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爷顿时眼中一亮,这小妇人虽是粗布襦裙,头戴木钗,但却是清秀非常,此刻哭泣之时犹如梨花带雨,说不出的楚楚动人,那脖颈之间的皮肤犹如羊脂白玉,喘息也不由得粗重起来。
“你说你是河西村的,可有人证?”赵二爷故作义正言辞的说道:“随我去城防处问话,若是属实,自然不会刁难与你!”
“若是那朝廷缉拿的要犯,我赵正康刀下定不容情!”
言罢,赵二爷便伸出大手,一把将这小妇人的衣袂抓起,便如饿虎捕兔一般,拖拽着朝西门的城防处走去。
“官爷,官爷,我有人证,我有人证!”
“三叔,三叔,你快告诉官爷,这是我家娘子!”
年轻的汉子顿时恐慌之极,心知自家娘子若是被这“赵二狗”带去城防处,必定是要被欺凌,忙不迭的向同村的人求助,只盼能说一句公道话,免去今日的这般劫难。
只是却未曾想到,这本是同宗的三叔,却是避之不及,慌忙的连连摆手,侧身走开了数步,惧与这“赵二爷”素来的恶名,不敢为其出言。
“九弟,九弟,只盼你能说一句公道话!”李山眼见这长矛所指,皆是寒光闪闪,心中知晓不可力敌,心急如焚的朝远处的青年喊道:“九弟,婶娘去年卧病在床,哥哥曾借过你钱财,说一句公道话吧!”
那身穿粗布棉衣的青年顿时惶恐之极,眼见这云岩镇的衙役皆是面色不善,竟是挑起扁担就远远的躲避开来。
一时间,这西门口的百姓竟是纷纷远离,唯恐躲避不及,被这云岩镇的衙役记恨在心,日后定有祸事临头。
质朴的汉子眼见求助无望,壮着胆子上前喝骂几声,便被那手持长矛的衙役,反转长矛以木棍如雨点般的落下,犹如蓬头稚子一般蜷成一团嚎啕大哭,那语调说不出的绝望。
赵二爷单手抓着这小妇人,心中更是欲火翻涌,自从在这云岩镇西门当差以来,倒是少见这等姿色的女子,这小妇人哭哭啼啼的模样,反而助长了心中的欲火,只欲将这小妇人剥成小绵羊,而后大快朵颐。
一阵剧疼从后背传来,恍若那长矛刺中了一般,赵二爷顿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嗓子眼便是一热,张口便喷出了殷红,而后才觉得那长矛好生寒冷,便缓缓的摔落在地面之上。
包文正漠然的环视着云岩镇门前的百姓,尽是各扫门前雪,便是连一句公道话也惧之,心中不胜唏嘘,这才屈指弹出一道指风,将那衙役击成重伤,而后目睹这西门口一片糟乱,所幸这“赵二爷”此刻重伤昏迷,倒也无人在意这小妇人,又鸡飞狗跳了盏茶功夫之后,云岩镇的西门这才如常。
那小妇人满面惨白的搀扶其自家的相公,推着独轮车便往来路而去,再不敢进入这沿溪镇。
包文正顺着人群走入了这云岩镇中,心知这“赵二爷”被明玉功的真气击伤,没有一年半载是下不了床榻,便也将此事抛之脑后,顺着街道走了盏茶功夫,腹内已然有些饥饿,便与沿路的汤饼摊子上落座。
云岩镇内倒也称得上繁华,那货郎敲着拨浪鼓游街串巷,吆喝着针头线脑,但凡有妇人过问,皆是未语先笑走上前去;身材魁梧的猎户拎着野兔和山鸡,大声的吆喝着钱财,不断的与客栈门前低声询问,被那倨傲的店小二喝骂也是不恼,依旧是谄媚的笑着,而后朝其他的客栈再去问询。。。。。。
“菜市口杀头了,快去看啊。。。。。。”
极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声,顿时这云岩镇的行人皆是面现惊喜的神采,便是汤饼摊子上享用吃食的宾客,也是急忙抛下几枚铜钱,顺着人群便往那菜市口而去。
包文正闻听这菜市口杀头,倒是不出奇,但这百姓皆是围观,却是有些诧异,闻听这汤饼摊子的老汉发出一声叹息,便从腰带中掏出了几枚铜钱,笑着说道:“老人家,这菜市口今日杀的是何人?”
