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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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仙神-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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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说的话,却又像是亲口在耳边所说,两个黑衣人听得是清清楚楚。

    “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乖乖交出宝物,否则他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另外一个黑衣人哈哈一笑,笑意阴寒,指着那被黑色铁链捆绑住,脸色苍白如雪,血流如注的萧诗劲。

    “呵呵。”

    陈笠却是微微摇头,轻呵一声,身形微动,那灰色的衣袍在原地瞬间消失。

    “不好!”

    黑衣人一直紧紧的盯着陈笠,但见此幕,心下便是猛叫不好,准备对抗。

    只是,就在他们反应过来的刹那,陈笠的身影却已经是浮现在他们的面前了,两只手按在他们的肩膀上。

    他们想要反抗,却发现那只手,就像是一把巨大的铁钳,虽只是抓着肩头,却又仿佛牢牢的锁定了整个身体一样,不能动弹。

    陈笠的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淡然无比,“杀人,不必那么麻烦的。”

    咔嚓!

    陈笠双手微动,那被陈笠双手分别按住肩头的两个黑衣人,立马痛叫一声,其声惨然,若之前狼嚎之声,刺破长夜,划破天空。

    肩头彻然碎裂,鲜血渗透而出,染红了整个衣袖,滴落地面,如水滴高高落入湖面,清脆无比。

    “我们是天玄宗的人……”

    那双手垂下的黑衣人有气无力的说道。

    咔嚓!

    陈笠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伸出手掐住他们的脖子,微微一扭,气绝身亡。

    杀人,从来不必这么麻烦的。

    陈笠不是第一次杀人,也绝对不是最后一次杀人,所以他很清楚,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这种事情,曾经的陈笠或许会有这种情况,但是现在的陈笠却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见势不妙,与张全相斗两人惊恐万分,立马舍弃,转而逃离。

    萧诗劲反应不可谓不快,见此幕,无视手臂上的无数孔洞,还有那满身的鲜血,奔其方向,猛虎之力,犹在其上。

    “快走!”

    落后的一个黑衣人双手狠狠一拍胸口,口中默念。

    嘭!

    血雨飘洒,白骨碎裂,似冰雹一般,簌簌而落。

    “血遁?!”

    看见此幕,在不远处的陈笠喃喃道。

    随即又摇了摇头,还是被逃走了一个,不过也无碍了。

    咳咳!

    后方,布福子猛烈的咳嗽两声,嘴角渗出了丝丝血迹,腿脚弯曲,靠在门边上,重重的喘气,脸色苍白如雪。

    “怎么样?”

    陈笠连忙来到布福子身旁,扶起他,担心的问道。

    “没事儿,还死不了,咳咳!”

    布福子强撑着笑了一下,结果最后又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两声,一时间脸色有变得无比的胀红。

    哎。

    陈笠心中叹息一声,随即将扶着布福子进入内院,至于这外面的死伤,自有人打理。

    灯火通明,照射在陈笠的脸上,那老树皮般的皮肤已然消失,只是那头白发已然丛生,只是根段已经化作墨迹。

    他身上的那黑色斑点也已经消失了。

    “左边第三排第三个黑色瓷瓶。”

    布福子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嘴角微动。

    陈笠来到左边的架子上,找到那黑色瓷瓶,递了过去,随即坐在了布福子的对面。

    “我欠你一个很大的人情。”陈笠见布福子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摇了摇头,继续道:“你别这样看我,我两人虽是患难之交,但你也知道我这人的性格。”

    “哎。”布福子叹息一声,放下了手中瓷瓶,额头上也出现了些许密汗,这是那药液所带来的效果。

    “你打算怎么办?”

    布福子问道。

    陈笠没有立刻回答,眉头紧锁,双眼瞧着投射而下的月色。

第16章 离开() 
良久,陈笠才开口道:“一步一步看吧,这事儿并不那么的简单。”

    这些刺客打着寻他夺宝的举动,第一次尚不知晓,但是接二连三的,即便是傻子也清楚了。

    只是,这之中有太多的疑问了。

    但是,很显然,五马庄是这一连串问题的导火索。

    现如今的他,已经被人给盯上了,不管他身上有没有宝物,他都必须有宝物,更何况其中一人还用其以命相迫的血遁逃跑,其消息必定会传出,那样将会有更多的人蜂拥而至。

    不为别的,一个入道秘籍,不管是何人,都会心动的。

    这世间,武人何其多,但是能入‘盛静’乃至‘纯静’者十之三四就已经是顶天了,更何论其入道之人,听的多是曾经前辈,至今却未曾听出一人步入道之所。

    入道之所,已是超脱凡人的存在,其寿命可比拟山河日久,传说其甚至可以夺天地造化,谋得长生。

    可以想象,世人谁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大可放心,我这里至少是安全的。”

    布福子点了点头,同样是无可奈何。

    陈笠摇了摇头,道:“不了,我明早就得离开了,这里乃是清净之地,我在这里,始终不得安宁。”

    “胡闹!”

    布福子却是脸色骤变,怒骂一声,“我们是难得朋友,岂可有弃朋友之心!”

