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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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玉佩-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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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彤又何以对此事知道得如此详尽?

越想越疑,越疑则脑海中的问题越来越多。

在思忖中,只听秦羽烈说道:“相分可相信公孙总管之说?”

柳南江回过神来,以模棱两可的语气答道:“尚待求证。”

秦羽烈道:“这且不言。秦某人今日邀相公来此,是有要事相商。盼相公暂将杂念丢开,心平气和地与秦某人一谈才好。”

柳南江道:“在下聆教。”

秦羽烈道:“秦某早知所谓铁剑上记载归真剑法最为凌厉的一招,完全是欺人之说。”

柳南江道:“堡主既知是欺人之说,又何必热衷得如此?”

秦羽烈道:“秦某倒不想妄自占有,纵然得之,也休想安宁。令师不追,别人也不会轻易放过。”

柳南江冷笑道:“以来倒颇有理,只怕不是堡主的肺腑之言。”

秦羽烈冷笑道:“秦某早已料定,相公绝不会相信秦某的话。”

语气一沉,接道:“观诸目前情势,似乎有许多高手都与那铁剑玉佩涉有恩怨,因而秦某打算激流勇退,置身事外。”

柳南江道:“原来堡主相邀,只是要向在下表明一下态度。”

秦羽烈道:“相公猜错了。秦某人想与相公完成一件交易。”

柳南江道:“在下虽然少有江湖历练,也不至于干出与虎谋皮的傻事。”

秦羽烈并未动容,依然笑道:“秦某方才就已说过,务请相公心平气和才好。否则,不拘对你,对我,都是有害无利。”

柳南江道:“堡主要在下心平气和,而堡主却又说出了威胁之辞。”

秦羽烈道:“相公会错意了。”

语气一顿,接道:“相公以前曾经说过,此番前来长安,是奉令师之命,寻回两件遗宝,不问可知,想必是那铁剑和玉佩。”

柳南江觉得已无隐瞒之必要,因而点头答道:“堡主说得不错。”

秦羽烈双目一张,道:“那么?多月追寻,可有着落?”

柳南江道:“对于那把铁剑现在何处,在下已略获眉目。”

目光向秦羽烈锐利一扫,接道:“至于那方玉佩,还得先查出是谁杀害‘关中一龙’凌震霄之人。”

秦羽烈摇摇头,道:“秦某以为相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秦某不是杀害‘关中一龙’之元凶,然而那方玉佩却在秦某的手中。”

柳南江振声道:“玉佩在堡主手中?”

秦羽烈含笑道:“这是千真万确之事。如果秦某据为己有,或者投之于深山大泽,或黄河长江,令师当年许下的宏愿此生就无法完成了。”

柳南江道:“那么堡主的意思是——”

秦羽烈接道:“秦某打算交与相公,虽然只是二件遗宝的其中之一,秦某也算是为无尘大师了却一半宏愿。”

柳南江抱拳一揖,道:“堡主若是诚心诚意,非但在下感激不尽,家师也必感谢不尽。”

公孙彤从旁插口道:“不过,秦堡主目下也有求助于柳相公之处。”

柳南江不禁微微一愕,寒笑了一声,道:“原来是有条件的。”

秦羽烈冷然说道:“天下事,无不劳而获者,相公不妨三思。”

公孙彤也从旁插口道:“倘若秦堡主不同相公说明那方玉佩在堡主手中,相公踏破铁鞋,也无寻觅之处啊。”

柳南江暂捺怒气,冷声道:“不必唠叨,有何条件,请明说吧!”

秦羽烈道:“风闻相公几月来武功精进,不但御剑之术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即使一套罗汉伏虎掌也是气势非凡,难有匹敌之人,真是可喜可贺!”

柳南江道:“堡主夸奖。”

秦羽烈接道:“因而秦堡主想劳驾相公代为除去一大劲敌。”

柳南江早已料定对方会提出这种要求,并未过分感到惊异,语气平静地问道:“不知那人是谁?”

秦羽烈缓缓说道:“棋圣欧阳白云,和那来历不明的黄衫客。”

柳南江心头大惊,而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秦堡主以为在下能除去那二位武功不弱的高手吗?”

