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翻这个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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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翻这个江湖-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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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了。”常疯又跑下来时擂台周围的人已经散光了,就看见楚一成百无聊赖的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在地上画圈圈。

    “对不起,对不起。”常疯跳上擂台向楚一成道歉,“刚才的事,谢谢您帮我了。”

    楚一成抬头就是一句:“瓜娃子,走吧。”

    “诶,去哪?”常疯问。

    楚一成也不拍自己身上的灰,又嘟哝一句“瓜娃子”,一把扛起常疯腾身而去。

    “哇!”多年前头朝下的体验常疯又来了一次,“您带我去哪啊!”

    楚一成一拍肩上常疯翘起的屁股:“不叫声师傅听听哈!”

    “师傅?!”来真的么!常疯惊了,这人是真要收自己作弟子?

    “诶,这就乖了么。”错以为常疯喊他的楚一成一路把常疯带上一座小野山停下。他轻功俊俏,很快就抵达了。

    被放下的常疯摔坐在地上,一连串的刺激让他身体里的药效都隐去了。鸟鸣山翠,常疯身边是一个阴凉的洞穴,他抬头一看,只见上面刻了龙飞凤舞地三个大字,“隐剑窟”。

    这洞窟很大,位处附近的小山谷中,窟顶有大片阳光投下,一眼看进去有石桌石床,不时还有野兔从中蹿过。楚一成领着常疯进来:“来来来,我也没教过徒弟,先送你个东西吧。”

    “不不。”常疯摇手,他已经拜了封未休为师,说过不离不弃,怎么能再改投他人门下。

    “别客气,收着!”楚一成今个很是开心的样子,站在正中间石壁前,一掌推出,石壁裂出丝丝裂纹。

    碎石哗哗地往下掉,身上被落了一层石头灰的常疯站在他身后,目瞪口呆地见楚一成以一人的内力震碎了这整块石壁。石壁一塌,原本的空间显得更加宽敞,被阻挡的光线也盖了过来。

    “呸。”楚一成吐了几口不小心吃到的石屑,他头上身上和常疯一样变成了一个灰人。他并不在意这些,弯身在这些碎裂的石头中翻出一把长剑:“我用这把剑写下‘隐剑窟’后就把它藏起来了。”

    他伸指一弹,剑身发出清脆的剑鸣,上面的灰尘立马散去,银光洌洌。

    “这是我的故剑,”楚一成挽了一个剑花,将剑横呈向常疯,“此剑曾是太白的佩剑,于是名为太白剑。小子,知道太白是何人么?”

    “太白”常疯立马想到了一个人,但并不确定。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言臣是酒中仙”楚一成一手握柄,一手从剑上抚过,眼神带着钦佩,“他乃酒仙,诗仙,剑仙——青莲居士,李太白!”

第四十一章学习!传世五剑术() 
“唐有三绝,后无来者。裴旻的剑,李白的诗,张旭的字。”楚一成手中的太白剑无鞘,剑长三尺,单刃寒光,“世人有所不知的是,李白与大唐第一剑客左金吾大将军裴旻亦师亦友,两人之间,实则不分伯仲!”

    楚一成又弹剑锋一下,剑吟若龙啸。

    “李白幼读诗书,精通纵横,同样,他的剑术亦是了得。此剑为李白家族所传之剑,原名青萍剑,后冠以他名。”楚一成将太白剑竖起,“看好了,李白的剑法——青莲剑术!”

    石窟之中,剑风呼啸。

    “宝剑双蛟龙,雪花照芙蓉。

    精光射天地,雷腾不可冲!”

    楚一成的剑时慢时快,恣意洒脱,似有冲天豪气,又困顿难施。剑快,同激流破石;剑慢,如明月落江;犀利,似一剑刺破九天;缠绵,若香烟不散缠梁。

    常疯被舞剑的楚一成震撼了,他不像封未休。封未休的剑,招招致命,凌厉干脆。但楚一成的剑,潇洒逍遥,大气磅礴。他看不透这剑招。它的一剑剑之间关联甚少,像是临时率性而为,浪漫之至!

