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青轻哼一声,指着这些鸽子道:“还能干什么,都是用来给西离传情报的。”
冬儿不解,歪着头想了想,又道:“给西离传情报?那为什么每次贵妃来给鸽子绑信的时候皇上都在?皇上总不会跟着她一起去帮着西离啊!”
“你们皇帝当然不会。”柯青狠得牙根发麻,“之所以他们会在一起,是因为宓水蓉传出去的情报根本都是假的。他们做了两年的戏给西离,哼!到最后还不是国家不保。”
灵舞没有兴趣再听下去,随手向那些鸽子一指,再看向孟子陌:“照我刚才说的,放了血喂孔轩喝下去就行了。一个时辰之内他就会醒,清醒之后毒性自然全解。”
果真如她所说,那鸽血喝下后孔轩很快醒来,除了腹部的刀伤还作痛之外,已再无其它危险。
灵舞在柯青为她安排的房间里休息,得到孔轩无恙的消息后长出了一口气,随后一头栽倒在床榻上睡了个天晕地暗。
半梦半醒中,好像有人在她的脸上抓痒,那感觉麻舒舒的,像极了一只撒娇的小猫。
反抗几次未果,灵舞无奈地把眼睁开,映入眼帘的,是孔轩那含笑的脸。再往他手上看去,刚刚拨弄她脸的罪魁祸首原来是一根羽毛。
灵舞想都没想,抬手就往他胳膊上打去,然后坐起身,同时怒斥:“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说感谢一下你的救命恩人,居然还来吵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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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个女子痴痴傻傻穿到大清,嫁了皇四子胤禛。另一个女子手持枪支来到乾隆朝,与弘历生死痴缠—— 《清穿之今夕是何年》雍正卷、乾隆卷【全文完结】
居然睡了三天三夜
孔轩佯装吃痛地揉揉胳膊,又觉得她这样子十分可爱,他们相识至今,还是头一次见她这般模样。
“我是想来感谢的。”孔轩一本正经地道:“可是我的救命恩人睡了三天三夜,叫都叫不醒。孟先生差一点就要给你诊脉看病了。”
“什么?”灵舞大惊,“我睡了三天三夜?”头反射性地向窗外看去,已是正午时分。又转向孔轩,有些怀疑地问:“真的?”
孔轩认真地点头,表示自己所说的都是事实,并没有骗她。见灵舞仍是难以置信,于是指了指自己腹上的伤,道:“你看,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随意走去了。”
说着又站起身,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灵舞这才接受现实。
用力地拍了拍头,语带埋怨地道:“我怎么可以睡这样久?怎么可以!”
孔轩见状,赶紧抓住了她的手以免她继续敲打,眼神中带着关切与心疼。
“你累坏了,自打进了军营就没好好休息过,又是解毒又是打仗的。听说……”他顿了顿,“你是抢了马冒死冲进城里来的,为什么?就为了告诉我水蓉有咋?”
灵舞点头,又有些挫败地叹了叹——
“可惜还是没来得及,只差那么一步……”
孔轩半天没有言语,灵舞觉得谈到了这个话题,现在的他,许是在想宓水蓉吧!
过了好久,孔轩却道:“舞,谢谢你。”
没有接话,灵舞故意转移话题,她问:“你的伤好得挺快。”
孔轩轻笑,自己也觉得面对这个丫头,谢谢这两个字自己说得好像太多了。
是啊,谢有多少,亏欠就也有多少。
“嗯?”见他没言语,灵舞眉一挑,又问了一遍:“你的伤好得挺快呀!”
孔轩这才答道:“是。”然后摇摇头,“那刀子本来也扎得不深,想她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力气呢?状且我当时还穿着战甲,就算是拼了全力,也只是勉强没了一半的刀身。之所以会晕倒,我想应该是毒性发作吧!”说到这里,看着灵舞的目光中毫不掩饰地透出赞许:“你可真是神医,连孟先生都束手无策的毒,你居然可以解了。要知道,那可是砒霜啊!”
