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天狼皱着眉头,瞪向了那只手。
罗玉寒勾唇笑道:“暖暖不喜欢豆干,正好我还没吃饱。”
阿天狼鼓着脸瞪了罗玉寒那张妖孽容颜半天,见他淡定的吃了起来,便转头对武暖冬一本正经的说:“挑食不好,豆类食物补充人类所需的很多东西,不吃的话,容易影响宝宝的健康!”
这话还是当初武暖冬跟家里人提及过的,不过又跟宝宝有什么关系!
武暖冬无奈的看向阿娜波,想要她解释下她阿哥到底在说什么,熟知阿娜波同样无奈的望着她。
武行川倒是猜中了一二,当初阿娜波跟他讲过想要把暖暖和她阿哥凑成一对,自然被他拒绝,所以阿娜波也没有再提,眼下莫不是阿天狼一直误会,以为暖暖同行也是有要与他成亲的打算?依照阿天狼执拗天真的个性恐怕还真是如此。
“大舅子,你可知咱们回你家乡是为了什么吗?”武行川轻声问着。
阿天狼笑眯了眼,“我又不傻,是为了亲事。”
“是谁的亲事?”武行川又问。
这下阿天狼立刻变了脸,恶气冲冲地凝着武行川,“怎么,你想耍赖,不认我阿妹了吗?那可要问我手中的蛊答不答应……哎哟!”威吓的话未说完,就被武暖冬狠狠的敲了一记额头,阿天狼嘟着嘴委屈的望向她,眼泪汪汪的,“暖暖,你这么凶是不对的!”
“你敢拿蛊虫威胁我哥,我就不能凶你了!”武暖冬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两眼,手下夹着酱菜偶尔吃上一口。
阿天狼揉着额头,知道敌不过武暖冬的武力和强悍,低声嘀咕,“阿妹说,成婚后女子当家作主,我便饶了你这一回!”
在场都是习武之人,哪怕他声音再小也听的一清二楚,阿娜波顿时尴尬了,被武行川看的直发毛,赶忙俏笑兮兮的握着拳头虚打了武行川肩头一下,声音甜腻的讨饶着,“咱家大事不是向来你做主吗?”
“咱家有大事吗?”阿天狼不解风情的反问一句,惹得几人失笑不已。
武行川不想让阿天狼再误会下去,将事情彻底挑明,阿天狼膛目结舌,半响很是难受的推开面前的杯碗,嘟囔着,“我心情不好,吃饱了!”
“吃了四个馒头,是吃饱了!”罗玉寒冷声噎了一句道,不是他小气,任谁听说有个不算熟的男子正惦记着自己的心上人,都不会好受。所幸他还存有一线理智,知晓这醋吃得名不正言不顺,埋头不再说话。
后来的路上阿天狼一直堵着气,谁都不搭理,尤其是武行川,他把武行川当作了破坏他未来生活的罪魁祸首。
对于阿天狼的幼稚,几人啼笑皆非彻底无语了。
等到了贺州,五个人即将分开行事,阿天狼倒忘了讨厌武行川,或许是近乡情怯,他开始和几人絮叨起寨中的规矩以及他们兄妹小时候的趣事。
阿娜波没有阻止他,她也很是紧张,虽说寨中邻里对他们不算多好,总归没有少他们吃食,所以他们才会安然长大。这次回乡,恐怕以后就不会在回来,各种滋味很是复杂。
临别之际武暖冬偷摸给了武行川两根上好的何首乌,让武行川替兄妹俩感谢寨中长辈的多年照顾。
武行川摸摸小妹的脑袋,郑重的将她托付给罗玉寒,他们会拿着罗玉寒的书信先去钦州找钦州知府解决大药铺的事情,之后便直奔安南郡。
一行人分开,罗玉寒将武暖冬送回武家在贺州的宅院,自己则去了府衙。
迎接主子的队伍里,有许多新进仆人,为首的除了原先宅子里的老奴还有武暖冬原来身边的两个丫鬟。
惜画、绾棋已经嫁人,武暖冬便将卖身契送给了她们,两人虽不是武家下人却仍生活在宅子里,每天看铺子,照看宅院,还跟从前一样。
绾棋嫁给了郑文的二徒弟赵臣,已孕有一女。惜画嫁给了小四子,两人商量着等惜画二十岁时在谈及生子之事。
已做妇人装扮的两女一见到武暖冬马上泪眼汪汪扑了过去,绾棋的女儿也被她撞的摔在了地上,跟她娘一起哇哇大哭,两个男子跟在后面颇为头疼的哄起了一岁大的小姑娘,极为无奈的互看一眼。
“姑娘,你是不要我了吗?”
