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森森的臭水,不必离近都能闻到其散发出的恶臭……曾经四处奔跑的灵兽也都消失无踪,草原成了没有人烟的荒原。
“怎么会这样?”花向南一向沉迷于修炼对于宗门内的俗物他一向没有涉足,也不曾注意和关心,但也不至于短短几年内,草原就变成了这样?
“千长老?”花向南寻到几处破败的房舍前,试着喊了一声,房子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有人住的样子,房檐下门上窗户上都挂着蜘蛛网,看上去像是有人进出的样子,拐角处都是灰尘,似是很久都不曾有人打扫过。
“怎么会这样?”花向南浑身散出凌厉气息,草原里数以万计的灵兽都去了哪里?难道是平空消失不成?这一切跟尸王有关吗?或者跟景秋有关吗?花向南此时心里对景秋这个大师兄充满了怀疑。
“花向南!你有什么线索吗?”墨和和阿乔也找到这个位置,见花向南独站一处,心急地问道。
“没有!”花向南摇头道,他想去问师傅,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他能问吗?答案如果如他所想,他又该怎么做?
“会不会他们根本就不在光宗门?”阿乔猜测道。
“不会,门里的师弟们都看到他在宗门内,没有离开。”花向南否定道。
“可怎么都没有人影?光宗门可有什么秘密的地方,比如密室一类的地方?”墨和想了想就只有这一点比角靠谱了。
“密室?”花向南好象听水漾提过光宗门历代掌门都有一个比较隐秘的练功修炼的地方,这个地方只有掌门可以进去,平时打扫都不用弟子前去,真正真正地是只有掌门一人可以进去。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墨和看他神色有异立刻问道。
“师傅修炼的地方倒是很神秘。但是师傅不会让人进去搜查的,这是光宗门历代掌门才可以进去的地方。”花向南说道。
“你带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后果我们承担!”墨和说道。
“我带你们去吧,至于什么后果,我会向师傅说明的!”花向南边说边带他们离开,向他所说的地方飞去,本来光宗门是不允许高空飞行,而今天飞的人太多。执勤的师兄弟一看那些人的修为,个个都不敢打前战,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在光宗门的上空飞来飞去。
破败的房屋前,空无一人的时候,屋中光线黯淡,却能看清三个人影长短不一的立在窗前看着房外的一切动静。花向南与墨和的对话,清楚的传到屋内三人的耳里。
云墨有口难言,被花向南用特殊的手法制住了,他并没摘下面具,而尸王也就是景秋却已摘了下来,露出本来的面貌,若不是施掌门派人悄悄通知他,他现在恐怕都被当场抓了起来。
“这个女人对我们来说不是个好兆头,她一来我的真实身份就暴露了!”景秋开始对云舒没有好脸色了。平时亲和的脸上阴冷的很。两眼阴霾地看着云舒,云墨转过头,不去看他,她现在心里紧张惶恐的是。她刚才居然没有尽力想办法去通知外面的人她在这里。
“我看你脑子坏了!被他们抓住你还能有好?花向南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刚才那样好的机会!就算施掌门是尸王的人,跟景秋是一伙,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不帮你们!”云舒恨铁不成钢,抱怨地不停地说道。
“你住口!”云墨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若不行,就让我出来,我来想办法逃出去。”云舒说道。
“不行!”云墨拒绝,“你可知花向南之前在我手腕上戴的东西是什么?”
