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手下所持那些长筒,里面装的自然不是毒液就是毒气了,为了防止我们逃跑,白飞飞可真用了一番心思啊!
经过一宿的折腾,当队伍开始返回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了。
我们夹在队伍中间,看着夜空一点点的变得青蒙,又一点点的转成一种极为悦目的青碧色。昨夜那些原本浓郁暗沉的云彩,不知什么时候稀散开来,有些仍成团成堆如棉花,有些却似上好的轻巧的丝絮一般,悠悠然的浮在天空底下。我知道再过不了多久,这些云彩就会被初生的霞光染成一种极为美丽的粉红色,然后,新的一天又会重新开始!
只可惜,这新的一天对于失去自由的我们而言,只不过是昨日的延续而已。
闻嗅着山林中异常清新的空气,我突然想起了晋城的那个早晨,我和白飞飞一起在后花园中散步的情景来。那时,白飞飞还是我们的笼中鸟,没想到不过才月余光景,形势就翻身倒转,反变成我们受制于她了。看着前方的豪华马车,我再度讽刺的一笑,人生之事,真的是难以预料啊!如果我当初没有轻易的放走白飞飞,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会有所不同呢?
“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去想了。”察觉到我的心情,并排而行的沈浪忽然侧头柔和的看着我。
我回他一个温婉而无惧的笑容,“我不是后悔也没有害怕,只是心中突然有所感叹罢了。”
“人生之变幻就如同天上万千的云朵,谁都不知道下一刻它会变成什么形状,因此最重要的是保持自己的心。”沈浪微笑道,目光清澈而明朗的微微山洞,他没有说出下面的话,但我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错,人的一声确实存在无穷的变数,就如同前一会我们还以为已逃离了虎穴,却没想到马上又跌进了陷阱之中一般,命运之多变的特性,也不会仅仅在这一刻,不管我们回到快活林中心之后,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也不管快乐王他们会怎么对付我们,至少我们现在都还活着,而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机会,向来都是给予有所准备的人的。
而且……我微微一笑,虽然现在我们的身边不是毒雨就是箭林,看起来危险无比,但实际上我们已非常清楚,只要我们不妄动,那些所谓的危险就纯粹是一种摆设。
只因,快乐王如果想置我们于死地的话,早在刚才就可以讲我们一举消灭了。我们的身手就是再好,也难以在几十支毒箭和数百支利箭之下保万全,更何况快乐王和白飞飞还亲自坐镇,真要拼的话,我们其实毫无胜算,顶多就是在临死前拉上几个垫背而已。
更何况,以快乐王和白飞飞的性子,他们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抓住将快活林搅得个天翻地覆的我们,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让我们死去?就算不想收服或利用我们,至少也会折磨折磨我们,好多多少少的出出气,这样一想,说起来,我们的下风落的还不是很厉害呢!
呵呵,没想到我和沈浪相处久了,竟也学会他这个乐观之极的人生理念了。我不由的抿起唇。看着沈浪又微微一笑,心底的阴霾中透出了更多的光亮。
我们的神情自然已落在了旁人的眼里,立刻就有人纵身赶往前面的马车,显然是报告去了。
去吧,告诉他们我和沈浪两个人不停的在眉来眼去,让快乐王和白飞飞伤脑筋去猜想吧!我索性公然的向沈浪挤了一下眼睛,抿着嘴轻笑不已,沈浪好笑的摇了摇头笑我调皮。
“朱姐姐,都这个时候,你怎么还笑的出来?”面色稍微恢复了一点红润的小叶,窝在熊猫儿的怀里又是自责又是奇怪的问道。
“为什么笑不出来啊!”我俏皮的歪了一下头,示意她看向头顶澄澈的天空,打趣道:“难道你不觉得今天的天空颜色很美么,还有那些各式形状的云彩,或丝丝缕缕,或如花绽放,简直美的如梦如幻,让人看了就觉得心旷神怡呢……对了,说起这些云彩,倒让我突然想起一首诗来了。我念给你们听:舒卷意何穷,萦流复带空。有形不累物,无迹去随风。莫怪长相逐,飘然与我同。沈浪,我来考考你,你可知这首诗的出处啊?”