老汉已然年过半百,须发皆白,手脚麻利的收拾着桌案,叹息说道:“是那药铺的掌柜。。。。。。”
“少年人,这云岩镇非是善地,若是无事,早些离去吧。。。。。。”
包文正眼见这老汉欲言又止,便也不再询问,便径自顺着人流往菜市口方向而去。
022 : 遇侠女并肩御敌()
遇侠女并肩御敌
菜市口的行刑场上,膀大腰圆的刽子手皆是一身短打劲装,各自将大刀怀抱,满面肃穆之色,聆听着那“生死牌”的摔落,便要将身前这死囚的大好头颅斩下,虽是那衙役持着水火棍乱棒打落,却是视若无睹,只是端望着这死囚的脖颈之上。
“时辰已到,行刑!”
王师爷眼见县令大人将那“生死牌”摔落下来,立时便高声呼道,心中也是知晓尽快的行刑,张县令也好早些返回衙门,不至与这菜市口上受这风寒之苦。
身穿大红色劲装的刽子手,各自从腰间拿出酒囊,饮上了几口驱驱寒气,而后朝着那寒光闪闪的大刀上喷落,将那死囚身后的“命签”取下,便高高的抡起大刀,朝着那脖颈上劈落下去。
“骨碌,骨碌。。。。。。”
身躯应声而倒,头颅顺着行刑场的台阶滚落下去,那血液和发髻纠缠在一起,已然模糊的辨认不清这头颅分属何人,而那行刑场上的死囚脖颈上流淌的血液,早已汇集于一处,宛如溪水一般顺着台阶流淌下去。
“爹!”
那被衙役的水火棍打的蜷成一团的青年,顿时凄厉的呼喊起来,而后强撑着身躯朝那头颅爬了过去,癫狂之极的大声喊道:“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
“轰隆!”
一声炸雷自这云岩镇的上空响起,犹如晴空霹雳一般振聋发聩,与这初临冬季的季节,居然尚有冬雷乍乍响,顿时令这菜市口行刑场上的百姓为之侧目不已,谁人不知这“六月飞雪”和“寒冬炸雷”皆是反常的异象,莫非今日这菜市口上的死囚之中,当真有莫大的冤屈不成!
菜市口的百姓望着那刑场上的尸身,那桌案之前身穿官服的张县令,露出异样的眼光。
包文正便是站立在远处,目睹这菜市口上行刑的一幕,心中本就有些兔死狐悲,此刻闻听这“冬日炸雷”后,也为之震撼不。
这方天地本就与现代社会不同,与那绝代双骄的世界也是不同,这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因此对于这天地异象虽是错愕,但却并不震惊。
终究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包文正自知难以改变贪官污吏的骄横跋扈,也难改变这世间的世态炎凉,随着这逐渐退散的人潮而离去。
云岩镇的朋来客栈位于小巷中,不过是破旧的大堂中摆放着几张桌案,与这寒冬时节更是冷清,唯有那店小二有气无力的倚门观望,却是心知百姓聊以果腹,这年头的商贾也是越来越少了。
“客官,是搭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眼瞧那身穿绸缎的少年走了上前,虽是手中持着两柄长剑有些发怵,但仍是谄媚的笑着呼道。
包文正适才刚目睹了菜市口杀头,心中有些烦躁和不适,便随意寻了处客栈,意欲饮些酒水借酒消愁。
“随意来几样小菜,再来一壶酒!”包文正走进了客栈,从怀中摸出了散碎的银子,抛给了店小二后,与那临窗的桌案之前落座。
“好嘞!”店小二接过了碎银,手脚麻利的在桌案上擦拭了一番,便先去斟茶端上之后,去后厨张罗去了。
包文正凝望着窗外的行人,心中却是着实郁闷之极,虽是叹息这贪官草菅人命,而自家虽是有一生武功,但却也是前途坎坷,不知该如何自处。
如今虽然离开了杨家坳,也有那狐妖梅绛雪和胡月如因为歉疚,而不得不顾全二老的性命,可谓是解决了后顾之忧,可是这系统的任务又该如何完成,可谓是一筹莫展。
