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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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的天堂-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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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里,弥撒刚刚结束,有人在里面唱圣诗,是合唱。

歌声清越,纯洁,又是那样的宁静,那样的悠扬,仿佛穿透了尘世,使凡俗的心都受到洗涤而静若止水。

歌声中有真,有善,有美,而这些,全都是爱。

永远的罗马(4)

浅浅由中央的甬道走向圣坛,在圣坛后的墙上,挂着巨大的木制十字架,十字架上高高地吊着一个人,比真人还要大很多。

她右手在胸前划十字,在圣台前跪下来,低头虔诚地祈祷。

主啊!求你赐福我的爱人身体健康,保佑他脱离会缩短他生命的疾病、折磨和苦难,容许他健康长寿,快乐地度过一生。你是他的神,你必降福于他,必用你公义的右手扶持他。主啊!若你帮助他,我愿意他的疾病降临于我,我愿意把我的生命奉献给他……

阳光,透过天窗五彩的玻璃,在她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泽,仿佛指引她的祷告深入不可及的苍穹,飞到上帝的耳边。

一位红衣主教缓缓走到她面前,把手放在她的头顶,慈祥地祝福菌。

她颤栗地阖上双眼。

跪在那里很久很久。

尹若尘静静地坐在最后面的一排椅子上,注视着她,眼睛,渐渐润湿了…坦…

=

这天晚餐后,他们在家中打斯*诺克。林晨曦刚到罗马时,看儿子独自一人呆在房子里,怕他寂寞,为他买了一张斯*诺克台球桌。

以前他们去俱乐部,他教过她打台球,她学会了之后,对台球渐感兴趣。她觉得,台球除了让她学会了冷静的观察和判断,也培养了她良好的心理素质,使她渐渐脱离浮躁。

但她更喜欢看他打球,那精准潇洒的击球姿势,那低头思索的神态,那果断沉静的目光,透露着内敛的性感。曾经见过他一杆清台,简直是帅呆了。她觉得,小小的球台,完全展露了他的性格——外在稳重沉着,内在锋芒毕露,真正的王者之风。

只是今天,他没有打,静静的站在一边,一边看着她击球,一边告诉她要领。

“好极了!”他夸她。她用一个漂亮的低杆打进了红球,并且恰到好处地K住了粉球。

她抿唇一笑,稳稳地将粉球击落中袋,但是,母球在连续撞击两次库边后,随后也落入了底袋。她一愕,吐吐舌头,忍不住笑起来。

“不得了,”他也笑起来,“你的成绩实在惊人!”

“我就不信,你从来没有把母球打进袋!”她白他一眼,拿出母球和粉球重新摆好,“我重来一次。”这一次她打得很薄,粉球落袋,可是母球走位又不好。

她皱眉,他则气定神闲,“弹一库,叫黑球。”

她认真地观察母球与目标球,摆好姿势,比划了几下球杆,唏嘘:“这颗红球很难进的,又不在正前方,而且长距离我也不准。还是你来吧?”

他挑眉,眼睛里微蕴着笑意,“还没打,就说自己不准?”

她仰脸,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孩子气地撅嘴,“你肯定我能进啊?那我要是打不进怎么办?”

头顶耀眼璀璨的射灯,照得她一双眼睛,熠熠如黑宝石,那微撅的唇瓣,粉嫩可爱,光泽圆润,像是晶莹弹性的果冻,又仿佛一朵初开的花,芳香柔软,而且很甜……

他猛摇一下头,转过目光,走到她身后,弯下腰来仔细观察目标球的位置,这个球对她而言,确实难度颇大,沉吟了一下,他说:“高杆,略偏左一点。”

她整个上半身趴在球台上,稍稍调整了一下杆位,“这样行吗?”