改朝换代
他这话换来的是灵舞一个好大的白眼——
“孟先生没有办法也很正常吧?”这话像是疑问,却又带着肯定,“说是医官,可实际呢?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你的亲卫?”
孔轩更是连连称奇,道:“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你。”
灵舞耸肩:“人跟草药是一样的,只要留心观察,自会了解习性。只不过,人有思想,所以我们了解到的,不一定准。”
话闭,两人相视感叹,孔轩问:“可以下来走走吗?”再朝着窗外一指,“今天的阳光很好呢!”
灵舞突然发现,远离了战乱的孔轩,很阳光,很好看。
于是,她点头。
孔轩转身而去,待灵舞在一个小丫头的侍候下梳洗完毕换好衣服走到院中时,他刚好练完了一套剑法。
“伤才刚好,不适宜这样的运动。”虽然有些冷场,但职业习惯,她还是开口说了这话。
“无碍的!”孔轩收了剑,调整呼吸来到她身边,再往院子里四处指指,道:“怎么样?是不是有点面目一新的感觉?”
灵舞头,很赞同地点头。
现在她看到的已经不再是靖国的皇宫了,到不是环境建筑有何变化,他们只是将从前所有代表靖国的东西统统换掉。比如说各种牌子,还有宫门上的字,还有蓝色的帷帐、旗幡。从前穿着蓝衣的、在宫里来来回回巡视着的护卫也全都换成了红甲,那是西离的颜色,她记得孔轩的军营就全都是这种红,看上去很有朝气。
“看来我在错失的这三天里,你们已经都把这儿安置好了。”
“是。这里已经是我西离国的行宫了,靖国,将自此在历史上消失。”
“好快!”灵舞有些恍然,“从来也没有想到,在我的生命会,会如此真切地经历了一次……一次改朝换代。”
“你本是想说国破家亡吧?”孔轩一语道破,然后抓上灵舞的肩头,“你放心,那些失去的,我孔轩定会加倍补偿回来。相信我!”这话,听起来像是承诺。
独门密药
“对了!”孔轩突地一拍头,随即拉了灵舞的手,道:“跟我来!”
牵着她一路小跑,再停下时,却是在靖宫的太医院门口。
孔轩向那门匾一指,灵舞赫然发现,太医院三个字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崭新的牌子,而且上面写着:宇文苑!
“这……”她有些迟疑,眼睛里有一种晶晶亮亮的东西在转啊转,需要强忍着才不至于滴落下来。
“为了纪念你的父亲。”
轩轻轻地说,然后,他看到灵舞急速扭身,仰头。
半晌再转回时,神情已然恢复。
从这之后,灵舞霸占了这座宇文苑,几乎是一头扎到里面再没出来。
孔轩知她在摆弄草药,便也不再担忧,自去忙了政务。到是孟子陌在第二天晌午时分加入了进来,与灵舞一起磨磨捣捣。
不过,两人看似忙活在同一间屋子里,但却是各忙各的,彼此甚至连一句语言都没有。
再三天之后,两个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长出了一口气。展开手,各有一只小瓶放在掌心。
孟子陌冲着灵舞眨眨眼,问:“你做的是什么?”
灵舞有些得意——
“还没取名字,但是带在身上,百毒不侵。如受外伤,可以涂抹。若毒入体内,服下就没事了。”
孟子陌竖起拇指,毫不吝啬对灵舞的赞扬。又道:“好东西!你带在身上正好,可以防身。以前你也做过吗?”又想了想这几日她的努力与反复试验,摇摇头自顾道:“不像啊!好像从前你从未曾做过。为什么?”
灵舞笑得有些自嘲,有些无奈——
“从前面对的都是些老百姓,一辈子也用不着这样的东西。而且,”她说,“这也不是给我自己做的。”
孟子陌不解,灵舞又道:“是给孔轩的。”
于是,他心中了然。
“你的呢?”指了指手里的东西,“这又是什么?”