“红绳子,以前不也戴过吗?”云舒说道。
“总觉得不妥。”云墨说道。
“先别管它了,现在重要的是,你怎么办?你的身边可是个大魔头!”云舒说道。
“花向南对任何人无情,也不会对我如何,你放心!”云墨脱口而出道。
“你……你……你怎么这么说?”云舒吓了一跳,云墨恨花向南入骨,她怎么会替他说话?就算是事实,这话也不应该从她嘴里说出来。
“我说的事实。他不会害我。”云墨也觉得不对,但对云舒妥协就意味着要放她出来,所以她执意的说道,“我是实事求是,你还是多用点脑子,我们怎么出去。”
“你在和她商量吗?”花向南拥住云墨的腰,在她耳边亲昵地吹着气,声音如魔咒一般引起云墨身体的震颤。
“他调戏你!”云舒幽幽地说道。
云墨可以忽视心里的感觉,将头转向一边,“离我远一点!”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你忘了吗,曾经我给你系过红绳,从那之后,你就是我的女人,而现在,你也系上了红绳,你依旧还是我的女人!”花向南将云墨的有转了过来,目光扫过景秋,示意他可以离开。
景秋才清楚,原来两人竟然是老相识,那他刚才的话……“我现在没地方可去。你们继续。”回想那丝似乎永远挂在银面下唇边的混沌笑意,第一次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那红绳究竟是什么?”云舒觉得这红绳肯定有什么问题。
“红绳什么东西?”云墨也有此疑问,于是直接问了出来。
“你想知道吗?”花向南随手在他与云墨之间下了一个紫色结界。紫色的结界是结界中最厉害的结界,尸王完全看不清结界里的动静,神识也探不进去,这时他才肯定,这个南人的修为百分之百在他之上,心中起了忌惮和防备。
“我戴在手上的东西。我不应该知道它是什么吗?”云墨说道,
“你当心一点,他在吃你豆腐!”云舒提醒道。
“闭嘴,不用你多说。”
“你以为我想说,你的身体就是我的身体,吃你豆腐就是占我便宜!”云舒恼道。
“若是想知,我这就告诉你!”花向南一手抬起云墨的下巴,一手取下面上的银面,露出熟悉的面容,英俊的脸上挂着轻浅的笑容,有宠腻有深情有深深地占有欲……
“你……傻了啊,他要亲过来了!”云舒捂面一阵哀嚎……
可是花向南依旧亲了下去,淡色的嘴唇吻住云墨红色的唇,香软的感觉依旧如初,熟悉的滋味,仿佛已经隔了数千年,这一刻的温柔他等待的太久……
“云舒……我爱你!”花向南用心呢喃出这句话。
云墨闭上了眼,克制不住的心颤,克制不住的悸动,她仿佛又回当初爱着花向南时的那种感觉……心尖上那最柔软的部分 ,仿佛被人拧住,疼,痛,却又让人说不出,喊不出。
“你怎么了?”云舒真的慌了,云墨这个样子明显不对劲,那红绳有问题,“云墨,问他,那红绳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云墨用最后的理智推来了花向南,“你告诉我,我会对你动心,是不是因为那根红绳?”
“云舒,你想的太多了,如果那样,还不如直接给你用金心丹!”花向南抱住云墨的身体,不顾她的挣扎死死地抱紧了她,直到她温顺地不再动弹。
“虽然金心丹的期限只有一百年,但我相信,一百年里足够你爱上我。”花向南接着说道。
“他骗人,红绳肯定有问题。”云舒不相信地说道。
“我能把红绳解开吗?”云墨问道。
“系上去,就解不了,它能保你平安!”花向南说道。
云墨不相信,却清楚在他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既然不想被他们发现,为什么不干脆出了光宗门?”
“最危险地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花向南说道/
云墨赞成这句话,但这句话对墨白没有用处,墨白擅长逆向思维,这一点肯定被他料中。
同样的,云舒也这么认为。
而光宗门里的几人什么地都跑遍了,也没拔拉出根鸟毛来。
就是花向南打进了密室,也没发现景秋的踪影。
当他们都觉得景秋不在光宗门的时候,也只有墨白认定了景秋绝对还在光宗门上的某个角落。
墨和相信墨白的说法,于是说服了光宗门的其他弟子帮忙一起去寻找景秋的下落。
墨白几次用天算去算云墨的下落,可卦相上总是一片模糊,看不清晰,这在他施行天算当中还是唯一的一次,算不出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光宗门上又一次大规模地搜捕,花向南眯了眼睛半笑不笑地看着云墨,“这主意也只有墨白能想到!”