“你偏太多了,再往上去一点。”他俯下身体,右手握住她拿着球杆的手,调整角度,“注意力道,否则叫不到黑球。”

他真不是有意用去碰触她,只是真心要教她,但当他的手,他的身体贴近她的瞬间,俩人都是一颤,同时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力量。

一股幽幽的香气,带着一点她独特的清甜气息,钻入他的鼻间。雪白的一截脖子,有绒绒的碎发浮在上面,痒痒地,仿佛在轻轻撩拨他的心田……

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唇已落在她的后颈上……

他灼热的气息拂在她耳畔;他热烫的唇舌在舔舐、吮*吸着她的脖子;他坚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衣服,竟像是一块热烫的烙铁;他腿间坚*挺的男性,正紧紧抵着她的臀部……她忽然呼吸困难,心跳如雷,头脑晕眩。身下的球台就像是绿色的水波,在一波一波荡漾,整个世界都在眼前起伏……

球杆从俩人的右手滑落,落在绿绒台面上。

他将她的两手圈在自己的手心,包住。

她颤栗了,他的唇如同火苗,所到之处,燃起片片火焰。她脸颊滚烫,全身都在燃烧,本能地渴望着他更多的碰触。她就像一个雪人儿,飘飘悠悠的,悬浮在空中,心融化了,整个人都融掉了……

他轻咬向她的耳垂,喘息渐渐粗重。他顾不得了,什么都顾不得了,以后,未来……他拒绝想下去,此刻惟有她是真切的,是他渴望已久的。他以为他永远都不可能了,此生再无指望,可是她又奇迹般的回到了他身边。

他再也不要压抑,压抑自己对她深切的渴求。

浅浅只觉得身子一轻,已被他凌空抱起。她的手圈住他的脖子,他猛然而狂热地吻上她的唇,吸*吮着她的柔软与香气。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抱着她穿过走廊,走进虚掩房门的卧室,轻轻把她放在床上。

她颤抖着,感觉到他身体的欺近,更加用力地攀附住他,让这个吻更热烈更深入。彼此火热的唇舌一遍遍纠缠,摩*擦,那强烈的快感,让他们同时发出模糊的呻*吟。

天地都在旋转,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

所有的声音,都成为遥远世界中朦胧的声响。

他们拥抱着彼此,亲吻着彼此,是彼此相许的美梦。

强而有力的大手,摸索着去解她的衣扣,急切地褪下在爱情上足以构成障碍的一切。

当他褪下自己最后一件衣服,他们终于赤*裸相拥,彼此忍不住发出呻*吟般的叹息。

他的吻蜿蜒而下,再次舔舐吸*吮着她的脖子,然后探索着一点点下移,大手,在她浑圆的丰盈上流连爱抚,娇艳的蓓蕾被他纳入口中,时而轻,时而重的吸*吮着……那强烈的快感,像是电流般,窜过她的身躯。她双颊酡然,目光如醉,于意乱情迷之中,不可抑制地发出模糊的呻*吟。双手,生涩而热切地抚摸他精壮的身体。

她禁锢已久的身体,得到首次的释放,如同火山喷出熔岩,所有的渴望在这一瞬都爆发了。此时此刻,只想纵容情*欲,用全身心去感受他的存在。

她在他怀中妖娆起伏,由里到外,炙热得犹如火焚。

她像是在蛹内沉眠太久的蝶;由于他的出现,才破蛹而出,又像是一朵含苞的花儿,有了阳光的普照,才明媚鲜活地绽放。

他用他的唇,他的指,触及她身上每一处,吻遍她身上每一处。她完全变成了液体,流淌得像是一条渴望鱼儿的河流。

“浅浅……”他声音暗哑,唤得那么缠绵,她迷离的神智稍稍清醒,双眸半启,望进他欲*望深浓的双眸。

他在她耳边温柔低喃,柔得像是心灵的低语:“宝贝,我要带你去天堂。”

属于他的巨大灼热,缓慢而坚定地深入。

她战栗着,拱起纤腰,容纳他的全部。

她不能再思想,不能再自主,她的身体和灵魂,全部融化在他的坚实与灼热中,情不自禁地和着他的节拍,像比翼的天鸟,在美丽的天空一同呼吸,一同律动。

不可名状的快乐如波涛,激烈地、温柔地荡漾着他们。

波涛一阵又一阵地卷来,一次又一次地淹没,淹没大地,淹没宇宙万物,淹没彼此……

那是一种奇异的,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属于她,她也属于他,他们彼此相属。是这样的美好啊!

