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猪?你倒真会形容!”我扑哧一笑,“你别急,七哥我自然会有办法让他的银子回去的,现在我们再去逛逛街。” 我拉着老八的手转入一条偏巷。
“七哥,我都被你搞糊涂了,你不是说要逛街吗?怎么逛到这种偏僻的小巷子里来了?这里可什么都没有啊?”老八十分不解地看着旁边的破墙烂砖,抬脚踢飞一颗石头。
“你不是一直都想当一回劫富济贫的好汉吗?”我神秘地笑了笑,“那总要有个对象吧?”
“七哥你的意思是?”
“肥猪已经有了,那瘦弱的绵羊也要挑一下啊!”我望了望周边的穷苦人家,微微一笑。
“我明白了!”老八拍手笑道,“行动时可别忘了带上我。”
“那自然是少不了你了。等花婆回来,我们再去摸摸那家伙的底,确定了就动手。”原著里的白飞飞是通过贾剥皮出场的,这个情节不知道是否已经改变?如果有她在,我就得更另做一翻打算了。
“好哎,我早就想尝尝当个侠盗的滋味了。”老八摩拳擦掌地道。
月黑风高,正是作案的好时机。
贾府果然不愧是奸商之府,高墙琉瓦,院落重重,树茂花繁,颇有几分气势。
“七姐,我们真的要去偷人家的东西吗?”漆黑的墙角,一个细如蚊吟般的声音不确定地问道。
“什么偷东西?不是跟你说了这是劫富济贫嘛?小猪脑袋?”我敲了一下老八的头,小声地骂道。
“懂懂懂,可是,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进去啊?”老八捂着头委屈的问道,黑暗中他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笨,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么?所谓偷东西当然要内外配合啦,你以为在门口放风是件很容易的事吗?错,这次行动能否顺利成功,望风的作用是很大的,姐姐这次谁都没带,只带了你一个人来,你的责任很重大知不知道?”
我目不斜视,连眼角都不望略远处的角落瞄一眼,继续哄骗老八道:“所以才要你在门口好好帮七姐监督,一有异常情况马上发信号联络,等会姐姐拿了东西出来,少也不要算上你的一份功劳,听清楚了没有?”
“那好吧,一切都听你的就是了,谁让我现在年纪还小呢?”老八长叹了口气,无奈的道。
“乖!”我赞道,摸了一下他的头。“不和你多说了,再跟你们耗下去天都亮了。这个贾剥皮此刻正被他的老婆逮住教训,错过了这个时机下次要动手可就难了。”我取出一个自画的小丑面具,戴在已经易容过了脸上,这一招是从书里学来的,一般人都不会怀疑面具下居然还是一副假面孔,这样万一正面遇到贾剥皮也比较有利。“记住了,千万不要让别人发现!”
“知道了。”老八抖开手中一件薄薄的变色风衣,往身上一披再往墙角深处一隐,若不是有心注视,便是我一时也瞧看不出来这里蹲了个人,更何况不远处还一直潜伏花蕊仙呢,老八的安全是没问题了。
我点了点头,挑了一处角落,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白日里我已经派人仔细打听过了,到目前为止,贾剥皮并未曾带了什么绝色少女回来。这一位同样拥有绝世姿容的幽灵宫主白飞飞,不知是因为我的出现而改变了历史,还是她和贾剥皮还未到相遇的时间,她此刻还未曾出现。
这一世,沈浪和王怜花都已提早出场,白飞飞会不会经过贾剥皮出场还是个未知数。其实早在读原著时,我就有些疑惑,为何她会选择让贾剥皮把她卖掉?如果她事先知道王怜花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还有可能,否则,她为何不直接在打听那色使的所在,然后在设计让色使发现她呢?以她幽灵宫主的身份要做到这点自然是不难的。
不过,此刻她既然还未出现,我办起事来也就方便多了。
这贾剥皮此人,在江湖中的名声向来不好,所以他的银子赚的越多,也越容易惹人眼红,想必这些年来前去关顾的梁上君子并不少,可似乎从未传出过贾府遇贼的消息。看来这家伙除了好剥人家的银子,还有一手的绝妙藏财功夫,他的密室所在自然不能就用常理去推断,
为了找这个贾剥皮的密室,我可是耗费了许多劲,去收集贾剥皮的资料,好在他对下人一向苛刻,我的一点银子加一点威胁,很快就得到了一些特别的消息,再根据我的观察,我发现这家伙似乎极好跑毛厕,而且每每一进去就是半天,出来时又是万分的神清气爽,这模样初看去,好似患有便泌,蹲了半天才终于将五行之急解决似的。
比过,倘若只有他有这个毛病也就罢了,偏偏他那肥得像头大象一般的老婆居然似乎也有这个毛病,一天到晚不知道也要进多少次毛厕。而且他们两个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前去如厕的时候好象都挺急的,总是半弯着腰地冲进去,似是内急难耐又似是掩饰些什么?并且一进去就都是一大段时间——更怪的是,有时两人居然是同时进去的,哼哼哼,这中间可就大有问题了!