昨夜借助吕三娘的药酒,突破了明玉功的第九重境界,但包文正也刻意的叹息,言及自家对吕三娘行走天下斩妖除魔的赞叹,无非是想向吕三娘讨教一二,却被轻描淡写的婉拒了。
不懂这法术和神通,莫说是完成“妖妻鬼妾”的任务,便是前去百莽山和九幽涧也是力有未逮,这一路上的妖魔鬼怪何其之多,皆非是这一身武功所能抵御的。
不多时,桌案之上便端上来了四样小菜,以及一壶烫好的水酒,包文正便自斟自饮,心中开始费尽思量,筹谋这如何踏出这第一步。
一名身穿粗布襦裙的年轻女子,迈步走进了客栈之内,这女子年约二十多岁,亭亭玉立端是秀丽美雅,但那蛾眉倒蹙,且面罩寒霜,一双凤眸含煞,恍若那刀剑一般令人心悸。
“阳春面一碗。”这女子眼见临窗的桌案也有人落座,略有不喜后,也唯有与这临窗毗邻的桌案上落座,却是不断地用余光打量着客栈外的动静。
包文正对于这入内的女子也并不在意,只是却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道萦绕,初始还以为是这后厨内传来,而后才有些错愕,未曾料想这奶香竟是从这女子身上出来。
姬青莲一路行来,心中虽是毫无所惧,但这天下虽大,却也不知何处方可立足,但却也不愿连累旁人,故而只有报恩以后,远走他乡。
“妖气”
姬青莲蛾眉倒蹙,下意识的将青葱玉掌按住了怀中的剑囊,而后运转神通开了“天眼”后,才略有些狐疑,这秀才一身武功倒是不俗,却是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妖剑,竟是和光同尘,一时不察竟是险些被蒙蔽了。
店小二有些不屑的将那一碗“阳春面”端了上来,眼瞧这女子一身粗布襦裙,且一身风霜明显是远道而来,自然是囊中羞涩,只能食用一碗素面而已。
包文正凝望着窗外的景色,一时之间也找不出可行的法子,心中更为郁闷,而这股奶香却是越来越浓,举杯自斟自饮,意欲借酒浇愁,却是又想起了那绣玉谷移花宫,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邀月和怜星如何,那孩儿也不知有多高了
包文正招手唤来了店小二,将这桌案之前未曾动过的四道小菜,端去给这女子享用,本是念到这女子生育不久,给其补补身子。::::““:””:
023 : 御剑起文正起心()
姬青莲端详着眼前的少年人,心中肃然起敬,未曾料想这少年人竟是如此的侠肝义胆,当真是素味平生,只为了侠义二字,便愿意挺身而出。
“好!公子既然不畏死”
姬青莲话音未落,便已然听见了那箭雨破空声“簌簌”传来,双眼的余光中瞧见了那铺天盖地的箭矢迎面撒来。
青葱玉掌朝欲一拍剑囊,借助这法器之威护住二人的周全,却只见一道寒光乍现,竟是身侧这少年拔剑而起,这剑气凌冽生寒,且清音声不绝而耳,长剑所指之处,皆有凌厉的剑影如氤氲之气,炸射开来,瞬息便将这朋来客栈的墙壁破碎开来。
包文正拔剑而起,挺身而出挡在了姬青莲身前,运转剑光“点,拨,荡,挑”将这方寸空间尽数笼罩,将那激射而来的箭矢抵御下来,趁着这数十名衙役一阵箭雨后的空隙,接连挥舞出数道剑气,朝那屋檐上的衙役立足之地击出,掀起一阵气浪。
“轰隆!”
剑气何等凌厉,落在那屋檐之上可谓是无坚不摧,屋檐顿时断裂,响起轰鸣之声,掀起漫天的灰尘,那原本拉弓引箭的衙役皆是摔落下来,发出连声凄惨的呼喊之声。
包文正修炼明玉功有成,这百丈之内的飞花落叶皆难逃洞察,早已知晓这身后的女子本有所动,但又停顿了下来,便故作不知,将这女子护在身后。
“姑娘,你先走,在下为你断后!”包文正不曾回头,开口低声喝道。
体内真气犹如江海翻腾,发髻和衣袂也随着飘荡起来,那身后的大氅更是犹如狂风席卷一般,说不出的挥斥方遒,千军劈易的气势。
姬青莲本就是修道之人,且不乏飒爽英姿,又怎会让这寻常的习武之人断后,故开言说道:“一起走!”
