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包文正与春三十娘走到了梨园的入口处,眼见这本是朦胧的小雨已然愈演愈烈,天色也是泛起了昏暗,便与草棚下稍待,待那小雨渐停之际再行离去。
春三十娘清冷的面颊依旧是蹙着娥眉,对于这一折惊梦之中的戏文尽数了然,却委实不解那贫寒书生“刘梦梅”何以如此,本是互不相识的二人,便因为午夜梦回,便从此结下了一生的宿怨。
包文正眼见这春三十娘沉默不语的神色,心知这牡丹亭已然多少触动那本是漠然的妖性,便打铁趁热的举起了衣袖,遮掩在春三十娘的头上,说道:“走吧,这一时片刻估摸着,雨是不会停了。”
春三十娘错愕的看着梅绛雪的情郎,这才知晓梅绛雪不在青丘山中修炼,何以会在纡尊降贵的在杨家坳中,侍奉包文正的二老两月有余。
只是,世俗中的痴男怨女因寿元有限,会因为情愫二字而厮守一生,也绵延了后代;那么这包文正和梅绛雪本分属不同,一个是峨眉仙门吕三娘的弟子,一个是青丘山的千年狐妖,何故为因为情愫而走到一起?
不懂,当真是想不明白。。。。。。
与包文正的抬袖遮掩之下,春三十娘也与疾步快走之间,同包文正近在咫尺的身躯相互的摩擦而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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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时间:
和妹子相处,要义就是:若她涉世未深,就带他看尽人间繁华;若她心意沧桑,就带她去坐旋转木马。
这两句话如今已经说烂了,因此实际操作的过程中,只能依照大概的轮廓,若是生搬硬套则一定会弄巧成拙。
记得那一年,从陌陌上撩妹认识了一个很漂亮的姑娘,限于岁数有点大,几近三十岁还未婚,就这么一来二去的聊了几天,便相约周末,与西安的城墙上骑自行车。
那一日阳光明媚,双人的自行车几近逶迤的徐行,沿路逆行也见了不少的外国人在骑自行车,彼此闲聊约有两个小时,所聊的甚少涉及家世和现实,不过是风月和西安的旅游景点,从言词之中也揣测到了一些东西,不知不觉的到了中午,这才在附近的商场的美食城用过午餐。
下午去看了一场电影,看的片子早已记不清楚了,便是这姑娘的名字也早已忘记,晚上又搬出了杀手锏,把姐夫又请了出来。。。。。。
我如果说,心存善念,放过了这煮熟的鸭子,你们相信吗?
052:兰若寺阴翳蔽日()
郭北镇二十里外的兰若寺,本是一香火鼎盛的庙宇,只因世间妖魔鬼怪肆虐,百姓畏惧道路崎岖难行,荒废多年后竟成了乱葬岗,更有那阴翳蔽日的老槐树成了气候,是以闻其名者皆是噤若寒蝉。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落下,顿时这百里树林中栖息的昏鸦便犹如受了驱赶,慌忙的扑打着双翅飞向了远方。
寒风凄怆而过,将腐朽的树叶打着旋儿吹向了远方,却见那参差不齐的树冠剧烈摇晃,萧索与阴冷之中,还有那弱不可闻的低吟浅唱,却是不知从何处传来,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吱呀”一声,那破旧的柴门被阴风推开,摇曳的烛光几近熄灭,本是手不释卷的青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侧目而视便是惊愕不已,不知何时竟然有一女子隔窗驻足,那女子长发与面颊上萦绕,娥眉修长犹如春黛,眼眸之中更是洋溢着秋水,那忧愁的婉约令人心碎,只是缘锵一面,却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书生惊愕之余却是情不自禁,上前便迎了上去,还未开口说话,便见竟是空荡荡,伊人早已不知了踪影。
“公子”那女子的衣衫有些凌乱,白皙的肩头与烛光之中更如凝脂,那脖颈下的酥胸也是若隐若现,媚眼如丝的神情凝望,一副自荐床榻,任君采撷的风情。
书生几曾见过这等绝色佳人,早已将兰若寺的鬼魅之说忘却,恰逢残月如霜的朦胧,红袖添香之说涌上心头,便口干舌燥的走了上前,微微颤颤的双手似要握住佳人,却因蒙诗书之教诲而有所却步。
“姑娘”
书生的话音未落,那绝色佳人便伸出了柔荑将书生拉了近前,恰如**便是难以自禁。
“嗡嗡,簌簌!”