我飞身越上围墙,熟练地穿过前庭,溜进后院。
这个后院布置的竟是相当雅趣,居然还有活水的叮咚声,不过比起这水声,显然那高亢的河东狮喉更加方便我行事。我在假山之后略微停了停,确定了那纸窗之上的一高一低的两个人影正是贾氏夫妇,正想窜上毛厕旁的那棵大树,忽见那树上突然溜下一个身影,迅速地闪进毛厕?
嗯,莫非还有同道之人也发现了这厕所有古怪么?这下可好玩了。
我压抑住兴奋的感觉,立即跟随进去,才到门口便觉一股浓臭迎面而来,居然连我的两层面具都不能阻挡,唉,看来面具做的太透气也有弊端啊,我忙屏住呼吸——呕——这里居然还真是毛厕,臭死人了!
“咔!”只听里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随即又是一声“吱呀”。我顾不得臭味忙闪了进去,果见一侧墙壁之上斜露出一个小门,我方闪进,门已悄然关起。只见里面漆黑一片,似有楼梯通往地下室。
我立住身子,轻贴着门口凝神静听,并不急着往前走,前方既然有人,我自然就不用急着跟上去,先看看再说。
前方那人的轻功应是极高,也相当细心,似是走了几步后也停了下来,隔了一会,才开始响起极微的脚步声,我暗暗计算着我和那人之间的距离,估计我离那人起码已有数十米左右,我才悄俏地跟在后面。
跟了几步,只见前方突然有微弱的亮光传来,却是那人亮起了火摺子,微亮的光芒下,只见那人有着一副岸然的身躯。他虽亮了起火摺子我却不怕,那点火光顶多也只够照周围一两米左右,我离他还有十来米的距离,又已极为小心,相信以我世上已然少有的轻功造诣,要想听出脚步声,也没有几个人了。
只见那高大的人影举着火摺子,突然停了停,并在墙上摸索了一下,紧接着光源突然往下降去,却是一组阶梯,下了阶梯后连续拐了两个弯。其间那人一共停了四次,似乎在关闭地道内的机关。我偷偷地跟在后面,心中暗笑,他哪里想到,后面居然还有个捡现成便宜的人?
不多久,前方突然响起开箱的声音,和一声轻微的惊喜的呼声,显然是已找到了藏宝之处。
我躲在墙角,正考虑是否要现身,光线突地尽灭,我还未来得及反应,只听一阵虎虎的风声,拳风激荡中,感觉一只碗大的拳头已伸了过来,瞬间已到眼前,力达万均的砸向我的脸面。
好刚猛的拳风,好迅捷的身手!