    滚动的石屑渐渐歇停,楚一成收剑停下,看到常疯表情后很是满意:“喂,小子,想不想学啊?”

    帅不过一瞬的楚一成嬉皮笑脸的样子与先前产生了不小的反差。常疯下意识地点点头,又立刻摇头:“不行,我,我不能拜你为师”一人不可拜二师。

    “好。”楚一成笑问,“那你告诉我,你师父是谁,在哪,我去找他说。”

    “她死了”

    “那更好办了。”楚一成摸摸常疯的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酒肉穿肠过’”他顿了顿。

    “佛祖心中留。”常疯知道了他想说什么。

    楚一成赞道:“不错,你也不是个守死规矩的人,不拜第二个人是你自己心里对师傅过意不去对。那我问你,如果你拜了我为二师傅,可会忘了前面那位?”

    忘了封未休?常疯想到这里就仿佛感受到了封未休冷冷的视线和恐怖的杀气,顿时一哆嗦:“自然不会!”

    “那不成了。”楚一成一拍手,“我也不管你来药谷要做什么,总之拜我为师吧。叫什么来着,徐长风是吧。”

    常疯想到自己在药谷里用的只有“徐长风”这三个字,好像以这个身份拜师更加不算对不起未休师傅了吧:“是。”

    “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楚一成的弟子啦!”楚一成哈哈笑道,一拍脑门又道,“得弄点东西庆祝一下。”他走到石窟深处没有光的通道里,再出现时手里多了一坛酒。

    这隐剑窟对于楚一成来说最大的作用便是,藏酒。

    “这可是三十年的醉花香,要不藏在这,早被小竹子拿走了。”他坐在石桌上,招呼常疯坐下,打开酒封,深吸一口气。

    酒香夹杂花香散开,浓郁的香气窜进常疯鼻中,顿时舌生津液,被封未休带出酒量的默默动了一下喉咙。

    “来来来,一起喝,喝完我们就是师徒了!”楚一成也不拿杯子,抓起酒坛就咕嘟咕嘟来了好几大口。

    “我,我也要!”常疯动手从他口下抢过酒坛,仰头灌了一口。这酒闻着有花露香气,但入口有些烈舌,他一不小心咳嗽起来。

    楚一成见状不留情地笑他,拿起酒坛自己又喝几口。

    这酒滑入腹中清清凉凉,慢慢地肠胃有些温意,口中的酒味与花味结合在一起,妙不可言。常疯咂了下嘴,见酒水顺着楚一成下巴流了好多下来大觉浪费,再次抢过:“楚师傅,这酒也给我分点啊!”

    楚一成这次把酒让给了常疯没有再夺,看着饮得正欢的常疯道:“长剑一杯酒,男儿方寸心。小子,知道我为什么都不介意你有一个师傅的么?”

    常疯擦擦嘴,两手还是不松开酒坛,看着楚一成问:“为何?”

    楚一成叹了口气:“你可曾听过传世五剑招?”

    “未曾。”常疯实话实说。

    “侠客剑,意风发。君子剑,驯蓬麻。文人剑,笔墨杀。国士剑,诛邪煞。帝王剑,震天下。”

    “我听过君子剑和帝王剑!”常疯想起了自己以前听过的关于此剑招传闻,“传说帝王剑术乃社稷之剑,得之如得帝王之位。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楚一成摇摇头:“这五剑招是古来是春秋战国至秦的剑术大能所作。‘天地炉,帝王剑。握天符,应天造。’你所说的帝王剑术是秦始皇嬴政之术,那个反杀第一刺客荆轲的帝王。

    国士剑早就失传了,文人剑有一族以自己的方式相传,鲜入江湖。君子剑江湖上有众多版本,多是借了这个名字,其中剑招大都不值一提。而侠客剑以前大有威名,传人甚多,后来可能是因剑招困难还是怎的就越来越无人修习,传到大唐变成了一人传一人的局面。所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楚一成又叹了口气,“如果我再不找一个传人,这侠客剑恐怕就要与国士剑一样失传了。”

    常疯消化着这些信息:“所以青莲剑术便是侠客剑?”

