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江湖道义于不顾,说不得也只好得罪她了。再说,就凭咱们这点微末之技,就算到了岐山,对仇恨天也不会够成多大威胁!”
于素素道:“仇姐姐对我有救命之恩,咱们虽然与恨天教作对,但绝不亲手杀仇恨天,以免仇姐姐为难!”沈君梧笑道:“你以为自己很大本事,能杀仇恨天?唉,咱们也别谈这些,只要以后行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就行。你刚从龙凤堡出来,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明天便去岐山。”于素素接道:“我想北侠他们不会长呆岐山,他们与恨天教相比,实在相差太远了,绝不会死守在一个地方,等着人来杀,多半是挑一个地方换一个地方!”沈君梧点点头道:“言之有理,自少室一会,铁血盟已与七大帮派连成一气,咱们这就去找丐帮弟子打探打探!”于素素忙道:“大哥稍安勿燥!”沈君梧怔道:“还有事吗?”于素素接道:“大哥,这附近都是龙凤堡的耳目,你又受伤未愈,万一碰上他们可难办得很!”
沈君梧也知目前形势恶劣,也不敢逞强,躲在松林中又将息了三五天,在于素素的精心照料下,伤势已好了十之七八,正在林中练剑,忽听于素素道:“大哥,你练累了就坐一会儿,小妹出去采点野果!”
刚行得几步,忽听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在林中响起,两人翻身而出,落在场中,正是骊山鬼母与麻面婆婆,于素素见二人现身,大吃一惊,虽知沈君梧武功强过自己良多,但顾及他有伤在身,怕他遭了毒手,忙退了回来,守在沈君梧身侧。文人小说下载
二人咋见于素素,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怔道:“死丫头,你……你是怎么出来的?”于素素笑道:“本姑娘是用双脚走出来的,鸡鸭堡实在没什么了不起,乌烟脏气的,本姑娘实在不愿呆,便只好出来了!”骊山鬼母阴阴地道:“你出不出来都一样,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于素素俏脸一扬,冷冷地道:“大言不惭!”麻面婆婆怪眼一翻:“师姐,少跟她废话,咱们先料理了那小子,再料理这丫头!”手中双钩一错,径向沈君梧扑来。
沈君梧在龙凤堡并未见此人带有兵刃,此刻见她所持双钩,一大一小,一长一短,正是她赖以成名的“阴阳子母钩”,也不敢过分大意,骊山鬼母见师妹动手,深知沈君梧的武功比自己还稍胜一筹,非一般人能敌,怕她朋失,一声怪笑,十指成爪,展开“鬼母连环爪”,从中盘攻到。
麻面婆婆的双钩一长一短,一大一小,相辅相成,长者主攻,短者主守,攻守兼备,骊山鬼母的“鬼母连环爪”更是江湖一绝,一爪九式,爪中套爪,层出不穷,招招狠辣,不留余地。沈君梧深知二人厉害,大意不得,展开“雷霆剑法”,步步为营,能攻则攻,能守则守,不敢有丝毫贪功,深知自己稍有不慎,必将为二人所毙,自己一死不打紧,丫头定难逃生天。
六七十招一过,“雷霆剑法”渐渐克制不住二人,于素素一旁得见,心中更是焦急,只苦于武功有限,反而缚手缚脚,焦急间,忽听沈君梧叫道:“丫头,快走!”于素素深知目前形势凶险万分,又怎能撇下沈君梧独自逃生?大声接道:“大哥,我不走,要死咱们就死在一块!”沈君梧急道:“丫头,你先走,大哥自能脱身!”
