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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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玉佩-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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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江接口道:“节外生枝的事情还多着哩!那是注定免不掉了。”

秦茹慧心内有一肚子的委屈,其中有凌菲给她的抢白,柳南江给她的冷落,以及一日一夜奔驰的辛劳。

可是想起她父亲的再三叮嘱,她只有将委屈收藏起来,尽量表现她多情的柔媚。

她拾起水袋,嫣然一笑,道:“相公稍待,我去取水。”

柳南江也不客气,说了声有劳看着秦茹慧往树林中跑去。

他凝视着她的背影暗暗出神,他无意伤害任何人,但为了保护自己却免不了要伤害别人。

不久,秦茹慧取水回来了。

他们彼此没有说话,默默地吃着干粮,默默地喝着水。

柳南江抬起头来,发现秦茹慧的目光凝注在他脸上。

当他们四目交接时,他也没有将眼光闪开。

那种眼光使柳南江有温暖的感觉,但他也有一丝困扰,因为秦茹慧那种目光和前两天完全变了样。

秦茹慧因为连夜狂奔,面容稍显憔悴之色。但此刻在柳南江眼中却显得成熟而妩媚,就像那经历傲霜的秋菊,越发使人觉得可亲了。

秦茹慧似乎也发觉柳南江的目光有些异样,不禁接首垂胸,用手指撕着干粮,一点点地往嘴里塞。同时柔声问道:“柳相公?是要我在这里等?还是要我和相公一起去?”

如此柔和温驯的口气,使柳南江不禁感到惭愧。

暗道:堂堂七尺昂藏之躯,竟在向一个女儿家耍心机,玩手段,真是太不应该了!

当即脱口答道:“凌菲既去,你我自然是一同前往了。”

话出口后,他又有点后悔。

那白衣女郎不是叮嘱他前往“子午谷”时只宜独往不宜结伴吗?

继而一想,那白衣大邮素昧平生,她的话又怎可全信呢?

万一她也是有所图谋而来,自己岂不是上了她的当?

有此一想,心中又放宽了不少。

两人草草地填饱了肚子,柳南江见秦茹慧面容憔悴,不禁萌生怜玉之心道:“秦姑娘!

我看你精神萎顿,该找个僻静之处休息一下才是。”于是两人向望鹿坡西边一道山沟内去。

霎时消失于乱石杂草之中。

在柳南江与秦茹慧双双离开望鹿坡以后,望鹿坡是平静的。

站在望鹿坡问下眺望,在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下,将远隔有三十里地的终南山麓也显得很平静。

隐约可见几缕炊烟冉冉昂起。

自然,其中一缕炊烟是属于松林酒店的。

松林酒店像往常一样,卯时一过就开了炉灶的闷火,开始炊饭作菜,那幅杏黄色的酒幌子也高挂起来,迎风招展。

店堂无客,只有一个伙计在那里擦洗桌椅板凳,除了厨房内传出一阵“呼呼”地风箱扇火之声以外,别无其他声响。

从松林酒店的前门走进,后门穿出,通过一条新近开避出来的小径,前行的一百步,有一幢新草搭盖的茅屋。

从屋外散置的杂不看来,这里也许是松林酒店屯积燃料的柴屋。

这幢茅屋隐藏在枝树密茂的叶林之中,外人根本不易发现。

此时,这茅屋之中围了一圈人,那是冷如霜,冷山红父子俩,以及他们的爪牙。

在当中一根横梁上系着一根拇指粗的麻绳,麻绳的一端拴在一根支柱上,悬空的一端吊着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童。他的手脚被弯曲在背后绑在一起,身体像元宝似地两头翘起,嘴角淌着鲜血,眼青鼻肿,显然挨过一顿毒打。

这个小童正是装扮书童,实则是柳南江师弟的福儿。

冷山红手里抓着一根皮鞭,“刷”地一声,福儿腹部的衣衫就被劲道十足的皮鞭撕裂,腹部也出现札红的鞭痕。

那必然是痛彻心肺的,可是福儿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冷山红抽了一鞭之后,沉声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旁边一个大汉低声道:“少主人!这小子恐怕已经昏过去了!”