沈浪含笑道:“这是唐代诗人皎然在南池所做的杂咏之溪云。”
我笑道:“你既一口就说了出来,那你也来吟一首应景的诗吧!”
沈浪微一沉吟,即吟诵道:“东西哪有碍,出处岂虚心。晓入洞庭阔,暮归巫峡深。渡江随鸟影,拥树隔猿吟。莫隐高唐去,枯苗待作霖。”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小杜的诗。”我拍掌欢快的笑道,“常言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你的枯苗今天看来是有救了。”
熊猫儿自上马后就一直没有再说过话,难得的拧着眉头。但见我们非但没有面露忧色,反而还有闲情逸致重重包围中间吟诗看风景,不由得惊奇的睁大了眼,好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我们,百般不解。不过他不愧也是个聪明人,当他看道快乐王的人开始不住的往马车那边跑后,立刻明白了我们正是要快乐王和白飞飞猜不到我们的情绪和用意,换成他们来头疼头疼。
于是他转了转眼珠,一展愁眉,不仅也加入闲聊,还有意无意的大圣讲起各种笑话和趣闻来,不时的爆发出他那特有的招牌朗笑声。一时间,静默有序的队伍中间,顿一改压抑的气氛,反充满了欢声笑语,惹得快乐王和白飞飞的手下,频频神色古怪的侧目,估计他们可能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连身家性命都落在别人的手里了,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跑了几次后,外围的人很快就安静下来,不论我们说什么笑什么,一律都假装没有听见,自然石快乐王吩咐过了。
队伍稳定而又安静的前行着,由于快活林是依山而建,绕过两端山路之后,骑在马上的我们很快就将整片快活林收入眼底。
让若说原来的快活林简直就是一片绿色的碧波,那么,此刻线路在晨曦之下的快活林,就如同一头被火燎过的秀发,非但美感顿无,而且显得分外的触目惊心,就连空气中也隐隐弥漫着燃烧后的特有味道,提醒着所有人昨日的混乱和狼狈。
“哈哈哈……烧得好,烧的秒,烧的呱呱叫啊!”看到眼前这一幕,熊猫儿先是怔了怔,然后突然拍掌大。他这一笑立时引得快乐王的人马集体怒视,可熊猫儿哪里会在乎他们的眼光,不仅丝毫也不收敛,反而还故意和小叶对着那些被火烧过的地方指指点点,笑的越发开心。
我和沈浪相视一笑,也不禁跟着莞尔。
这一次我们虽说还是没能逃出快活林,不过夜不是全然没有一点收获的,至少我们也曾将快活林搅了个天翻地覆,而且为了扑灭四处而起的凶猛火势,快乐王那些精锐人嘛必定也没少遭罪,别的姑且不提,单看快乐王那身重新换上的干净衣服和见到我们时那阴沉的脸色,就足以想象当时令的众人焦头烂额的情景了。
呵呵,能令的快乐王也狼狈如斯,感觉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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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试探
本以为进林之后,看到的必定是一片狼藉不堪,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所有起火的地方都早已安排了一队队人马在迅速地清理着现场,打扫的打扫,搬运的搬运,房舍废墟里焦黑的地砖墙面都被敲下,重铺上新的,树林里枯黄的树干索性也被砍下移走,移植上绿树和花草,泼上新鲜的水,所有的工作都显得极为有条不紊……
我们互望了几眼,笑容渐渐地淡了下去。
快乐王果然不同凡响,即便在遭遇如此狼狈之后,调度竟然还能如此有序,经过一晚上的救火和忙碌,这些下属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掩盖不住的疲态,可即便如此,他们的动作依然没有一丝迟缓,彼此之间配合地也极为默契。
如果中原武林不能很好的联合起来,面对这样一支精锐的队伍,中原的处境实在堪忧啊!
