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让姐姐许娇容和姐夫李公甫担惊受怕,实非包文正的本意,为今之计只有嫁祸与这妖道,以障眼法一说将此事搪塞过去,以后只要白福离开了许家,日子久了也就逐渐的淡忘了。。。。。。
再不济,唯有请娘子施展道法,令姐夫和姐姐将今日所见尽数的忘却!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包文正心思何等灵敏,瞬息之间便以思索好了应对之法,当即面色愤慨之极,上前扶着姐夫李公甫,言道:“昔日我寻获的那本古籍之中,不但有换来庆余堂的十几张药方,还有记载着戏法儿的半卷,就是被这道人骗走的!”
戏法儿又称古彩戏法,钱塘县距离临安府不远,故而与瓦舍和街头倒是常见,鱼缸、瓷碗、花瓶和火盆之中暗藏机关,与围观者看来却是无中生有,也称障眼法。
如今也唯有将白福身上扩散的诡异黑烟,归结于妖道的障眼法,仗着亲近远疏将这道人污蔑,投石问路试看能否能冲淡,许娇容和李公甫心中的惶恐和疑惑!
许娇容上前搀扶住李公甫,关心则乱,闻听弟弟汉文如此说来,倒也未曾开口再行相询,突遭横祸,也是惊犹未定。。。。。。
“汉文。。。。。。,你快去。。。。。。帮弟妹和小青姑娘。。。。。。”
李公甫生性坦率直爽,却也忠勇彪悍,身为钱塘县衙门的捕头,除了在县太爷处挨过板子之外,平日里何曾吃过如此大亏,听闻这妖道曾骗走汉文的半部古籍,如今再度欺上门来,更是怒从心头起,费力的挣脱了许娇容的搀扶,虎目圆瞪,怒声言道:“去给我将。。。。。。扑风刀。。。。。。取来!”
他,明知库银失窃乃是妖孽作祟,却依然率领衙役追赴山神庙,明知那水桶粗细的情色巨蟒非人力所能及,见衙门的弟兄犯险,依然手持扑风刀一往无前,凭借的便是尽忠职守和男儿的血性!
“姐夫,你护着姐姐的周全即可,我去将这妖道擒下!”
包文正深邃的眼眸之中流露出错综复杂的神色,却是婉言拒绝了姐夫李公甫的并肩御敌,而后转身便踏步走出了许家的正堂,李公甫的一席话却是化作一股暖流,自包文正的心中升起。
是的,这才是家人!
明知不敌,也要守望相助,并肩御敌!
院落之中光影赫赫,正是棋逢对手,王道灵数百年的道行不曾有伪,与凡尘厮混之时又曾细心的遍寻道家的典籍,参悟风雷之势凝聚与剑身之上,看似风雷声大作刚猛无俦,却是留有余地,唯恐千年蛇妖白素贞与这青蛇并肩御敌,不等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临尘,便要落败身亡。
岑碧青本是无拘无束的性子,与凡尘厮混也只为排解山中清修的苦闷,而这几年来为了寻找姐姐的恩人,与这滚滚红尘之中蹉跎了修炼,虽然经过白素贞的耳提面授,也得了“许仙”灌输人参果、草还丹的精纯灵气,虽然自保无虞,若要取胜却也非一时三刻!
“白素贞,有胆就跟我来!”
刚猛无俦的一剑,携一往无前的气势,封住了这数丈方圆的所有方位,恶狠狠的朝岑碧青娇弱的身躯劈了下来,却是王道灵与青蛇打的难分胜负,又见白素贞泰然自若,故而心生怯意,也曾得天昌仙子的告诫,不可误伤凡夫俗子的性命,是以趁青蛇如临大敌之际,却是身化一道流光冲天而起。。。。。。
“你心存歹意,今日我白素贞,定不与你干休!”
寒风之中衣袂飘飘,那倾国倾城的绝色妇人犹如天仙临尘,往日的温婉贤淑消散不少,随之而来的却是飒爽英姿,怒意因祸不及家人没有因为王道灵的逃遁而有丝毫的减退,当即身形微微晃动,与妹妹小青身化两道流光溢彩腾空而去。
余音渺渺,适才还光影赫赫的许家院落之中,便只剩下目瞪口呆的侍女香雪,以及自正堂踏步而出的文弱少年,遥望云端那三道流光溢彩已然瞬息远去,缓缓的侧首瞥了形单影只的侍女香雪一眼后,便径直走到了消瘦的汉子白福身旁
“白福,送客!”