冷山红冷哼道:“装死……”

“刷!刷!”抬手又抽了福儿两鞭。

福儿仍是不吭不响,悬空的身子在空中荡了两个来回。

冷山红瞅了乃父一眼,走到福儿面前,用手拨开福儿的眼皮检视。

“呸!”福儿一张嘴,吐了冷山红一面孔带血的唾液。

接着,咬牙切街地骂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休想在小爷口中间出一个字!”

冷山红不禁恼羞成怒,左手擦拭面上唾液,右手又要挥鞭向福儿抽去。

冷如霜一摆手,拦阻道:“不必打了!这小子真够硬的!”

冷山红狞笑道:“我就不信他是铁打的金刚,铜铸的罗汉!”

冷如霜摇摇头,道:“不必白费功夫,灌他一粒”自腐丸“让他周身溃烂,慢慢折磨而死,教他知道姓冷的厉害。”

福儿显然大吃一惊,睁开了眼睛,但他很快地又闭上了。

冷如霜似乎看出了福儿有畏惧之色,立即冷笑了一声,道:“小小年纪犯不着找死,老夫偌大年纪更犯不着和你这种娃儿一般见识,只要说出来谁派你跟踪老夫的属下,老夫就放你走路。”

福儿睁开了眼睛,暴叱道:“老魔头,你休要花言巧语小爷不吃这一套!”

冷如霜狞笑一声,道:“嘿嘿!想不到你是好坏不吃,那就请你吃一颗”自腐丸“吧!

等你周身慢慢化为脓血之时,你就知道老夫的厉害了。”

冷山红已自怀中摸着一个形加葫芦的绿色小瓶,倒出一粒如绿豆般大的绿色药丸在掌心中,神色可怖的向福地走过去。

同时一个大汉也走过去,捏住福儿的鼻孔,使他的嘴巴张了开来。

就在这个时像,突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直奔茅屋而来。

冷山红正待运用掌力将掌心的“自腐丸”向福儿口中灌去,听闻步履之声后,不禁微微一凛。冷如霜也向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且慢动手。

不旋路间,一个疾装劲服的壮汉奔了进来。

冷如霜一见是他的部属,忙叱道:“何事慌慌张张?”

那壮汉语急气促地回道:“”祥云堡“堡主秦羽烈进了酒店。”

冷如霜“噢”了一声,同时看了吊在空中的福儿一眼,似乎在思忖两者之间有无牵连关系。

冷山红迫不及待地问道:“秦羽烈带了多少人前来?”

壮汉回道:“进店只有他一人,也许有人跟在后面。”

冷山红一摆手,道:“别理他,看他有什么动静再来回报。”

壮汉疾声道:“他进人店中既不要酒,也不要菜,只是声言要见老主人。”

冷山红“噢”了一声,将目光望在乃父面上。

壮汉道:“他还说,如果老主人避而不见,他就放火焚店。”

冷山红乍然变色,而冷如霜却哈哈大笑起来。

冷如霜笑了一阵,走到福儿面前,道:“你这小娃儿的运气真不错,老夫正要赏你一粒”

自腐丸“,你的主人却赶来了。”

福儿人小,心眼儿却很灵活。闻言后睁开眼睛冷笑了一声,既未承认,也未否认。

冷如霜的话也许是一种试探,福儿却在将计就计。

冷如霜虽不敢十分肯定福儿是秦羽烈派来刺探他动静的人,但由于秦羽烈的适时来到,不免有了此种联想,因而向乃子吩咐道:“红儿!我去会他。你先将这娃儿放下来严密看守,同时派人把守松林四周的出入要道,不能让秦羽烈的爪牙闯进来。”

语里,大踏步向茅屋外走去。

进入店堂,果见一个年约五旬,英气勃勃之人正襟危坐于店堂之中,身边未带任何兵器。

冷如霜虽未和秦羽烈打过照面,但他的属下却有数人借武林群芳赛会之便混入了“祥云堡”

中,想必不会认错。

冷如霜在秦羽烈所坐的那张桌子对面站定,冷声道:“老夫就是酒店主人。”

秦羽烈神定气闲,笑问道:“尊驾就是”九指魔杖“冷如霜吗?

冷如霜将手中的九指魔杖往地上出力一顿,道:“有此杖在手,必是老夫,何必多问。”

秦羽烈纵声大笑道:“哈哈!尊驾还是当年那样盛气凌人!”