    陈笠嘶了一口气,心中感动,神色异样,最终却恢复平静。

    他常言朋友存乎天际,但是天际其大,朋友寥寥其几,但是布福子却是他引以为傲的朋友,若非他,恐怕此刻的自己已然命丧黄泉,根本不可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非是胡闹,乃有所求,我之事,你全然知晓,我早前就说过,必找到其幕后凶手,就算……”

    可是,陈笠说道这里的时候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一些事情,一些人,虽时月无情,但心中却无法不波动。

    不过,陈笠本就不是那种喜欢将喜怒挂在脸上的人,摆了摆手,道:“况且,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弄清楚的,这之间的沟沟壑壑,恐与我之前所猜测有所关联。”

    布福子也没有再劝解,他和陈笠相交莫逆,对方的性子他是知晓的,说的好听点就是坚韧,说得不好听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不过他也知晓,陈笠一旦决定的事情,即便是再是劝解,也无济于事,况且,陈笠口中所未言明细之事,他同样是知晓的,只得感慨世事无常,曾经的陈笠,耀眼于尘世之中,仙命神格,何其骄傲,然岁月流逝,最终落得这么一个结果,任谁也想不到。

    而此时,那用其血遁之法逃走的黑衣人,踉踉跄跄的行走在密林之中,这种低下的血遁之法,其不仅仅是以一个人的生命为代价,对于其血遁逃走之人,亦是伤害极大。

    不过,能够活着下来,已是非常重要了。

    沙沙!

    枯叶随寒风而动,听到这响动之声,抬脚前进的黑衣人骤然停下。

    又是一道黑影,惨淡月色之下,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面具人手持利剑,一双露出的眼睛,毫无神采,冰冷如霜。

    “你是何人?”

    之前那逃出来的黑衣人见此人,心中揣测不安,但还是强自镇定,靠在一旁的树干之上,双眼转动,找准时机逃离此地,嘴上却是郑重道。

    “你知晓太多,已犯死罪!”

    面具人的声音透过面具,有些发嗡,像是虫鸣。

    黑衣人脸色骤然而变,大惊失色,便想要逃窜。

    呲!

    可是,面具人却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利剑封喉,命丧当场。

    黑衣人双目狠张,犹如牛瞳,捂着喉咙,鲜红血液渗透而出,沾染了整个手臂,随后又流转全身,鲜血染红了整个身子。

    他的嘴巴微张,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忽然想到了几天前从一个陌生人得知有人拿了五马庄庄主马田力封存的入道秘籍,且生命垂危,居住在布府之中,而今晚正是其闭关之际,乃是不可多得的时机,便联系了宗内一些弟子,想要趁此夺得宝物。

    现在想来,这之中有太多的漏洞了,可怜之前的并未细究,全然被入道秘籍所迷惑了。

    那消息也未免太过精确了吧,他们所有的规划都是按照那陌生人提供的东西进行的,没有丝毫的错乱,除了最后的失败,全部都在预料之中。

    嘭!

    全无生息的黑衣人最终倒在了地上,面具男缓缓走了过去,从黑衣人的怀中掏出一块儿巴掌大的羊皮纸。

    利剑晃动,那巴掌大的羊皮纸赫然破碎。

    嗷!

    突然之间,面具之下,发出了如同狼嚎的声音。

    嗷!

    而后,又是几道狼嚎之声传来。

    呼呼!

    寒风吹过,面具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而后狼影前行,撕咬之声,惨烈非常。

    陈笠起得很早,天微微亮的时候就起来了。

    他走得无声无息。

    “前辈。”

    突然,绕过走廊,便听到有人喊了一声。

    “嗯,有什么事儿吗?”

    陈笠点了点头,心头倒是有些疑惑,难道是想拦住自己,还是想要干什么?

    萧诗劲深深鞠了一躬,满脸歉意:“前几日我几个朋友在背后议论前辈,实属不该,一切责任都在我管教不好,若有惩罚可由我一人承担。”

    说完,萧诗劲低着脑袋,心里却是揣测不安。

    昨夜最后时候,陈笠所爆发出来的实力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惊,他动用了武技‘虎照’却未能阻击那两个黑衣人,而陈笠却是轻描淡写的解决了,如何不让人震惊。

    想起前几日自家几个兄弟背后议论,便颇感不妥,况且也不知道这人竟然有如此的变化,面容变年轻了,但是之前的轮廓依旧,还有那一头的白发,分外明显。

    他不知道这位前辈性情到底何如,那杀人的手段,尤其那句淡漠无比的一句:杀人,不必这么麻烦。刺激到了他的神经,所以才会再次等候,亲自道歉,至于有用无用,就看对方会做如何打算。

第17章 西行归来() 
听闻此言,陈笠倒是一愣,随即笑了笑,道:“私语而已,闲言岂真,一切东西还是要用自己的双眼去衡量,当然,表面和内里,认清是需要时间来度量己心的。”

    萧诗劲的模样和话语让他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事情,不免一番感叹。

    “谨记前辈教诲!”

