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摧龙阳 作者:若柚(晋江2014-01-0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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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手摧龙阳 作者:若柚(晋江2014-01-08完结)-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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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相笙的事情想必翼天已经知晓了。”我自语着。
  “是那个南沐的商人吗?知晓什么?与翼天又有何干?”似颜奇道。
  “没什么。”我摇摇头。
  入夜,独坐书房。渐渐爬上的清冷,咬住手臂擒住就要夺眶的泪水,本以为那些不过是气话,他从来只会是执棋之人,又如何忍受被人利用。待我向他解释清楚,一切都会好起来。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他当真是想要毁灭六界吗,如果连血溅祭台都是计谋,我还可以相信什么。彼时满月此时缺,所有美好不过刹那芳华。
  安排好阿筝暂时歇息在下人偏房,现在唯有等待。
  “翼天少主如此便会来?”空相笙道。
  我摇摇头:“论计谋我尚不及他三分。他既已知道梵音就在你兄弟二人手中,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不是故意读心,但是你和少主显然情谊匪浅。。。”他欲言又止。
  “如果对他来说,生死是筹码,感情亦可算计,我又何必作茧自缚。”淡淡道。
  香灰中星点的火光,馥郁的细烟蜿蜒而出。手中的香箸微微抖动,一点点将细灰覆上燃尽的赤炭。
  “正是时候。”我并未望向他进门的方向:“这炉香刚刚隔火试过,比之你常用的又如何?”
  他坐正,拈起一枚香丸,盘了下才道:“再添一味兰香便是甚好。”
  “那些时日曾想与你焚香,只可惜魔界的香料少了些。”我遗憾道:“也寻不到这般的香炉。”
  “魔向来不善风雅,怕也无法体会其中妙处,佳人在侧足矣。”他道。
  “我所看到的并无神魔之分,只是一个心爱之人而已。”问君是否应如我,剥离所有,直面纯粹。你是上神,我自该卑微,所以跪于座前祈求最后的施舍,可否告诉我你真正所想所念并不只是从头到尾的骗局。
  不过几日,却似经年。对坐窗前,任凭轻烟断续,焚尽多少笑语欢颜。
  “若想一叙传书即可,何必还要劳似颜儒墨这般周折。”他只是笑了笑。“若是我不来寻梵音,你便要在此日日焚香了?”
  “你想得到什么又有谁人能猜透。”我再添香,颤抖的手指间,轻丝盘绕。
  “总有永远得不到的。”他叹气:“这又算什么。。。”并指横扫,香炉的腾烟汇集如浓墨,悬胆般滴落在香几,木面上刹时灼出沟壑。
  “如今我还会伤于你这戾气之毒吗。”他覆掌像随意拂去尘埃一般,香几重归完好。他却忽地一怔,抓紧一角,直到木屑剥落。
  我抬眼:“当年与你解眼疾的草药中有一剂隔山香,神君之身兰草戾气固然无伤。只是这隔山香之毒遇旧伤之源即会触发,此毒可缚灵力三日,神君亦可平凡一回,可当谢我?”
  “果真是庸医。”他微微颔首:“似乎只能束手就擒了。”
  “多虑了,只是不希望神君失手伤及我的朋友。”炉灰渐冷,我合上香山子,听得渐近的脚步声。
  “南沐神隐支脉空相笙,拜见少主。”少年神色阴郁,双眸空透。
  还未走到厢房门口,就看到三两个下人跌撞的摔出。挣扎夹杂着怒意:“有本事便将我断手断脚!为何还要连累阿笙!”