包文正抬手扶起了元气大伤的白福,经过白素贞法术的固体凝魄之后,却已然不碍事了,另有所指的言道:“以后也不要让她再来了”
包文正话音刚落,与这众目睽睽之下,催动体内仅存了十之二三的人参果灵气,依照上清大洞真经中所记载大道至理,御施出中天北极紫微大帝的“腾云驾雾”之法,虽不能朝游东海暮苍梧,却也身化一道紫光腾空而去
狭长的眼睛之中流露出冷漠之意,险些灰飞烟灭的游离鬼白福,缓缓的走到了那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的侍女香雪身前,言道:“姑娘,你们未免欺人太甚了”
161:震虚空大义凛然()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尤以西湖美景举世无双!
西子湖畔宝石山,因山体呈赭红色,在日光映照下如流霞缤纷,熠熠闪光似翡翠玛瑙一般,也有宝石流霞之称,但只因山路崎岖难行,便是文人雅士也少有人来此留下墨宝,故而尚且当不得西湖美景之说。
宝石山上保俶塔,建与北宋初年,巍然挺秀,好似窈窕的“美人“伫立山巅,凌冬时节人迹罕至,保俶塔孤寂的俯视着烟波瀚渺的西湖,不免有些寂寥
巳时末,午时之初,正是金乌翱翔日经中天之时,三道流光溢彩几乎同时的与这保俶塔前显露出了身形。。。。。。
“白素贞,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王道灵与这保俶塔前傲然挺立,与这青白二蛇联袂而来之时却是临危不惧,义正言辞的朗声喝道:“你贪恋红尘,私配凡人,为天地所不容,便是你有千年的道行,雷罚之下也要一朝尽丧!”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今日便是一雪前耻之时!
天昌仙子赐予的灵符早已祭出,如今只要那言词暂行稳住白素贞,待玄坛老祖法驾亲临,将白素贞私配凡人之罪和盘托出,便能令其万劫不复,以报昔日青城山中的一掌之仇!
白素贞充耳不闻,更是丝毫不惧,娥眉微蹙面色冷淡之极,却依然无损优雅和高贵,与这保俶塔前裙摆随风而动,更如临尘的天仙一般,注视着王道灵言道:“王道灵,我白素贞如何行事,与你何关,今日你临我家宅心存歹意,可是仗着天昌仙子为靠山,狐假虎威!”
“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今日便是天昌仙子亲临,我白素贞也要讨还这个公道!”
那语音悦耳动听,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极为清灵,但语调却是不容置疑的果决,她虽然心地纯善,却也冰雪聪明,知晓今日若不施以手段,怎能震慑这居心叵测的蛤蟆精王道灵!
“白素贞,你做得,我便说不得吗!”
王道灵一撩道袍的前摆,上前一步却是义正言辞的喝道:“都是在青城山修炼的同道,你为侵占灵气独自修行,将我赶出青城山,无非是仗着你道行更胜一筹!”
“你家相公更是卑鄙无耻,贪财好色的小人,你或许还不知道吧”
“天昌仙子与许仙把臂同游,却是至今未归,却不知你百般呵护的相公,可曾讲述与你知晓?”
王道灵此刻与鄙夷之中讥讽嘲笑不已,本就是不顾面皮的性子,为了为了拖延时辰等候玄坛老祖的法驾亲临,更是血口喷人随意的污蔑
“我与我家相公情比金坚,天昌仙子何故临凡的内情,你更是一概不知!”
白素贞纤细的玉指掐动法诀,有晶莹剔透的光芒萦绕,盈盈转身之间,将那一柄无端飞来的宝剑持与柔荑之中,言道:“王道灵,青城山上你恃强凌弱,个中曲直你心知肚明,今日你欺上门来,我这雄黄宝剑又怎会轻易归鞘!”