随着最后深重的一击,他一声低吼,在给予她绝顶欢乐的同时,也在她的阵阵紧缩中迸发热流。

欢愉如烟花般盛开,撼动相连的身躯,相融的灵魂。

激情和迷失使得她轻声叫了出来。

那不是天堂,那是比天堂更美的地方。

夜很静,比所有形容寂静的字眼都要静。

晚风,徐徐送来雏菊的幽香,轻轻拥抱着他们。

他们拥抱着彼此,甜蜜地睡去,做一个地老天荒的美梦。

那美梦或许悲哀,或许甜蜜。

但,抱住吧,抱住这一刻。

永远的罗马(5)

当第一缕曙光在天边显现,尹若尘睁开双眼,他有些迷惘,幸福的气息仍浓浓地包围着他,当他看到睡在怀里的浅浅时,微微地笑了。

她脸庞光洁柔和,浓密而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唇边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甜蜜得像是天使。

他静静地、着迷地看着,在幸福的同时,又泛起深深的悲怆。

他原本不想碰她的,小心的控制着对她的怜爱,不敢越界,他要把她给一个能终生守护她、呵护她的男人。偏偏,昨晚的心动成为难以抗拒的***,如脱缰的野马,他无法控制。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去触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菌…

如果,你早一点出现,如果,当初我坚持,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可是,这世上的事,都没有办法再来一次。

有缘无份——是这四个字吧袒。

不能天长地久,为什么又要相识相爱呢?

命运兜兜转转,在我最后的日子里,为什么又把你送到我身边了呢?

浅浅从凌乱的被褥间醒来,粉蓝的丝被,衬着她雪白粉嫩的肌肤,她一阵茫然,眨了眨双眸,蓦地撞进那灼热的黑眸中……

猛然回忆起昨夜的种种,她羞羞地闭起眼睛,用被子裹紧赤*裸的身体,连头也埋在偃息的激情中。

“浅浅。”他侧过身抱住她,那柔软的身体,光滑的肌肤……他的心又掀起了微波,荡漾起来。

她甜甜蜜蜜地“嗯”一声,依旧闭着眼,手臂却悄悄抚上他坚实的后背,唇角泛起满足的微笑。

忍不住地,他俯下头,嘴唇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游移,由她细腻光滑的颈部一直吻到饱满浑圆的胸部……慢慢地,慢慢地,***又如潮水般漫涌。

浅浅起初一动不动地任他吻着,但渐渐受不住那浓浓缱绻的爱意,情不自禁地呻吟一声,热切地迎了上去……

他几乎是颤栗着再次进入她,那年轻的冲动,那不能想往明天的悲哀,使他几乎不能自持。

宝贝,在你属于我的这一刻,在我还能爱你的时候,让我好好地,好好地爱你。

这是一段甜蜜温馨的时光,除了尹若尘偶尔的呕吐、头痛和晕倒。

脑癌——已经成为浅浅心中一个打不开的死结。她总是安慰自己,说不定上帝听到了她的祈祷,明天一早醒来,他就痊愈了,或是有人发明了多种药,疗效极佳……

每天在学校,一有时间,她就把自己泡在图书馆里,看那些厚厚的医学书籍,书中那些专有冷僻的词汇,对于她简直就是天书,靠着医学辞典的帮助,她才慢慢弄懂这些论文说的是什么。

但越看越令她失望,就算她白了头发,这些名满全球、独步世界的医学专家也帮不上她。

奇迹好像要到下一辈子才会出现。

她长叹口气,合上医学杂志,起身把它放回书架上,慢慢步出图书馆。今天司机来接她,因为这是他去医院复查的日子——每次复查,他都固执地不让她陪着,或者根本就不告诉她。

她私下不止一次问过他的特护Marlin,可是Marlin对她的问题,总是闪烁其词,含含糊糊。想来这是尹若尘的指使,他不想自己知道他的病情,不愿自己为他担心。可是这愈发让她心烦意乱,焦虑惶恐,她不知道他的病到了何种程度,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什么。每当看到他被病痛折磨,她除了揪心的痛,暗自垂泪,她什么都做不了,她甚至不能为他减轻一丝痛苦。

