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分为两个区域,一边晒药一边练琴练武,中间的凉亭作为中界分明的区分开来。
武暖冬曲起一条腿坐在凉亭上,另一条腿悠闲的荡呀荡,武春息也没有提她偷听的事情,反而在她身旁坐下,抱她靠在自己胸口,抚顺着胸前柔顺的长发,“暖暖去安南郡的时候是不是救过一个得了侏儒病的男子?”
武暖冬倒不稀奇武春息会知道这事,在她心里,她大哥就是妥妥的男神范,开了金手指的标准男主,神通广大、睿智冷静。
“是他得罪大哥哥了吗?”武暖冬甜甜一笑,“若是他敢得罪大哥,我就让他一辈子长不大!”
“调皮!”武春息宠溺的勾了勾她的小鼻子,解释道:“没有,他大哥和我有些交情,暖暖能帮就帮他一下,不过他要是欺负暖暖,暖暖无须顾忌,该收拾便收拾,只要留口气就行。”
武暖冬明了,“大哥哥能在家多久?”她要盘算下够不够时间给他调理身体。
“行义哥婚礼结束我也就该离开了。”
“一个半月,够了!”武暖冬满意的点点头,拉着武春息往楼下房间走去,“大哥哥,你要泡一个月的药澡。”
武春息沉默不语。倒不是对小妹命令似的口吻不满,而是心知他身上新增的暗伤又让小妹发现了。
看着武暖冬跟个小陀螺般忙来忙去,武春息很是内疚,“暖暖累不?用不用哥哥帮忙?”
武暖冬侧身小脸一囧,烧水、抬水的明明是惜画和武孝,她也就配配药,连滴汗都没出,更别说累了。
惜画和武孝已经对这种状况习以为常,妹控属性是常人无法参透的深奥学问,吾等凡人只能望而兴叹。
“不用,大哥哥,你把衣服脱了,尽可能一件不留,惜画你回屋休息吧!武孝留下即可。”
惜画脸蛋微红,也知道此刻不该她留下,顺从的转身退出房间。
武暖冬借着把药倒进浴桶的机会,两手齐下,一手抽出一部分桶中井水,一手灌入玉府纯净的灵水。水温虽然比原先低了些,但却不碍事。
武暖冬绕过屏风,把空间留给了武春息。
武春息自然不会推辞小妹的好意,乖乖的躲到屏风处脱衣泡药澡。
这一番折腾,等武暖冬悄悄溜到主楼,里面显然已经散会,她只得遗憾的原路返回。
武天崇、赵氏和郑文回来那天,天空下着淋漓小雨。
这下算是全家聚的最齐的一次,连一直闹脾气的武山河都老实了,说来也怪,他不怕自家爹和爷奶,偏偏害怕武春息,有武春息在的场合,向来不敢肆意妄为。
惹得武夏至对大哥的敬佩之心再次上升了一个层面。
见到二伯和二婶娘,武暖冬一高兴,特批了很多坛美酒,破天荒的赞同全家人开开心心的畅饮一回。
细雨绵绵,空气飘荡着清鲜的味道,夜间在山风的吹拂下稍有些寒凉,吃古董羹刚刚好。古董羹其实就是火锅,因投料入沸水时发出‘咕咚’声而得名。而今还未出生的香山居士曾有诗言: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此中描述的惟妙惟肖的就是当时食用火锅的场景。可见吃货是不分时代、不分年龄更是不分性别的。
没有辣椒,武暖冬用麻椒、花椒、胡椒、洋葱、薄荷和几款草药配了麻料清凉锅底,武山游还小,她准备专门给他吃的番茄锅,酸甜可口,很是得武山游喜爱。
家里武行海刀工最好,羊肉、猪肉和鱼片由他处理,削的薄薄的,荤食还有百叶、毛肚,鲜虾、螃蟹、腊肠,偏好武家老爷们的口味。素菜也有几款,是武家女人非要添上的,没有素菜还叫什么古董羹。
氛围火热异常,程子境又带了好多蛤蜊,等到吃完肉和菜在涮海鲜,免得汤底变得腥气。
这顿饭吃的开心极了,下人们单开了几桌,饭菜、酒水和主家一模一样,只是第二天当班的那一桌酒水少了些,象征性的喝两口解解馋。
“小游敬祖爷一杯酒!”武山游喝的是果汁,周氏骗他是果酒,他小是小,却也聪慧懂事,知道他娘骗了他,嘟嘟小嘴巴,跟大人撒撒娇便作罢。
“好,乖孙,爷爷喝!”老爷子喝的度数适中的白酒,口感清冽醇香,没有高度那么浓烈,但是适合他的年龄。要按老爷子的心意,肯定是高度酒喝的痛快,偏偏他头上压着个心肝宝贝,心肝宝贝给什么他就乖乖的喝什么,别说反抗了,就连被剥夺喝白酒权利的武行义也被他镇压的无话可说。要结婚的人了,戒酒是为了下一代,谁敢不听。
武行义眼巴巴的瞅着,抿两口果酒压压口水。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愣是让武山游都觉得同情,并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他,“行义伯伯,给你喝,甜甜!”