孟子陌笑笑,说:“我自私,这东西是给我自己做的。”
“也为解毒?”
神秘的孟子陌
“不!”他摇头,“是迷药。闻起来很香,可实际上,闻过之人可晕睡三日。”说着,另一只手抬起,两颗指甲大小的药丸现在眼前。他自己拾起一颗放到嘴里咽下,再将另一颗递给灵舞。“吃下这个,从今往后所有的迷药对你都不起作用了,包括我这一瓶。”
一连几日混在草药堆,此刻两人走到院子里,呼吸到难得的新鲜空气,顿觉得神清气爽。
灵舞一边伸展胳膊一边问着孟子陌:“现在西离大军刚刚占了靖国,百废俱兴,你这样清闲么?有空陪着我在这里呆了三天?”
孟子陌不无夸张地叹了一声,然后道:“是啊,偷懒三天,现在是该回去做事了。”
“对了!”灵舞笑着指向身后的屋子,“你正应该管着这太医院啊!”
“错!”孟子陌大摇其头,“一来,这里叫宇文苑,不叫太医院。二来,这里有你,我就不用来掺合了。”
灵舞皱眉:“那你所要做的是什么事?”话一出口,立即又想到了那天打仗时他从马上救了自己的情景,于是心中作数。“你会武,而且武功很高……”可看看孟子陌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又不像是个武将,于是再摇摇头,“猜不到。”
孟子陌大乐。
“其实很简单。”他说,“当有人需要医治的时候,我是一名大夫。无人可治时,那么,柯青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灵舞恍然大悟,却又想想那日对孔轩猜测孟子陌是他的亲卫,现在想想,到也算是自己蒙对了。
待孟子陌离开后,灵舞开始动手整里太医院后面的一大片花圃。
因近日无人照料,好多花都已经残落。她动手拔掉残枝和枯草,其间有巡视的将士想要上前帮忙,被她拒绝。可是转念想了想,却还是请那将士到外面帮助买了一些花种来。
对于灵舞来说,那些平日里人们只用来观赏的花朵,也是制药的上选呢!
草原之鹰:布赫
这天,行宫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承德殿内,将士通报过后,只见那人夹着一身沧桑的霸气跨步而入。
身形高大,略宽的额头下,眼窝深陷,那目光似能穿透一切事物,看得人生寒。
见到来人,孔轩哈哈大笑,带着同坐在殿内的柯青与孟子陌同时起身向他迎去。
两人一到了近前,先是上上下下相互打量一番,随后猛地抱在一起,一边爆发出震耳的笑声,一边砰砰地捶打着彼此的背。
这,便是男人之间的友情。
那人道:“恭喜轩弟拿下靖国!”接着再转向柯青与孟子陌,拱手抱拳:“二位先生一切安好?”
柯孟二人同时答着:“劳摄政王惦记,一切均安!”
寒暄过后几人再度落坐,孔轩率先开口:“布赫兄想必也该听说了,我西离军情有误,这一战打得异常惨烈。多亏了兄长借来的二千双盛骑兵,要不然怕是咱们兄弟难再得见了。”
这仗打得辛苦布赫自然是有所耳闻,但却不知其中缘由。可见孔轩不说,他便也不问,只是道:“你是我磕过头的兄弟,你要兵,我布赫理当倾力相助。”
孔轩点头,便也不在这谢与不谢之上做过多的纠缠。
正如布赫所说,他们是磕过头的兄弟。在孔轩看来,这人就像是草原上的一只苍鹰,无时不在辽阔的双盛大草原上锐利地窥望着,以等待属于自己的良机。
两年前他夜行草原遇袭,一条命都是布赫捡回来的。也就是那一次,宓水蓉被父皇偷偷送来靖国,两人从此天各一方,形同陌路。现在……
“布赫兄,”孔轩言语间带着些猜测,“你这次来……”
他看得出布赫心中有事,可是却猜不到什么事能够让他堂堂双盛南国的摄政王亲自出马?