美院的课程并不多,她有大量的休闲时间。像无数情侣一样,他们手拉手游遍了罗马——国立博物馆,圆形竞技场,真理之口……

他们也会去骑马,在院子里拔草,剪下开得最盛的雏菊插瓶。或者她坐在院中的秋千上,一边荡秋千,一边嬉笑。

他抱紧她,亲吻。

她顽皮地用脚尖偷偷划动,于是秋千晃荡起来。

她吃吃地笑。

他发现了她的使坏,一把抱起她,轻咬住她的唇……

每天晚餐后,他们手牵着手去散步,或者,坐在露台上喝咖啡,春风徐徐,落日渐沉,满天霞光。

她觉得从未有过的幸福与快乐。可是,她经常在欢笑的同时,突然地涌起惊惶和悲凉——这样的幸福,她能一直拥有吗?这样的日子,她能留住多久?所以那笑常常会僵在了脸上,怔怔地发起呆来。

就像一个攀上顶峰的人,沉迷于旖旎景色的同时,却随时有一脚踩空的危险,不知几时会从那悬崖绝壁跌滚下去。

而坠落,仿佛是必然。

上了车,她对司机说去教堂。

似乎除了祈祷,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再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助和无能。她只能自欺,有一天,她的诚心和痴心能感动上帝。

她祷告完毕之后,泪流满面地从教堂出来时,听到了雷声,刚才还湛蓝的天空顷刻间乌云四合,银亮的闪电割裂天空,轰隆隆的声音连绵不绝于耳,然后下起了大雨。

她站在滂沱的雨中,惊怖地看着一下子改变的天象景观。

难道,这就是上帝给她的答案?

“不——”她仰脸。

破碎的泪珠滴落在雨中,凄厉的喊叫,立刻被隆隆的雷声淹没。

晚上睡觉,她做梦了。

他站在夕阳中,清瘦挺拔,高贵优雅,脸上微微笑着,夕阳最后一丝余晖映着他深邃的眸。

“若尘!”她挥着手向他奔去,可是他只是站在那儿,微笑着看着她,虽然离她很近,可是那夕阳,却是她永恒也追赶不到的地方……

她拼命地跑,悲怆地大声唤他,全身发凉,一手心都是汗,她绝望地追赶,追赶,一声接一声地唤他。明明知道是不可能,明明知道是徒劳,眼睁睁地望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渐渐消失……

“浅浅,浅浅……”焦急的声音在呼唤着她。

她一身冷汗,惊醒了过来,心口剧烈起伏。一双温暖的手臂抱着她,睁开眼,他正凝睇着他,柔声说:“浅浅,我在这儿。”

她不动,也不说话,只是久久地望着她,他的脸笼在黑暗中,其实是看不清的。夜;静极了,楼下客厅的德国式立钟远远地响起来,“当,当,当……”,一下一下,仿佛敲在她的心尖上——他是这么年轻,又是这么优秀,为什么上帝给他的时间这么少呢?

那悲哀无助的感觉,让她如置冰窖。

泪水,滑落眼眶。

他叹息,只觉得心如刀割,痛不可抑,可是,他没有办法。

也许他可以掌控很多,但是他不能控制生命。

温柔的手指一遍遍去拭那些泪,却怎么也擦拭不干……

她伸出手去,轻轻地把他拭泪的手,按在自己面颊上,闭上了眼睛,轻声说:“若尘,我要替你生个孩子。”

他心中大恸,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俯身抱紧她,抱得紧紧地,模糊而暗哑的声音,只是叫着她的名字,“浅浅……”他的嘴唇落在她唇上。

他们紧紧拥抱着,久久地,亲吻着,疯狂而缠绵地做*爱,恨不能吞噬对方,恨不能把自己挤进对方身体里……

这一天没有课,他们去散步,经过一个热闹的集市,周边都是小商店小商贩。

一个店铺门口,挂了好多好多风铃,逐风轻响。那清脆奇美的声音,拉住了对商品一向不很留意的浅浅。

玻璃的,木头的,金属的,贝壳的……各种颜色,各种造型,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你听,好像在说话。真好听。”她仰起脸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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