“哎哟,我的小游真乖,伯伯不喝,你喝吧!”武行义喜笑颜开,不喝酒就不喝吧!以后能生个像小游这般灵巧可爱的娃什么都值了。
武秋止看着如此热热闹闹的家人,不免有些失神,坐在他旁边的武暖冬给他夹了筷子羊肉,不解的问,“三哥哥,怎得不吃了?”
“吃!暖暖夹的,肯定要吃!”武秋止回了神,马上抛弃脑子里那些有的没得,乐呵呵的吃了起来。
武夏至不满意的蹙眉,将碗递了过来,“暖暖,二哥也要!”
武暖冬笑笑刚要伸手替二哥哥夹菜,就见武春息直接往武夏至的嘴里塞了块姜黄色的东西。
“啊大哥!”武夏至下意识的嚼了两下,登时脸色大变,扭头呸呸吐出,“大哥,那是姜,姜!”
“我知道,吃姜驱寒,总比吃醋泡胃强!”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咒骂
说起孩子教育,武家人虽然不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么严厉的手段,却也实在称不上温柔。尤其是面对男娃,渴了饿了,准时喂食,皮了淘了揍两下屁股,到了懂事的年纪便顺其自然的习武识字,多少年都这么过来的,武家也没出过什么纰漏,一个个成长为有担当的好青年。
除了一个武山河。
所以在他的问题上武家的长辈还真是有些捉膝见肘,总不能老让娃憋在屋里关禁闭哪!别的小子犯了事,直接抽一顿让他长了记性便罢,第二天父子该乐呵乐呵该逗贫逗贫,这是正常的亲人间的关系,没有隔夜仇。可是轮到武山河这里明显不成,主要是他不把武家当作亲人,甚至隐隐还有很大的敌意。
“就跟喂不熟的狼一样!”老爷子抿口茶,重重放下茶杯,连带着看向武天辛的眼神都不那么善了,“暖暖是顾及你们,不愿意跟武山河计较,若是哪天再有人回报那臭小子咒骂暖暖,干脆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狮子都捡软的捏,武暖冬不是软柿子,但却算是田氏和武山河心目中曾经最‘对不起’他们的人,所以在武山河心底,他怎么对武暖冬都是应该的,因为她欠了自己一条命,甚至偏执的认为武家人应该体谅和支持他的种种做法,否则就是他们偏心眼。
田氏某种奇葩的思维在武山河的脑子里发扬光大,他有田氏的小心眼,又有武行侠的一根筋,真说不准这样的娃继续放纵下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武天辛脸色白了白,和钱氏对视一眼,埋头没有反驳。
若是简单的几句泄愤的话老爷子不会有这么大反应,偏偏武山河的咒骂听的让人发寒,根本不像一个孩子该出口的,其中还夹杂了不少能把暖暖和武家名声彻底毁去的恶毒谣言。所幸下人们不但嘴紧,还衷心,没有一人会肆意散播主子的是非,反而把事情赶紧禀告了老爷子,并且有两个下人特意守在侠义楼不远,阻止其他下人靠近,他们不能强制封住武山河的嘴,只能用这种办法防止那些恶心的话被更多人听去。
即便是没有血缘关联的人听见武山河的咒骂都被气的眼眶发紧,更不用说是老爷子几人。
“他是仗着春息他们三兄弟和天德出去办事才肆无忌惮的觉得咱们老武家没人能管的了他了!”老爷子狠敲下桌子,猛然起身,“跟我走,我倒要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武天辛和钱氏万分愧疚,蔫楚楚的跟在老爷子身后,钱氏在武天辛的眼色下,懦懦开口,“爹,您别气,气坏了身子骨暖暖该心疼了,我们就更无颜面对四弟他们了。”
老爷子能众目睽睽下指着儿子的鼻子尖骂人,却对儿媳妇很宽容,他压下火气,缓声道:“你四弟气量没那么小,他曾经还嘱咐过暖暖,让她能避开就避开,唯恐为你们惹麻烦。你也无须挂怀,暖暖呀!以前是太不懂事让人操心,现今是过于懂事让人心疼哪!别看她不说什么,可是我是知道,她很在意你这个婶娘,比在意她大伯都明显,没娘的娃,心里苦呀!”