    “没错,这就是融入了他个人剑法的侠客剑,从春秋时期就流传下来的千年剑术。”楚一成拿起桌上的太白剑,反手握住剑柄,剑刃贴臂,将剑柄递给常疯,“它是你的了。”

    “是!多谢楚师傅!”常疯握过太白剑,看着光亮的剑身有些跃跃欲试。

    刚才还有些悲凉之感的楚一成露出一个不正经的笑容,白晃晃的大牙很是醒目:“呐,你也叫我师傅了,那就要听我的话,这侠客剑可是很难学的哟,如果像放弃哼。”

    他哼的这一声让常疯有种上了贼船的错觉:“有多难?”

    “当年侠客剑一门大盛之时,最年轻的学成基础者用了二十年,当然还有很多终身都无法学会的。”楚一成又一次揉了发呆的常疯的头,好像要把他的头发弄得和自己一样乱似的,“你吗,看了破风式三天就打败了练习了三年的人,我相信你的。”

    怪不得他这个年纪就要开始找传人了常疯想自己还有六年的时间就要去战匡琴言,三年后还要打赢药谷大比:“好,我会认真学的!”他喝了口酒给自己打气。

    “不错不错,你就住这吧。”楚一成一指旁边的石床,然后瞅了眼石窟里光秃秃的石壁,“青莲剑术没有文字留下,我就在这里教你好了,先口述给你过一遍。”

    “噗!啥?”常疯握着酒坛子愣住了,一口酒水统统喷到了对面楚一成的脸上,“今天开始,住这?”

    楚一成闭着眼睛,脸上滴滴答答的醉花香酒水粘着他的发丝在脸上,甚是狼狈。他抹了一把脸,一字一顿地问道:“有,意,见?”

    常疯捂着嘴,他想如果此时对面坐的是封未休,自己一定不死也残,立马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没意见,没意见!”他心虚地同意楚一成的安排。

    楚家药谷,内门,讶宾楼。

    随行的青要琼姬站在大堂内,谨慎到连呼气声都不敢太大,生怕惹了端坐在高台琴前的玉飞仙不快。

    玉飞仙盘坐在琴前,手指放在琴上,闭目养神的样子。她不动,一样坐在她身边的曲殊也不敢动,悄悄看着手中的花环,抚摸着上面的小蓝花。

    玉飞仙坐了一个时辰,另外三个人就陪了三个时辰。

    “那个男孩,以后不准再见了。”玉飞仙睁看眼第一句说了这个。

    正在看花的曲殊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以为她是生气常疯走时对她的轻佻话语:“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夸姨母。”

    “闭嘴。”玉飞仙的声音降到了冰点,“我只是不想让你重蹈你母亲的覆辙而已。”

    “我没有”曲殊说道这停下了话,她第一次在只会露出疼爱目光的姨母眼中看到了恐怖的冰冷。

    玉飞仙重新正对台外,外门风景渐暗:“当初你的母亲就是不听我的话走的,你和她长的很像,但是千万不要学她。”她轻抚绕梁古琴,一曲琴音无限悲伤,这音只有一段便停,“总之,一切听我的就行。”

    曲殊握着小蓝花,低头道:“是。”

    不忍心看这孩子被玉飞仙难测的脾气吓到,青要上前行礼:“楚谷主传话,说盗走紫丹的人有下落了。”

    “说。”玉飞仙重新闭上眼睛。

    “是外门弟子梁跃偷听得知消息,然后假楚无苦之手投入*,夜间偷得。”青要躬身道,“天匙盒也找到了,明日就可还回。”

    玉飞仙笑了一下:“他们怎么处置这个弟子?”

    “说是要严惩,施以药谷极刑,三日后面众问决,邀我们去见。”青要毕恭毕敬,“但是,据人说,好像药谷大少爷楚双成也被带走了不知下落。”

    “不管。殊儿的毒也快要解尽,过段时间我就能带你回上宫了。”玉飞仙说着看向曲殊,这次的眼神又很是温暖。

    曲殊仍低着头,视线从小蓝花上移开,看向玉飞仙,应道:“是。”

第四十二章焉轻竹对蒙面人() 
楚家药谷内门的处决台专门用来当众处决所有有罪的弟子,分罪而用,罪越大台子周围插的散魂幡越多。

    今日,大家都在数着,散魂幡的数量还在增加。

    “三、四八、九!”

