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妹追逐而来,见到他站在鼎前张开双臂,九尊仙鼎涌出道道彩霞汇入他的身体,他的实力也在不断攀升。
祭司,大祭司,灵祭司流水一样顺畅地突破。
九妹冲击阵法,只听巫神哈哈大笑:“没用的,钥灵没有告诉过你吗,九尊仙鼎乃是这个世界的巫力根源,它们齐聚一堂,可助人掌握这世间所有伟力,你等凡人,也想毁坏大阵?”
巫神猖狂至极,尾随九妹而来的舒哥踏入此处,护着九妹退出罡风四起的阵法附近。
“很好,你终于学乖了。只要你听话,待我成神后就与你合而为一,到时,你卑贱的灵魂将永远成为伟大的巫神的一部分,真是天大的机缘啊。”巫神状若疯狂。
舒哥面色出奇的冷静。
他心里清楚,巫神究竟有多厌恶他,只是他与巫神的残魂已经炼为一体,巫神没有办法剔除掉他才隐忍不发,只要有半点儿机会,巫神都会狠狠地甩开他。
并且将他碾成尘埃。
可他心里竟是一点也不害怕。
不知何时起,他的心境就是如此,不惧死亡,只是觉得不能再看着九妹,很是遗憾。
“主人,我带您进去。”他道,伸出手。
九妹一怔。
“我知道,您要去毁了那三尊鼎。”舒哥轻笑:“从您召回钥灵时,我就知道了。”
九妹猛地抬头,他竟然知道自己召回了钥灵。
舒哥不容分说,拉起了九妹的手。
“如果这就是您说的占有和控制,就让我真的占有一次吧。”他露出最灿烂的笑,拉起九妹的手,硬闯大阵。
“你疯了!就算你是巫王实力,硬闯九鼎仙阵也会死的!”巫王大惊。
他现在可还和舒哥性命相连!
巫王低吼一声,终于在舒哥连咳三口血后放开阵法一角。
但九妹实力不俗,他是绝不会放进来的,而现在舒哥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只怕会打定主意帮九妹,所以他决想用大阵困住舒哥和九妹。
等他恢复实力,这两人自然就不在话下。
轰!轰轰!
舒哥竟然凭蛮力在轰击阵法。
九妹看着他周身染血,长叹一口,正想开口帮忙,场中再起变化。
巫神,已经达到了灵巫境界。
他哈哈大笑,在正中绕着蜀国鼎转来转去,猖狂嚣张。
“怎么停下了?”巫神没能得意多久,他的实力竟然定在这里,蜀国鼎,不再吞吐云霞。
他急躁不安,单手搭在鼎上,伏低身子检查鼎身:“怎么回事?”
大阵中挣扎的舒哥定住了,他身旁的九妹露出欣喜的笑。
“我回来了。”大殿里响起一道声音。
巫神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是他在说话吗,是他在说话吗?
“是我在说话。”周御的声音再度响起,他伸出双手:“原来这就是巫力,多谢了。”
男人轻笑。
巫神脸色一滞,低头看向自己时,才意识到,他竟然成了一道缥缈无依的魂体!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巫神疯狂大叫。
他是什么时候和周御神魂倒置的!
“蜀国鼎藏魂,我与杜诤先生定计,在鼎中留下魂印,在被驱赶出身体后就回到的鼎中修养,只为今天,重掌乾坤。”周御冷笑。
大殿外杜诤带着七把刀走了进来。
“你丫还真以为天上会掉馅饼,把我们蜀国的仙鼎砸在你头上不成?”七把刀嘲讽道,一边拍着心口很是后怕:“好在你配合,及时摸了仙鼎,哈哈哈,周御灵魂里的毒,滋味不错吧,那可是你们巫王宫的恶心蛊毒!”
九妹长舒一口。
周御这金蝉脱壳的办法简直不能再妙,借助巫神吸取鼎中力量之机冲会身体,而巫神忙于掌控新入体的巫力,甚至没有反应的机会就被尾随而来的蛊毒纠缠,周御借机将他踢出身体,完成又一次调换。
他,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巫神脸色惨白,他如今众叛亲离,已经陷入绝境。
周御当然不给他机会一掌拍在蜀国鼎上,大鼎疯狂旋转。
可巫神却拼着一声惨叫,瞬间夺入鼎内。
“蜀鼎养魂,朕不会善罢甘休的!”巫神尖叫,声嘶力竭。
“恐怕,你没有那个机会了。”九妹走出失去控制的阵法,站在九鼎大阵中央。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九鼎汇集。
每一尊鼎都闪耀着不同的光芒,蕴藏着这个世界里所有的神妙规则。
“这可惜,这样的奇物,要毁在我的手上。”九妹眼中闪着一丝不舍。
蜀鼎当中的巫王大惊失色:“你说什么?你竟敢有这种想法,你是疯子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524章:终章()
九妹当然没有疯,只是此刻她不想回答巫神,因为有一个人牢牢占据了她的目光。
她走向周御,男人牵起她的手:“让你担心了。”
这一刻,这一句,让她泪落。
女孩子一把抱住周御,拳头捶打他的背:“你早就察觉到了,早就有计划了,却要跟我装傻,我可不记得有这种用法的!”