一根手臂粗细的青藤自远处夭娆而来,其长不知几何,如巨蟒一般穿过房门径自便那书生扑上。
绝色佳人轻盈的翻转身体,那本是语笑嫣然的面颊却被冷漠所取代,不屑的瞧着那青藤自书生的口中灌入,不过数息便已将阳气尽数采撷,而后那青藤抽出之际,将那仍在跳动的心脏摘出。
绝色佳人漠然的眼神之中,却是流露出了一丝不忍和歉疚,幽幽然叹息之后,略微整理了凌乱的罗裙,轻转莲足的开门而去,已然是消失与夜色之中。
残砖断础的书房之内,烛光依旧与微风之中摇曳,那微黄的书卷时而翻开数页,若不是那干尸依旧有清爽的衣袍罩体,身上依稀升起的白色雾气,几乎与片刻前一般无二。
兰若寺外的潺潺河流旁,篝火熊熊的燃烧,木棍上贯穿的肥鱼已然焦黄,衣衫褴褛的中年人端坐与礁石之上,仰头便是灌下几口烈酒,任由酒水与唇边流淌,却是豪气干云。
“又出来害人了”
燕赤霞扬眉之际颇显英武之气,满脸的络腮胡须虽是凌乱,却更显放荡不羁的江湖气息,那一柄阔剑便与篝火旁直插入地面,而身侧的长形剑匣篆刻着蝌蚪文,更有流光与其上萦绕。
“般若波罗蜜!”
一句简短的咒语自燕赤霞口中念出,那剑匣顿时剑意冲天而起,一柄柄寒光闪闪的长剑脱颖而出,与这篝火旁散落开来,将这方空间护佑。
酒足饭饱之后,燕赤霞便席地而眠,正是天作被,地做床,说不尽的逍遥与恣意,与这春寒料峭的时节亦是毫无冷意。
兰若寺后殿的偏远之处,却是烛光辉映如昼,那美轮美奂的雕梁画栋古意盎然,无数身材婀娜的侍女鱼贯而入,将各种奇珍异果奉了上去,却是各自面带怯意,如履薄冰的随侍左右。
梅绛雪一身暗红色的罗裙逶迤,那高挑的峨眉以及猩红的樱唇,顾盼之间则是语笑嫣然,并不时的与“树妖”寒暄。
“梅姐姐,今日远道而来,小妹这兰若寺可谓是蓬荜生辉!”
这语音忽高忽低,时而沙哑如憨厚男子,时而尖细如少女的呢喃之语,说不出的诡异。
“树妖姥姥”身穿黑色的罗裙逶迤及地,面颊犹如中年男子一般,却是浓施脂粉,一副女子的梳妆打扮,此刻却是面带笑意,举起手中的玉盏说道:“小妹谢过姐姐昔日的援手之情!”
“妹妹客气了”梅绛雪落落大方的端起了玉盏,含笑遥遥相迎,而后便一饮而尽,说道:“多年不见,妹妹的兰若寺倒是热闹。”
树妖姥姥面有得意,拂袖间便有一绝色女子盈盈上前,与瑶琴相奏之中起舞,那婀娜的身姿可谓是惹眼之极,舞姿曼妙也是少有得见。
聂小倩便是树妖姥姥心中最得意的奴婢,不但时常勾引世间男子气血翻涌,供自家吞噬精血修炼,且知眉识趣颇的己意。
“小倩见过绛雪娘娘”
一曲舞罢,聂小倩盈盈上前侧身行礼,恭敬之极,更与其它鬼魅有所不同,却是不卑不亢仿若大家闺秀一般。
以千年狐仙梅绛雪今日的修为,今日在百莽山的地位,便是兰若寺的树妖也不敢小觑,尚需设宴款待,亲自作陪,又怎会将这区区鬼魅瞧入眼中。
聂小倩心知入不得绛雪娘娘的眼中,行礼之后便退了下去,与远处静候树妖姥姥的吩咐,心中却是升起了唏嘘,更是羡慕不已。
自十八岁病逝之后,被家人葬于这兰若寺后,便被千年树妖驱策,不得不魅惑凡间男子供其修行,且无法入轮回重新投胎转世做人,仗着聪明伶俐倒也颇得姥姥的宠信,与这一众鬼魅之中,也算是出类拔萃,是以能与绛雪娘娘亲近兰若寺之时,以歌舞献上。
梅绛雪放下了玉盏,望着树妖叹息说道:“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一晃眼便是五百年过去了。”
“还记得那时,你我姐妹均是修为不高,终日东躲西藏,稍有不慎便有被修道之人诛杀之险”
树妖姥姥放下了玉盏,那怪异的面颊上浮现了追忆的神采,叹息说道:“若非姐姐舍命相救,焉有妹妹今日!”