那人竟不知何时发现一直小心谨慎的我,我一时始料不急对方的反应居然会如此迅急,只来得及将上半身往后微微一缩,凭感觉急速侧头,那拳头刚好擦着我的面具而过,险险地避开,原来我竟不知何时已被他发现。
第七十六章 初识熊猫儿
那人一拳不中,后招立至,拳风看似一阵猛似一阵,不过我感觉对方并未使出全力,反倒是试探的成分居多,可即便如此,也已将我逼的一阵手忙脚乱。
我不由地心中有些微微地懊恼,原以为自己经过师父和干爹等人的精心调教,身手已然不弱,没想到第一次与外人真正交手,却只能和人家勉强扯个平手,如果对方使出全力,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看来我的实战经验的确是太少了。
懊恼归懊恼,对眼前的危境却不能不理。
他的攻势刚猛有力,很显然外家功夫练的极为不错,仓促之下,我只能暂时发挥我身形飘渺的优势,运起逍遥步,看似潇洒无比,实则已然颇为沉重地在他的拳风中闪躲。他的拳风一笼罩下来就是一大片,而且往往前招未尽后招不绝,几个回合以后似是见我居然尚能应对,惊诧地咦了一声,拳风顿时加重,身影也更加迅捷起来。
此人是谁,居然有如此强硬的外家功夫?我唯有更加凝神慎重地对待,他虎虎的拳风扫过我的头部,我裸露在外的一小截脖颈竟然微微有些生疼。
我全神贯注地拆招躲避,偶尔也还上几手,看样子我一时也打不过他,看来非要以特殊的手法来对待不可了,我身形一转,右手一缩,翻转手腕,就要按动机关。
那人闷声不吭,连攻了几招,突然撤手跳开道:“咦?你是个女的?”
我怔了怔,也停了手,暗中戒备,压低嗓音,冷哼道:“是女的怎样,不是女的又如何?”
只听对方道:“俺熊猫儿从不主动跟女人打架,今日是我先出的手,你既也想要这贾剥皮的宝贝,那你拿就是了,我不和你争。”
什么?熊猫儿?我呆了一呆,随即狂喜地叫道:“你叫熊猫儿?”
那人似乎被我过于兴奋的声音怔了一下,道:“正是,熊猫儿做不改名,行不该姓,好男儿既然敢作便应敢当,自家名字还来假的不成?”
“你敢亮起火摺子让我看看么!”
“这有何不敢?”熊猫儿哈哈一笑,只听“噗”地一声轻响,光线重起。
只见火光摇晃中,立着一个八尺浓眉大汉,麻鞋布衣,开着前襟,腰际插着把没有刀鞘的短刀,另一侧却别挂一个黑亮的酒葫芦,满面的青细胡渣子,蓬散一头粗黑的头发,只在额际用一根稻草绳子系住了,一双猫儿似的眼睛,正快速地上上下下地瞧着戴着小丑面具的我。
我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我在心中幻想了许多如何和熊猫儿相见的情景,却万完没想到我们的初次见面,居然会是在这个其臭无比的毛厕下面,真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猫儿啊猫儿,我等见你都等了十五年了,今天总算如愿以偿了!怎不叫我欣喜若狂呢?
“你笑什么?”熊猫儿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警戒地看着我,不明白这个女贼为何会突然莫名其妙地发笑。
我本想跟他开玩笑说:“我笑你长的可一点都不象熊猫!倒更象是山猫!”
可一转念,此地并非久留之地,再说人家猫儿现在还不认识我呢,还是出去再说比较好,忙笑着改口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名字实在有些不同寻常而已,不过你既然来了,总不好空手而归,这样吧,我们一人一半,谁也不跟谁争。”
“一人一半?”熊猫儿怔道。
“是,一人一半!莫非你觉得少了?”我忍住不笑,尽量让自己显得认真点,“你也瞧见了,这贾剥皮可收藏了不少好宝贝,反正我一个人也带不走,倒不如我们两个分了。”
熊猫儿仔细地瞧了我两眼,虽然他再怎么看也看不到我的真面目,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即爽快地道:“好,一人一半就一人一半,姑娘你先挑,剩下的再归我就是了。”
这个猫儿,还真是可爱!竟和一个和他抢东西的贼这般谦让!
我不禁又微笑了起来,道:“这样吧,我们索性一起拿了,等到外面找个地方再分也不迟啊!这贾剥皮和他那恶婆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下来了呢!”