  我推开门走到他面前,默默地将绳结一一解开。
  “为什么就这么让少主带走他。”阿筝恨恨的望向我:“迟早会被发觉,你想害死阿笙吗。”
  “杀了他也不会得到梵音,翼天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我木然的回答着。
  “你与他有何不同,天下是玩物,人人为棋子。”阿筝带着一丝嘶哑:“阿笙说你和少主是几世的情缘,我如今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与少主的游戏而已,用整个六界当作筹码。”
  我知道现在与他说什么都是惘然,只转身,不再承受那般冰冷的注视。
  楠竹影如牢,横斜在身上,面对这诺大的玄师府,再遥望那天下,六界,宏宇,无极。如山倾覆。初入凡界是戏子之身,如今才发现原来这一切的确只是一场戏而已。手脚绑缚的细线一直在他手中,这游戏我岂有落子的权利。
  “他担心空相笙才说出这般气话,主上不必往心里去。”
  我循声看向兀寒,笑得风轻云淡:“你现在就可以去告诉翼天实情。”
  “自当领命。”兀寒俯首:“如果主上的确要选择放弃。”
  “阿筝其实说的没错,不过是一场游戏,又何必执着。”我释然道。
  “人于世即便富贵腾达坐拥天下,终逃不过一死,所做的一切皆是荒唐,哪一桩不是游戏。即便是天地必将轮回,终是不悔坚持过自己的信仰和执念。我以为主上如是,才愿追随左右。”兀寒道:“更何况,主上认定的就一定是结局吗?”
  “难道不是吗?”我捕捉到他须臾而过的纠结。
  “就如同主上一直认定我是少主的傀儡,却不知我所做的不过是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他笑了笑:“主上可以不信我,却该相信自己的直觉。也许有人同你一样,只是想保护自己所珍惜的人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过往沉碧落

  普通的院落,本是似颜为儒墨在天牢中建的世外桃源。我哄着怀中的婴孩:“蜜饯儿乖,马上能见到你娘亲了。”
  兰若直到接过蜜饯儿依旧如常的一言不发,只垂目贴着蜜饯儿的脸蛋。
  我轻轻叹气:“疾云已经回南沐了,东棣属国不能一日无君。我却只想再留你两日,怕是以后再见面也难了。”
  兰若是我来凡界所得见的第一个人,曾让我认为凡界也如这个少女一般单纯美好,手足之情更是让人无法割舍,可我毕竟无缘真正得到这般幸运。
  “你这样放走我们,东棣的人不会怪责吗。”半晌听得她低声:“是我将你送上祭台。。。也不怨吗。”
  我笑望着她:“小丫头终是肯与我说话了。”兰若闻言别扭的别过脸去,手在脸上擦拭着什么,掩饰不住的哽咽:“我可是。。。”
  “当娘亲的人了。”我学着她的语气接过话来。
  “只想着为觅剑报仇,却未曾想过其他。如果喜欢一个人,就会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兰若望向我,泪痕未干:“翼天玄师一定是很喜欢你。”
  “你如今不恨他了吗。”不想此时也能谈及到他,难掩的痛楚。
  “他与我很像,喜欢一个人尽管什么也得不到。”兰若落寞道。
  “你可知有人一直苦守在三生石旁。”看到她霎时清亮的双眸,我将十指置于嘴边,微微摇头。兰若了然的望向我,泪花在眼中打转,却紧紧咬住,剩下的便全是欣喜了。
  临走的时候,听得她的轻声:“姐姐。。。”
  我不知此生还能听得这样的呼唤,凡尘中那抹俏丽纯真的笑颜,世人道三生有幸,却不识一生一世足矣。直到走出天牢面对无人的山谷,才任凭泪水肆意。
  “姐妹相聚,怎地却像诀别一般。”话语中有浅浅的笑意。
  我镇定的望向他:“神君还惦记着发妻,竟屈尊跟随至此。”