053:郭北镇午夜升堂()
千年狐妖梅绛雪素来以才智见长,近千年来长袖善舞,广结善缘,妖族之中但凡方兴未艾之辈,多半皆曾施恩,故而树妖若要与兰若寺自立门庭,一则需仰仗黑山老妖震慑百莽山,令春三十娘不可轻举妄动;二则便是与绛雪娘娘重叙昔年姐妹之情,或能得梅绛雪声援一二。
“往事已矣,今日恰逢姐姐亲近兰若寺,却不知何以教我?”
酒过三巡之后,树妖心知梅绛雪无事不登三宝殿,与这聪慧绝伦的狐妖玩弄心机,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因此开诚布公的问道。
梅绛雪本是语笑嫣然的寒暄对话,闻言却是面露黯然及惋惜之色,轻抬皓腕示意树妖屏退侍女。
树妖姥姥见状便依言而行,挥手示意众孤魂野鬼尽数退却,数息之后便已然是空空荡荡,仅有梅绛雪与兰若寺树妖对坐互视。
“退一步海阔天空。”梅绛雪叹息一声,规劝说道:“春三十娘又岂是易与之辈,何苦为了虚名争个你死我活,便是作了妖王之位,又怎及得上你今日的逍遥快活。”
“姐姐慧眼如炬”树妖姥姥凝望着兰若寺外的夜色,那本是怪异的面容上却露出了癫狂的笑容,妖气萦绕更显戾气,冷笑连连说道:“春三十娘恶毒凶残,以“幽昙灵酒”控制妖族,若有不从皆难逃魂飞魄散。”
“小妹也同是修炼千年,为求自保这才不得已而为之”
梅绛雪此行乃是窥探黑山老妖是否在侧,至于春三十娘和兰若寺树妖之间的深仇大恨,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因此故作唏嘘之态,言道:“妹妹性子素来孤傲,不愿受制与春三十娘。”
“凡事需三思而后行,不可贪功冒进,你我毕竟是姐妹一场”
梅绛雪蹙眉长叹,白皙的面颊也越发的落寞,仿若极为担忧兰若寺树妖,那数百年的姐妹之情,颇显情真意切。
“姐姐宽心则可!”树妖姥姥欲言又止,神色有些歉疚的望着梅绛雪。
树妖姥姥生平的密友着实少有,而这青丘山的梅绛雪却算其中一个,五百年前曾拼死相护之情,岂能轻易释怀,只是此番图谋干系甚大,委实不能轻易告知。
梅绛雪自是瞧出了树妖的神色有异,但既然欲言又止,便是不愿与自家知晓的要事,自是不好追问,以免被其生了戒心。
一道微弱的剑意与数里外乍起,其后便有道法之威接踵而来,显然是有修道之人闯入了兰若寺的地界,与树妖驱策的孤魂野鬼争斗起来。
梅绛雪秀美的双眸中似乎满载着星空,星辰萦绕着璀璨的光芒,自有诸般景象流转,便朝那数里之外望了过去。
“燕赤霞!”
树妖姥姥本体乃是遮天蔽日的老槐树,树根绵延百里纵横交错,心念一动便已悉数洞察,怪异的面颊涌上狰狞和怨毒之色,咬牙切齿的说道。
“喔,青城弃徒,辣手判官?”