我们一路行进,越接近内围,火灾现场就处理地越干净,加之那些未被火势所殃及的树林里,早在地就传出了悦耳的鸟鸣声,一切似乎依然充满了生机。进了内园之后,我们就被分别带下去安排沐浴梳洗,临别前,沈浪给了我一个宽慰的笑容,我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立时平静了下来。
我和小叶被带进了快乐王的内宫,然后又分别被几个姿容秀丽的使女引我入各自的浴室。
进入浴间后,我只略瞧了一眼屋中的构造和摆设,就知道光是这座浴池的造价就必定不菲,浴池的四周似密又疏地悬挂着朦胧的轻纱,池边的一圈地面全是用大小相似的七彩河卵石铺就而成。白玉雕砌的清澈水面上早已撒满了新鲜的花瓣,就连空气中也有着隐隐地花香。透过花瓣间地间隙,可以清楚地看到水底同样铺着美丽的小石子……
快乐王确实挺会享受的,就连姬妾们的浴池都已如此奢侈,真不知白飞飞和他自己的专用浴室还会如何豪华。不过现在我确实非常需要很好的休息。只因我深知接下来我们所要面对地一切绝对不会轻松。我们每一个人都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的精神调整到最佳地状态才行。而这样一个舒适的水池,可以舒缓我大部分的疲劳。
我淡淡地一笑,将这些无关的念头抛到脑后,缓步踏入池中,将身子淹没在鲜花之中。赤裸的肌肤一接触到温热的泉水,便自然地张开了细细地毛孔。我轻哼了一声。自从离开家以后,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享受到这样舒适的沐浴方式了,还真感觉有点怀念呢!水波轻柔地荡漾在我的身上。使女们的动作恰到好处,一股疲倦地感觉迅速地涌了上来,催人入梦。我索性全然地放松了身子,阖上双眼,双手随意地拨动着,任由两个姿容秀丽的使女细心地服侍着我。
“小姐!”正当我似醒似梦的时候。耳旁突然传来一个极低地声音。
“嗯?”我继续闭目养神,那使女一边轻柔地将同样散发着花香的发膏抹在我发上,一边继续道,“公子派奴婢告诉您。让小姐暂且先忍耐几天,公子一定会设法救您出去。”
“公子?哪个公子?”我不由地心中一跳,微微地睁开一丝缝隙。却见另一个使女已然不见踪影,身边只有一个长着一双娇媚地单凤眼的少女。
“小姐难道不记得我家王公子了么?”单凤眼的使女假装给我揉搓秀发。愈加地贴近我的耳朵。
王怜花!我心中一喜,刚要开口,心头突然闪过一道疑虑阻止了表情的遗漏。不对呀,这个使女真的是他的人么?我刚刚回到快活林,王怜花就安排人来接近我,这也太冒险了吧?再说快乐王还没完全相信他,他有这么容易在快乐王的内宫之中安插他自己的人么?还有,刚才服侍我的使女明明有两个,另一个去哪里了?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想起在花园中时,王怜花曾以为自己是被白飞飞放走的,还说白飞飞是盟友……我暗暗冷笑,原来如此!这个使女只怕根本就不是王怜花的人,而是白飞飞派来试探我和王怜花之间真正的关系的吧!她背叛了和王怜花之间的协议,王怜花又曾单独来见过我们,她怀疑是王怜花帮助我们逃跑也是情有可源,哼……这些念头在心中旋转不过是在瞬间而已,表面上的我却立刻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你说的王怜花?”
“嘘……”那单凤眼的使女慌忙示意我声音低点,“正是,小姐刚刚回到快活林,我家公子就知道了。公子怕小姐担心,特地冒险让奴婢传信……”
我假装忍不住地笑了起来,打断她的话,“我没听错吧,王怜花想救我出去?哈哈哈……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他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好心善良了,我怎么不知道?”