“姑娘好狠心,怎能丢下我就去了帝都!”
如若不是武暖冬耳力清明,绝对听不清这两姑娘嘤嘤嘤的再哭什么,“这般委屈,不会是受欺负了吧?”她打趣地拍了拍伏在左右两肩的姑娘,眼泪什么的不能幸免的全涂在了衣服上,随之哭笑不得的看着站在她们身后的男子。
小四子已经由老爷子帮着改名为陈渊司,他上前拉着惜画,强行抱入怀中哄了又哄,总算把惜画哄好了。
赵臣则没那么好命,从设计媳妇怀孕开始,便是他快乐日子的结束。绾棋抱过闺女,恨恨的横了他伸出的手一眼,“去通知后厨做饭去,姑娘回来了,让他们勤快些!”(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九章、彻查
绾棋是贺州这边宅院的管家,惜画偶尔帮衬,主营还是铺子里的掌柜,两人的月银比起自家相公还要多,绝对是独立自主的女强型女性。
赵臣被妻子嫌弃惯了,麻溜的走了,赵臣也不好多呆,出门去了府衙。
等到两人离去,三人叙了好半天的旧,武暖冬又逗着还不会说话的小女娃玩了一会儿,惜画方才汇报起最近贺州的账目。
城内的店铺尚可,有四周邻里的支撑,销售量并没有下降多少,只是前段时间有往来客商蓄意哄抢货物,又将莫名变质的商品退了回来。
这是武家店铺惯有的原则,若是不满意,没有被食用的食品果蔬三天内可退换,其它商品七天内可退换,药品除外。同样这条店规不但让武家铺子上升了一个高度,也让其他同行愤恨不已,他们做不到却觉得自家生意因此流失不少客源,自然责骂起能做到的武家。
贺州城开城重建后,来了不少外地商户趁着城内空虚,地产便宜,买了很多店铺,当然也知道武家在贺州的威名,所以基本避开了和武家竞争的可能,就算是商品性质一样,种类也尽量做到不同,结果反倒相安无事。
武暖冬琢磨着要不要先去贺州商会探探道,毕竟这次贺州商会是唯一一家没有出手的商会,捣乱的全是些外地客商。
犹豫了片刻,武暖冬决心先按兵不动。
这个时候没有针对武家做出趁火打劫的举动,不管贺州商会究竟是何原因,总归让武家存了几分喘息之机,武暖冬都是心存好感的,相反的,打击武家的幕后之人必然给贺州商会施加了压力,她若是在上门表示感激,无异于让贺州商会立于尴尬之境,并且会让他人误认为武家趁机把贺州商会拉到她的这条船上。
武暖冬不屑做这种逼迫他人的事情,所以按捺住心性,等着顾知府派来人到大药铺调查。
武家出乱子的同时,皇室的太子之争也火热了起来,故此,武春息三兄弟身陷宫中几乎抽不开身,倒是罗玉寒一直是圣上代言人的形象,没有跟某个皇子过多牵连,手上又有一支无往不利的队伍,身价自然水涨船高,被各个皇子竞相拉拢。
好在罗玉寒心智清明,没有被皇子们一时的热情和礼贤下士所迷惑,推了不少送上门的美人娇娘和金银珍宝,反正他‘洁身自好’了好长一段时间,推了也顶多让人以为他变了风格坚持修身养性。
罗玉寒借由此事出了帝都,实则是光明正大的回贺州帮着武暖冬翻牌。
武暖冬不适合去商会,不代表他不适合。
第三天,贺州商会便接到了顾知府的帖子,帖子里言明罗将军将宴请商会众位,以答谢他们在稳定贺州城商业市场中起到了必不可少的作用。
顿时商会一众人忐忑不已,他们只知顾知府和武家乃是故知,却不知罗将军到底是何意,要说跟武家的事情无关,谁都不信。
最近武家回来主人的事,并没有隐瞒别人,商人的消息从来是最灵通的,这事怎么看都不是巧合。
商会此时灯火通明,不少人坐立不安地在议事厅徘徊,眼前花般让贺州商会的会长越发的头疼难忍。
“坐下!”会长颇有气势的吼了一声,可惜议事厅过于嘈杂,压根没人听见。会长一气之下,摔了杯子,这才让众人停了步,目光疑惑的望向他。
“哪有如此不经事,慌里慌张的,怕什么怕!”会长斥责道,见众人好歹踏实坐了下来,缓声安抚着,“咱们是规规矩矩的商人,从没做过非法乱纪之事,罗将军素来声名在外,不贪财物,却极为喜爱美色。你们家中惯养姬妾,挑几个调教好的、干净的,明天一同送去。不管罗将军看上哪个,都不会为难咱们!”
