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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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玉佩-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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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缓缓摇头道:“大先生似乎太不近人情了!”

古如松环目一睁,暴叱一声,道:“娃儿,你是想教训者夫?”

柳南江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大先生既如此说,在下也不欲解释了。”

古如松冷哼道:“好个狂放的娃儿,拔出你身边的利剑吧!”

柳南江不是一个耀武扬威之人,面对一个成名高手,更不愿轻举妄动,只想用言语解决这场纷争,因而,柳南江依旧含笑道:“大先生可否再听在下说一句话?”

古如松气势汹汹地道:“说吧,反正你的狂话说得已经够多了!”

柳南江道:“大先生立意封山,在下无可厚非。如果大先生在此山中,还可说是在下乘隙而入,大先生既然身在山中,却不知在下等已然攀登三老峰头,那是大先生的疏忽。如今发现后,又要强令在下午离去,这种做法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古如松嘿嘿一笑,道:“原来你还想要挖苦老夫一番,小子,拔剑出鞘吧!”

柳南江道:“侠以武犯禁,在下佩剑在身,意在防术,无意攻击,除迫不得已之外,绝不轻易拔剑,更不愿逞强争胜,耀武扬威!”

这种话,古如松如何受得了,当即冷叱道,“好一付伶牙利齿。老夫倒要看看你这娃儿能够空手接老大几招?”

话声一落。如闪电般斯身上步,手中铁如意向柳南江拦腰扫到。

柳南江早有防范,立刻展开“射影掠光”身法,迅速散开。

一边的秦茹慧已经山凌菲为她裹好肩头伤势,见状忙叫道:“柳相公……”

凌菲疾声道:“秦姑娘,不要让柳兄分神。”

秦茹慧面现焦急之色,道:“他不赶快拔剑反击,必落下风,那老头儿太厉害了。”

凌菲目光注视着古如松的动静,喃喃道:“柳兄只要一落下风,我就要出面帮他,我才不管什么联手围攻,犯江湖大忌那套。”

秦茹慧忽然惊叫道:“啊,差一点!”

原来柳南江又避开了古如松的第二次攻击。但是他的左肩只差寸许,就要被古松手中的铁如意击中。

凌菲自然也看到了,连忙高声叫道:“柳兄,快拔剑啊!”

柳南江何尝不知道自己若不拔剑立将陷入岌岌可危之境?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他还是不愿意拔剑的。古如松虽然行为乖张,毕竟不是邪恶之徒,若是要他用剑去伤害他,非柳南江所愿。

自然,柳南江并不见得能伤到对方,但他心中却有这种想法。

古如松已有多年未曾与人交手,如今对一个年轻娃儿,竟然两招未见功效,心中之狂怒,自然可以想见。

只见他手中的铁如意左右一扫,先封住柳南江闪避之路,然后那铁如意伸得笔直地向柳南江的胸前猛力揭去。

这是一着“死招”,除非对方能够将这一招封住,绝无闪避的余地。

“刷”的一声,“寒星”剑终于出鞘了,封住了对方铁如意致命的一击。

柳南江是横剑相拒的,与那铁如意一触之后,只觉虎口一麻,登登登连退三步。

但是,古如松却不禁狂骇了。他已年过六旬,享誉武林多年,对方不过是个初出道的娃儿而已。

古如松也是退了三次,在内力的技量上,未分高下。

古如松目光自柳南江的脸上移到那把剑上,突地神情一愣,疾声问道:“娃儿手中那把剑可是名唤‘寒星’?”

柳南江淡然道:“大先生是成名高手,自然是识货的行家。”

古如松道:“难怪你这娃儿放狂,的确有些来路。老夫并不在乎你手中那把享名武林的古剑,有名的兵器还要幸得其人才能发挥其威力。但是老夫看在这把剑的份上,却愿意放你一马,火速离山,不然老夫不会轻易将你放过。”

柳南江神情冷漠地摇摇头。道:“大先生即使此刻准许在下留在山中,在下也不会轻易收剑回鞘。”

古如松双目一瞪,道:“娃儿好狂,你以为老夫怕你?”