“难道你觉得所有人都不如你聪明?”云墨反驳道。
“曾经他没胆开口,我赌他如今依旧不敢开口!”花向南说道。
“你赌什么?”云墨问道。
“若是他能亲口对你说,他爱上了你,我会放过他和墨和!”花向南颇有自信地说道。
“若是他不说呢!”云墨之前的自信已经被墨白的行为完全击溃,她高估了 爱情在他心里的分量,也高估了自已对他的影响,她不确定,这一次重来,她的主动能换回什么,哪怕她明白墨白依旧那么爱她,她也爱着墨白。
“你说呢?”花向南似笑非笑,黑眸中已有一些戏谑之色。
云墨无言的沉默,眼中暗淡,若是他依旧不说,难道结局就像曾经那样再次来过?墨和与墨白难逃一死,数百年道消人亡……
“你不要中了他的鬼计,如今跟曾经很多的东西都已经改变,最明显的就是凤倾城与墨和,若是按照曾经,凤倾城已经成了景秋的女人,而墨和已经还俗,而现在,凤倾城没有投靠尸王,墨和也没有还俗,很多很多事,都已经渐渐改变,以前的结局未必是属于他们,也未必属于我们,我们应该相信,既然老天准许你我重生,就不可能还按照原先的轨迹再来一次!自古邪不压正,老天看着呢!”云舒郑重其事地说道。
“既然他们已经重新在搜查,就证明他们怀疑你们根本未离开,你们还继续停留在这里吗?”云墨听了云舒的话。不会是一点都没感觉,但她现在要确定,花向南究竟想怎么做?若只是尸王,结合修真界的所有力量倒还有可能消灭,压制住尸王和他的僵尸群,但花向南,一个已经半脚踏入魔界的人,怎能与之正面起冲突?
魔界中人。之所以被人忌惮,戒备,除了本身正邪不分之外,他们的战斗力也是所有族类中的翘楚,同等级别的战争,魔族必胜。
只要花向南一入了魔,成了魔王,他的修为和战斗力立刻就会翻上两倍。到那时,除了天上的神和仙,就没有人能拿他如何了。而天上的神和仙又怎么能轻易管下界的事呢?
“景秋如何看?”花向南转问景秋。
“下山吧!”景秋说完又顿了顿,接着道:“可是山上各个出口都被严加看守,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有些难!”
光宗门现在肯定已启动护门的结界,任何人都不得出去。一旦有人闯出,便会惊动光宗门里的长老,这样就打草惊蛇了。
“这方面交给我。不过我觉得,他们要找的是你,只要出去了就没事。”花向南似是有了主意。
“那你们呢?你不会以为他们会放过你?他们既然知道了我是尸王,恐怕也清楚你是与我一路地人!你还是与我一道离开为好!如今时机不成熟,退一步为妙!”景秋说道。
“有她在,他们不会拿我如何。”花向南揽过云墨的腰,望着云墨的脸微微笑道。
“你这么相信她?之前她可不是不情愿跟你的!而且我很好奇。你们怎么会本来就相识?她不是鬼王的女人吗?”景秋好奇地问道。
“鬼王的女人?”花向南嗤笑。“鬼王能做得了她的男人?”很狂的态度,景秋有些不悦。花向南看不起鬼王,那么他呢,花向南是否也同样看不起他?
“我没有他意。只是她注定了会是我的女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只能是我的女人!”花向南坚定的说道,话是对景秋说的,目光却是深深地看着云墨,黑眸似海,无限幽深。/
“你要当心!他口蜜腹剑,时时想着迷惑你,而且那根红绳,想办法从他口里探出怎么解开,总感觉那红绳玄的很!”云舒提醒道。
“我知道。”云墨没有对上花向南的目光,而是避了过去,她知道红绳有问题,因为她现在对花向南的心里已经没有恨,也没有排斥,反而对他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有些雀跃和心动,这些感觉让她又惊又惧,怎么会差别这么大?