秦羽烈道:“如果相公全力施为,那应该是轻而易举之事。”

柳南江心中怒念一瞬间打了千百转,口中说道:“为了不负家师厚望,在下也只有全力一试了,不过,那方玉佩……”

公孙彤接道:“如堡主先交出玉佩,只怕相公到时失信,若教相公先履行条件,似又欠公,以老朽看来,只要二者其一,坚主就可交还玉佩,至于所剩下的另一劲敌,那就但凭相公有无信义二字了。”

柳南江道:“总管的意思是说,只要在下先除去其中一人,堡主就可交出玉佩,是如此吗?”

公孙彤点点头道:“不错。”

柳南江冷笑了一声,道:“其实,这些都是小节,最主要的,那方玉佩是否真在秦堡主手中。”

秦堡主道:“这是绝对假不了的。”

柳南江道:“在下想过目一番。”

秦羽烈和公孙彤二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心中似有犹疑。

柳南江冷声道:“祥云堡门禁森严,如铜墙铁壁,在下纵有斗胆,也不敢在老虎嘴边探须,秦堡主可以大放宽心。”

秦羽烈哈哈笑道:“柳相公这是说哪里话,无尘大师乃一代高僧,绝不会调教出一个暗生掠夺之心的徒儿,秦某人信你得过。”

说着,向公孙彤一摆手。

公孙彤会意,走到大厅门口处向外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掩上厅门。

柳南江冷眼旁观,情知彼等在作森严之戒备,而他却昂然而立,一丝也不去理会,不过心中早就打定主意了。

公孙彤掩上厅门之后,缓步走回,在柳南江的身后站定,与秦羽烈成夹击之势。

秦羽烈这才自怀中摸出一个锦盒,缓缓揭开了盒盖,顿见一块晶莹透澈,呈琥珀色泽的玉佩置放于一方锦缎之中。

秦羽烈道:“就是这块玉佩。”

柳南江道:“堡主曾说这不过是一块副佩,是家师给堡主的样品。”

秦羽烈道:“那是另外一块,目下这一块的确是当年少林寺中的镇山之宝。”

柳南江道:“玉佩与副佩有何不同之处?”

秦羽烈道:“想必令师已经告诉过相公,如何鉴别真伪了,相公请看吧!”

说着,上前几步,将手中锦盒向柳南江面前递过去,似乎毫未存下戒备之心。

柳南江接在手中,自盒中取出玉佩,光映向门亮处,果然不透日光,心中不禁狂喜,冷月宝剑的下落已知,再加上这方玉佩,可说二件遗宝已全部寻获,师命也就是完成了。

心中狂喜,口中却平静地说道:“可否容在下拔剑一试?”

秦羽烈一摆手,道:“请自便。”

柳南江缓缓拔出长剑,将那玉佩自剑身套进,只见剑身炫出一片金黄光泽。

其实,柳南江早已看出玉佩是真,拔剑一试,不过是一个幌子。一面缓缓将玉佩自剑身除下,一面说道:“堡主对在下信得过吗?”

秦羽烈道:“若是信不过,秦某人怎会将玉佩过手?”

柳南江道:“在下对秦堡主却信不过。”

秦羽烈一愣,道:“此话怎讲?”

柳南江道:“在下要先得玉佩,才愿杀人,这块玉佩在下收下了。”

说着,就要纳入怀中。

秦羽烈冷笑了一声,面上倏现狞色!同时右臂一扬,闪电般向前一抓。

秦羽烈以困龙八抓扬名江湖,自是快得出奇,一出手,就已到了柳南江的面前。

然而柳南江却早有防范,身形一闪,射影掠光的身法比秦羽烈的困龙八抓更快,以致使秦羽烈的一抓扑空。

公孙彤原就站在柳南江的身后,此刻发出一声低叱,呼地拍出一掌。

柳南江虽未看清对方出掌的招式,却感到对方的掌力异常雄厚,心中不禁一动,身形飞旋,寒星剑如灵蛇吐信般向公孙彤的项间撩去,原来他打算逼迫公孙彤动手。秦羽烈扬声吼道:“相公且慢动手。”

吼声一出,公孙彤飘身而退。

柳南江也收剑贴身,问道:“秦堡主有何话说?”