  “这天牢本是上神遗迹,我不过是来寻些当年的神谕。却不想如此也能碰到你。”翼天轻松的错肩而过,在一处刻满上古字迹的石壁处驻足。
  “那便不打扰了。”我随意礼了想要转身,却被他揽住腰身,贴近的声音:“此处通达天界,既然众仙认定你我圆满,好歹也要作个戏出来。”
  灵力迸发,我冷目望着他被逼后几步:“神君还未演乏么。”
  “若是演给染枫看,我倒是还有些兴致的。”他自顾自的一边继续望向石壁,眉心一紧,手触上一处不规则的石坑。却见整个石壁微微震动,滚落的山石纷纷坠下,他却无视一般任由其砸落,这厮灵力被缚还在这穷折腾。我无奈的抬手将一个半人高的落石定住,那落石就悬在他头上不过寸许的距离。落石的尘嚣过后,眼前的石壁已经显露出一个洞口,石壁还在持续坍塌,他却仿佛被什么牵引一般迈步而入,眼看上方一处崩塌就要压下,我只得上前运灵力顶住,却未想那石壁洞口在一阵轰鸣声中掩在身后,眼前已不可视物。
  “还记得当初跌入灵泉是因为你,如今也两清了。”黑暗中传来他的声音。
  我没好气的御起指尖火,却不料一阵刺目的光亮袭来,眼前已是豁然开朗。云烟飘渺,有水如瀑倒悬,汇于虚无归无处,双脚仍在实地,却已然不知何为上下。似乎可以闻见奇兽珍禽隐隐没没,万物生息,又仿若一切都隔绝,死一般寂静。
  “这里是。。。”我呆然望着眼前的一切。
  “天地伊始起就遗失的第一重天。”翼天不紧不慢道:“正是碧落。”
  脚下伸展出一道通途,不远处有小桥流水,精致的泼墨山水,一切都仿佛入画,极致的完美却静止的空洞。
  “碧落即是永恒,而存在是不能有永恒的,生老病死循环往复才有生灵。”他像是以往那样自然的擒住我的手,微微俯首清冽的笑容。“若是让天地重归永恒,不会有痛苦烦忧,亦不会有回忆和折磨。这便是神君想要为兰儿求得的。”
  记忆如潮而至。
  “兰儿,你怎么了?”他环住我,微微蹙眉。
  “若是天地归于永恒,同死去又有何异。”我垂目:“你是神君,自有主宰天地的权利,只是失去时间和期盼这样的天地便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他笑着颔首:“即便有一天我们会分开,也还是会选择存留回忆。如此结印了这碧落便是。”挥手已经重新置身洪荒,即便一片荒芜,却无尽的温暖。
  那些尘封的岁月霎那间开启,在一起即便一日在记忆中也是永恒。现在的我们又重新回到碧落,依旧执手,却失去了往昔的温度。
  “你曾说,每时每刻的改变是凡界最有趣的地方。”他笑了笑:“天界没有瞬息万变,万年的时间却足以改变你的心意了。”他举目远方,下意识顺着这目光望去,桥头一个玄色身形,身旁一个垂髫女童依赖的牵着他的手,脆生生的唤着:“师尊。”这是我和诸天,再次亲见仿佛柔软了一切。怔了半晌才发觉到翼天的沉默。
  “你会冒着天诛之罚闯入玄师府,执着得如同以往那个小花妖。只是当年是为了我,现在是为了他。”翼天淡淡的声音将我从记忆中拉回。
  “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就像是那日在船舱中的话语,如今听得才真正明白其中的意味,原来那时他就已经认出我是兰儿。
  “还是信了毕方所言。”我迎向他的目光:“在魔界的时候,又何必要假意体贴。”
  “我从来都是为了自己,骗得轻松而已。”他惬意道:“小情小爱不过也是片刻欢愉。”
  “果真是个混妖孽。”我低声怒骂着,却无法再看向他的落寞。换做是我,又如何不会在意那样的万年相伴。
  忽地觉得身子一沉,想要御风却只能苦笑,碧落无物,哪里去寻得一丝风来。
  “碧落之下是黄泉,你这番似乎不太划算了。”
  还有心思说笑,我无力的伸手试图攀到什么,却触到他的指尖,刚欲缩回,却已然被他紧紧扣住。
  “我还是他。”听得翼天淡然的声音。下坠中突然的骤停让我几乎失语:“什。。。么?”