周御宠溺一笑:“是我不对,我本想提醒你的,可你却自己发现了,还发现的这么突然引得他提前动手,我措手不及”
九妹踮脚,吻上他的唇。
男人就是这样,有时候再多的解释,都不如一个亲吻来得简单明了。
周御的脸可疑地红了。
杜诤面无表情,只有七把刀哇哇大叫,自己捂住眼睛,又张开缝隙偷窥。
“好了,我不说了,先料理掉他吧。”男人道。
九妹站到九鼎中央,望向一旁静立不动的舒哥,迟迟没有抬起手。
“不要犹豫了,主人。”这次响起的男声,竟然是舒哥。
“你不拦着我吗?”九妹问道。
巫神虽然被困鼎中,但舒哥还是巫王境,领袖群伦。
他若想阻拦九妹,自然轻松。
“不了,我只想看着您,看着您终结这个不平等的世界。”舒哥静静站在那里,眼里只有女孩的侧颜。
“舒哥,你个废物!”巫神在鼎中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是巫王实力,就算不能出入千军万马,偷走一尊鼎还是可以做到的!”
场面一瞬紧张起来,杜诤与七把刀分立两边,显然在防备舒哥。
可仙鼎有九尊,正如巫神所说,舒哥即便不是三位灵巫及宫中禁军的对手,想带走一两尊鼎还是手到擒来的。
到时候九妹不能凑齐仙鼎,只怕难以进行。
只可惜,舒哥不为所动,只是站在那看着九妹。
周御一笑:“毁掉仙鼎,这个世界将和我们的世界完全一样,到时候还是会有不平等,但,不会像现在这样,人与人,区分的如此清晰,不可逾越。所以,动手吧。”
九妹点头,退开鼎的范围。
其实,她根本不需要站到仙鼎前一个一个的毁掉。
她手握九鼎钥灵,她要做的,只是毁掉自己的空间和系统,那是九鼎的根源所在,一损俱损。
“我就知道,主人一定是最有办法的。”舒哥轻笑,很是自豪。
握有这一步棋,不论周御是否能成功翻盘,九妹都可以毁掉巫力之源,让巫王和舒哥彻底失去力量的依仗。
到时候就是为恶,也只是三五十年的事,何况还有蜀国与燕州之乱,天下易主只在顷刻。
“等等,”舒哥突然道:“燕蜀之乱,主人,让我去吧。”
九妹望向周御。
男人点头,他现在已经恢复皇帝之位,说出来也没什么影响。
舒哥却是聪明人,见状不待九妹开口便倒退半步,苦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真的很聪明。”周御再次赞道。
若非走上歧路,原本是个很好的苗子。
“赵先生,我不如你,是真的不如你。”舒哥垂头:“将她交给你保护,我可以放心了。”
他终于闭上眼睛。
九妹攥着手,她经营了这么久的空间正在疯狂的崩塌,跌入蓝黑的虚空中。
一点一滴。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体内力量的流逝。
星星点点的光亮从他们的体内飘出,如萤火,似流星。
普天之下,大地之间,四处飞满了这样的光点,唯美,又凄凉。
光点汇成一道道明亮的长河,山呼海啸一般涌向这具宫殿,犹海眼吸水般没入九尊仙鼎之中。
巫神的灵魂在疯狂大笑,他感受到力量的突破,可不论他如何挣扎都没办法逃离出鼎。
随着舒哥的脸色越来越白,他越发焦急。
同生共死。
“不!”巫神惨叫。
舒哥却含着笑,最后望着九妹一眼,看到她眸中晶莹,微笑着栽倒下去。
“舒哥!”九妹没能抑制住喊出声。
可惜,她此刻已经没有了巫力傍身,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理所当然地被舒哥压着摔倒。
舒哥,永远地闭上双目。
九尊鼎在此刻神光内敛,汇集了所有灵光后,它们重叠在一起,冲向九妹眉心,带走了最后一块属于它们的东西。
九鼎钥灵。
钥灵本体冲出,九尊仙鼎化如其中。
灵光冲天而起。
带给这个世界神秘力量的至宝破空而去。
九妹毁掉了它们与这个世界的所有联系,它们自然消失。
“希望那份神秘的力量不要再带来灾难。”九妹抱着舒哥冷掉的尸体,悠长叹道。
“终于完了。”七把刀长吁一口。
他本就没有巫力,倒是他师父杜诤失去傍身的巫力一瞬间老迈许多。
更有许多拥有巫力的老人在一瞬间失去神采,但这,都是必要的代价。
“陛下,”禁军统领看到神光冲天,赶忙冲进来护驾,见到杜诤一身蜀国装束下意识喝道:“大胆燕蜀刺客!”
七把刀茫茫然喝道:“什么燕蜀刺客,这位是我师父!”
他还算禁军里的一个官,统领当然认识他,得到周御允许后退下。
七把刀却是后知后觉:“哎等等,你说蜀国怎么了,什么叫燕蜀刺客?哎周御!是不是你们周朝派兵攻打我们蜀国了?!”