秦羽烈道:“相公既知祥云堡如铜墙铁壁,动手掠夺,太以愚昧,还是趁早放手,免得血溅五步,大家都不好看。”

柳南江道:“秦堡主此话说得太晚了。”

公孙彤从旁接道:“只要相公放下玉佩,为时不晚,不然……”

柳南江道:“寒星剑出,溅血方收,此乃师训,二位若不想溅血,不妨退让一步。”

秦羽烈冷笑道:“所谓拔剑一试,不过是掩饰,原来早就存下了掠夺之心,既然如此,休怪秦某手下无情。”

话声一落,右手扬起,五指箕张如钩,作势就要抓出。

柳南江沉叱道:“且慢!二位是要联手吗?”

秦羽烈道:“秦某愿以五指一攫寒星之锋。”

柳南江接道:“如不联手,就该由身为总管者先上。”

公孙彤沉声道:“堡主,这娃儿留不得了。”

话声未落,就呼地拍出一掌。

柳南江十分留意公孙彤的出手,然而这一掌却平淡无奇,毫无可观之处。

玉佩早已纳入怀中,柳南江双手皆可御敌,右手寒星剑幻成万朵剑花,招走“天际闪电”

指向公孙彤的左臂,施展出凌厉的一击,同时左掌含七分内力,打出一掌。

右剑左掌双开,同现佛门两大绝学,显然存心要置公孙彤于死地。

秦羽烈冷眼旁观,看得真切,疾声大叫道:“总管小心!”

公孙彤身如阵中,如何能视如无睹?不过,他没有想到柳南江会递出煞招。

他虽然已是六十多岁之人,身形倒还十分矫健,猛地扑身而起,凌空五尺,使得柳南江的一剑一掌,双双走空落虚。

人在空中尚未落实,已厉叱道:“娃儿是自投死路!”

呼呼连拍两掌。

声如霹雳,掌如狂飚,大厅内家具砰碰乱飞,真是天动地摇。

柳南江将射影掠光身法施展到极限,才堪堪避过那二股凌厉已极的掌风。

二人一东,一西,相对站定,四目交观!光如冷电,凭谁也不会动一下。

那秦羽烈也是满面凝重之色。

半晌,柳南江方才缓缓说道:“狂飚投林,此乃风林十八掌最凌厉的一招,尊驾终于自露狐尾了,竺道台!有此等深厚掌力,又何必销声匿迹,躲躲藏藏!早该亮亮相了。”

公孙彤果然是终南三君子之一的竺道台吗?看他那招狂飚投林的威势,非别人所能摸拟,敢情他真是竺道台了。

然而,那祝永岚不是也会施展风林十八掌吗?而且,火候也不太弱哩!

公孙彤并未承认他就是竺道台,却也未加否认,只是冷哼一台,道:“平心而论,秦堡主并不愿得罪无尘大师,想不到你这娃儿如此目中无人,仗剑逞勇,今天老夫就要好生教训你这娃儿一顿。”

柳南江冷笑了一声,手中长剑一顺,笔直地刺了出去。

这一招他用出了“朗日焦雷”,虽非雷音八剑之中的煞招,却也凌厉非凡。

公孙彤活了一大把年纪,自然是识货的行家,看在眼里,凛在心头,双掌选择,一连拍出数掌,柳南江更是剑掌并用,双方杀做一团。

这是柳南江出道以来最激烈的一斗,稍一不慎,也许是他此生最后一斗,因此分外留神。

一时之间虽未占得上风,却也未曾落败。

眨眼之间,二人已纠斗二十余招。

蓦地此时,一圈黑影掠到眼前。

柳南江猜想必是秦羽烈从旁插手,因而回剑贴身,以求自保。

公孙彤竟未趁虚蹈隙跟进,反而飘身后退,贴壁站立,未再进攻。

只见秦羽烈手托锦盒,高声笑道:“柳相公!玉佩已经到了秦某人的手上!这一场无谓之争,似乎该停下了吧!”

柳南江心头一骇,暗道:“好快的手法!”

秦羽烈又道:“秦某人观看相公的雷音剑法,以及罗汉伏虎掌,可称双绝,去杀欧阳老儿和黄衫客吧。”

柳南江道:“在下不作他人之刽子手。”

秦羽烈冷笑道:“那么?这方玉佩将永沉曲江地底,令师当年向少林主持所许下的宏愿,今生今世也将难偿,相公还是三思而行吧!”

