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冲眼见北面武士渐渐抵挡不住,急调南面武士前来应援,只留下部份弓箭手以防不测,东西两面武士也调了将近一半,想以人海战求将众人困在北面,聚而歼之!
独孤鹤要的正是如此,忽地一声忽哨,众人齐掉转茅头,向南冲去,独孤鹤与聋哑二叟在前开路,残缺老人沈君梧断后。
留在南面的武士见众人冲到,一阵乱箭射来,独孤鹤一声长笑,双手连抓,随后贯注内力,双手一甩,长箭激射而回,顿将两名弓箭手射杀!这时,忽见南面又冒出十数人,对那些弓箭手大加砍杀,正是常飞带着手下杀到,那些弓箭手一心注意独孤鹤等人,根本没想到身后另有强敌,一时竟闹了个手忙脚乱,转瞬便被冲出一个缺口,独孤鹤大笑道:“花大寨主,螳螂捕禅,焉知黄雀在后,失陪了!”说完,便率着众人朝缺口冲去。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花冲眼见众人即将逃去,急掉东西两面武士从旁拦截,而北面武士进行追击,独孤鹤早料到有此一着,急叫沈君梧与残缺老人进行拦截,其他人仍向南面冲去,沈君梧与残缺老人深知众人若要全身而退,关键便在自己二人,毫不犹豫地冲杀回去,拦住众人斯杀,好在地方不宽,花冲虽然武士众多,倒有一大半发挥不了威力,被困在里面,冲不出来,而独孤鹤等人,则由柳红瑶、白雪儿断后,仍向南冲去,好在南面守卫异常薄弱,而其他应援武士又被沈君梧与残缺老人阻在后面,外面又有常飞等人,里外夹击,竟没费多少力气便冲了出去,斗场中,就剩下沈君梧与残缺老人在苦苦斯杀,拖着众武士追踪下去!
花冲眼见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二人身上,调兵遣将,一副不将二人碎尸万段誓不休的样子,让人见了既可怕,又可笑!
过了片刻,斗场中,断气的与未断气的,完整的与不完整的,缺胳膊与少腿的,哭爹的与叫娘的,喊杀声与呻吟声,共同勾勒出一副凄惨的画面,草木含悲,风云色变!
前一拔人潮水般地倒下,后一拔人又潮水般地涌到,于是斗场中,又增添了许多断气的与不完整的,惨叫声中,忽闻一声闷哼,沈君梧在激斗中蓦然惊醒,只见残缺老人左肩已中了一刀,皮开肉绽,露出森森白骨,跟着一名武士,长剑一送,残缺老人受伤在先,此刻也是躲避不及,右肩露出空门,长剑顿时透肩而过,飞起一缕鲜血。好个残缺老人也当真凶顽,竟不理会自身伤势,用手扼住那人咽喉,用力一扼,只听“喀嚓”一声,喉骨顿时碎裂,眼见是活不成了,沈君梧见势危急,提气喝道:“前辈快撤!”
跟着杀到残缺老人身边,右手执剑挡住来袭武士,左手则护住残缺老人,向东面杀去,花冲一声冷笑,晃身拦住去路,森然道:“此时想走,不觉太晚了吗?”
沈君梧提气暴喝道:“挡我者,死!”长剑一展,一招“飞蚁来朝”,化作万缕剑光,向前激射,惨叫声中,又有十数名武士中剑倒地,花冲突见他使出如此剑法,急忙向后撤退,跟着右手一挥,又有一批武士涌到,沈君梧此刻也杀红了眼,又是一招“飞蚁来朝”,料倒十数名武士,另外那些武士眼见他如此凶悍,也自害怕,虽将他团团围住,可不敢轻易上前围攻,沈君梧趁此空档,拉着残缺老人冲天而起,向东面掠去!
东面弓箭手正想拉弓搭箭,忽地一道剑光闪过,划起一道血弧,又有几名武士中剑,滚落下去,二人也不怠慢,一溜烟地朝缺口冲了过去,花冲眼见二人武功,深知单凭这些武士根本不可能追击,只气得连连跺脚!
