也和马人同学过。陈玉锋向她介绍了马人的事,她问:“多大?”马人说:“21。”她毫不犹豫地说:“行。”马人问他要了电话和QQ号,感到这个事办得很圆满。

回到家,看到早晨八点多时,赢关和盼盼都往他这儿打过电话。

关于地和树的事,马人和盼盼说时,她说:“我是不种地。”又说:“树你卖就卖呗。”马人就说,卖树是为了救她家的急,她不是说欠了好几万吗,要是急卖,就被人压价,要至少损失一千元。她说:“那就不卖。我家的帐叫我哥还。”

马人来家刚洗好澡,盼盼的电话就打来了,她说她刚洗好衣服。马人给她说了工作的事。

马人又接着给赢关家打电话,明确答复他地和树的事,是小李接的,他们都很高兴,她还说赢关今天还问大娘要钥匙把院子里的地扫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马人打开电脑,躺在床上听音乐。

他感到这一天很多事,很累,也很复杂。

最后,他想到了初见到盼盼时,她的那张苍白的脸,那张脸让人想到,她不仅深受病痛的折磨,而且还让人担心她不久于人世。眼泪流了一脸。

拥护恰好在这时敲门,马人把泪擦干,让他进来玩,给他讲一天的见闻。他说他今天也带妻子去城里看病了,是心肌炎,花了七百多。

马人说盼盼今天没来,过一周再来,他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拥护走后,马人老早睡了,他写了几次都写不下去。他梦见了涵、利海、东亚。

第二天,他还是写不出,上街买了点菜。吃了两个烧饼,感到很晕。躺在床上象过电影一样回想昨天的一幕幕。

究竟是谁更有优势些?谁更怕失去谁?马人觉得这个问题纠缠不清。但是到最后,他觉得自己就象疯了似的想盼盼,想得百般滋味在心头,就又是哭。

这有点象中邪也有点象吸毒,总之那一刻,让人很无力自拔。剩下的只是温存缠绵和缭绕在胸间的痴情。就是这种痴情,使他不顾一切地要为她献身。但是,无端的怀疑,又总是来打扰他,使他痛苦万分。而这又提醒他,她的缺点俱在,你准备好了都接受了吗?是整整一生,你愿意吗?

是的,比过去的那个马人多了多少理智和从容。

昨天的事,本来有无数个结果。假如他去早一点,等到车了,她就会跟他来家,可是她的在住院的妈妈会怎样想?假如马人把钱为她花得干干净净会怎样?假如马人去了她家会怎样?假如他就象她说的,在那儿住上几天,会怎样?假如他始终怀疑,不给她钱,又会怎样?

马人被她困扰着,什么事也不想干,也干不了,直到他有了耐心,记下了这一切,天也将午了。

昨天竟然连她的手也没拉一下,她留着长长的指甲,她特有的鼻子,她有点大和突出的嘴,她不时望着马人的关爱的崇拜的羞涩的胆怯的目光,都深身地烙在他心里,并且生了根。

这也许就是灵魂的奥妙。只有人才有灵魂,也只有人可以依靠灵魂来寻找和发现能给自己带来光明的人。这光明就是爱。无私的无微不至的默契的习惯性的爱。

灵魂所带给人的快乐是无限的,幸福是无量的;灵魂可以让人升华,超越色情和欲望。

真爱是有的,马人和盼盼就是。

7

这天马人依然在为盼盼的事心烦,感到活着都没有了什么意义。早晨一打开电脑,就发现开不了机,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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