不错,以沈君梧的武功,虽比二人联手稍逊,但要脱身,相信谁都拦不住,但带着于素素,却万难逃脱二人追踪,因此让她先走,自己拖延一时,再谋取脱身,但于素素深知二人武功不弱,生怕他激战过久,体力耗损过巨,到时想走,恐怕也走不了,再说,鬼母二人既在此现身,相信龙庭芝与黄河五鬼也必在左近,万一他们赶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况且二人刚经过一场生死别离,好不容易才聚到一起,着实不愿就此分开,从此成为永诀。
沈君梧听她语气坚决,莫可奈何地叹息一声,深知此时此际,若不拼命料到一人,实难脱身,钢牙一咬,手底加劲,连环三剑,将二人逼开一步,跟着探手入怀,掏出短剑,专削双钩,麻面婆婆深知此剑削铁如泥,当下也自小心应付,尽量避开短剑,专锁长剑。
又过得十数招,沈君梧已觉体力不支,胸口创口又开始破裂,深知再不设法脱身,恐怕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将心一横,撇开鬼母,一招“百川归海”,直刺麻面婆婆咽喉,麻面婆婆一声冷哼,双钩在剑上一搭,双手一错,已将长剑锁住,机不可失,骊山鬼母一声怪笑,飞扑而至,向头顶抓落。
沈君梧此时若是弃剑,倒可毫发无伤,但他此时存心要与对方拼个两败俱伤,麻面婆婆此举,正合他的心意,当下左脚斜错少许,避开鬼母正面攻击,短剑横里一划,顿将双钩削断,与此同时,长剑猛地向前一送,刺入麻面婆婆胸膛,鲜血四溅,就在这时,忽觉右肩一阵剧烈疼痛,一块血淋淋的皮肉顿时被鬼母抓了下来,丢在一边,刚才几招,间不容发,于素素看到惊险处,竟自呆了。
骊山鬼母见师妹丧命,一声怪啸,似鬼哭,似狼嗥,说不出的凄惨悲凉,状如疯狂,双手乱爪,虽然出招全无章法,但此刻情急拼命,威力自是非同小可,沈君梧此刻虽去一大强敌,但旧伤加新伤,武功已是大打折扣,一时间,竟打了个半斤八两,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又过得几招,骊山鬼母的心情渐渐趋于平静,出招已不似先前混乱,沈君梧顿觉压力大增,不得不小心应付,就在这时,忽见她右手一扬,一溜火星冲天而起,四散飞散,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沈君梧见状大惊,知道这时联络暗号,招呼龙庭芝等人前来应援,不敢耽搁,刷刷两剑,将她逼开少许,一个翻身,脱出斗场,落在于素素身边,二话没说,拉起就跑,沈君梧此是只人单剑,此时要走,倒是没有多大问题,但此刻要带着于素素,那就难得多了,要知骊山鬼母可不是吃素,一声厉叫,双足一弹,十指成爪,电闪而至,但这次她抓的却不是沈君梧,而是于素素,正所谓“攻敌必救之处”,于素素的确是他的弱点所在,见鬼母攻到,忙将于素素向外一推,将她送出丈许,同时大叫道:“丫头,快走!”就这么一耽搁,骊山鬼母已然攻到,躲闪不及,左胸顿被抓了五个透明窟窿,血流不止,深知再难脱身,只盼于素素逃得性命。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旋风而至,心弦一紧,暗呼:“完了!”失魂落魄之即,忽听于素素一声娇叱:“你跟本姑娘下来!”沈君梧听她声音有异,偷眼望去,只见她正端坐在马上,而地上则躺着一个公差,气急败坏,指着于不比不比骂道:“死丫头,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连官马也敢抢?”于素素爽朗一笑:“你再罗里嗦,小心本姑娘一刀毙了你!”冲到沈君梧面前,叫道:“大哥,上马!”