二人转瞬间便奔出十数里,确信身后没人追来,方自停下,为残缺老人包扎伤口。残缺老人忽地一叹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臭小子,今日要不是你,老残废可要变成真残废了!”沈君梧笑道:“前辈过奖了,以前辈的武功,单说突围,还不是易如反掌?”残缺老人笑道:“臭小子,你也不必过谦,以你现在的武功,放眼当今武林,你若自称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花冲的武功比起老残废仅差少许,加上众多武士,凭老残废一人,万难脱身,总之老残废是承你一个人情!”沈君梧转过话题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及早赶到苦水镇与他们会合,何去何从,再行定夺!”
当二人赶到苦水镇时,已是天明时分,独孤鹤等人早已等候多时,白雪儿更是望穿秋水,见二人到来,心中的那份喜悦就甭提了!
独孤鹤道:“此地仍在对方的势力范围内,加上前辈受伤,不可久留!”残缺老人道:“幽灵门一出江湖,便连开杀戒,不出多久,必会向整个武林开刀,少林寺乃七大帮派之首,咱们还是赶往少林,与玄空大师共商对策!”独孤鹤笑道:“七大帮派既然结盟自是声息相通,这次林百雄被杀,各门各派都派人打探,幽灵门复出一事,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又何必我们操心?”
白雪儿冷哼道:“金明池那个伪君子,差点害了沈大哥,这儿离华山最近,依我看,还不如转道华山,将他们全都杀了!”独孤鹤道:“金明池虽然可恨,但华山派同属七大帮派,如果冒然杀上去,必与其他帮派结怨,对帝宫大大不利!”
白雪儿气呼呼地道:“金明池如果还当自己是七大帮派的一份子,便不会勾结仇似海暗算沈大哥,更何况沈大哥对他师徒父子三人都有救命之恩,如此恩将仇报的小人,留着也是后患,咱们去将他杀了,相信其他帮派也不会为这种人而强出头!”
沈君梧笑道:“在武林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金明池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他为子报仇,手段虽欠光明,但也是情有可原,我看还是算了吧!”白雪儿冷哼道:“我始终看那姓金的不顺眼,下次他撞在本姑娘手中,你们可别插手其间!”
正说间,忽听一阵“咕咕”的叫声,白雪儿叫道:“信鸽?”话音刚落,柳红瑶一声忽哨,随即一只雪白色的信鸽穿窗而入,落在柳红瑶的手中!
柳红瑶从腿管中取出信纸,复将信鸽放飞,展开纸条一看,禁不住一声惊噫,只见纸条上明明白白写道:“仇恨天假借阻杀红叶神尼,转道昆仑,杀了何晋,现任掌门赫连通,已易炽恨天教,就职木堂堂主,目前正率精锐人马,来到中原!”
独孤鹤道:“看来仇恨天耐不住寂寞,开始行动了!事这宜迟,咱们就去陕西,踩踩盘子,以免到时被他弄得手忙脚乱!”白雪儿道:“不错,要是金明池也跟着投靠恨天教,咱们就趁机将他杀了!”众人见她一味想杀金明池,不禁摇头苦笑,金明池既被此女缠上,以后可别想睡一个安稳觉了。
一行人在独孤鹤的带领下,向陕西进发,一路上,惊人的消息不断传来,首先是金明池易帜倒戈,脱离七大帮派,就任土堂堂主,接着便是尽率高手进攻峨嵋,少林武当以及丐帮均派人增援,峨嵋静照师太还向江湖散人发出求救信号!
众人闻说,莫不惊心动魄,仇恨天果然耐不住寂寞,江湖血醒终于来临。残缺老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激愤,恼怒道:“金明池也太不长劲,好好的一个掌门不做,却偏偏去做恨天教的一条狗!”
白雪儿冷哼道:“他以为投靠恨天教,便能借仇恨天的手报杀子之仇?哼,他金明池也太天真了!”柳红瑶摇头笑道:“我看他是为了避祸,上次他勾结仇似海暗算沈公子,没想到沈公子福大命大,大难不死,自然害怕沈公子找他复仇,他行不正坐不端,其他帮派自不原为他撑腰,此刻他除了投靠恨天教外,实在别无他途!”
残缺老人恨声道:“峨嵋正感吃紧,金明池这鬼孙子咱们就暂且放过,当务之急,还是峨嵋之围,咱们快马加鞭,或许能赶到相助一臂之力!”
