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民国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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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民国明珠-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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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先生不想谈论政事,又把话题拉回到西洋舞会,张美溪亲自摇电话过来说的跳舞会,目前就是他最重视的事件,想突击学一把。

    座上的客人又都纷纷开始谈论音乐舞蹈的艺术。

    张美溪的外祖父黄老太爷,也是个体面人物,一辈子钻营,留下不少产业。最气派敞亮的,要数嫡长子黄大舅舅继承的黄公馆。

    三天后。

    黄大舅舅的晚宴跳舞会,名头是办五十大寿,张美溪和黄小姐们到的很早,也是要算作主人家帮忙招待客人的。

    黄大舅妈看着几个俏生生的穿绿水旗袍的侄女外甥女,很是满意。

    黄大舅舅特意叫了张美溪,让她跟着到大门口迎客,并且还指点了一句:

    “虽然是有师生之谊,可是也要多联络才好,高校长是办教育的,桃李满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学生,时间长了,谁还记得你是那个。”

    此时的公馆铁艺大门已经敞开,白炽灯把门口照的雪亮,衣衫明丽的客人陆续赶到。

    黄大舅舅站在门口不停的拱手行礼,说着客套话,期间好几次忍不住翘起脚,往远处看。

    莉莉小姐来的早,穿一身大红大金的中式旗袍,头上的发夹镶着莲子大的金刚钻,她又是红发蓝眼白皮肤麻子脸,整个人打扮的跟只五彩锦鸡差不多。

    张美溪上前行一个屈膝的万福礼,被她一把抱住,深深的按在怀里,亲密的接触了香软的巨大两团。

    黄大舅舅连忙让她把客人领进去,还喊一个听差用手电筒照路,其实黄家的前院虽然很大,但是水磨青砖的主路十分平整,路边也是挂着雪亮的白炽灯。

    两人牵着手往里走,三层的主楼灯火通明,主屋门前是个巨大的月牙形露台,两边摆满了冬季的花卉,三角梅,杜鹃,芦荟,牡丹吊篮,长寿花。

    黄大舅妈和黄家大表嫂站在门前,亲热的把她们让进去。

    正厅里分成东一堆和西一堆,男客和女客。都是些衣裙明艳的绅士和淑女。

    厅堂宽大旷朗,呈凸字形,形制和妆扮都是中西合璧。左边一侧布置的是软垫沙发,右半边布置的是一堂黑红色硬木桌椅,中间地板上铺陈着两寸厚松鹤延年的大地毯。

    沙发一共两长四短六只,对开围着红木矮桌。

    莉莉小姐一进门,东西都有熟人迎上前来,大家客套一通。莉莉还想把张美溪往角落里拉扯:

    “米西,我有一个大秘密要告诉你。”