沈君梧不再迟疑,用剑逼开骊山鬼母,翻身跃上马背,骊山鬼母大喝道:“想逃,没那容易!”话音未落,忽地一个空翻,跃过沈君梧头顶,顺手抓住沈君梧头发,想把他拉下马来,沈君梧也不是吃素的,长剑在头顶一绕,顿将长发削去一小截,借助马力,顿时蹿了出去。
这时,林中又跳出六人,正是龙庭芝与黄河五鬼赶上了,来得不巧,刚好错过,龙庭芝大叫道:“姓沈的,有种就下来与龙某大战三百合回合。”而黄五鬼刚将手中兵刃纷纷朝沈君梧扔去,好个沈君梧,一声朗笑,双脚一夹马腹,迈过众人,绝尘而去……
第四十九章 九转心丹性癫狂
林荫道,两匹骏马狂驰如飞,一男一女,一白一紫,风尘满面,正向岐山方向狂奔,正是沈君梧与于素素,此二人在摆脱龙凤堡的追踪后,便四处打探北侠消息,后在丐帮弟子口中探知,北侠诸人及所率的江湖散人被困岐山,风无影逃脱追踪向七大帮派求援,少林武当已派人增援,北侠既然有险,自不能袖手旁观,因而马不停蹄地向岐山进发。
于素素忽地将马鞭向前一指,侧头笑道:“大哥,咱们赛马如何?看谁先到那片树林!”说毕,用力一夹马腹,急窜而出,沈君梧一声朗笑:“有何不可?”跟着纵马而行,紧追不舍,两匹骏马风驰电掣,刮起了漫天尘沙。
于素素先行一步,率先入林,正欲勒疆,忽听沈君梧惊叫道:“丫头,小心!”话音未落,只见无数枚暗器,夹着尖锐的破空之声,激射而至,于素素大惊之下,急使一招“镫里藏身”,隐于马腹,那马忽地一声嘶鸣,跳将起来,显是为暗器射中,吃受不起,于素素猝不及防,顿时被摔下马背,在地上一阵翻滚,沈君梧见状大惊,双掌一按马鞍,冲天而起,身形翻转,躲过射来暗器,落在于素素身旁,焦急地道:“丫头,可曾受伤?”于素素抹了把冷汗,惊魂未定地道:“还好!”
沈君梧见她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双手抱拳朗声道:“朋友既然来了,突施暗算算什么英雄行径?何不光明磊落在出来与在下一会!”话音未落,忽听“哗啦”一声,前方一棵参天大树,茂密的叶子忽地两旁一分,一人电闪而出,也未答话,青木棒便当头打到,紧跟着,一人自土中钻了出来,长不及三尺,双手各执一把菜刀,直跺沈君梧双脚,沈君梧见二人虽然现身,却并不相识,见二人毫没来由地与自己动手,此时正值武林多事之秋,实在不宜多生事端,双足一错,避过二人攻势,本想再拱次手,却被先前那人用青木棒打散,只得道:“在下沈君梧,与两位前世无怨,今世无仇,前辈为何苦苦相逼?”
二人攻势未停,一人冷冷地道:“我们要杀的正是沈君梧,废话少说,看招!”跟着便是一棍扫到,沈君梧见二人如此蛮横,怒火中烧,要不是为了相助北侠,途中不宜耽搁,真想与他放手一搏,只得飘身闪过,正想问个清楚明白,忽听于素素叫道:“大哥,对他们不必剑下留情,他们用是恨天教的两大堂主,木堂主刘仕宗,土堂主土龙子!”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对自己如此痛下杀手,只是自己二人,一路上并未张扬,仍被对方察知行踪,中途设伏,看来少林武当率众而行,路上必不会一帆风顺,暗暗为众人担心,见二人紧紧相逼,手底不再容情,展开“雷霆剑法”进行反击。
刘仕宗一根木棍虎虎生风,神出鬼没,专攻上盘,土龙子则伏着身材矮小,兵刃又短,专攻下三路,此二人一高一矮,兵刃一长一短,不但兵刃配合得好,人也配合得不错,几招下来,竟闹得沈君梧手忙脚乱,占不到丝毫上风。
于素素见他久战不下,心情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烦躁,单刀一扬,大叫道:“大哥,我来帮你!”沈君梧一见急道:“丫头,别过来,大哥自能应付!”于素素也未理会,飞扑而至,土龙子暗自冷哼,一声忽哨,只听“哗啦啦”的一阵声响,一些劲装大汉自树上翻身而出,将斗场团团围住,竟达二三十人之多,沈君梧见对方准备得如此充分,心中更是吃惊,手底更是加劲,只盼能制住眼前二人,有他们做人质,或许能全身而退。
于素素见忽地跳出那么多的大汉,猛地回头,目露凶光,返身而回,挺刀直扑过去,沈君梧知她武功低微,冒然上阵,无疑羊入虎口,怕她有失,正待抽身跟上,以便临危接应,土木二人也是老江湖,岂能不知他的心意,更是将压箱底的功夫都使了出来,将他紧紧缠住。
沈君梧几次想冲过去,但都被二人舍命拦住,心中也自焦急,就在这时,忽闻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偷眼望去,心中更是吃惊,只见于素素杀气腾腾,刀光如雪,每一招,每一招都是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出,刀刀毙命,招招中敌,毫不拖泥带水,正是鬼刀于七七赖以成名的“鬼刀十八斩”!