    最高数九,九个黑红纹络的散魂幡立在处决台四周,迎风发出呼呼声。这九已是极数,那么这处决台上出现的人必将是犯了大过错的人。众弟子在台下望着,互相嘀咕猜测。

    梁跃是被人拖上来的。

    两个弟子厌恶地驾着梁跃,他身上的味道很是哄臭难闻,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啊啊”浊音。他看向台下轻轻摇扇的楚无苦,眼神中只有忿恨。

    “内门弟子梁跃,偷窃客居药谷的友派宝物,经查无误,故施以蚕体之刑!”台上有人宣步道。

    弟子们都在想是哪个门派居然能让药谷放出九个散魂幡处决弟子,散魂幡散魂后不入轮回,是死后也不饶人的一种刑罚。

    而蚕体之刑,顾名思义,蚕食身体,是生前的酷刑。台上的处决手宣布完罪行后,将一瓶黑紫色液体倒到跪着的梁跃脚上。梁跃“啊啊”的声音大了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他碰触到液体的脚肢开始一点点消解,皮肤融化变成液体,夹着血液流出,露出一截腿骨。

    这样的状况还在往上蔓延,像有虫子在顺着腿往上啃食一样,不一会他身后就一地血水。

    梁跃跪着痛苦的喊叫,他没有四处打滚,而是以头叩地,“砰砰”几下叩得脑门渗出血水。他以头为笔,俯身在身前地上一笔一划地写了一个难以辨认却实实在在的“冤”字。

    腐蚀还在继续,就在他落下最后一个点时,液体已经上升到了他的膝盖。小腿已经成了两截白骨,身体没了支撑,梁跃到底,他翻滚着哀嚎,仍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血水很快就盖过了这个“冤”字,再难看到。

    处决台远处,琼姬的手指跟着梁跃的书写而动,她对身边的青要道:“是个‘冤’字啊,他用头写了个‘冤’。”

    青要专注于手上刚拿回的天匙盒,闻言抬头,看到处决台上一副残酷之象后移开视线。

    “我就觉得偷走紫丹的人一定不是他。”琼姬嗤笑一声道,媚态横生地调侃道,“还说什么此人是别的门派交换而来的弟子,并不是正式的药谷之人,分明是找了一个人来扛么。”

    “无所谓的。”青要将天匙盒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还不停,边看边回道,“谷主用最高的方式惩罚此人,如果哪一天有人知道此事源于上宫也不会让上宫难看,反而显示出了药谷对上宫的重视。”

    “那就不管真相了?”琼姬不满道。

    青要摇摇头:“你成为九女的时间还是有点短。宫主要上宫的颜面不被侵害且不影响为曲殊求医,楚谷主要息事宁人并得到宝物,楚无苦要证明自己清白,现在这个结果对他们来说都是正好。”青要的手抚过被打开的天匙盒边缘,“记住,所谓真相,不过是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情况罢了。”

    琼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挽住青要的膀子撒娇道:“好啦,我这个琼姬还不称职,就麻烦青要姐姐多多提点咯。”

    处决台上梁跃胸部以下都以被蚕食可是还没有死,内脏混着血液在他的翻滚中拖了一地。琼姬不忍再看,视线一转看向青要手上的天匙盒:“研究出来了么,为什么盒子会被打开?”

    从拿回天匙盒后青要就一直思考着这点,她摸着锁扣处的断痕道:“有人用东西从缝隙切断了天外石的锁扣。”

    她自己说着就微微摇头,什么东西能从那么薄的缝隙里伸进去切断天外石呢。

    青要深知天外石有一个奇效,那就是吸收传入的内力,所以绝对不可能是人凭借内力将它破坏的。唯一一个可能就是出现了比天外石还要锋利坚硬的东西作为炼器人,青要内心很是不甘,她所谓万物不可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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