“小姐,就轻点啊!要是被人发现了,公子的处境就危险了。”单凤眼的使女惊慌地看了看浴室门口,见没人出现,才舒了口气,“我家公子对小姐的一片心,小姐难道现在还不清楚么?”
呵呵,演的还真像!我瞟了她一眼,冷笑道:“我当然知道他的一片心,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三番两次地被他捉去,还差点葬身在悬崖之下,烦请你转告他,这样的心,我朱七七拜领了!只要他不再动什么歪脑筋,我就谢天谢地了!”
“小姐你真是误会了……”单凤眼的使女还想分辨。
“你不要说了,要我相信他,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我不再理她,换了个姿势,让长发能顺利地清洗,同时重新闭上眼睛。只听那个使女轻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专心地给我梳洗。不多时,另一个使女领着一队捧着各式服饰的少女在帷幕后等待。
可我的心里却再也无法平静,我们自从被迫回快活林,虽然一路都显得很开心。可是谁都知道心中的隐忧是结结实实地存在的。此时此刻,王怜花确实已成了我们的另一个希望,只是白飞飞显然已对他有所防备,他能帮到我们么?
沐浴之后,人果然就神清气爽了很多。
不过当我披着浴袍看着那一堆粉绿红黄的五彩宫装时,忍不住微皱了一下眉:“没有其它素淡点的衣服么?”
使女恭敬地回答:“回小姐。因为时间紧迫一时还来不及缝制新衣,还请小姐暂且将就一日。”
“算了,不过就是一件衣服而已。”我挑了套颜色相对最浅的鹅黄色纱裙。任她们为我梳妆打扮,那使女十分乖巧,立刻从我选衣服地口味上看出我不喜欢太繁杂地打扮,因此只给我挽了个简单的发型,配以简洁的饰品,并留下三分之一的青丝柔顺地垂在肩上。
随后我就便引往一个小花厅。单凤眼的使女低眉垂眼地立在门口送我离开。
我嘴角轻轻勾起,我等着你去报告白飞飞,如果是我料错了,确是王怜花派来的人。他自然会想办法再以可信地方式来接近我,我这样对他和我才都是最安全的。
厅里早有人准备好了精美的膳食,满满地摆了一桌。竟都是我以前在家时最喜欢吃地早点,浓浓的新鲜豆浆、薄薄的雪菜饼、晶莹的点睛饺、清香的桂花马蹄糕。以及各色的小菜,最引人注目地却是边上碟中所摆放的各类试毒器具。没想到他们居然早就把我的饮食爱好调查的这么清楚,我微微地扬了一下眉,神色自如地坐了下来,也好,许久没有尝到家乡地味道,就好好地享用吧!我一边看似悠然地用膳,一边却不住地在思考他们可能掌握了我多少的秘密?
刚漱完口,也重新梳洗过的白飞飞就巧笑颜兮地走了进来。
她依然是一身白衣胜雪,满头地乌发只用一根镶着细碎宝石的额饰随意地系住,正恰到好处地将她如玉地面庞衬的加倍娇艳,打扮地竟比我还简洁。看到我一身鹅黄宫装,白飞飞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一双妙目先是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眼,才轻笑道:“本想重新为姑娘制作合身的衣裳,可因时间过于仓促,飞飞只能将王爷赏赐的新衣先拿过来,因为飞飞一向偏爱白衣,因此那些衣裳都还未穿过,朱姑娘穿着可还觉得合身。”
我早料道这些衣服是她的了,否则衣料的质地也不会那么珍贵柔顺,我微笑道:“多谢宫主割爱!”
“妹妹喜欢就好,”白飞飞突然改口,亲热地上前一步想携我的手。我原想不着痕迹地避开,可一转念又任由她握住,“飞飞自第一眼见到妹妹,就知道妹妹的绝色风采再也无人能及,艳冠群芳、国色天香这些词儿,也只有妹妹你这样的人物你才能配得起。今日妹妹穿上这套衣服,可真要羞煞姚黄了。”
我淡淡一笑:“衣物不过是身外之物,可穿便好,颜色不重要。若要说这世上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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