    张美溪无语,就你打扮的这种锦鸡模样,还想背着人说悄悄话。

    客厅里好几张桌子,上面早布满了各式的糖盒茶具,角落里都竖着屏风,屏风前是水缸一样的大花瓶,也种着茶花小树。

    张美溪费了些力气才把莉莉小姐安置好,所有的客人都开始往门口蜂拥,传说中,山东先生的良师挚友平安高校长到了。

    黄大舅舅和高校长手拉着手进来,两个人都是红光满面,仿佛彼此是高山流水的梦中情人一般,这一牵手,就是良辰美景,胜过天上人间无数。

    高校长极其不舍的放开黄大舅舅的手,向客厅里的客人们拱手打招呼。黄大舅舅也是罗圈的团团拱手,说一些老夫惭愧,蓬荜生辉之类的客套话。

    一转眼,两人又把手拉到了一起。都把结交对方当成首要任务,自然是金风玉露,难解难分。

    贵客们很快就都到齐了,两个女佣引领女客们上二楼。

    一楼两个男佣拉开饭厅的寿字花心木推门。

    饭厅中央挂着德国水晶吊灯,亮堂堂得白日一般,六桌席上,都是猩红的细布桌面,一律的摆设着银制的盆碗羹箸。宾客们进去后都不肯上坐,一直在你推我让。

    第一桌终究还是省卫生部门的一位厅长老先生坐了首席。

    到第二桌,坐首席的是一位前总理的姑爷。

    到第三桌,高先生推让客套一番,也就大大咧咧的坐了。这一阵子赴宴无数,甚至一天赶几个场子的都有,坐首席这种显眼的事情,他也慢慢习惯了。

    这个寿宴的大厨是外面鸿运楼里请的,摆开了一整套的是山珍海味。

    黄大舅舅就凑着第三张桌子,倒了一杯花雕,敬上大家一杯,开了宴。

    高先生吃了一杯花雕,就酒气上头的醉了,伸手装了一碗红烧鱼翅,加了一勺子镇江醋,端到黄大舅舅跟前,请今日的寿星公吃了压肚子。

    黄大舅舅吃了一碗鱼翅在肚子里垫底,顿时间就觉得一股子豪气冲天而起,几张桌子来回的客套应酬,转眼又是六杯花雕进去。

    再一招手,就有一队艺人进来挑弄起管弦,是昆曲的班子。四个坐着。一个是抱胡琴,一个拉二胡,一个弹月琴,一个管小鼓拍板。另外两个人立着,一个擎了一对铙钹,一个手里吊了一面大铜锣。

    高校长看这个样子,顿时擦了一把虚汗,高兴起来,看来今天美溪同学给她的差事很好应付呀,吃酒听戏,就是个普通的寿宴而已,不用跳那个交谊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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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黄大舅舅发酒疯() 
高先生十分想结交黄副市长,之前见过几次,但是都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在他的心目中,黄副市长应该是和山东先生关系密切的人。

    以前他被黄家邀请,出任张美溪的国语老师,心中对黄家还是有一点东家恩主之类的感情的。现在又是张美溪请他过来赴宴,对黄家家主,如何能不亲热。

    高先生心中早就猜测周二少爷是把他当做傀儡之类的扶持了,可是这个傀儡做的实在是风光潇洒,让他甘之如醴。

    黄大舅舅五十岁天命之年,飞黄腾达,重振黄家威风,普通人看来,他是经历了三任上海督军转换而稳坐官位,连租界的洋人都能应付的官场能耐人。

    他心中的那份忐忑不安,如履薄冰,又有那个知道,他的升迁,当年靠的是山东先生在外国报纸上的声援。时间久了,别人也反复试探,他早就有点撑不住了。

    现在能和高校长结交上,高校长又是山东先生在报上说明白的良师挚友,黄大舅舅登时又能光华大盛。

    两个人都有心结交,那就是郎情妾意,蜜里调油了。

    你敬我一杯花雕,我给你斟一杯茉莉香片,两个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感情迅速升温。

    黄大舅舅又要应付安排照应客人,高校长也要吃一些说久仰大名之类客套话宾客的敬酒,两人稍微分开片刻,都觉得像割心挖肺一般不舍。

    昆曲班子转着圈子请客人们点戏。

    先是拉上一段胡琴开场,清脆嘹亮,一曲完了,满堂喝彩,然后锣鼓齐鸣,敲出一场紧凑密集的将军令来。

    高先生和黄大舅舅都已经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脸颊潮红,眼冒金星起来。

    笛子被欢快的吹响,洞萧也跟着乌拉和鸣了起来,笛音如同流水,把萧声压的低迷下沉,箫声如磨石打火,慢慢的把笛子声烘托上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就在宾客们的鼓掌起哄中,走上台前。

    合唱一曲《牡丹亭》。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

    黄副市长黄大舅舅唱的是天真娇媚的千金小姐杜丽娘。

    一梦悠悠,何更睡着?庄周梦中为蝴蝶,亦或蝴蝶梦中是庄周

    ……

    高先生就唱那个长身玉立,多才得志的天子门生柳梦梅。

    女客们是在二楼的小厅里吃席。

    张美溪跟着莉莉小姐坐。

    莉莉小姐给她夹了半只桂花鸭头,自己吃一只鸭翅。

    张美溪笑着赞她:

    “筷子用的这样好!”