可别说是来带回那支骑兵的,他可不信这点小事能叫得动布赫。
一模一样的人
果然,布赫闻听此言几欲开口。可是双唇开合几次过后,却又顿了顿,摇头道:“确是有事,不过不劳兄弟,我自己可以处理。”
见他如此说,孔轩也不好再追问,只道:“如若需要我帮忙,大哥尽管直说。”
可惜,布赫不会说。
为了一个女人而只身越境,这在从前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事。可是现在……只因从前留在靖国的探子传出在这里发现那个女人的情报,他便来了,想也没想。
布赫借口在这靖国的皇宫里头逛一逛,谢绝了他人陪同。
然,走着走着,却是距太医院的所在之处越来越近。
终于,脚步在那条长长回廊的转弯处停下,一个正在草药间忙碌的身影入了眼来。
布赫的心开始狂跳不已,可是不多时却又静下。
这个女子……同样的细眉弯目,同样的清冷淡雅,然而,那不是她,不是他要找的她。虽然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确是令他惊奇万份,但又真的不是他所找之人。
他找的那个女人犀利又敏感,在双盛那乱如漩涡的政局中被扔来扔去,一如惊弓之鸟。
可是眼前这个却是那么的清逸淡雅,低调得就好像这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布赫那原本挂着期待的神情瞬间黯淡下去,随即,伴着心脏狠狠的抽搐转身离开。
还不及转弯,灵舞突然若有所思地扭头,却只窥得一个落莫的背影匆匆而去。
她心生好奇,轻语道:“刚刚好像有人在看,是他吗?”
布赫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待确定了灵舞并不是他要找的人之后,对这座靖宫便再没有留恋。
那一队骑兵他并没有带走,问其原因,他只道:“如果没猜错,不久之后,你还会用到的。”
孔轩了然。
随着布赫的离开,孔轩也一连消失几日。灵舞很想知道他都在做些什么,可是想来想去,心底一个声音却又在问:那与你何干?
孔轩出宫了
是啊!与她何干?
孔轩的事,自己管得够多了。
捏了捏腰间的锦袋,刚几天做好的那瓶药还没有机会交给他。
对,就为了给他这瓶药,他们就一定得见一面。他不来,那就她去吧!
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这是在努力的创造与之见面的机会。灵舞抚了抚胸口,不知道从何时起开始有了这种下意识的行为。找理由与孔轩见面,为什么呢?
转出太医院直奔承德殿去,她知道那是孔轩谈政务的地方。
可是今天却不同,承德殿内除了守卫的将士和打扫的下人,并不见任何一位主子,就连柯青跟孟子陌也不在。
灵舞奇怪,走到守在门口的将士跟前探问道:“请问,你们王爷呢?”
那人见是灵舞在问,便一恭身,答道:“王爷出城,往西边去了。具体地方,属下不知。”
“哦。”她点头,想要回去,却又突然想起来,又问:“那孟先生呢?与他一起去的吗?”
“不是!”那将士答:“孟先生公务在身,两天前就已经离开了。”
“谢谢!”
她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总之,宇文灵舞确是上马厩里面骑了一匹马来,然后一路牵着,西边的宫门走去。
“你说——”有小宫女在路边的花丛间走过,轻声交谈着,却被灵舞听到耳里。“咱王爷是不是太痴情了?那个贵妃背叛了他,他却还是给人家修坟立碑。”
“不止!”另一人道:“我听说王爷每天都去那宓水蓉的坟前,一呆就是一整天,再回来时,一整坛女儿红全都喝完了。”
声音渐行渐远,灵舞的神情却越来越落寞。
一抬头,靖宫的西门已经到了。
出了宫门,灵舞跨坐马上改了方向,开始向南奔去。
有风在耳边呼呼而过,好像是在跟她提醒着什么。
挥着马鞭的手悄悄的拿上前来按住心口,有些微微的痛呢!
可是,她真的该清醒了,该去过那原本属于自己的生活了。抛弃本性的人,是不能够存活太久的。
西离将士好样的
看吧!隐痛的心,已经在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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