姬妾哪里还有干净的,众人一时为难,这时挨近会长坐下的一精瘦老者忽然说道,“据闻罗将军不喜那些风流放荡的女子了,不如挑些漂亮纯良的小姐……左老,你家女儿多,挑出两三个抬得上门面的,如何?”
被称为左老之人大腹便便,似是为难的考虑了半天,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其实谁人不知他的花花肠子,不过是想拿个糖罢了,他家女儿向来不值钱,嫡出还好,基本上是嫁给有头有脸的商家做了正室,庶出和旁系多是让他当玩物似的送了官家,疏通官路用了。
“按说咱们一介贱商,不该非议罗将军,但罗将军红粉知己过多,我家那些个不争气的姑娘恐怕得不到他正眼相看哪!”左老话中虽是谦虚,神色却得志意满,他的正妻模样一般,妾室却个个是出挑的美人,生出的女儿也是动人的紧。原先左老不过是走街串巷的货郎,后来慢慢发迹,但在商会还算不得什么,只是他子女运旺盛,生了不少女儿攀附了不少权贵,才有了今天的得意。
正经八百的商人世家都挺看不起他的,奈何这人别看有几分野路子,也帮着商会度过不少难关,所以多少都会捧着他些,之后赞扬的话不断,夸得左老极为满足,便应了此事。
坐在最角落的一年轻男子不屑的撇撇嘴,等出了商会,转头就将议事厅里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写了下来,拴在信鸽的腿上,把消息传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天色微亮,信鸽落在一处亭台楼阁之上,守在门外的侍从吹响鸽哨,那信鸽立刻旋身飞下,由着侍从将纸条摘下。
“拿进来!”屋内有人声音低哑着唤道,随之还伴有不时地轻咳声。
侍从眉头微蹙、面露关切,托着纸条进屋,不敢抬头张望,恭敬的说:“少爷,是贺州传来的消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床幔里隐约能看到一抹消瘦的身影,歪歪斜斜的倚靠在软包床头。
“嗯!”随着一声浓重的鼻音,蓝色纱幔被一只白皙到透明的手撩开,里面露出梁臻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他接过纸条,并未展开,矜持的扫了眼躬身而立的侍从,冷声道,“还有何事?”(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独当
侍从略显踌躇,但一见自家少爷眉头微蹙露出不耐,马上回道:“少爷,夫人忧心您的病情,惦记着您身旁没有可心之人照顾,现在已让少夫人出发来寻您了,您看要不要在此等下少夫人?”侍从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身子已经躬到极限,汗流浃背的不敢在说话。
空气中有几分压抑,让侍从不免后悔自己多嘴,自从成了婚,少爷的脾气越来越难以预测,而且身体还总是不爽利,一场春寒,竟是病了好久,对待犯错的下人不会在扣什么月银,反而时不时的动用私刑,搞得梁家上下气氛总是凝重紧绷、人人自危。
“出去!”许久,纱幔被拉下,得了令的侍从松了口气,浑身一松赶忙出了门。
梁臻无力的跌靠回床上,急声咳嗽了几声,待肺腑平和,才迫不及待的展开纸卷,细细读去。眉目越来越疏松,到最后冷哼一声,松开纸卷,下了床,捋顺身上丝锦里衣,到了书案前,挥笔回了信,命令下出,他从书案下方取了一精巧的小笼,里面是只垂头搭脑的蜂鸟,正是当初武暖冬送他通信用的紫喙。
他眼神放柔,伸出指尖摸了摸紫喙的头顶,吓得鸟儿缩了缩,顿时梁臻面色大变,狠狠的骂道:“你也想离开我吗?跟你那无情无义的主子一般!”