独孤鹤摇头道:“少林武当向被称为武林泰山北斗,仇恨天若要向武林开刀,此二派应该是首当其冲,但他此刻倾巢而出,进攻峨嵋,一连数日,都是围而不攻,其中必有深意,咱们万不可冒然行事!”
沈君梧道:“峨嵋派与恨天教实力悬殊,仇恨天若是真的进攻,不需半日,便可将她杀得精光,他如此作为,目的何在?”独孤鹤接道:“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借围攻峨嵋为名,将各派的高手引出,分散他们的实力,然后再集中力量,将他们各个击破!”沈君梧道:“不错,七大帮派的势力虽然不小,但彼此相距甚远,力量本就分散,再加华山与昆仑变节,更是不堪重负,仇恨天再将他们的势力这样一分散,一面派人对来援的各路人马进行阻杀,一面派人直捣少林武当老巢,看来七大帮派这次真是再劫难逃了!”
柳红瑶接道:“恨天教的势力虽然遍布大江南北,但这次他们的首要人物都在峨嵋,谁来领导他们来实施这一计划?”独孤鹤笑道:“别忘了江湖上还有一人更为神秘的幽灵门,仇似海既会‘阴阳错位掌’,就说明二者有着极深的关系,仇恨天将实力摆在峨嵋,只不过一种假象,真正发动进攻的一定是幽灵门!”
残缺老人急道:“那我们还在这儿磨蹭什么?还不快去救援?”独孤鹤摇头道:“从这儿赶到峨嵋就算马不停蹄,也要两日两夜,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别说仇恨天早将计划实施,就算没有,以我们的疲惫之师,又岂是仇恨天的对手?”残缺老人极为不满地道:“难道我们就这样见危不救?”沈君梧道:“峨嵋这一仗败是败定了,现在咱们要做的是如何在败中捞回一点本钱,让仇恨天也留点血!”
独孤鹤道:“不错,螳螂捕禅,焉知黄雀在后?仇恨天这次率众而出,总坛一定空墟,咱就来个围魏救赵,趁机杀掉傲南天!”残缺老人道:“总坛有难,仇恨天必定分兵来援,说不定因此而解峨嵋之危!”独孤鹤道:“欲成大事,必有牺牲,仇恨天天下枭雄,绝不会放弃这个吞没各大帮派的大好机会,分兵是绝不可能的。不过,华山既加盟恨天教,一定会前来相助,咱们能一举杀掉傲南天与金明池,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胜利了!”
柳红瑶担心道:“傲南天武功不弱,而留守总坛的武士也是百里挑一,单凭咱们几人,要杀金明池或许能办到,但说要杀傲南天恐怕有点力不从心吧?”白雪儿接道:“是啊,咱们现在又在恨天教的势力范围内,根本就没法调兵遣将,连离得最近的铁云飞也是鞭长莫及!”这样一说,连残缺老人都觉得有点不大可能,面对云雾山的花冲,大家都只有逃命的份,更别说是傲南天还有那个金明池了!心中也暗自觉得独孤鹤也未免太狂了点!
独孤鹤仍是信心十足地道:“不错,如果没有成百的武士相助,单凭我们几个人的确是杀不了傲南天的,但此时此地,要大量调用帝宫武士,也万难办到!”残缺老人不耐烦地道:“既然办不到,何必在此磨蹭,吊大家的喟口?”独孤鹤笑道:“要杀傲南天,不一定非得用本宫弟子,为何不能就地借兵?”
“借兵?”众人齐皆一怔,脑海中同时闪过一丝疑问,此时此地,何处有兵可借?独孤鹤笑道:“不错,诸位可别忘了,在这终南山北面还有一个屠龙帮!”
众人闻说,更加摇头苦笑,屠龙帮本是恨天教的一份子,二者有着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随无畏再傻,又怎么可能帮助外人攻打自己的后台?