    莉莉小姐得意:

    “说中国话,穿中国衣,吃中国饭,嫁中国人。”

    张美溪低头把鸭脑子挖出来吃掉。

    楼下锣鼓喧天起来。

    二楼的小姐太太们纷纷议论:

    “跳舞会要开始了么?”

    “是昆曲班子”

    “怎么不叫上来我们也听一场。”

    “如今民国了,席面那里还分割的这么严谨,就是下楼去,一起听,也是一样的。”

    “反正一会儿还要跳舞那。”

    “要说起来,那个高校长可真是仪态出众,风姿翩翩”。

    说这个话的女子手腕子上戴了扭股金镯子,铿铿锵锵的响着。自古以来,男人的长相其实不是问题的,年纪也不是问题,只要能养的一家的温饱,就是可以托付的良人。

    倘若有些财富地位,那就是才子佳人了美谈了。

    高先生,也是被人觊觎的人。

    张美溪其实很信任高先生和莉莉两个,他们不光是长相出众,拿出去人糊住人。

    张美溪做了两人一年多的学生,也知道他们腹中有货,学贯中西,谈天说地起来,也能哄得住人。最难得的是,两人还都是天然率真的性子。

    “你喜欢高先生?年纪差的有点远呀。”张美溪压低了声音,凑到莉莉小姐耳朵边。

    “不是高先生,是钱先生,我们差五岁。”

    “钱先生,那个钱先生?大洋?银元。”

    莉莉小姐扭过头,示意她看自己头发上的发夹:

    “他送的。”

    张美溪撇嘴,这个是她在实验室里做出来的。人工钻石。

    大概是平安制药的哪位姓钱的主任,要吃掉这只可爱五彩锦鸡,真是好眼光好胃口。

    女客们在二楼吃完了宴席,一楼又收拾出来场地,做客的女士小姐们多才多艺,弹了几曲钢琴。又放着唱片胡乱跳一会儿舞。这场不中不洋的跳舞会,就散场了。

    黄大表嫂送客,口里还一直说着招待不周。

    但是宾客们都觉得还挺尽兴的。

    黄大舅舅对高先生十八里地,来回相送,两人依依惜别。约定了下次见面就杀鸡磕头拜把子。

    到了凌晨一点钟,一钩弯月挂在正中天。

    佣人们都打扫干净了,哈欠连天,都不敢吭声说话。

    公馆里还不安静。

    黄大舅舅在收拾整齐的厅堂里来回走着碎步,甩着水袖,辗转腾挪。哼唱着牡丹亭。

    家中小辈们看着黄大舅舅的模样,都不敢回去睡觉,战战兢兢的。

    黄大表嫂拿着帕子擦眼泪:

    “公公这个样子,不会是得了什么疯病吧!”

    “啪”

    一声脆响,黄大舅妈甩了一巴掌在大儿媳妇脸上。

    “闭上你的臭嘴!”

    “不过就是喝多了,撒一些酒疯而已。”

    黄大表嫂挨了一巴掌,面子撑不住,转身跑上楼了。黄大少爷跟上去安慰她。

    其实黄大舅母也心里慌张了。

    黄大舅舅精明能干,是全家的主心骨,可如今好好做了一次大寿,客人们都满意,兴尽而归了。主人家却得了疯病,三更半夜不睡觉,一个人在客厅里转圈唱戏。

    以前黄大舅舅就得过一次怪病,请的是沪上的名医花老太医诊治。说是一种十分稀奇的好病,得了必定升官发财。

    时候黄大舅舅也一直在说,这件事情太丢人,幸好花老太医人品好,严格叮嘱家人不许外传。

    然而这次病情就更加古怪了,今天花老太医是过来赴宴的,走的也很晚,估计这会子才刚回家休息了吧。

    黄大舅舅公馆里慌乱了一阵子,黄大舅妈终于还是不能下定决定,到底要不要请医生。

    黄大舅舅唱的筋疲力尽,打了一个酒嗝,又补了一个哈欠,摇摇晃晃上楼睡觉去了。

101表小姐监护权争夺战() 
黄家四房的黄四舅妈治家有方,夫妻和美,子女出息,每天出门打打牌,输了赢了,吃点宵夜听听戏,日子过的不知道有多舒服。

    可是黄大舅妈来访过一次,她就冷了脸,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思前想后,又是咬牙,又是发狠。