熊猫儿也笑道:“这倒也是,虽然我熊猫儿还没把这剥皮瞧在眼里,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就一起拿他个底朝天。”
我们相视一笑,立即张开口袋装了起来,一会功夫,就几乎把密室里值钱的玩意一扫而空,临走前,我特地取出随声带来的朱砂笔,在雪白的墙上画了一个大大的怪脸,旁边书写大大的三个字:我来也!
想想还是有些不满足,回头笑道:“熊兄有什么话要留么?”
熊猫儿笑着想了想,道:“我熊猫儿可没什么好文采------你就写:剥皮剥皮,这下没皮!”
果然是熊猫儿的风格啊!直白易懂,那贾剥皮看了这一句肚子不气炸才怪。
我强忍着被闷笑出来的眼泪,大笔一挥,依言用狂草手法写上这八个大字,写完后和他对视一笑,目中都是同样的畅快惬意。
“走吧!熊兄!”我随手将朱笔掷在空箱之上,依旧顺着原路回去,边随手将机关重新开启,听说原封不动地保持机关的完整是个很好的职业道德啊!
不过杂出毛厕的时候忍不住又屏了呼吸,汗哪,这贾剥皮和她婆娘排出来的物事,其味道还真不是普通的重啊!估计平时没少吃排毒养颜的东西。
不过,这一回他只怕要哭上一段时间了,刚才在装东西的时候,我大概地估算了一下我经手的珍宝古玩,少说也值上个十七八万两银子。呵呵,这还多亏了这贾大相公平时少于五千两的生意基本是不做的,这下他可赔大咯!
我二人各背了一袋赃物,悄无声息的退出了贾家大院。
一出贾府,我便发出了一身鸟鸣,熊猫儿发出了一声蟋蟀的叫声,两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暗号。四方的黑暗中立时窜出了四五条人影,他那边的两个身材矮小,一人脆声道:“七哥?”正是老八和花蕊仙。
而我这边的三个却是几个大汉,也低声叫道:“大哥?”
“自己人!”不待他们动作发问,熊猫儿和我就一前一后地道。
我微微一笑,招呼都戴了顽童面具的花蕊仙和老八站到我身边来,安抚地摸了一下小嘴撅的好高的老八,他显然不知道花蕊仙一直在暗中陪伴着,还以为真是自己单身一人在望风,花蕊仙一出现他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心里难免觉得有些不喜。
“姑娘请随我来!”熊猫儿招呼了一下,当先向前跃去,那三条人影看了我们一眼,也跟了上去。
“小姐,你被他识破女儿身了?”花蕊仙低声道,“这人的武功不弱,要小心以防有诈!”
“没事,我想这家伙只是鼻子比较灵而已,我忘了男人和女人身上的味道总有些不一样,大概是被他给嗅出来了。”其实我心中也一直郁闷为什么熊猫儿会知道我是个女的,想想也只有做此解释了,我笑道:“你们放心,我信得过他,你们跟来就是。”
微微提气就跟上了熊猫儿,心中暗暗好笑,他可不是别人,他可是熊猫儿啊!我还能信不过他么?真是老天有眼,终于让我见到了他,而且他的性情仍是这般可爱,与我想象中的一般无二。
一路上,花蕊仙拉着老八,紧紧地跟着我,她虽未再出声,但我也能感觉到她时刻不在戒备着。老八则是又好奇又不高兴又有些兴奋,全然不管可能会遇到什么危险,不过他也明白此时不是多问的时候,等会我自然会给他想要的答案,因此一路上倒也不曾出声问话,只是乖乖地拉住花蕊仙的手。
而熊猫儿的几个手下则是不时地转头看我们,相比之下,反倒是我和熊猫儿的神态最为轻松自如。
我们一前一后,很快就跟随熊猫儿到了城外的一所废弃的土地庙。
土地庙很小,充其量也不过是二十几个平方,四壁残败,角上堆满了干草和柴枝,土地公和土地婆的身上的披风已然破损不堪,身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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