  “你心仪之人是我还是诸天。”他带着玩味的语调:“或者共赴黄泉或者告诉我你的真正心意。”
  “疯魔了吗。”我颤抖着刚想要继续咒骂,他已然轻笑着松开手。
  身子如铅般急速而落。神之身才能在碧落中游刃有余,我望向渐渐远去的他,那带着嘲讽的目光。
  “信我。。。”曾经我如此向他祈求,“谁说了什么重要吗?”也曾这样沉醉他的温暖。合上眼,我再说什么对现在的你又有何意义。黄泉又如何,当失去所有的时候,还有什么比那样的目光更加令人绝望。
  身子一轻,耳畔苍白的低语:“这最后的念想也不想给我么,总是如此固执让我如何能放心。”泪目中看到他一闪而过的疼惜,转瞬已是冷漠。
  在他的怀中徐徐而落,下面是一个透明结界。脚尖尝试着点在上面,已可以立身。挣脱退后,揉了揉不争气的泪眼:“还有什么尽管来,便是死上千万回也乐意奉陪。。。”话音未落已经被吻住,轻柔缠绵。
  “这便是最后的伎俩了。”他沉沉的嗓音,揉入的暖意。
  “兰公子休息的可好。”
  循声看到的是弯成月儿般的笑眼。
  “儒墨?你怎会在此?”我惊起,望向四周,这不是初来玄师府的那个伶人厢房吗?
  “你既识得我们公子,还不施礼。”跋扈的语气。儒墨身边的侍从青诺?我哑然。
  “闻听兰公子在梦中一直唤着蜜饯,便差人送了些来。顺道来看看公子”
  我望着儒墨递来的蜜饯,脑中一片混乱。
  “等。。。等一下。”我清理了下思路:“明日是清明宴,你是来告知我宴上的规矩,再然后你们会设计让我破阵?”
  儒墨慌张的模样我第一次得见,却也顾不得那么多,急急奔向翼天的侧殿。这是小虚空亦或是碧落中的时空倒转?
  一把推开门,少年俊秀如昔,有些诧异的望向我。
  “什么最后的伎俩!你到底想要如何戏耍我才甘心!”我一把上前曳住他的衣襟。翼天眉间轻蹙却也不恼,仿佛是在看别人上演的戏码。
  “万年间我的确眼中只有染枫,直到遇见你这个妖孽,却多少次欺我利用我。。。”压抑不住的倾泄。
  “染枫?”翼天似乎恍悟了什么:“你喜欢他?”
  “我喜欢你啊,混蛋!”不由分说的吻将上去。望着他满眼的惊愕,我这才恨恨的退后一步:“死妖孽听好了,甘愿受你摆布只是因为我兰耀看上你了!从洪荒开始就看上了!你再怎么折腾也没用!”
  初始的惊愕褪去,翼天颇有兴致的打量着我:“若是女子倒是可以考虑一番。”
  “你这混蛋装什么蒜!”我气的脸儿通红。
  “罢了。。。”一个无奈的声音响起,激起无尽的回音。
  眼前是儒墨那把折扇扬起:“怕是重新来过也无用了。”
  我望向他,四周的景物包括翼天都如烟消散。已然身处天牢外的一处僻静田园。
  “你若当真有意于他,便早该如此。”似颜没有往日里的散漫模样,神色竟有一丝怅然。
  “你们又在玩什么把戏?”我虽怒言却心中惴惴。
  “对于神君来说的确是小把戏,少主不过是想把你一时困在回忆中而已。”儒墨一点点收回折扇,语调中听不出戏谑。
  “什么叫困在回忆里?他又想做甚?”我转身想要御风,定要去碧落里问个明白。
  却听得儒墨沉吟:“寻回神谕,一切就可以结束了。你便是去也找不到碧落的入口的。”
  “你们找到梵音了?他要祭出五行了是吗。”终是如此,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挽回,周身刹时间冰冷。
  “师傅。”是阿筝 我惊喜的迎向他:“你怎么。。。”下意识的将阿筝护在身后。
  “少主并不想毁灭六界。”空相笙的声音。“你让我去见他,也是想得知他所念所想。无论是去六界断绝神隐支脉亦或是齐集五行,少主真正要做的不是毁灭六界,而是要终止神君的诅咒。”
  神君的诅咒如何终止?我心乱如麻,除非。。。
  “那厮真真疯魔了,在碧落的时候就该发现的。”我木然的念着:“难道与我在一起还不能终止诅咒吗。”
  “如果要神隐遗脉世代不再承受灭六界的神职,必须要神之心重回本位,你是由神之心祭奠才得以重生。。。如若不然,不过一世安宁,一切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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