    牌友们摇好几次电话过来,请她出去,也不理。

    黄四舅舅吃的半醉,哼着小曲儿回家,把瓜皮帽子摘了,挂在衣服架子上,又摘了毛围巾挂上,慢慢踱步到沙发那里,在她太太的对面坐了。倾着身子看茶几上的茶壶:

    “你吃的什么茶?给我倒一碗。”

    “吃,就知道吃,你还知道回来,这那里是个家,分明就是个客栈!”

    黄四舅妈啪的一声,把手帕子甩过去,正好就打到黄四舅舅脸上,黄四舅舅啊呀一声捂住了眼睛,正要发火。

    就听见他太太早已经嗷呜一声,抢先拿帕子捂住脸,哭了起来。

    黄四舅舅倒先心软了,赶紧站起来,又挨着他太太坐了,搂住肩膀:

    “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说明白呀。”

    黄四舅妈先哭了一曲,见黄四舅舅是认真在听,才慢慢说了:

    “孩子他大伯母过来,说我们管教不好外甥女儿美溪,让她搬到大房去住。”

    说完又拿帕子捂着眼睛,拉着长音哭一声,才继续哭唱:

    “我嫁过来二十年,大家伙问问,做过一件让人挑理的事情没有,偏就他们爱压着我,两个婆婆都去了。她蹦出来了,这是鸡蛋里挑骨头呀,话说的那叫难听,他们做了大官儿,有我们什么好处?”

    黄四舅舅还没有摸清楚情况,听他太太这样说,就事论事:

    “大哥升官。咱们自然是有好处。以前家里三个厂子都不景气,肯和我们黄家厂子打交道的钱庄不过三五家,到现在过年。连洋人的银行都有拜帖。”

    黄四舅妈心里叹一口气,只好把话说的更明白些:

    “他们嫌弃我管不好外甥女,要带走她,先把大家都叫来看看。看是怎么个管不好的法子,是少了胳膊还是少了腿儿!”

    黄四舅舅听懂了一些。哭笑不得:

    “去年五弟妹也闹一场,要接管溪儿的生活费,我看大房不至于呀,再说了。这到底,也是隔了半层的。”

    礼法上说是一样,可是谁心里不明白那。黄家大哥,二哥。三个是同母的,四哥,五哥,六姑太太,七姑太太是同母的。

    外甥女住舅舅家,自然是要住四房。

    黄四舅妈抽抽噎噎的哭,夹杂着说一些做人家弟媳妇,一辈子被压制的委屈。

    黄四舅舅总结:

    “不是什么要紧事,想搬过去住几天都行,就算住在那里不回来了,六姑太太也是和你亲,越不过去你。”

    黄四舅妈止住了哭,暗恨自己命不好,但凡黄四舅舅是个争气的人,她们四房不至于混到如今这样的冷清地步。

    那些老亲近邻的黄四舅妈牌友们,摇了好几次电话叫不到人,只好临时又凑了一位家里的小姐,开了局。

    一面推牌整理,一面八卦。

    “黄四太太到底忙什么,打牌也顾不得了。昨天她赢得可不少,别是怕请客,逃了吧。”

    “听说黄家的表小姐是有福气的,结交了不少场面人物。说好几个国家的英文,应酬自然就多起来了。”

    “那孩子我看着,也是一身的福相,虽然不大爱说话,可是站在那里,就楚楚可怜的讨人喜欢,那年刚过来上海,还是我第一个给的见面礼,我们家的小一辈儿,也是有眼光的。”丁家太太一面搓麻将,一面评论。

    丁少爷对那个黄家表小姐有点意思,以前孩子是实在小,当个笑话,如今大了,也未必不能提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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