独孤鹤也看出众人的疑虑,笑道:“诸位有所不知,屠龙帮帮主飞天屠龙随无畏与恨天教前任副教主金大中乃同门师兄弟,傲南天在未入恨天教前,曾与金大中为争一名秦淮歌妓,决斗秦淮河边,失手将他杀了,仇恨天敬他是个人才,非但没有杀他为金大中报仇,反而将他收归己用,就凭副教主,,更何况,屠龙帮一年拼命所得的财物每年还得上交一半结恨天教,随无畏早就怀恨在心,只苦于恨天教力大势大,不敢有所动作,咱们到了屠龙帮晓以厉害,相信随无畏不会拒绝!”
残缺老人叹道:“借彼之刀,杀彼之头,独孤少侠果然厉害!”白雪儿笑道:“仇恨天虽没多大损失,但这个脸他是丢定了!”独孤鹤道:“江湖大乱之即,咱们只有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残缺老人心中暗叹,此人在后一辈中不愧有帅才之称,沈君梧虽然武功高强,但缺乏一统群伦的霸气,仇似海虽也不错,但生性阴沉,薄恩寡义,不得人心,不过有仇恨天作后盾,倒可坐享其成,吕钟与此三人相比,则逊色良多,各大帮派近年来也没什么厉害高手出现,一代不如一代,真是可悲可叹!未来江湖逐鹿,非此三人莫属,不过,独孤鹤与沈君梧关系密切,一人智谋绝伦,一人武功超群,看来仇似海是注定要输的了!
第六十三章 临阵倒戈烧恨天
柳红瑶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还等什么?”众人齐皆称是,为避人耳目,逐拣僻静小道向屠龙帮进发,半日功夫,便来到终南山北面山头,山头上,座落着偌大的一个寨子,寨前只有一条山路,两旁武士林立,前半截每人手执单刀,寒光闪闪,后半截则每人手执长枪,严阵以待!
独孤鹤将事先准备好的拜帖递给寨前武士,那人将拜帖接过一看,慌忙朝山上跑去,敢情是诸位名头太大,半点耽搁不得,片刻功夫,寨内便走出一队人马,为首者,四十上下,身形魁梧,披着一件黑色披风,更显得威风八面,对着众人拱手道:“随某不知诸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独孤鹤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打扰贵帮,实在有要事相商,不知随帮主能否进一步说话?”随无畏哈哈大笑道:“诸位如此看得起随某,顿觉无限光荣,请!”遂在前引路,将众人带到客厅,分宾主坐下,帮内小斯又为众人上了茶,随无畏这才笑问道:“不知诸位到敝帮所为何事?”独孤鹤笑道:“我等冒昧前来,想请随帮主帮一个忙!”随无畏笑道:“但教随某力所能力,定当为诸位奔走!”
独孤鹤望了望四周武士,欲言又止,随无畏也是老江湖,看他神色,便知究里,呵呵笑道:“这些都是随某亲信,独孤兄但说无妨!”独孤鹤道:“那好,随帮主既如此快意,在下也就不转弯磨脚了,这次仇恨天进攻峨嵋,总坛空墟,不知随帮主可有打算?”文人小说下载
随无畏笑容一收道:“莫非独孤少侠想趁虚而入,乘机挑了本教总坛?”独孤鹤道:“不错,在下正有此打算,只苦于敝宫远在千里之外,远水救不了近火,大家一致商量,故特来向帮主借兵!”随无畏望着独孤鹤冷笑道:“阁下可知本帮隶属恨天教?”独孤鹤笑道:“天下尽知!不过……”随无畏忽地粗暴地打断话题道:“独孤鹤,你胆子好大,竟敢游说本帮主,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众武士见随无畏色变,纷纷抽出兵刃,怒视着独孤鹤,只待随无畏一声令下,便立马将独孤鹤碎尸万段,沈君梧等人见状,暗自凝神戒备,以防不测。
独孤鹤淡淡一笑,从容不迫地道:“随帮主对仇恨天如此忠心,却不知仇恨天是否对随帮主处处眷顾?”随无畏道:“这是本教的家务事,似乎没有告诉阁下的必要!”独孤鹤笑道:“是吗?令师兄金大中曾为仇恨天建立恨天教立下汗马功劳,结果如何?随帮主就不想为师兄报仇?诸位每次用性命拼得的财物,却被仇恨天拿去一半,难道诸位心中就没怨言?”
独孤鹤此言的确触到随无畏通处,江湖男儿讲究的是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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