周御摇手:“传令诸位大臣,燕蜀叛乱实乃虚报,此事不必再议,更不需彻查。”
他转头看向九妹:“岳父大人的卦真是准,在我设法联系他时,就已经带着岳母出城,并且安排好了一切,凭借张家一门做出这等弥天假象,也是辛苦。”
九妹关心的却不是这个。
“我们?”九妹挑眉看向周御,男人一笑,是那样耀眼。
“蜀国国主,七把刀来朝。”
七把刀昂首。
九妹张张嘴,原来七把刀装了这么久的蜀国太子,却是在装他自己啊。
七把刀不好意思地挠头。
周御已经牵着九妹的手离开,不过他也难得清闲。
没有了巫力,整个社会都难以适应,身为一国之君,他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大量的制度要建立。
这些事,那一件都让他头疼。
九妹贴心地笑了,拉着周御来到她一所大殿门前。
“我追巫王时路过这间空殿,想着给自己留个保命的手段,既然现在用不上,就给你个惊喜好了。”
女孩子蒙着周御双眼的手忽然撒开。
周御面对这一屋子的东西,简直目瞪口呆。
“发电机?”
“笔记本?”
“这这么多的硬盘?”
周御觉得这简直太疯狂了。
“所有现代知识应有尽有,可是画掉了我所有的兑换点和技能点呢。”九妹献宝似得将周御推进硬盘的山海之中,每一块硬盘的外壳上都标注了自己内含的是那一部分的资料。
周御按了按眉心:“你这是作弊啊。”
九妹笑容格外灿烂:“我习惯了开外挂的人生嘛。”
全文完。
【番外一】上官青冥vs张元卿之我娶你(上)()
芜河是自古丰硕之地,两岸绿柳常青,人杰地灵。
只是这份人杰地灵,却止与一道禁航令。
两岸不得私通船只,流动人口,以至于南河郡男多女少,俊郎君找不到娘子,那丑妇却能做怪。而北河郡里女多男少,姑娘们如狼似虎地扑向男儿身。
这已经是载于县志上的趣谈,亦是两郡郡守最头痛的顶尖要事。
可惜,郡守再头疼,巫王宫的祭司不头疼。
他不头疼,就没有人敢说这是病,得治。
上官青冥就生在这样狼多肉少的北河郡,他堂堂男儿身,从不怕寻不到娘子,族人们对此很是欣慰,已然在郡里四处相看,为这位失恃失怙,孤身一人的小家主竟然一点儿也不上心。
“族里既有不成文的规定,与我拜堂成亲的人自然也要在外面寻。”
上官青冥,留书出走。
一族宗老唉声叹气,那不是人历代家主都有父母双亲护持吗!
上官青冥走出家门才算松了口气,若真让他娶个姑娘,才是糟糕呢。
他红衣白马,扬鞭上路。
与此同时,大名鼎鼎的白露书院,中州张家的大宅里也走出一位蓝衫俊朗的少年郎。
他手持雪白龟甲,背负宝剑。
“有缘人,在青州。”他断出去向,策马向东,寻了九日,找到的第八十一间客栈。
踏足进去,店里热闹极了,堪称是乌烟瘴气。
张元卿下意识地攥紧了宝剑,手心沁出汗来。
他的卦象显示,他命中注定的配偶,将为他诞下神凤,全他有凤来仪命格的女人就在当中,他焉能不紧张?
可是……
张元卿扫过一圈,尽是些彪形大汉,哪里有女儿家?
再扫一圈,终于发现一名女子。
她竟然依偎在一个大汉怀里,娇喘连连,惹得一众放声大笑。
他握紧了宝剑。
张家信奉巫神旨意,他又自幼受礼教熏陶,养成了儒雅清尘的性子,既然只有这样一个女人,他也愿意包容他。
张元卿走向那个女子,伸出手去,又有些紧张。
女子还在故意娇喘,让他眉头紧皱。
如此放浪形骸,实在有辱斯文。
看来他日后真的是任重而道远,张元卿认命伸出手去,边道:“姑娘。”
女子身旁的彪形大汉猛地回头:“嗯?小子,你想干什么?”
大汉猛地起身一掌推在张元卿肩头。
看似清秀柔弱的少年郎一动未动,倒是大汉自己向后踉跄一步,一时目瞪口呆。
那女子眼前一亮:“哟,少侠,你是在叫我吗?”她腰身一扭,靠向张元卿肩头。
张元卿下意识就向后一退。
哪想,后面是一个板凳,他足下不稳,一摔压在了一人腿上,手还好巧不巧按在了那人手上。
“失礼,失礼。”张元卿忙不迭地站起来,就见那红衣罩面的男人站了起来,冷哼一声甩袖而出。
张元卿从怀里取出绣帕擦了擦额上的汗,猛地,他呆住了。
龟甲再出新裂痕,显示他的有缘人已经离开此地向东而去。
“难道……”张元卿想到刚才唯一与他有肢体接触的,只有一人。
“小姐请留步!”张元卿追了出去。
小二忙劝众人坐下:“原来是个傻子,刚才出去的那位小的看得明明白白,分明是个胸无二两肉的小哥,众位不必与他一般见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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