那风姿绰约的女子此刻伫立风中,犹如秋菊傲寒霜,杏眼之中更是丝丝杀意浓,手持墨绿色的短剑与姐姐白素贞并肩站在一处,那三尺青丝柔顺的垂落与胸前却是娇艳俏丽,岑碧青当即言道:“姐姐,他既欺上门来,自是不死不休,不用跟他啰嗦!”
话音未落,岑碧青手持短剑已然身化流影,墨绿色的光芒弥漫而生,当即朝王道灵的身上罩落,与如诗如幻之中蕴含无穷的杀机,那墨绿色的光芒有形有质,甚至有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
“溟洋大梵,寥廓无光,治崇降魔,五雷轰顶!”
斗法凶险之极,生死一线之间,王道灵明知白素贞道行高深莫测,这青蛇也是劲敌,当即腾空飞起,与电光火石之间避开了岑碧青的毒雾,已然掐动法诀舌绽春雷,诵起了这“天罡五雷正法”,顷刻间这宝石山上便有乌云凭空而来,黑压压的遮掩了一方天地,那雷霆之声滚滚而来!
雷霆之威,若论斩妖除魔,堪称道法之最,王道灵以妖魔之身强行施展道家的“天罡五雷正法”,看似威风凛凛,其实却是苦不堪言,只因此刻已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盼这声势浩大、未伤人先伤己的“天罡五雷正法”,能够撑到玄坛老祖现身的那一刻。。。。。。
“红日跃海昼夜转,金乌振翅照九天!”
白素贞那纤细的玉指掐动法诀,指尖有两道晶莹剔透的光芒四射,却是施展千年的道行引来“大日真炎”朝王道灵的“天罡五雷正法”落下,意欲驱散这遮掩宝石山上空的乌云
凌冬时节,西子湖畔的宝石山上本是刺骨的寒冷,和煦的阳光却随着白素贞的道法而变,炎热之中依旧逐渐的升温,顷刻间酷暑降临,万丈金光照破乌云密布,将那“天罡五雷正法”之威消弭的无影无踪
无极生太极,两仪四象遁,阴阳五行相生却也相克,雷霆自阴阳二气之中孕育而生,白素贞牵引阳光照破乌云,令这阴阳二气失衡,“天罡五雷正法”自然可破!
如遭雷击,王道灵与这浮空之中站立不住,身形一动已然仓皇的落于地面之上,发髻凌乱狼狈之极,那豆大的汗珠顺着烟熏火燎的脸庞淌落,回首色厉内茬的喝道:“白素贞,休要张狂,我早已祭出灵符恭请玄坛老祖临尘,还不。。。。。。”
话音未落,王道灵便是为之一喜,也不曾擦拭脸上的汗珠,便朝着那一片五彩祥云的方向,恭敬的作揖行礼,朗声呼道:“弟子王道灵,恭迎玄坛老祖!”
那五彩祥云自云巅突兀呈现,而后便承载着天兵天将朝这西子湖畔的宝石山瞬息而至,雄赳赳身披金甲、气昂昂持戟擎枪,那一声低沉的虎啸不怒而威,有一人斜坐在黑虎之上,赤红色的大氅与风中簌簌飘荡,黑面浓须,手持金鞭,正是金龙如意正一龙虎玄坛真君赵公明是也!
“是何人祭出灵符,请本神君下凡啊?”
赵公明自黑虎背上缓步行来,却是一副百无聊赖的闲散模样,俯视着那一袭道袍罩体的“妖道”,故作不知的模样,随意的言道。
“弟子王道灵,拜见玄坛祖师!”
王道灵久慕神仙的风采,此刻眼见玄坛老祖率领天兵天将临尘的威武之风,心中澎湃不已当即跪倒在地,恭敬的呼道:“这白素贞本是青城山中的蛇妖,不潜心修炼以期早成正果,却贪恋人间荣华富贵,与凡人许仙私配姻缘,弟子王道灵受天昌仙子点化,奈何道行低微,故斗胆请玄坛老祖斩妖除魔!”
赵公明闻言故作惊愕,望着那倾国倾城赛天仙的白素贞,那故作浑浑噩噩的眼眸却是不由得亮了起来,似是为这白素贞的容貌而惊,轻咳一声,言道:“白素贞,他说的可是真的?”
“黎山老母座下弟子白素贞,拜见玄坛真君!”