一句话说的钱氏心搅着疼,手心手背都是肉,别看暖暖不是她生的,可是她亲眼看着娃出生,从她牙牙学语到会走会跑,全是她抻手帮衬起来的。那时候四妹已经体弱多病,刚等暖暖开口叫人便一病不起再也没有睁开眼过,四弟深受打击,几个孩子又都小,所以她和二妹是轮流到家里帮忙,尤其是对暖暖,可以说比对小山还要疼爱。
也许就是有这个认知,在面对武山河时,钱氏总会不免有几分气短,因为她知道,若是两个娃真是出了事,她绝对会先顾着暖暖,在她意识里,男娃总是比女娃皮实些。
看钱氏红了眼,武天辛也不好受,拍拍老妻的背无声的安慰着。
“爹,要是小山泯顽不灵、死不悔改,便、便一切随您安排!”钱氏狠下心,他们对武山河的教训,只会让他产生逆反心理。而不管不顾……钱氏已经能推测到以后武山河的生活,最好的打算,是和武家老死不相往来,最差……坑蒙拐骗,为了一己之利无恶不作。
一想到最差的可能性,钱氏就一个激灵,浑身发寒。有谁愿意自己的子孙眼睁睁走上歪路?越是害怕,手段往往会越激进,而今钱氏也犯了这种错,一脚把房门踹开,吓得还在咒骂的武山河下意思的闭嘴畏缩了一下。
老爷子看到钱氏的动作一愣,默默收回脚,有时候有个彪悍的儿媳妇也是一种压力。随即,他问向守在不远处的一个下人,“暖暖回来了吗?”
下人连忙摆头,“姑娘一早去了神虎峰,说是要到晚上才回来。”
老爷子满意的点头,还好暖暖没听见这么乌七八糟毁耳朵的咒骂,即便她跟武山河没了感情,听着也够糟心的。
刚转过头的老爷子就听到啪的一声,却见武山河不敢置信的捂着脸,一双圆眼瞪大看向钱氏。
“你还知道你姓什么吗?”钱氏狠绝的问着,眼睛睁得比武山河还要大,有一种恨不得吃了他的感觉。
一息间,武山河发疯似的吼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谁都不疼我,你们不是我的亲人,你们就会埋怨我,骂我打我,我要找我娘,我要找我娘!”他觉得自己又疼又委屈,压根不想在武家待着,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很陌生很不友好,连睡觉都睡的不香。成天看着他们跟武暖冬那个臭丫头亲亲我我,他就跟个外人般,别说融入进去,多说句话他都懒得说。因为他说了,他们也不见得爱听。
武山河把自己隔离在外,他用厌烦仇恨的双眼盯着每一个人,即便是亲人,被这种眼神看多了也不会升起好的感觉,除了沉默外,也只有不招惹他,免去他借机生事的想法了。
“你就知道找你那好娘,你娘把你惯的偷钱赌博,武山河你有没有脑子,难道你想一辈子做个任人辱骂的混混?”钱氏冷笑,像是猜透他的心声,开口断了他最后一丝念想,“别说武家的财产由你继承。我们这一房连那木器屋也有你暖暖小姑姑的注资,懂什么叫注资吗?就是说你爷爷的木器屋有一半是你小姑姑出钱,所以那一半也是归你小姑姑所有。而你爹,被你和你娘折腾的跟我们分了家,所以那剩下一半有你二叔继承。也就是说,武家的一分一毫,你都拿不到。”
武山河傻了眼,他年纪是小,但总归读了几年书,一番话岂有不懂得道理。这明明跟他娘念叨的不一样!