“实际上,你也认识她!”花向南搂在云舒腰边的手紧了紧,“我还要感谢你曾经帮过她!”
“你……我并没觉得与她相识!”景秋心中惊涛骇浪,面上越是沉稳,不动声色,他已经隐约有种感觉了,他初次见她时,她给他的熟悉感,那双美丽得让人难忘的眼睛,只有一人给他这种感觉……
“还是想不出来吗?”花向南笑问道。
景秋眉宇轻皱,“我认识你吗?”他直接问了云墨,他的心里还有一死期待和侥幸,或许这个世上会有奇迹,会有偶然……否则,开始他既然认为她们像似却又并没真的将她放在心上?或许她与她真的只是相似……
“景秋……”云墨无奈,口中念咒,将变身咒除掉,风华绝代的容颜,如往昔一样,让人移不开目。
“是你?云舒?”景秋已有所料,可是心还是沉了又一沉……一直沉到冰冷的谷底……
原来,南人从前没在他面前表露修为,是因为不在乎,而现在,在他面前露了修为,是因为南人在乎云舒,南人在震慑他……景秋的笑容有些苦,有些涩,他是有意接近她,帮她,他是知道她不一样,能为僵尸产子的只有她,这是他做为尸王,天生的一种感应,从见她的第一面,他就清楚,他以为她肯定是他的,他以为她就是为他所生……而现在……
“没想到是你。”
“景秋,我也没想到,你会是尸王。”云墨说道。
“他之前对我真的不错。”云舒也说道,“他帮了我很多。”
“……你与他怎么会相识?”若是他人,景秋又何需惧?南人……第一清楚他的身份……第一个洞悉他的部署……第一个让他清楚自已计划的不足……又是南人让鬼王与他绑在了一起……很多事情看起来偶然,却很明显,南人有种神奇的预知能力,他能提前,或是早就知道事情的发展,能洞悉人的内心。
“上辈子欠的债,这辈子才有的纠缠!”云墨长长地叹息道。
“上辈子是我对不起你,这辈子,不!是生生世世,我都不会补偿你,让你前世受的苦,遭的罪,都补偿回来!”花向南紧紧地握着云墨冰凉的手,近乎虔诚的说道。
“……”景秋垂下眼,他不清楚他们说的是真的事实,他以为他们是两情相约,打情骂俏……他晚了很多步……从南人出现后,他的步子就没在他安排的路上……
花向南果然是说到做到,光宗门的护门结界根本就挡不住他,送走了景秋之后,花向南戴上面具,光明正大地带着云墨来到光宗门的大殿。
“云舒!”凤倾城见云舒进殿,冲上前,上下四处看她有没受伤和不妥之处。
“没事!”云墨安抚道。
“还好,你没事!”凤倾城又激动又欢喜,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尸王呢?他是尸王吗?”
“他不是!”他暂时还不是,云墨在心底补充道。
“是他救了你?”阿乔快人快语的说道。
“云舒,这几日你究竟在哪里?”墨和也担心地问道。
而只有墨白默默无声,云墨再次伤神,他难道连问都不想问一声吗?
“是他救的我!”
“你疯了吗?”云舒吼道,
“难道你想墨白现在就与他产生摩擦?他们是他对手吗?”
“可你也不能颠倒黑白,明明是他带走的你!”
“放心,谎言只能骗到该骗到的人!”云墨说道。
“我倒想我问问,阁下从尸王手里救出这为姑娘时,可认出那尸王是谁?”施掌门等了好半天,没有人来给他行礼不说,连问都不问,实在是忍无可忍。
“那人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