朋来客栈外的衙役中,那手持强弓者虽是摔落下来,在那残砖断恒中哀声四起,但那手持钢刀长剑者却是毫发无损,依仗人多势众,壮着胆子就围了上来。
“杀!”
彼此面面相窥之后,皆是瞧出了惧意,但身系官府的司职,却也不容退却,唯有横心怒声大喝,冲杀了上来。
官府的衙役倒也并非是酒囊饭袋,皆是有一身不弱的功夫,那钢刀挥舞之间也是虎虎生风,刚猛之中倒也有几分惨烈,深得“快。准。狠”刀中三味,一刀劈落后绝不恋战,趁势便退了下去,而紧随其后便是另几名衙役的钢刀已然劈来。
包文正本无心伤人性命,但见这衙役的钢刀皆是狠辣无情,顿时将心一横,三尺长剑迸射出道道剑气,便朝这近前来的衙役劈去,“嘶嘶”声犹如巨蟒吐信,剑气如中败革一般,就将这四名衙役的身躯一分为二,鲜血如瀑溅射开来,立时毙命。
姬青莲眼见这少年如此狠辣,竟是丝毫未曾将人命放在心上,心中不由的一寒,随及胆气一生,也放开了手脚,既然这少年拔刀相助,都不曾畏惧死后那阴曹地府的地狱之刑,自家又有何惧。
一拍腰间的剑囊,一道虹光乍现犹如蛟龙一般,腾射而起便是翻江倒海,这虹光与朋来客栈内夭绕闪烁,莫说那衙役的身躯立时破碎开来,就连这客栈的房梁和立柱也是轰然倒塌,瞬时间偌大的灰尘纷纷扬扬,几欲迷住这方寸空间。
一只青葱玉掌伸来,抓住了包文正的胳臂,而后那一道虹光便乖巧的盘旋而回,姬青莲足尖一点便腾身跃上,瞬息便与青天白日一飞冲天,直入青冥,那一道淡淡的,几不可见的虹光逐渐消失与云海之中。
这朋来客栈已然成了废墟,那灰尘随着疾风而逐渐飘散,那残砖断础之下尽数一片死寂,唯有那一抹抹鲜血犹如泉水一般,这不过盏茶功夫,适才还色厉内茬的衙役,此刻多半埋葬与残砖断础之下,少许幸存的衙役,则是在庆幸劫后余生,若不是从屋檐上跌落下来,恐也将性命不保。
渺渺的白云从身下掠过,那狂风却是被一层光罩所隔开,包文正双足踏着那虹光犹如实地,俯视着身下的城镇轮廓,以及那细巧的官道曲折蜿蜒,一股凌驾于万物之上的豪兴涌上心中。
莫怪这方世界的妖魔鬼怪危祸苍生,这等视常人百姓为蝼蚁的力量,足以令任何物种为之痴狂,覆掌之间便可决定一城一镇数千人的生死,御剑而起直入云巅,朝游东海而暮宿西山,何等的肆意。
也莫怪那吕三娘言到有缘再见,再行切磋武技,只因已然脱离了常人的范畴,便是自家的武功修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也依然是云泥之判,是以不过是推脱之语罢了。
欲要完成系统的任务,与那百莽山的“春三十娘”结为夫妻,纳妾与那九幽涧的“九幽娘娘”,就势必要踏入这修道之门,拉近这功法和境界的悬殊,才有几分希望。
而这踏入修道之门,也就要落在这御剑的女子身上了。
衣着朴素到了只能覆体,仅以一碗阳春面而果腹,可见囊中羞涩到了极致,这是其一。
其二也是那一股奶香味,分明是生育过不足半载,何以会抛下夫君和孩子,去斩杀朝庭命官,而后又流落江湖,这个女子的性子倒是刚烈且恩怨分明。
只是有些不似女子的柔肠百转,有些另类。
包文正暗自分析这女子的性子,为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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