冷如霜微微一楞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羽烈干笑一声道:“哈哈,尊驾真是健忘,昨日午间,尊驾不是同一个姓柳的少年,要索取秦某的头颅换取你劫掠而来的那把铁剑吗?”

冷如霜冷声道:“你的耳目倒是很灵通的……”

说着,向身旁站立的一个壮汉吩咐道:“解下你的佩刀,借与秦堡主一用。”

那壮汉立刻解下佩刀,连鞘放在秦羽烈的面前。

冷如霜一摆手,道:“既然是专程为自献头颅来,就请动手吧!”

秦羽烈微微一笑,道:“尊驾不必太急,秦某虽然年近半百却无厌世之意,尊驾似乎该问问秦某为何要自献头颅。”

冷如霜不禁一愣,两道冰冷的目光将秦羽烈打量一番,问道:“莫非想以你的头颅换取那把铁剑?”

秦羽烈点点头,道:“不错。”

冷如霜道:“你该问问行情,换取那把铁剑需要五颗人头。”

秦羽烈道:“秦某早已听闻,不过,尊驾将我的人头列为第一。秦某自刎以后,又如何去取得另外四颗人头呢?”

冷如霜冷笑了一家,道“好!为了作成这桩买卖,我愿意将条件稍作修改,将你的人头换成那个姓柳的娃儿,其余四颗人头照旧。”

秦羽烈哈哈大笑道:“条件真是优惠,秦某不但可以得剑也可不死。不过……”

语气一顿,复又低声接道:“秦某怎知如数交出人头后,尊驾会守信交出那把铁剑?”

冷如霜道“这是什么话,老夫虽有恶名,却不是失信的小人。”

秦羽烈道:“话虽不错,不过……”

冷如霜不耐地插口道:“少说废话,拿着人头来换取剑吧。”

秦羽烈冷笑道:“姑不论是否值得为把铁剑去杀人,而那把铁剑究竟在不在尊驾处也还大成问题。作买卖也得让买主先看看货色吧?”

冷如霜哈哈大笑道:“弯来拐去,原来你是想要看看那把剑!”

秦羽烈点点头,道:“不错,秦某想先瞻仰瞻仰,尊驾如果真想作成这笔买卖,就该亮亮货色。除非尊驾惧怕秦某动手掠取。”

冷如霜獠笑一声,道:“嘿嘿!老夫如怕有人掠取,也不敢对外扬言那把铁剑在老夫手中了……”

转头向身旁壮汉吩咐道:“去叫少主人将那把铁剑取来。”

秦羽烈心中暗笑,这老魔头偌大年纪仍然火气甚旺,拿话一激,他就上当了。

移时,冷山红双手捧着一把锈迹斑烂的缺剑进来放在秦羽烈面前的桌上。

冷如霜道:“奉劝堡主一声,这把剑只宜看不宜动手,并非怕你掠取。东西经老夫之手,上面就不会干净,只要你不怕中毒,你就尽管伸手去摸摸那把剑好了。”

言下,颇有恫吓之意。

秦羽烈笑眯眯地起身离座,左手撩开腥红大氅,腰际露出一个空着的剑鞘。右手抓起桌上的铁剑,“唰”地一声插入剑鞘,冷笑道:“秦某不但要摸这把剑,而且还要将这把剑带走。”

一边说,一边缓缓向店堂之外退去。

冷如霜哈哈狂笑道:“你真是不知死活,如果你能走出十步以外,那就算你的命长了。”

秦羽烈坐着的位置距离门边有二十步的距离,眼看他已快要退出店门之外,而他的面色却丝毫未变,毫无中毒的迹象。

冷如霜父子俩相对一怔,心头更是骇异不已。他们涂抹在剑把的剧毒,竟然对秦羽烈不起作用,这岂不是怪事?

冷山红急忙撮唇发出一声呼啸,店门立即闪出一排壮汉拦住秦羽烈去路。同时,冷如霜已抡起手中的九指魔杖向秦羽烈当头劈下。

秦羽烈似乎早已料定有此一变,两手同时施出了仗以成名的“困龙八抓”。左手向后,一个壮汉首当其冲,被秦羽烈抓出了心肚五脏,连声音都没有叫出来就作了枉死冤魂。而秦羽烈的右手却同时抓住了冷如霜当头劈下的九指魔杖。

冷如霜手中魔杖的招法并无出奇之处,除了枝头上那九根卷曲的指头能锁住对方的兵器以外,就是魔杖通体都有剧毒,别说被那魔杖击个正着,即使肌肤被魔杖轻轻一碰,也难进剧毒沁人心脉的厄运。

想不到秦羽烈竟然毫无顾忌地一把将那魔杖抓个正着,冷如霜不禁心头大骇,敢情秦羽烈的武功已经到了百毒不侵的境地?