柳南江不禁怔住,一时答不上话来。

公孙彤忽然插口道:“堡主打算让这娃儿离去吗?”

秦羽烈道:“迎他而来,送他而去。”

语气一顿,转而向柳南江接道:“三日为期限,秦某等候佳音。”

柳南江道:“若是在下将此情告欧阳白云和黄衫客,他二人找上门来,向堡主兴师问罪,那时堡主又待如何?”

秦羽烈一摆手,道:“请便!”

柳南江将手中长剑一扬道:“此剑尚未溅血,请堡主知会手下一击,若有拦阻,触剑者亡,在下说到做到,绝非儿戏之言。”

话声一落,昂视阔步向大厅门口走去。

走到厅门处,用长剑拨开了大门。

秦羽烈忽然叫道:“相公请转回。”

柳南江转身问:“尚有何言……”

他一语未发,忽闻身后嗖嗖连声,埋伏在外的弓弩齐发,箭矢如细雨般密集的来,原来秦羽烈在暗中安排了如此一条毒计。

柳南江闻声疾惊,身快,剑快,一面挥剑撩拨,一面闪躲,无奈箭矢太过密集,不但从大厅之外射进,即使大厅的屋梁之上也埋伏了不少弓弩手,箭矢来自四面八方。

柳南江一个就地疾滚,纵到大厅的死角处,才算是避开了万弓齐发的话雨。然而他的左臂也已中了三支羽箭,顿见血渍透衫。

柳南江站定之后,以左臂夹住上剑,咬牙拔出嵌入肌肤的箭镞,沉叱道:“秦羽烈,你耍的好计策!现在该轮到你我决一死战了。”

秦羽烈冷笑道:“秦某人无此雅兴。”

柳南江长剑一指,道:“由不得你!”

秦羽烈冷声说道:“柳相公最好稍安勿躁,箭镞淬有剧毒,子不过午,午不见子,如若妄动,只有加速毒液蔓延,这不是儿戏。”

柳南江不禁心头一寒,厉叱道:“在我毒发之前,我要你命。”

秦羽烈冷笑道:“令师闭关不出,相公身负重任,怎可如此急躁。”

语气一顿,接道:“解毒之药,就在秦某身上,含酒服下,立刻毒消。不过,相公却先要将那冷月宝剑的下落说将出来。”

柳南江沉声道:“休想!”

公孙彤插口说道:“堡主休要多费精力,这娃儿倒不是畏死之辈,待老朽将他一掌结果,了却这条祸根吧!”

说罢!缓缓向柳南江面前行去。

在公孙彤说话之时,柳南江已暗暗运功,未发觉穴脉之内有何异状,此刻长剑平胸而举,蓄势以待,打算作最后一搏。

蓦然,大厅之外惨呼迭起。

秦羽烈和公孙彤二人不禁大大吃惊,不约而同地掉头向厅外看去。

只见门口人影连闪,秦茹慧和欧阳玉纹已一前一后地冲了进来。

秦茹慧一眼就看见了柳南江臂上血渍,冷哼一声,道:“果然不出本姑娘所料,秦羽烈!

纳命来吧!是你死期到了。”

话声甫落,已飞身向秦羽烈扑去。

秦羽烈飞身闪让,同时探臂一抓,狞声道:“你这丫头是自投死路。”

欧阳玉纹扬声问道:“柳相公,你的伤势要紧吗?”

柳南江不想说出真情,连忙回道:“并无大得,仙仙可是留在客栈之中?”

欧阳玉纹道:“她看守福儿。”

话声甫落,手中黑竹竿已向公孙彤撩去。

公孙彤冷哼一声,挥掌相迎。

柳南江高声叫道:“姑娘小心,公孙老儿乃是竺道台的化身,施展的风林十八掌凌厉非常。”

欧阳玉纹一面进招一面回道:“玉纹省得,相公快些裹伤吧!”

经她一语提醒,柳南江才连忙撕破一幅衣襟将伤口裹上,同时又运功封闭了十关曲池二穴,箭镞果真有毒也可防止毒性流窜。

秦茹慧的一套归真剑法是秦羽烈所授!自然难逞其威,不过,她对秦羽烈的那套困龙八抓也甚娴熟,一时之间尚是持平之局。

欧阳玉纹和公孙彤二人之局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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