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五人都静了。
话说到此,已是绝路。
慕容天静默半晌,缓缓起身,垂手把上剑柄,紧紧握了握,用力,那雪亮的剑锋一寸寸从鞘内滑了出来。
阿落等人都静了,齐声道:「师傅。」
之前慕容天一直对屋中人恭敬不已,且道自己武功远不及该人,一贯沉稳的师傅,居然也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屋中那人似乎也看到他的举动,道:「慕容天,你觉得自己打得过我吗?」
慕容天道,「打不过,即使我武功全复,也抵不过你一百招。」他表情自然,似乎这是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那三人倒没想到所求之人武功居然这么高,不禁咋舌,阿落想到之前自己莽撞,更是有几分后怕。
「可你却抽剑?」
慕容天的手腕低沉,剑尖微挑,轻声道:「人这一生,总有一两件豁出命来也不得不做的事情,请恕晚辈无礼,还请前辈赐教。」
屋中却沉默了,隔了片刻,「你为了他连命也可以不要么?」
慕容天迟疑片刻,「我不知道……,但他为了我和我的家人,已经死过一次。恩至于此,怎能不报。」
风萧萧而过,他剑指屋门,肃然而立。两鬓发稍微乱,偶尔滑了几根出来,在嘴鼻舞弄,他也不动。远处连鸡鸣狗叫也不见一声,应景般的悄无声息。风终于弱了,慢慢停歇下来,直至一切都精致。
阿落几人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师傅。
只听那人「吱」的一声轻响,却是悄然大开。
「难得你也犯倔了,有点意思,抱他进来吧。」邪神医在屋内道。
车旁那三人雀跃不已,低声道,「……我自己来。」
举步猫腰进入,凝目看那躺在车中的那人,窗帘被自己闯入的风带起,光从那个间隙照了进来。那张面庞,两颊消瘦,双眼深陷,脸色发黑,若不是还有缓慢的呼吸,简直已是具形销骨立的活骷髅,哪里还看得出一个月前,那个丰神俊朗的同钦王的半点风采。
慕容天伸手,掀开他衣领,十多日前,自己斩的那道伤痕,不但半点没愈合,反腐烂化脓了,被眉儿每日清洗,再用白布层层包裹着。
慕容天微微有些颤抖,不觉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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