秦羽烈右掌抓住了冷如霜手中的魔杖以后,左手五指箕张,又闪电般往前一探,向冷如霜心窝抓去。

这是冷加霜匿居二十年复出的第一仗,眼看这第一仗者魔头就要大栽筋斗。如果他不弃杖而退,势必就要被秦羽烈的左手掏出心肝五脏。

冷山红看出了他老子的危机,闪电般自腰际掏出一见乌黑如鬼爪般的兵器,向秦羽烈右臂打下。

那显然也是一件猝以剧毒的兵器,秦羽烈虽然可以使冷如霜毙命于地的一抓之下,但他也难逃过冷山红手中鬼爪的致命一击。

急切中,只得松手撤招,身形随势一弹,已然飘退到店堂之外。

守候在店堂之外的一群壮汉,眼见同伴死于秦羽烈的一抓之下,一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趋前送死。

秦羽烈在店外站定后,哈哈大笑:“冷老魔!你毒功无效,是你想象不到的事!别了,咱们后会有期了!”

语动,转身向松林间奔去。

冷如霜扬臂一挥,暴叱道:“快!用五毒阵困住他!”

同时,他已尾随着秦羽烈追去。

冷山红发出一声长啸,这是他命令属下五毒阵施放的暗号。

所谓五毒,即蛇、蝎、蜈蚣、蜘蛛、蟾蜍等五种毒虫,经冷如霜训练后,能够听命布阵困人。

孰料,冷山红的长啸却引来了一阵如细雨般的疾矢,若非冷如霜眼快手快,将手中那根九指魔杖舞得风雨不透,他早就万矢穿身,变成一个刺猬了。

在一阵疾矢的掩护下,秦羽烈早已纵出五十步之外,转过身来,放声大笑道:“哈哈!

冷老魔!你今天栽定了,你的那些毒虫已被我一把火烧死了,管不了用啦!”

说完后,人已穿林而去。

冷如霜又待追去,松林间又射出一阵疾矢,不得已只有退回店堂之中。

此时,一个壮汉自后门跑了进来,神色仓惶地喊道:“不好了!小屋失火了!”

冷如霜一挥手,领先向小茅屋跑去。

只见地上躺着好几个死人,都是他的属下。

冷如霜突然想到福儿,忙问道:“那个被抓到的小娃儿呢?”

冷山红冷冷回道:“那还用问吗?一定是被秦羽烈的手下救走了。”

冷如霜还派人到松林内去探视。移时,回报转来,林间暗桩悉数被杀,五个铁笼中的毒虫悉数死于烈火。

清点伤亡,损失一十七员属下,五笼毒虫。冷如霜对死去的一十七员属下井不十分痛心,那五笼毒虫倒使他惋惜不已。

在终南山麓西边一座坍颓的山神庙中,秦羽烈也在清点伤亡,总管公孙彤的报告却是毫无伤亡,这一次突击可说是大获全胜。

秦羽烈面上并无喜色,沉声问道:“可有畏缩不前之人?”

公孙彤见秦羽烈面现不悦之色,不解何故。因而极为慎重地答道:“回堡主,今日出动的为蓝衣武士队,因该队统领昨日无端被杀,暂由外管事花云锦兼代蓝衣武士队统领。在花管事导督之下,武士们个个奋勇争先,依老朽看,绝无畏缩不前之人。”

秦羽烈面色仍未开朗,又问道:“花云锦现在何处?”

公孙彤答道:“现在庙外,布置了望……”

秦羽烈接口道:“唤他进来。”

公孙彤行礼退去,移时,与花云锦一同进去。

花云锦矮矮身子圆圆面孔,宛若一尊弥陀佛像。但他却也是“祥云堡”中的一员大将:

不仅是一个排难解纷的能手,也是一个骠悍的热手,尤其对于率众奇袭,更有独到的功夫。

秦羽烈一摆手,问道:“蓝衣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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