“你骗我!”一想到自己未来什么都得不到,他失控的大喊大叫,“我是武家嫡子嫡孙,你骗我!”
“什么嫡子嫡孙?武山河,你不是看不起我们武家吗?为何还要继承武家的财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棘手
深受打击的武山河,又老实了好几天。
看他吃饭练武都乖乖的没出什么幺蛾子,钱氏多少有了些自信。没人在继续胡乱的灌输他一些奇怪的想法,这娃应该会慢慢的纠正过来吧!
钱氏自己两个娃都是放养长大,只对武暖冬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上过心,她的那点经验不足以支撑她教育好一个已然走了歪路又浑身是刺的中二少年。
所以在不忙的时候,钱氏经常拽着武行侠到处走走,跟邻里街坊的讨教经验。谁家没个熊孩子,加上穷苦人家早当家,村里人管孩子的方式只有一个字——打!
钱氏和武行侠面面相觑。
打这个字谈何容易,以往武家教育娃也会用这招,连三岁的武山游都没少挨揍,问题是武山河挨揍记仇,而且记吃不记打,武行侠打来打去也只是哀嚎着喊娘不服软。
大房一家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可谓操碎心。幸亏武行义不是那小气人,并没有埋怨爹娘和大哥对他亲事的不重视,好在还有几个兄妹帮衬,越临近婚事,反倒越清闲起来,整天笑呵呵的,那喜庆劲,嫉妒的钱氏恨不得抽他两耳光,看在他快成亲,颜面不得有损的面子上,忍得钱氏手直痒痒。
夏末秋初,迎亲的日子终于在风和日丽的一天到来。
因为要在泰和楼办酒宴,程子境早就把后院布置的跟新房一样,其实此朝此代几乎是没有过在酒楼迎亲的,也不知道武行义怎么会脑抽的想到这种办法。
不过客人们一进泰和楼顿时被闪瞎了眼,原本有心怀不轨满是诧异和嘲笑的人,皆是震惊不已,不得不放下芥蒂夸一声好心思。
如今的泰和楼不但妆点的很是喜庆外,不知为何竟是从感官上生生的扩大了数倍,假石、流水、小桥错落有致,仙鹤屏风、轻纱如云,这哪是接新娘子,这简直是迎娶仙女好不!
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大姑娘小媳妇扁扁嘴,各种羡慕嫉妒恨,不是说新娘是个老姑娘吗?苦读诗书一身八股,很不知情趣吗?怎得如此得婆家喜爱,新郎还费劲心思的讨好。传闻武家不许纳妾,看来是真的了,新娘晚嫁竟然能嫁的如此好,唉,唉,好生羡慕呐!原来婚事还能这么操办!
同为生意人,考虑的又是另外一点,泰和楼为了这一出整整闭门谢客半个月,多大的交情呀!钱不赚了还把酒楼修整成仙境,里外里只亏不赚的搭钱买卖。
外行人可不知道,程子境一分钱没花,还多了一个阵法提升了泰和楼的档次。
这些全是武夏至捣腾出来的,没多大用处,只是从视觉上把环境改变了。
不过普通人哪里懂得这么多,阵法向来是人们心中高大上的神秘存在,或许有些人一辈子都没听说过,甚至战场上的兵将致死也不曾见识过,却没想到被武夏至活学活用的放在了日常生活里,要是让他师父知晓,非得从贺州气的飞奔过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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