紫喙通了灵,虽然不如神威他们懂人言,却敏锐的能明人心,梁臻的焦躁和阴郁让它紧张不已,不敢在乱动。
指尖终是落在紫喙的小脑袋上,梁臻神色既是欣慰又是忧伤,“不愧是她驯的鸟儿,这般灵巧。”随之将纸卷拴到它的脖下,从怀中掏出紫喙的食丸托在手心,打开鸟笼,任由紫喙跳到他手心啄食食丸。
等它吃尽,梁臻推开窗户,将手臂伸到窗外,让紫渊闻了闻从贺州传来的信条,看它飞向天空,目光清冷惆怅。
直到卷着漩涡的冷风袭来,梁臻又捂嘴咳嗽了几下,方才将窗子关起,取出一颗药丸塞入嘴中。
梁臻的恨,无人可知。
他恨梁夫人的自私、恨周怀玉的无耻、恨罗玉寒的趁人之危、更恨武暖冬的无情。
可是他也知道,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他只是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交换婚帖,如若换了婚帖,哪怕强取豪夺,他都不会放武暖冬离去,就算武暖冬不愿嫁进来,她一辈子也会背着他未婚妻的名号。
如今倒好,被罗玉寒那厮得了机会,找个由头就出了帝都,名正言顺的陪在了暖暖身旁。
罗玉寒那厮惯会哄女人,梁臻又是恨武暖冬对他的绝情又是担心她被罗玉寒骗了身心,纠结了半天,终是骂了声:“冤孽!”
不是贺州商会想着用女人收买罗玉寒吗!看他不把水搅得浑浊不堪,誓让武暖冬看清楚罗玉寒的真面目。
罗玉寒这边自是不知道梁臻正准备对他出手,因为是私人宴请,席宴设在了罗府。酒水是饮酒肆出品,菜是果蔬超市提供的,厨子是泰和楼的掌厨师傅,面面俱到,哪怕府中并没有女主人,仍是不得不让人称叹。
按照罗玉寒的地位,他大可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只是这宴请的除了商会之人还有武暖冬,别人觉得怎样,他其实并不在意,但是他不想让武暖冬在宴席中产生一丝一毫的厌烦和委屈。
这是武暖冬第一次来他常住的府邸,罗玉寒的紧张几乎外露于面,天不亮就开始督促府中下人忙碌起来,还是老管家看不过眼的提醒道:“少主,要不您去武府接武家姑娘过来,带她逛逛府上宅院?”
罗玉寒瞬间褐眸亮了,急切的心慢慢安静下来,嘴角勾笑,“对,让暖暖先来一步,早些熟悉府中环境。”说完匆匆的出了门。
老管家无语的看着平素洒脱成性的少主毛毛躁躁的,很是不习惯,但是一想到那姑娘却是少主心悦之人,免不得一阵感怀。
他是罗玉寒身边的老人,虽是从罗家带出来的,效忠的从来只有夫人和少主两人,以前看少主日子过得放荡不羁,还以为是随了老将军的性子甚至是比老将军更不靠谱不懂负责任,这让他和罗掌柜不少为了少主的婚姻大事心急,没成想,少主果然是好的,骨子里跟夫人一般都是个痴情的。
只要少主肯成亲,踏踏实实的过日子生下小少主,老管家也就放宽了心,越发卖力的督促下人收拾宅院,必要给少主追妻路上添砖增瓦。
武暖冬尚不知在罗老管家的眼中,她已经是妥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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