柳南江淡笑道:“凭大先生在武林中的威望,然对任何人也不会畏惧。不过‘寒星非凡品,出鞘必溅血’这二句话,在下不敢违抗。”

古如松振声狂笑道:“哈哈,你这娃儿倒算得上是一块硬料子,待老夫试试你的分量。”

话声一落,手中铁如意向柳南江当头击下。

虽然古如松嘴里说,要试试柳南江的分量,实际上他心内早已知道柳南江有多重的分量,所以一上手就使出了狠招。

柳南江是不动剑则已,一动剑就不会掉以轻心或心存仁念。

当对方那铁如意堪要临头,身形倏飘左边三尺。

古如松正待将铁如意横扫柳南江项际,柳南江不退反进,长剑如灵蛇般笔直地向古如松咽喉间刺去,这正是“雷音八剑”其中的一招“朗日焦雷”,气势磅礴,威猛绝伦。

古如松是惯战老将,已经感到剑气直迫眉宇。目下他只有两个选择:“是冒长剑穿喉之危,铁如意直扫而下,柳南江裂骨断颈,一则赶紧撤招收势,飘身后退,容机再进。

古如松自然是选择了后者,猛一收势,身形飘退八尺。

柳南江剑势易起难收。但他不愿意迫人太甚,身形一个急旋,只见周围五丈以内的茅草全部齐根削断,出现了一大片空地。

古如松虽然见多识广,眼见如此威猛的剑法也不禁暗自咋舌。

古如松飘身后退,静立了半晌,方才振声暴笑道:“哈哈,想不到你这娃儿竟然使出了佛门旷世绝学‘雷音八剑’,真是不简单!”

秦茹慧脱口叫道:“‘雷音八剑!’那么方才这一招就是‘朗日焦雷’了?”

凌菲接口道:“前天那一招大概就是‘天际闪电’了,难怪那样的快。”

秦茹慧白了她一眼,凝声道:“凌姑娘也听说过‘雷音八剑’?”

言下之意,仿佛凌菲不该知道似地。

凌菲冷笑道:“别忘了我也是练剑之人……”

语气一顿,复又喃喃自语道:“莫非他是无尘大师的徒弟?”

秦茹慧心中一动,轻声笑道:“凌姑娘真是见闻广大,你方才所说的无尘大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柳南江一见凌菲之初,就认为她年纪轻轻无所不知而感到钦佩。但是柳南江却也发现了她的短处,就是太喜欢吹嘘卖弄。

此时秦茹慧赞了她一句,立即有点眉飞色舞地道:“无尘大师可说是当代一大高僧,也是武林中一大奇人。昔年曾在少林寺中挂单住脚,不过这二十年来已没有人见过他的踪迹。

传说除了他之外,连少林主持都不会这一套‘雷音剑法’,柳相公一定是他的徒弟。”

她们言谈虽甚轻微,却字字俱入柳南江耳中。

古如松道出了他的剑法之名,柳南江并不吃惊,以古如松年龄和江湖经历应该识,但是凌菲小小年纪能从剑法上道出他的师承,这就使柳南江大为吃惊了。

想必凌菲的师父也是大有来历之人。

这一惊之余,柳南江竟然将准备回答古如松的话也忘记了。

第九回断魂娘子

这时,古如松又嘲笑道:“武林之中,在‘雷音八剑’之下动手过招的人,如今恐怕还没有一个。老夫躬逢其盛,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来吧,但愿你这娃儿没有糟踏这套旷世绝学。”

话声一落,人已欺进。

右手铁如意打向柳南江腰际“曾池”大穴,左掌推出一股暗劲,直逼柳南江“璇玑”部位。

柳南江有心速战速决,身形微退半步,先使古如松的掌劲走空,然后左手剑决向对方的铁如意迎去。

同时使出了快招“天际闪电”,长剑向古如松当胸点到。

按照柳南江的算计,这一招就要使古如松衣裂皮伤。

古如松根本就没有准备硬拼猛打,招式未到,即已撤招收势,飘身后退。

柳南江手中长剑只差一分就要触及古如松的前胸,总算被他化险为夷。

古如松飘身后退,立即又飞身前扑。

可是柳南江一亮剑,他却又回身后退。

接连几个来往,双方都在于比剑招式,未作正面接触。

秦茹慧不免为柳南江担心,侧身问道:“凌姑娘,几招了?”