白素贞眼见玄坛老祖临尘,自知一千多年的道行不过是浮云而已,当即恭敬的抱拳行礼,那语调如往昔一般的轻灵,言道:“弟子白素贞受观音大士的点化,下凡只为报答我家官人一千七百余年前的救命之恩,待百年之后自当皈依三宝,永诀红尘,还请玄坛真君明鉴!”
错愕之色从赵公明浑浑噩噩的眼眸之中一闪而逝,心中的怒意和不喜却是随之而生,这白素贞既是师承黎山老母座下,修炼的更是金鳌岛碧游宫的功法,却想着皈依三宝!
“白素贞,你下凡报恩是受观音菩萨的点化,那么与凡人私配姻缘,也是出自观音菩萨的指点吗?”
赵公明冷哼一声,那赤红色的大氅与风中飘摇不已,俯视着白素贞颐指气使的言道:“明明是你贪恋红尘,私配凡人更是违反天条,你还又何话要说!”
白素贞心中猛然一惊,却不知这玄坛真君为何丝毫不顾忌师尊黎山老母的颜面,将这明明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琐事,上升到违反天条的地步,莫非这玄坛真君和师尊黎山老母还有过节不成。。。。。。
“天条。。。。。。”
一道流光自西子湖畔飘忽而至,那丰姿隽爽的翩翩少年郎君也与这保俶塔前显露了身形,闲庭信步的走了上前,清秀的面颊上挂着似有若无的讥讽之意,慢条细理的言道:“天条管束的是神,而不是仙,我家娘子白素贞便是蛇妖,又碍着玄坛真君什么事了!”
“昔日二十四颗定海珠打遍阐教十二金仙的赵公明,如今可真是威风啊。。。。。。”
162:真亦假瞒天过海()
言辞如刀,字字直戳玄坛老祖赵公明的痛脚,重叙封神一战的陈年旧事,明指赵公明数典忘祖,忘却了师承金鳌岛碧游宫的门楣,不顾念同门之谊,今日以天庭正神玄坛真君的位份,将明明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违反天条,强加在娘子白素贞的身上。
这一言,犹如山峦落入湖水之中,掀起了偌大的水浪,惊的那被烟熏火燎的王道灵瞠目结舌,吓的娇艳俏丽的岑碧青呆若木鸡,便是黎山老母座下弟子白素贞,也为之错愕之极。
封神一战,涉及圣人的颜面,如今逍遥为仙者皆是赫赫有名的真仙,自是不敢提及;当局者大多皆是三教门下弟子,也不愿提及这陈年旧事;罗浮山赵公明二十四颗定海珠败尽玉虚宫十二金仙赫赫威名,也已经是过往云烟了。。。。。。
“紧闭洞府,静诵黄庭三两卷;身投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
口舌之利,与天皇年间成道的赵公明而言早已是视若等闲,只是这一番话出自手掌青萍剑的截教首徒口中,却令赵公明不由得追忆起碧游宫门前的那一副楹联,赤红色的大氅迎风飘舞,深邃的眼神望着天边的浮云,沉默片刻之后,平淡的言道:“天庭之中诸事繁杂,不得逍遥自在,但同门之谊又岂可不顾。。。。。。。”
“所以,我们几乎占尽了这天庭的三百六十五路正神。。。。。。。”
那语调极尽苍凉和落寞,黯然的叹息声出自这黑面浓须的玄坛真君口中,却是令岑碧青和王道灵为之毛骨悚然,也与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始料未及平生潜心修炼以期得道飞升的夙愿,与玄坛老祖说来却不过是失势妥协之举而已。
包文正眼见玄坛真君赵公明如此模样,心知过犹不及的道理,便踱步走了上前,宽慰着言道:“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真君如今虽不得逍遥自在,却也占据了天庭正神的位份。。。。。。”
“封神一战,一日之短长早较,留看来日。。。。。。”
赵公明蓦然回首,大氅迎风飘摇,那肃穆的神情携无上的威势,犹如泰山压顶一般制止了包文正欲出的言词,与这保俶塔前负手而立,一股庄严肃穆的威仪席卷开来,再不复适才浑浑噩噩的神情。
“许公子,小神不敢逾越本分,见符诏方下凡而来,此行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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