梅绛雪诧异的出言问道,委实这燕赤霞也算是极有盛名,本是青城仙门的弟子,却因修了佛门的功法被逐出师门,先是投身与朝廷做了捕头,抓尽江洋大盗,而后厌倦了官场的污浊,又单人独剑游历天下,与那“青萍剑仙吕三娘”倒是有些仿佛。
树妖姥姥虽是不惧燕赤霞,但如今有春三十娘大敌当前,也不愿多生枝节,唯有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恶气,待来日再做过计较。
兰若寺林深草密,寒风吹拂晃动枝叶“簌簌”做响,因春雷已过,故蛇虫鼠蚁已然复苏,燕赤霞手提阔剑当胸而立,那以“乾坤借法”牵引来的法力汹涌澎湃,“掌心雷”所向之处皆有惊雷乍起,大有睥睨天下之气。
聂小倩惊骇之极,躲避在老树之后,极力收敛自身的气息,唯恐与这道人手中魂飞魄散,娇弱的身躯微微颤颤,暗自懊悔不该再与那书生再逢。
蓬蒿将那文弱的书生遮掩,轻手轻脚的意欲避开这凶神恶煞的“江洋大盗”,恐被其割下头颅前往衙门邀功请赏。
宁采臣本是清贫的书生,赴郭北镇收账,逢大雨躲入传说纷纭的兰若寺投宿,入夜之后被一阵琴音吸引,邂逅绝色佳人聂小倩。
而这“江洋大盗”望风而来,手段毒辣之极,已然砍下一妙龄女子的头颅,宁采臣自是胆怯惊恐,便躲藏蓬蒿之内。
“报官去!”
宁采臣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此刻眼见这“江洋大盗”定会危及那女子的性命,便升起了英雄救美之心。
“啪!”
脚步移动之时,却是无意踩断了枯枝,本是草木皆兵之际,更是肝胆俱裂,下意识望去,便见那“江洋大盗”已然持剑凌空劈落过来。
“嗖!”
流云飞袖与阴气灌注之下宛如箭矢一般,聂小倩虽是恐惧这燕赤霞的道法精深,但也不愿这有趣的书生丧命,便出手惊扰,而后便驾驭阴风逃遁。
燕赤霞本就是名震关东广西二十六省的辣手判官,退出江湖之后潜心修炼,佛道双修更是法力高强,便是那千年树妖也是不惧,岂能任由这区区孤魂野鬼肆虐害人。
“般若波罗蜜!”
引弓搭箭便见那箭矢萦绕一道佛光,朝逃遁的孤魂野鬼射去。
那箭矢虽是与数丈开外,但夭娆飞行任凭聂小倩如何折转飞行,依然是穷追不舍,那萦绕的佛光已令聂小倩阴气衰减,一旦被击中便是魂飞魄散。
“哼!”
这一声冷哼怪异之极,仿若沙哑的憨厚男子与少女的呢喃之音同时作响,犹如利爪与墙壁上划过,令人难受之极。
平整的地面凸起青藤,仿若蛛网一般阻拦了箭矢,碰撞之际乍起了火光,与这青藤之上熊熊燃烧起来。
“算你跑得快,呸!”
燕赤霞怒不可遏,与那燃烧的青藤之前阔剑在手,豪气干云的呵斥道。
“咱们大家都想找个地方栖身,干嘛你老跟我过不去!”
树妖姥姥那忽男忽女的声音再度响起,与这林深草密之中萦绕回荡,却不知从何处传来。
“呸!谁跟你过不去,我躲在这个鬼地方,只不过是避开江湖恩怨!”
燕赤霞鄙夷之极,阔剑挽了个剑花后戛然归鞘,朗声喝道。
“大家都想在人间,减少罪恶之辈,都是在造福人群,说起来也算是同道中人!”树妖姥姥强忍着心中的恶气,好言好语的说道。
“呸!同道中人?同你妈的大头鬼!”燕赤霞怒形于色,上前几步侧耳聆听这声音传来的方位,大发雷霆的喝道:“你杀坏人我不管,你只要杀错一个好人,我就要除掉你!”
寒风席卷这蓬蒿摇摆不已,与这昏暗的月色之中更显阴冷和孤寂,身材魁梧的燕赤霞便是一人一剑,置身于兰若寺地界,非但毫无忌惮之心,更大有视这千年树妖如土鸡瓦狗的傲气。
约有四更时分,文弱的书生早已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却是与这郭北镇县衙之前擂响了大鼓,那鼓声绵延不断催促着县衙的烛光亮起,与稀稀疏疏的脚步声中,那值守的衙役皆是手忙脚乱的纷涌而至,各自拿起水火棍与衙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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