凌菲答道:“已经交手六招,柳相公只剩‘声震寰宇’和‘八方霹雳’两招没有用过。”

秦茹慧焦急地道:“古如松每一招都在虚晃,目的在默察对方剑招的的虚实变化,当柳相公招剑用完再重复使用的时候,他就要以诡招反击了。”

凌菲也流露了忡忡之色,道:“是啊,我们应该提醒柳相公一下才是。”

秦茹慧道:“我们提醒他,岂不是也提醒了古如松吗?”

凌菲埋怨地道:“柳兄也真太斯文,从没有看他主动攻击……”

秦茹慧蓦然叫道:“看,柳相分进招了,他似乎也发现了古如松的诡计。”

柳南江的确发现了古如松的诡计,因为古如松进得快也退得快,那不是一般高手的打法。

虽然柳南江说不出对方的目的何在,但他却肯定对方在暗使诡计,所以他主动进招,迫使对方正面接触。

这一次地使出了“声震寰宇”这一招,在他抖腕进剑之际,只听长剑发出“嗡”地一响。

这一响声听在凌菲和秦茹慧耳中,只是轻脆清越,煞是好听而已,但是到了古如松耳中,却是震动耳鼓。这就是“雷音八剑”霸道之处。

耳鼓震动,立刻影响气血虚浮,骁勇善战,深具交手经验的古如松也不禁感到一阵慌乱。

如此一来,古如松立即陷入岌岌可危之境。

这一招,如果他无法解拆招架,那就不仅是裂衣伤皮了。

蓦然,不远处传来一家轻叱:“住手!”

声渡人到,原来是“断魂娘子”古寒秋。

柳南江已存心要在这一招之下使古如松溅血当场,却想不到古寒秋突如其来地隔在中间,挡住了他手中长剑的去路。

柳南江已知道古寒秋是古如松的胞妹,此刻的来意还不得而知。不过,在对方未向他攻击之前,他都不愿无辜伤人。

因此,他连忙沉腕压剑,使剑尖上翅,从古寒秋头顶穿过。

待柳南江身形在古察秋右侧站定后,古寒秋身形半转,冷叱道:“不得对大先生无礼!”

柳南江沉静地问道:“古娘子来意为何?”

古寒秋道:“要你收剑走开。”

柳南江一摆头,道:“办不到。”

古寒秋双目一瞪,冷声道:“你一定要仗剑行凶吗?”

柳南江道:“在下拔剑是为大先生所迫,在下奉有‘见血收剑’的师令,因此古娘子要在下收剑走开,恕难照办。”

古寒秋撮唇一啸,一道青光迎扑柳南江面门。

原来古寒秋发动了毒蛇攻势。

柳南江那敢怠慢,一招“天际闪电”,将那条长约二尺,粗如酒杯的百步蛇挥为两段。

古寒秋冷冷地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原来她的目的是牺牲一条毒蛇,来使柳南江收回长剑。

柳南江微一犹疑,即将长剑回人路中,虽是蛇血,也算是溅血了。

古如松哇哇大叫道:“寒秋,你这是为什么?难道我还怕这个娃儿?”

古寒秋回过身去,冷声道:“哥哥,你可是为了要赶他们下山,所以才动起手来的?”

古如松道:“当然,杀害云达的元凶未获以前,此山不许任何人进来。”

古寒秋道:“哥哥,单凭你一句话说封山就封山了吗?云达当初也是封山的,可是人一样进来了,而且还要了他的命。”

古如松气咻咻地道:“只要我没有死……”

古寒秋一摆手,道:“哥哥,我不想同你争论。这个姓柳的我答应他,进山不会有别人过问,请你不要过问他。”

柳南江忙插口道:“这两位姑娘也是同在下一起进山的。”

其实,他正可以趁此机会让古如松将秦茹慧和凌菲赶下三老峰头。

不过,柳南江不愿如此做。

他固然不愿她俩跟去“子午谷”,却也不愿她俩被古如松赶得狼狈而逃。

古寒秋瞟了秦茹慧和凌菲一眼,怪笑道:“原来你还是个多情种子。”

凌菲并不识古寒秋,闻言艴然不悦地道:“嗨,老婆子,说话干净点!”