    萧诗劲沉声道,内心已掀海浪。

    这番话对性格大咧咧的张全说出,必然不会领悟通透,可是对于萧诗劲来说,可谓是鱼入大海,豁然开朗,所以这声教诲出自真心,亦说得真诚。

    本就不是什么深奥的话,能够说出来的人有不少,但是能够真正领悟的却没有几个。

    陈笠走了,走得很快,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白茫茫一片中。

    雪,又开始飘落了,这年的冬季似乎更加的冷了。

    默然之间,萧诗劲看到了屋梁上方一道人影闪过,内心却是感叹:“朋友挚诚!”

    垂死的身躯经过活脏液的洗礼,恢复原样,实力也在一刹那恢复到巅峰,却又是转瞬即逝。

    这件事情,他没有告诉布福子,他已经央求太多了,朋友之情本就珍贵,他不想欠下太多,以至于朋友之间的情分变成了单方面的索求,最后彻底变质。

    他想起了那个给他算命的老人家,这血脏液的药方正是他提供的,只是当初的自己并没有拆开看,但是也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后来才想起这件事情。

    “也不知道那位老人家还在否?”

    老人家的面目,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变得非常的模糊了,而曾经的年少轻狂却深刻的印在了脑海里,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幸亏这药方,否则此时的他已经是奔赴黄泉路上了,即便有那非常规手段,却也是饮鸩止渴,迟早沦入魔道,那不是他所想要的结果。

    布府偏僻,在夏林镇的边缘,这里清净,这也是布福子当初为何选择这里的原因,他不喜攀附,虽拜访者络绎不绝,但真正能与之为友的只得是陈笠。

    可惜,陈笠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积压在心中的东西也太多了,注定不能长久待在那里。

    酒是烧刀子,冬季里尤为的畅销,暖胃又烧心,却又是趋之若过江之鲤。

    陈笠掀开门帘,内里几人望了过来,神色为之一愣。

    没办法,那一头白发和年轻的脸庞有些跳戏,且他手中没有任何的兵器,身着蓝色绒袍,肩上还残留着些许雪花,只是这屋内暖和,只消一下,白色已然消失不见。

    “客官,想要点什么?”

    这时候一个小儿走了过来,小心问道。

    这里开客栈,一年四季虽过往客人为数不少,但是这些人大都是武人,其实力可不是他们可以对抗的,虽然他们也是一些练家子,可在对方眼中却是小虾米般的存在,所以客栈老板包括这些小儿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加上上面还有一点关系,所以至今倒也遇到那种惹是生非的人。

    所以,在看到陈笠的时候,虽然也愣了一下,却及时反应过来,连忙问道,不敢怠慢。

    “一壶烈酒,一盘油炸碎花生。”

    陈笠只要了两样东西,便找寻了一个空座之桌,坐在了靠门右侧一方,背对这其他人。

    虽有好奇,但是大多都只是惊讶一下,随即又各自谈论各的。

    “西行之路,庞老大怕是收获不菲吧。”

    这时候,在陈笠背后左手边一个桌子上,一个孔武有力的中年人笑意连连,对着旁边一桌子上说道。

    他口中的庞老大轻啄一口烈酒,啧啧作响,满色红润,听闻此言,却是笑道:“收获马马虎虎,不过这西行之路可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的。”

    “何如?”

    看庞老大眼神略显悲切,似乎回想起了什么悲伤的事情,在其左上方上一桌人其中一人好奇的问道。

    这庞老大也是一任务,年前家道中落,他属支脉,主脉尚可靠着祖上积攒虽不能如以前挥霍无度,却也衣食无忧,但是支脉却没能如此幸运了,或者说没那个家底了,所以他踏上了这传说中致富发财的西行之路,历经大半年才最终回到这里。

    说道这个,庞老大却是神秘一笑,随即道:“说起这西行之路,甚是艰辛,召集护卫三十众多,现在却只余下十二三人,不过,这西边国境上,倒是有些奇特的。”

    “怎生个奇特法?”

    之前叫着庞老大的那个中年人此刻也好奇的问着,他与庞老大不是相熟,不过其职业有相似之处,他乃押镖之业,可是最近几年镖局横声,越来越不好干了,他也丛生了西行之路,恰巧刚才认出了于数月之前踏上西行之路的庞老大,故此想要了解一下,然后看看是不是也能去西行路上闯荡一番。

    陈笠喝着酒,只觉一股火气从喉咙深入腹部,寒意尽去。

    本是无趣,但是听到某一个节点的时候,陈笠小勺子盛碎花生的手却突然停了下来,竖起了耳朵,随即又不紧不慢的将小勺子松紧口中,细嚼慢咽。

    “可听灵魂之语?”

    庞老大眨了眨眼睛,神秘兮兮道。

    “什么意思?”

    那中年人问道。

    “羌灵魂之欲归兮,何须臾而忘反。昔日楚人一诗,留思乡真切之情,便以灵魂作言,可是我这次西行之路,却是亲眼见到他们锁人摄魂之术。”

    “什么?你亲眼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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