沈君梧与于素素相识至今,方始见识到这套刀法的威力,只见她单刀挥舞,犹如狼如羊群,刀光到处,血肉横飞,鬼哭狼嗥,众武士在她面前,只有被子宰割的份,既无还手之力,也无逃跑之能,只瞧得沈君梧心惊肉跳,肝但俱寒,不知于素素的武功何以突然精进如斯,见她杀人如此疯狂,忙提气喝道:“丫头,住手!”见她非但没有住手之意,反而变本加厉,又大声喝道:“丫头,你疯啦?”
于素素此刻的确疯啦,只见她双目赤红,面目狰狞,单刀狂挥乱舞,口中不停地叫道:“我杀!我杀!杀!杀!杀!”
眼见众武士倾刻命丧,只吓坏了刘土两大堂主,按他们的估计于素素的武功根本就不值一提,仅比一般武士为高,哪知今日一见,其实不然,虽比不上沈君梧,但要杀这些普通武士,却绰绰有余,但她出手却比沈君梧狠辣得多,也更加可怕,难道江湖传言失实,或是她以前故意装作,扮猪吃老虎?但无论出自何种原因,他们此刻都不能细细推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此时不走,难逃性命,趁机沈君梧喝止之即,相互一打眼色,刘仕宗猛地纵身而起,向东逃窜,而土龙子忽地钻入土中,没了踪影。
沈君梧此刻正为于素素的事纳闷,见二人逃走,也不追击,忽听于素素大叫道:“我杀!”跟着冲天而起,后发先至,单刀横里一扫,顿将刘仕宗拦腰斩为两截,跌落在地,望着眼前景象,只吓得沈君梧目瞪口呆,他实在想不明白,于素素的武功何以一日之间,变得如此高强,而且如此残忍,照理,于素素的武功增高,他应该高兴才是,但情况则刚刚相反,此刻他非但没有高兴之意,反而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心头罩上了一层浓浓的阴影。
于素素飘身落地,将脑袋摇了摇,木然地望着刘仕宗那两截尸体,手中单刀忽地坠地,
人也跟着软倒在地,沈君梧大惊之下急忙纵身过去,伸手扶住,惶声道:“丫头,你怎么啦?”于素素有气无力地道:“大哥,我好累……”说毕,便懒洋洋地闭上双目,斜靠在沈君梧肩上,沈君梧忙伸出二指,搭上脉门,只觉她脉息虽然微弱,但很平息,并没什么特别征兆,想是她刚才力毙众人,精力耗损过巨所致,忙伸手按住她的“命门”,将内息缓缓地渡了过去,大约过了半柱香时刻,于素素才将眼皮缓缓地睁开,不无疲惫地道:“大哥,我好累……真的好累!”
沈君梧心情沉重,闻言仅点了点头,抱起于素素,就近寻了一处农家,安置下来,怕她半夜有失,不敢远离左右,寻了一根矮凳,守在旁边,一夜无事,直到天明时分,方用手托住头,沉沉睡去。
于素素一觉醒来,见他如此,知他是在为自己守夜,当下不敢惊动于他,小心翼翼地起身,寻了一件长衫披在他的身上,正想离开,忽见沈君梧抬起头来,叫了声:“丫头!”于素素忙道:“大哥,对不起,弄醒你了!”沈君梧摇摇头,问道:“丫头,你没事吧?”于素素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笑道:“你看我象有事的人吗?”
沈君梧见她精神面貌与以前没什么两样,心中稍安,又问道:“昨日你到底怎么啦?可把大哥吓坏了!”于素素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感到心烦气燥,只想发泄,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大哥,我昨天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沈君梧笑道:“岂止吓人,简直要命,你的样子虽然吓人,但你的武功却更让人害怕,突然间,增加十倍不止,倒在你刀下的武士,少说也有二十来人,连刘仕宗这等高手,也被你腰斩,你说吓不吓人?”于素素一咋舌头,笑问道:“小妹武功倍增,难道你不高兴吗?”沈君梧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