古寒秋冷冷地笑道:“能蒙这样的男人垂爱,你还不开心吗?”

秦茹慧唯恐节外生枝,忙将凌菲拉了一把,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凌菲冷哼了一声,悻悻然盯了古寒秋一眼,未再说话。

其实,她心里一点也不气。

她对柳南江有一百二十万分的好感。

古寒秋说话扯出题外,使柳南江脸上有些挂不住,趁此机会向古如松道:“大先生,古娘子既已如此说,尊驾又何必……”

古如松一扬手道:“娃儿不必说了,就凭你和老夫平起平落的称呼,老夫就该置你于死地。不过,从你那套剑法看来,你或许有点来头。日后老夫若查出你的辈份比老夫低的话,老夫少不得还要教训你一顿。”

柳南江含笑道:“在下若有失礼之罪,自当领责。”

古如松向古寒秋一摆手,道:“寒秋,咱们走……”

语气一顿,只向柳南江道:“老夫要管,就是太上老君老夫也要管,说声不管,你就在这里闹翻了天老夫也做得过问。娃儿,只要你有那个本事,尽管将三老峰搬到峨嵋金顶上去。”

言罢,与古寒秋双双离去。

柳南江目送他们的背影,喃喃道:“又是一个怪人,武林中的怪人也太多了!”

凌菲问道:“柳兄,那个脏兮兮的老婆子就是‘断魂娘子’古寒秋吗?”

柳南江“唔”了一声,点点头,道:“她还是‘竹君子’肖三先生的未亡人哩……”

说到这里,柳南江忽然想到不该在凌菲面前谈论这个问题。

因为他曾经猜疑凌菲的父亲就是“关中一龙”凌震霄,而依照案羽烈的推断,三先生肖云达又是被凌震霄所谋害的。

一念及此,忙向秦茹慧问道:“秦姑娘,你的伤势如何?”

凌菲抢着回答道:“只是表皮之伤,也许是秦姑娘解拆得快,只仕对方的铁如意擦了一下。”

秦茹慧苦笑道:“连我也想不到,铁如意已经打到我的肩头上,他却又将劲道卸掉了。”

柳南江道:“古如松虽然行为乖张,倒不是作恶的人,否则就不能称为‘君子’了……”

语气一顿,接道:“你们摘的野橘呢?”

凌菲四目游顾,很快就在草丛中抬起一个大大的包裹。

一磨蹭,又过了一个时辰,中天丽日已经开始偏西了。

三人重又回到峰顶,席地坐下后,取出干粮和野橘充饥。

凌菲忽然惊呼一声,原来那包裹里面包的不是野橘,而是一大堆白面馍馍。

里面还放了一张黄表纸,上面用炭薪写奖一行字:“野橘可解渴而不能充饥。因此换上白面馍馍,祈相公笑纳。”

秦茹慧先是一怔,接着又笑道:“我们倒是沾了柳相公的光。”

凌菲却皱眉苦思不已,喃喃道:“这是什么时候换的呢?奇怪?”

在柳南江的想象中,必定只是那个神秘白衣女郎的杰作,因此不希望她们继续追究这件事。

轻松地笑道:“何必追究,有白面馍馍吃就行了。”

馍馍虽不是热的,却非常松软,这证明出笼并没有放置多久,这也算是他们入山远离人间烟火后最美味的一顿餐饭。

吃毕,凌菲建议由她去附近找找看有无山泉,找点水喝。

照道理说,绝顶高峰是不可能有泉水的不过柳南江还是同意凌菲提着水袋去了。

因为他在秦茹慧的同光中得到了暗示,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趁此机会和他单独地谈一谈。

凌菲去后,柳南江立即问道:“秦姑娘是有什么话同我说吗?”

秦茹碧点了点头,坐近了一些,然后悄声道:“送馍馍之人是个女人。”

柳南江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何以见得?”

秦茹慧道:“不是女子,就不会尊称你一声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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